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废物美人
“喵？”
你在说什么？
苗九不可置信地看着它，她可没有当招揽小弟的打算，怎么小弟还主动找上门来了？
灰毛大猫似乎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它颤颤巍巍地用鼻子把猫罐头往前一推，讨好意味明显。
“喵~”
这是一个没有其它意义的叫声。
话说她们怎么能毫无障碍地沟通？未开灵智的凡猫肯定是无法和她们交流，不同种族之间，也传达不了。
苗九仔细观察了一番，依旧看不出来它是属于哪个猫族的哪个族群。
“你是猫族哪个部落的妖？”
那灰猫的眼睛倏地睁大，配上那瘦的可见头骨轮廓的脸，显得有几分惊悚。
“妖？你是妖？”
它激动地往前走了一步，顾忌着什么又止步，但语调已经混乱，失去了之前尚能调整的行为。
“那，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我会报答你的。”
它生怕苗九拒绝似的，急忙补充道，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之人“你要什么？你要灵魂吗？虽然我以前咬死过鸟和蟑螂蟋蟀之类的，但是我没有伤害过别人，灵魂味道应该不错的，你要吗？”
苗九：“……”
这年头还有推销这个的？
灰猫见眼前的漂亮小猫无动于衷，急切道：“你不喜欢灵魂？那你爱吃肉吗？”
它停顿了一下，思考着什么，不一会儿就全盘交代：“我以前无意中吃过一种草，我能活这么久也全靠它，尽管如此，我的寿命依旧快到了，我想找一个人，你能帮我吗？只要我完成愿望，我的灵魂，血肉都归于你。”
这家伙怎么越说越邪乎，苗九赶紧打断了他，她又不是走邪魔歪道路子的妖怪，怎么会对血肉这些东西感兴趣。
但这家伙看着着实有些可怜，苗九叹了口气，吩咐道：“跟上我。”
“喵~”谢谢你。
灰猫喜不自胜，小心翼翼地叼过被苗九忽略的猫罐头跟在后面。
因为后面跟了一个小弟，苗九不得已使用接近两倍的灵力来提升两者的速度。
踩着晨曦的微光，于弥漫着细雾的时辰，一妖一猫来到这座城市边缘，苗九也知晓了这只灰猫的愿望。
它要去找一个叫叶澜的孩子，据它所说，那孩子现在已经成为爱豆，是当红男团rains的主舞，它曾经尝试去接近他，但是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不是被保安赶出来，就是找不到人。
因为寿命将近，才剑走偏锋拦住了苗九。
不过也只是看苗九速度快的离谱，接近叶澜会容易一点，发现苗九是妖，属实是意外之喜了。
“为什么要找他？”
苗灰——苗九给他取的名字，它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脑海里有个很温柔的女声经常回响，她说：“以后叶澜就拜托敦敦啦，我大概是不能看到他成人了，未来的这些日子就麻烦我们家聪明的小猫咪了。”
这些话断断续续，它也是在一年前见到叶澜的海报后才渐渐想起来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女人的面貌，只隐约还能感受到女人抚摸过它毛发的眷恋不舍。
所以他想在自己最后的时光陪叶澜度过十七岁，看看他的成人礼。
然后告诉那个女人，他儿子成为一个大明星了，虽然它也没能好好照顾他。
听完苗灰的叙述后，苗九感觉自己心里有点难受，雾气进了眼睛，盈开一层晶莹的水膜。
心里不好受，身体也不好受。
灵力透支后的脱力感和眩晕感让苗九突然有点“晕车”。
“呕”。
奶白色的小猫蹒跚地跑到下水道口大吐特吐，苗九觉得这辈子自己都不会在断尾之后使用灵力了。
不，她这辈子都不要再断尾了，该死的谢庭兰。
“呕…”
苗灰快被她的举动吓死了，他见过太多一起流浪的小猫呕吐过后变得僵硬，然后消失不见，它深怕苗九也变得那样。
“你还好吗？”
“没事，灵力透支而已。”
苗九虚弱地躺在公园躺椅下面的阴影处，闭目养神，苗灰没有心思睡觉，候在苗九旁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投下的阴影变了个道，两只猫已经完全曝露在阳光底下，苗九才不情不愿支起身体，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有了衣服，她接下来不必再以猫咪身躯行事。
但是，用什么身份行走人类社会呢？她干啥啥不会啊。
“你变成人长的好看吗？”
“啊？还行吧。”
苗灰不知道她们妖族的还行是怎样，没有继续逼问下去。
直到他看着前一秒还在打哈欠的白色奶团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窈窕少女。
“？”
这就是你说的还行？你们族内卷严重啊。
少女眼睛依旧是铅色的，呈现打磨抛光后的琉璃感，她有些稀奇的打量着自己的装扮，这是她从谢庭兰家里偷出来的衣服，宽大的衬衫直到大腿中部，长腿笔直，骨肉匀亭。
贴身的衣物也是拿对方没开过的，就是码数有些大了，感觉漏风。
苗九用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的灵力将它们裁成合适的形状，才总算舒服一点。
只是…鞋子怎么办。
她一低头，就看见目瞪口呆的苗灰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
“喵喵喵喵喵喵喵…”
你长成什么样自己没点数吗？这就是还行？
苗灰绕着苗九打转，已经想好了下一步。
“喵~”我们去娱乐圈吧。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苗灰安慰她。“别怕，最近娱乐圈废物美人这种人设挺吃香的。”
苗九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美人她自认谈不上，可在人类社会，她大概可以够上废物二字。
不知道人类他们吃不吃这种人设。
苗九弯腰将苗灰抱在怀里，用障眼法将两片叶子变成鞋子。
这种术法一眼就可以被妖族看穿，但不是所有大妖都像谢庭兰那样闲的没事干到人间当明星，而那些小妖，苗九根本不怕。
苗灰看中了一个选秀节目，海选在几天后。
因此苗九晚上就变回猫身，白天找一些兼职，几天下来挣了快一千块钱，她早上吸收灵力可以不用进食，但是苗灰依旧需要食物来补充体力。
它现在跟着苗九，苗九不可能让他再去垃圾桶里翻食物或者去蹭路人的腿来讨要食物。
所以苗九几乎一半的钱都用来购置猫粮了，另外的钱则买了一部手机和几件衣服。
苗灰感动万分，虽然一再表示有点吃就行，但是她苗九的猫就得吃最好的猫粮。
喵，就是这么宠爱小弟。
——
“你好，这是你的号码牌。”
工作人员看着眼前有些茫然的女孩，眼里闪过惊艳，这相貌放在娱乐圈也是数一数二的，就是不知道实力怎么样，但是不管怎样，她站在那里，就是话题。
苗九拿过号码牌一看，109号，还不错。
人流慢慢减少，不断有人低泣着出来，也有人满脸笑意，仿佛十拿九稳。
很快就到了苗九。
杨利容已经等的不耐烦，甚至想着自己来这里是不是来错了。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突然看见了一个巧笑倩兮的身影，几乎完全符合他心目中的何祈的形象，灵气十足，眉眼精致不羁。
他看着人转角进去，只能在原地等人出来。
这边评委等人看到苗九也是眼神一亮。
少女相貌形体具是上佳，迈进来时仿佛携风带月闯入。
在苗灰的建议下，苗九选择了一首欢快的情歌。
她的声音偏清脆软糯，唱起甜甜的情歌来，会更有感觉，像是正在热恋或者期待恋爱少女的告白，夹杂着春天的希望和夏天的热烈。
“不错不错。”
“初试的具体时间和通知会发在你们的手机上，请留意一下哦。”
有个笑容温暖的女评审交代道。
苗九弯腰致谢后便赶紧离开了。
今天晚上还要把苗灰送到他小主人那里去。
苗九一出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匆忙地走过来。
苗九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实在是这人的表情有些狂热，就像以前捉妖的道士见到一些不会隐藏妖气的小妖一样，至于稍稍有些道行的妖，他们都避之不及。
虽说她隐藏的很好，而且也并不怕捉妖人的手段，但是在人类的地盘上，妖族的能力还是大打折扣的，她们不能影响到人类，以免动摇他们的核心价值观，更不能伤害他们，否则大道无望。
唉，苗九内心哀嚎一声，她们当妖怪真的太难了。
“等一下，前面的小姐，等一下。”
杨利容不知道为什么他越喊，前面的那个女孩子反而走的越快，不得已他只能小跑起来。
避无可避，苗九只能正面接受，她停住脚步，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跟上来的黑衣男人。
他额头宽平，是个老好人的面相。
“你刚刚是在喊我吗？”
“对的，对的。”杨利容调整了一下呼吸，还是有些气喘吁吁地回应道。
他清了清嗓子，放低声音说道：“不知道小姐姐有没有兴趣演戏？”
苗九：“？”
这么随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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