第23章 第23章
蒋希希仓皇从佟昀豪家里逃走。
她意识到心底有什么东西在碎开，裂成一块一块。
她从没正经思考过她和佟昀豪的关系。
原本在她的定义里，他就是个比好朋友再好点的朋友。
两人现在胡作非为，毕业后自然而然就会散。
这种关系不会持续太久。
她不需要去想这段关系带来的后果。她也懒得去想爱情、忠贞这些问题。
反正顾昱鸣又不会知道，忠不忠贞的，有什么妨害。
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离不开佟昀豪？
看不见他会想，拿起手机就想给他发消息，遇到问题第一反应就是求助他，脑子里近期开心的事情全是和他一起做的……
为什么要这么依赖他呢？他只是个朋友啊。
一开始，她只是为了报复秦玉溪而接近他。现在回过头想想，他真的好无辜，硬生生被牵扯进她和秦玉溪的恩怨。
他从来没对不起她，反而一直帮助她，为她做了很多事。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积极阳光,热爱生活。
现在却被她扯进这种不三不四的关系里，忍受着旁人的闲言碎语，被很多同学拿异样的眼光打量。
迟来的，蒋希希很愧疚，对佟昀豪感到十分抱歉，不该这样害他的。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睁大眼睛看着上空。
顾昱鸣回家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安静的景象，并不知她脑海里的狂风浪暴。
他十分满意蒋希希的表现，很乖，不到处乱跑。
他亲一口蒋希希的额头，转身进浴室洗澡。今天跟一帮大男人谈事情，身上被熏了很多烟味。他赶紧洗澡换衣服，免得臭到她。
被顾昱鸣的动静打扰到，蒋希希从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中回神。
顾昱鸣，一个在她十三岁时正式走进她生活的男人，她的辅导老师，她的初恋，她的人生第一次。
一个掏心掏肺对她好的傻瓜，狂风暴雨般爱着她，给了她所有热烈真挚的爱。
一直想带她这个小屁孩成长，防着她做傻事。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背叛了他，正如他担心的那样。
冲动、不成熟、幼稚、想一出是一出、三分钟热度、不自律、人来疯、胸无大志、低级趣味……
蒋希希一个一个数顾昱鸣批评过她的缺点，说得真对啊。她就是这么糟的一个人。
没来得及想更多，顾昱鸣堵住了她的嘴。
她口齿含糊着说:“哥哥，伤口疼。”
“亲亲就不疼了，乖。”
过程中，顾昱鸣尽量不碰到她伤口，想着完事后再给她上一次药。
想到有个男孩跟她说，“有伤就不欺负你了”，她突然就哭了。
她真的觉得自己好糟糕。
她自作孽，把爱情当游戏耍。
不乖乖呆在顾昱鸣给她造的爱情牢笼里，去伤害一个那么温柔的人的真心。
恨她吧，佟昀豪，别再对她好了，她就是个很糟糕的人。
她不够勇敢，也没想象中潇洒。
以为自己是成人游戏中游刃有余的老手，来去自如，片叶不沾身。
触及真心后，再拿刀子去捅那么柔软的心，真的好痛苦、好有负罪感。
她哭得梨花带雨，难过不已。
她看起来那么娇弱、可怜，顾昱鸣好心疼她，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接着动作更狠，他男人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
蒋希希不再回佟昀豪消息，接起他的电话，语气也很冷淡，非常有距离感。
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要在家胡思乱想得头疼，她自作主张去理发店换了发型，剪成一头短发，染上亮亮的浅金色。
初春，料峭的寒意不散。
她穿着较中性的宽大羽绒服，藏住身体曲线，配上一头亮丽帅气的发型，高鼻梁、流利瘦削的下颌线、高挑的身材，活脱脱一个年轻帅气的小男生。
回到家，顾昱鸣看到她的新发型震怒不已。“蒋希希，你疯了吗？你哪儿来的钱搞这些？”
“过年的时候在弟弟那儿抢了几万块钱。”
顾昱鸣气不打一处来，拿过她的手机把钱全转走。
蒋希希暗自庆幸卡里还佟昀豪给的钱。顾昱鸣不知道她悄悄办了张银行卡。
“明天找人给你染回去。”
“不要，你不能动我的头发。”
“你换个时间染不行吗？眼看着就是你生日，我也约好了我爸妈一起吃个饭。你就顶着这个头发去？”
蒋希希被他说得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反正你不能动我的头发!”蒋希希气鼓鼓的，吼完转身跑回房。
佟昀豪给蒋希希发了很多消息，她都没回。
他一个人在屋里孤单对着手机，眼巴巴盼着蒋希希回消息，这幅景象看着心酸可怜。
当天晚上，顾昱鸣被蒋希希锁在房门外，不准进屋睡觉。
第二天早上，蒋希希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打开房门，是顾昱鸣和一个提着工具箱的女人站在门外。
“希希，把头发染回来。”
“我不染。”
蒋希希想关门阻止他们进来。
顾昱鸣手撑住门，硬推着进来。
蒋希希简直要疯了，眼泪再次被气出来，“顾昱鸣，我是个成年人，你能不能尊重我自己的选择!这是我自己的头发，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暂时先染回来，等见过我爸妈随你怎么弄。”
“我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不能凭我自己的心意弄？为什么不能接受真实的我？”
蒋希希气得眼睛发红。
“顾昱鸣，你要是敢动我头发，那就分手!”
她带着决绝的语气说。
顾昱鸣支走发型师，脸色阴沉地甩了她两巴掌。“蒋希希，你太让我失望了!”
以前顾昱鸣打她，她绝不会想着打回去，这次她气得伸手要挠他。
顾昱鸣把她狠狠推倒在地，转身离开。
蒋希希哭了好久好久。
顾昱鸣和她开始了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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