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狩猎
另一边，曾与俞冉擦肩而过的玩家们，混在人群中逆流而行。
就在广播公然宣布出现10021这个不确定还危险的存在时，玩家们不约而同的找到了突破口——趁着混乱一口气逃出去！
仿佛系统都在支持他们的想法，汤茂领着一群人从安全点动身时，主线任务更新。
【[雪中送炭]玩家需要尽一切可能制造混乱。
当该场景（城宜长监狱)混乱值达标时，即视为成功，届时玩家胜利。
亲爱的玩家们请与时间赛跑，尽情破坏吧！】
快速阅读完任务提示，汤茂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抬起，直到能悄然牵住妹妹的手，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期望，眼里泛起出点点光亮：“总感觉游戏要告一段落了。”
沈言表示他也有这种感觉，随后汤慧和曾翰时点了点头。
“别担心了，珊珊姐。”半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也经历了不少，汤慧空出的一手轻轻揽住姚珊珊。
温热的体温随着亲昵的动作传递给了弓背没有安全感的姚姗姗，她深深吸了口偏凉的空气，搞得鼻腔里也是冷的，好在肩头的丝丝暖意还在发热。
“谢谢你，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尽管精神受过刺激，姚姗姗还是坚持了下来，她很清楚五个玩家之间没有利害关系，而拧齐众人之力，一定能尽快离开这里。
她用商量的眼神看向三位男士，无意识地在和汤茂的对视中停留的久了些。
“去洗手间蹲点浑水摸鱼的人怎么样？”曾翰时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动作。
“就当给他们一点教训？”曾翰时也没明说他的想法，沈言却莫名和他聊到了一块。
两人相视一笑，还挺合得来。
而这种男人之间的默契，汤茂自然也懂，他不假思索道：“可以试试，藏在二楼或者三楼的卫生间，等有人进来。”话到这一顿，做了个单手挥棒球的动作，“再换上他们的衣服出去。”
“行，那就二楼的吧，三楼感觉太热闹承受不住。”曾翰时说，“然后按系统说的制造点大麻烦。”
两位姑娘听到这里才听出点苗头，他们不会想上演洗手间掉包吧？
姚姗姗沉吟片刻，觉得他们人多说不定能行：“混乱现在就能制造。”
之前她被环境影响缺乏安全感，顺走了一切能防身的物品。
接着姚珊珊从口袋里摸出双木头筷子，上面裹着厚厚几层纸巾，当她拆开时，最里层的纸上已经吸饱了油。
她用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说着危险发言：“借个火？”
靠长相和打扮，先入为主的那点淑女形象，逐渐在众人心中崩塌。
大家都很好奇，那双油腻的筷子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外面还颇为讲究的裹了张餐巾纸。
“你怎么把吃饭的家伙也带上了？”曾翰时调侃。
忽然认出那是之前盒饭配的木头筷子，脸上的笑意一僵，不太愉快的回忆随之而来。
姚姗姗眨眨眼，似乎是没想起自己带着那支筷子的原由，系统说得闹出点大麻烦，她就下意识联想到了“火灾”。
思考时维持着左手一双筷子，右手食指叠在中指上又分开，好像指尖夹着一支细雪茄。
旁人看着，空洞的神色与娴熟的比划让人浮想联翩，可她那副纯良无害的样子……
曾翰时后知后觉“啊”了一声。
“找打火机啊？”
姚珊珊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干脆不去想了，一歪头示意不然呢？
曾翰时倒是抽烟，烟瘾不大却也随身带着zippo打火机迎合好办事。翻了翻内侧口袋，和屁股兜：“坏了，过安检的时候交上去了。”
汤茂愣了一下：“那个打火机是你现实里的？”
他记得在副本的最开始，系统给出的任务还很简单，要求玩家安稳地渡过安检门，一行人照做，等到曾翰时的时候，门上的灯红了。最后有惊无险，查出违/禁/物是镀铬的打火机，上交后重新安检，系统任务完成。
曾翰时还没反应过来，呆呆道：“对啊。”
对啊，这个游戏居然重建了玩家随身携带的物品？
话刚出口，脑子也转过弯了，他忙补充：“我去？真的假的，是我本人进到了游戏世界还是游戏直接重建了一个我？”
再一想，应该是后者吧，不然身上穿的衣服有别现实世界中的这点解释不清。
被他这么一问，几人方才有点眉目缓口气的心里，又默默提高了对游戏的警惕性。
只有年纪最小的汤慧，在乖巧地问姚姗姗是不是想点燃筷子和纸巾。
姚姗姗勉强挤出笑容：“就差一把火了。”
“这种地方找火可不容易。”沈言发表了看法，汤茂也认为点火难，眼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搞到“通行证”再说。
汤茂是主心骨，见他说得有理，一群半猫在楼梯下面的人看准时机，顺着台阶前往二楼。
路上一行人还在担心会不会出意外，要不要像忍者那样躲着点，结果就那么光明正大抵达二楼洗手间。
汤茂摩挲着下巴，隐隐有种顺水推舟的感觉，玩家是舟，推舟的人是？
联想到审讯室的男声，或许是小张口中的监狱长在暗处协助。
汤慧为难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汤慧盯着洗手间外的图标发愣，这层怎么没有女性专用的！
姚姗姗瞪大了眼睛，显然也很为难。
两位姑娘的反应过于可爱，曾翰时尽量憋着没笑出声：“特殊情况，忍一忍？”
姑娘们仍在犹豫。
汤茂则友好地解释：“其实里面有隔板的，你们先藏在里面锁好门，安全也有保障，等我们抓到人就可以离开这。”
“那就进去吧！珊珊姐，我和你躲一间！”汤慧下定决心，牵起姚姗姗的手生怕她不同意。
姚姗姗点了点头，此刻先去洗手间查看情况的沈言走了出来，说里面看过了，没有人。
汤慧一听没人好啊，红着脸赶紧拉姚姗姗躲进最里面的隔间。两个女生身材娇小，躲在一起不会太挤。安顿好她们，其他人在完成任务的时候也相对放心些。
剩下的三个人简单交流，决定由身板最薄的沈言躲在进出口的门后，汤茂、曾翰时分别进入隔间蹲守。汤茂负责最靠门边的那间，曾翰时第二间，最靠窗的那间里有是姚姗姗和汤慧。
很快五人全部隐藏好，分散在这间不足三十平米的洗手间内。
二楼的洗手间还算干净，隔板下的单间没有太多使用痕迹，也没什么异味，甚至纸篓都是空的。
分开躲藏后，几乎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倾听四周一丝一毫的动静，最外面的沈言尤为惊悸，体感上仅过了2，3分钟，耳边就传来水流声。
有人在用外面的公共洗手池。
沈言脚下发麻，身为三好青年的他，第一次干坏事就是袭/警，心里面既害怕又渴望外面的人早点进来。
快来！快来啊！
如此想着，耳边的水流声转为越发清晰的脚步声，好像！真的来了！？真的有人内急啊啊啊啊啊！
沈言有点慌，吊着口气浑身只有眼珠子敢随脚步声微微挪动。
汤茂同样听见动静，轻手轻脚换了个姿势，躲在门板打开后暂时的死角，静待“猎物”。
是选择在单间被捕呢，还是绝对会留下刻苦铭心印象的小便池呢？反正一个是公开社死，一个是有挡板的社死。
在这之前玩家们已经约定好，听到信号，一个人负责协助放倒，一个人负责关门隔音。
脚步声往汤茂那边去了，一面挡板之隔的曾翰时心提到嗓子眼，一双眼十分坚毅！
吱呀——
门开了。
沈言瞅见人进去了，迅速转身关门。而不幸被选中的曾翰时手忙脚乱，直接和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两人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还真僵持到汤茂冲过来支援，曾翰时才动手抓着那人的胳膊不让走，汤茂已经来到了倒霉蛋的背后，下手黑得很直接捂住了口鼻，不让喊也不让喘气。
俞冉哪儿见过这架势，眼睛瞪得老大，危机管头也不管什么社恐社死了，本能地用手拍捂住口鼻的手，试图让那手的主人卸掉力气。
就差两眼一翻背过气，见拍打手背没有用，高举双手做投降状，汤茂这才改为从背后控制住他的两手，让他把抵在背上老实些。
得以呼吸的俞冉心怦怦跳，先前大脑短暂的缺氧让他无暇思考，贪婪地吸了几口气，不吵不闹得站定原地任由摆布。
以防万一汤茂把门反锁了，让曾翰时在旁边等着，他要单独询问任何有用的信息。
俞冉全程乖得像个假人，不会说话不敢乱动，曾翰时估量了下倒霉蛋的战斗力，还真放心的腾出了地。
这下只剩下看不见身后的人，无依无靠的俞冉和有着绝对优势的汤茂，只要他想，俞冉的脸随时都能磕到几公分前的瓷砖墙上。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不要喊，不然……”汤茂单手擒住人，顺出把电击棍试了试。
刺啦一声，电流擦着俞冉的脸闪过。
汤茂强势地说：“懂了的话就点点头？”
俞冉整个人还处于恍惚的状态，手上刚有点知觉就被电光一闪惊得再次掉线……
他不知所措地眨眨眼，仿佛是只待宰的羔羊，缓缓点头，在生命的最后竭尽全力讨好占据优势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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