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生死有命

青光在一边看了看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的三儿，又是抬起头望了一眼还在震惊中的张仁山，轻声笑了一下后他便是开口道：“我要是在这洞中有一位像他这样的存在，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样子。”

        听见青光类似自言自语的话，张仁山是偏着头道：“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骂小爷我呐！？”

        “不是在骂你，是在夸你呐！”三儿侧头瞧了张仁山一下而后是有气无力的嘟囔道。

        张仁山一听青光竟然是在夸他，他便是晃悠了一下身子而后道：“小爷我可不用你来夸赞，咱做的事情就是这么厉害。”

        “你……好吧！”三儿都无奈了张仁山的理解能力实在有些叫人担心，可有些时候他还真的就比他人要明白的快，这可是让三儿真的很费劲，不过等着三儿细细地想了一下之后也是只能在一旁轻声叹道：“愚人千虑，必有一得啊！”

        “啊！？什么啊？三儿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张仁山听着三儿的话语便是低头看了看他，三儿是赶紧摆了摆手叫张仁山不要在意，而后转过了脸他是看向了青光道：“行了！咱们就先别管他的了，还是刚才的话，您真的不清楚吗？”

        “都到了现在了，你还在问我这种事情，你说我清不清楚呐？”青光也转着他那骷髅的头看向了三儿，虽然那骨骼转动之声很是刺耳，但三儿还是知道了青光的意思，点了点头他是开口道：“明白！不过我还是想听您说上一下，毕竟咱们的理解很有可能不太一样。”

        “哦！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青光听着三儿的话就升起了几分好奇，他感觉眼前的两人不像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而三儿在听见了青光的话后他是沉默了一阵道：“行吧！我也就不跟您绕那么些弯了，那句话的意思，按照我的理解，其实当时她所想告诉您的就只有一个道理，她能继续修炼是因为她能够接受周围的一切，而您打从一开始就不接受周围的改变，所以自然无法静下心潜身修炼。”

        “没想到……没想到啊！我用了这么长时间才懂得的道理，你这人只是短短的一阵便就参悟透了，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青光感觉到了三儿身上的不同，他到不是被三儿懂得霞红的话语而震惊，而是忽然觉得三儿和张仁山的身上有着他很熟悉又很陌生的微妙感。

        三儿这头听着青光的话便是轻声地笑着道：“我跟您不同，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以旁人的态度来看待您的事情，自然会分析的够深，而您当时处在迷局之中，很难从一侧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就好像咱们现在周围飘散的水汽，深入其中自然会迷失在里，而我们要是在外侧的高处俯看，就会瞧见整片水汽的状态，寻到路径轻松可过。”

        “话没错……可惜这都是陈年往事了，现在说来也只不过添些悲伤和无奈的后悔啊！”青光深深地叹了口气，哀怨的话语是飘荡在洞窟之中，张仁山站在一边听着两人把话都说的差不多了，他便是接茬道：“我说你们这嘟嘟囔囔的都讲些什么歪理呐？这既然是过去的事情，那咱们就把它当做一个响屁给放了不就完了，还整天挂在嘴边你一句我一句的，有意思吗？你看小爷我从来就不想以前的事情，因为想了也没用，反正都已经发生了。”

        “对对对！就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肯定每天都开心，因为即使做错了事，也有人给你擦屁股”三儿在听完了张仁山的话后便是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张仁山感觉到了脚上吃痛，他便是斜眼看了三儿一下，一边将自己被三儿踩疼了的脚放在了一侧一边是开口道：“我这就是随口一说，那个……你不用多想。”

        “我知道！你说的话也很对，可我在这里被困了这么些年月，我即使不去想这些事情，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你们不知道只有一个人在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受，那种异常的冷清和孤独，就好像一堆蚀骨的虫子，无时无刻不再啃咬着你的心，等着你不想被这感觉带着走的时候，就只能靠着那脑海里的回忆过活，无论是痛苦也好还是欢乐也好，只要是你能想起的事情，就如同那悬崖上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等着你死死的拽住了，便不会在撒开”青光看向了张仁山嘴中是又说出了一套言辞，可张仁山压根就听不懂这些话语，可他又不想表现出来只能是在一旁带着几分尴尬的笑容而后偷偷地伸手拽了拽三儿，三儿感觉到了张仁山在拽自己，他便是对着青光道：“知道！我知道您在此处受了很多苦，可……这事情怎么说……也是……”

        三儿的话语还没有彻底说出来，青光便是猛地从水池边站立而起，张仁山看着青光忽然起来了，他便是赶紧抄起了手中的无名之刃往后拽了一把三儿道：“怎么着！？说两句就来脾气了！想动手是不是？来……小爷我正好陪着你练一练。”

        “别吵！有东西来这里了”青光显然不是对着两人发狠，话语中的意思已经明显到了不行，三儿在听见后便是拉了一把张仁山道：“把你东西收起来，没听见人家说的嘛！”

        “那也不能收起来啊！这洞窟里面要是来了东西，那肯定不是什么妖物就得是邪祟，三儿咱们自保还得考虑一下情况的”张仁山可是没听三儿的话，晃着他手中的无名之刃便是也跟着青光一样瞧向了周围，这洞窟之中本来地方就不算是太大，现在要是真的进来了别的存在，那只要稍加搜寻必然就会有所发现，可由于现在两人不敢轻易地就离开青光的身边，所以他们是没有选择往四周走上一走。

        水池中冒出的热气依然还在洞窟中飘荡，沾落在岩石上的水滴是慢慢地回落到水池里，看着周围没有一丝的动静，张仁山便是轻声地开口道：“我说……老光啊！哪里有危险的东西在？我这腿可都要站酸了。”

        “有！只不过你们看不见而已，不过放心……它现在还不敢袭击咱们，还有我不叫老光”青光是慢条斯理的给张仁山解释了一下现状，对于最后的言语张仁山是带着笑回答道：“那我不叫你老光，还能叫你什么啊？老青！？”

        “行行行！你就歇歇吧！人家本来就有名字的，你就别老跟人家起歪名了”三儿可是很担心现在两人的处境，但他一瞧张仁山没有一丝的紧张感，这可是有点让三儿起了不好的念头。

        青光自然不想在跟张仁山说话，他现在的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相对狭小的洞窟里，随着升腾的水汽扩散而出，青光是忽然甩动了一下他一直操控着的那青光利刃，电光火石间这利刃便是直接一头飞进到了那水汽里，而后伴随着几声撞击之后，就听远处有人道：“喲！东西不错啊！只可惜是个半仙，要是全仙的话，我还真的未必能接得住。”

        “这……”张仁山听着声音就愣了，因为这说话的人他和三儿在熟悉不过，就是那变成了小月样子的妖物，晃着手中的无名之刃张仁山便是对着那声音来的方向道：“你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啊？”

        “我？我一直都在你们身边，只是你们看不见而已”假小月一手夹着那青光利刃便是从雾蒙蒙的水汽中现身走了出来，青光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便是猛地向后退了一下而后对着两人道：“小心，此妖道行在我之上。”

        “别害怕啊！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只是想告诉你们，要是在磨蹭下去，这地方可就得变成无主的地洞啦！”假小月一边说着话是一边将那青光利刃丢到了几人的眼前，三儿偏头瞧了几眼而后是从张仁山的身后抽身出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叫你们快些离开这梦境而已”假小月低头瞧了瞧她手尖地指甲，虽然修得漂亮，但却是散发着浓浓地恶意。

        张仁山望了几眼假小月便是一抖手上的无名之刃而后道：“快些离开？你说的轻巧，我们到了现在也是没有找到可以出去的地方，你要是真想叫我们出去，你就给我们指条路，免得小爷我东奔西跑累的跟狗一样。”

        “切……你们两个凡人，在我看来就跟狗没有什么差别，真要是想出去，就自己琢磨办法吧！”假小月说完便是再一次的消失了，留下张仁山和三儿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青光在一边瞧着那假小月离去他便是赶紧对着两人道：“你们怎么会和它有瓜葛啊？”

        “不知道……这狗烂的东西，打从我们到了这里之后，就一直缠着我们，不是跟我们发狠就是对我们放狠话，赶着吵着叫我们走，可我们也不想赖在这里的，但……这不是没有办法嘛！”张仁山真是被这假小月个气坏了，他和三儿之所以到了这里，就是因为有这假小月一路的逼迫，要不然两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青光在听完了张仁山的话后便是点着头道：“看来你们的命数还是够强的，要是换了个人早就得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话怎么说？”三儿一听便是感觉到了青光话中有话，这假小月的事情也是一直困扰三儿的一个关键。

        青光在听见了三儿的问话后他便是赶紧接着道：“它就是我跟你们说的，这梦境中后来出现的魔头，原本这地方是有天上派下的看守的，可是后来不知怎么那些看守全都不见了，而后它就出现在了这梦境里，不算是祸害但也是恶妖一个。”

        “就就就它？”张仁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这假小月对付两人都有些够呛，怎么就可能是这梦境中的魔头，带着几分疑惑张仁山是又开口道：“我说老光，你这话没有假吧？”

        “我在骗你们还有意义吗？还有我不叫老光”青光很是不满意张仁山对他的称呼，但张仁山就是这样，只要你有个名字，他就能随口起出一个外号，而且不管好不好听他从此以后就一直会叫你这个了。

        三儿在一边先是挥手叫张仁山盯着一下周围的动静，而后他便是对着青光道：“您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它现在岂不是这梦境中顶上的存在。”

        “嗯！大概吧！我也有好些年月不从这洞窟中出去了，外面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最近我老是隐约地感觉到，这梦境里面有些不太正常，好像……好像……我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了，就是有点……”青光言语有些断断续续，毕竟他是在一边思考一边对着三儿言论，而三儿却是在没有完全听完青光的话时便是开口道：“是不是那种……阴冷但又很舒服的感觉？”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就好像你被泡在了冷水里，刚开始很冷，但等着你习惯下来后，就会觉得舒服了很多”青光用着两人都能理解的话是将他之前的感觉说了出来。

        张仁山本来是在一旁盯着周围的动静，可等着他无心听见了青光的话后便是扭着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讨论水的事情，那凉就凉了呗！赶紧商量一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吧！”

        “你好好看着周围，我们这边正商量着呐！”三儿一听张仁山理解错了意思，他便是轻声地督促了一下，而后是转过了头对着青光道：“我不知道您那感觉意味着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证明，那就是这梦境已经不正常了，我这么跟您说吧！这地方要是按照您的意思，本应该是天上用来关押你们这等走了歪路的仙家的，换言之就像我们凡人的大牢一样，由官家彻底掌握，由不得外人轻易进入，但现在您也瞧见了，我们两个凡人能够出现在这里，您说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嗯……有道理，难道说现在这梦境中出现了什么缺口可以通往外面？但这是不可能的啊？”青光摇着头有些不太相信，但张仁山却是在一旁开口道：“怎么就不可能了……我就是被狐狸送进来的。”

        “狐狸？”青光看了看张仁山，他并不知道两人具体是如何进到这梦境中的，但三儿怕张仁山说多了会坏事便是在青光还没有回过味时赶紧道：“那个……您别听他瞎说，我们是被这里的妖物招进来的。”

        “招进来？不可能吧！这梦境可不通着外面，就算是你有天大的本事，等着到了这梦境里，想要出去都难，更何况把人从梦境的外面招进来了”青光瞧着三儿摇着头是不知如何是好，三儿却是带着几分笑开口道：“您不相信我也不能说什么，但事实就是这样，我在睡梦之中便是被那先前跟我们有些过节的地龙招来了此处，一番恶战之后虽然我们二人通力合作将其斩杀，但从那以后我们就一直在这梦境里寻着出去的办法。”

        “这……你说的可是真的？”青光显然是注意到了些什么，他是赶紧又跟三儿确认了一下，三儿这边是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等到了回答青光是晃着身子在周围走动了一番开口道：“不好！怕是这梦境经过了这么些的岁月，封印之上出现了脆弱，所以才会叫这些妖魔有机可乘，这等事情要是不被天上知道，怕是世间要生出祸患啊！”

        “啊！？不是这事情关我们什么事啊？怎么倒霉的都是我们人呐？”张仁山一听青光的话就不干了，他感觉这实在是没有任何的道理，只要一有妖魔，就必然对人下手。

        三儿在一边也不想说太多，这种事在他看来就是注定的一般。

        青光听见了张仁山的话语转过了身子便是道：“这回可不光是你们凡人了，只要这梦境中的妖魔逃了出去，怕是连天地都得跟着受损啊！”

        “这么……这么厉害！？”张仁山都惊住了，他本来以为这梦境中的妖魔出去后只会害人，没曾想连天地都会有所侵害。

        青光待在一边听见了张仁山的话后，他是以为张仁山还不相信，迈动了几步他便是接着解释道：“这梦境里面，关押的都是一些无法在世间被封印的妖物，有得是过于强大，有的是祸害太多，但总结在一起这梦境中的妖物全都是世间最为恶毒的存在，不说别的，现在它们被关押在此处，心中自然怨恨难平，真要说放着它们出去，这世间还能有好去处吗？”

        “说的也是！可咱们现在又能做些什么啊？我们不也被困在这梦境里出不去进不来的，就算是知道了这里的事情，也没办法去通知外面啊！”张仁山虽然被青光的话说动了，但他还是讲出了现在几人要面临的困难。

        青光也是知道这点，望着三儿和张仁山是开口道：“你们难道就没有任何可以从这梦境中出去的线索吗？”

        张仁山和三儿听着话便是互相看了看，张仁山到是没有说什么，而三儿却是慢慢地转过了头看向了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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