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太后放火
曹修仪过去给太皇太后跪下,泪如雨下:“太皇太后,太后自己做错了事不知悔改,居然把嫔妾身边的人拉去打板子!您可要替嫔妾做主。”
“快起来!别哭坏了身子!”太皇太后给东城凤使个眼色,曹修仪立刻被她搀扶起来了。
东城凤给她擦去满脸泪痕,劝道:“快别伤心了,对肚子里的龙嗣不好……”
“把骊宫太后叫来!哀家好好教训她。”太皇太后拐杖在地上墩的哒哒响,声音急迫。
一会儿,脱脱渔抱着康出来了,婴儿刚吃完奶,她竖着抱起来,轻轻拍着打饱嗝。
一缕白色的乳汁从嘴角溢出来,尊不逗鸟了,过来从脱脱渔的腕子上玉环扣里抽出帕子来,给婴儿把嘴角擦干净,低声咒骂:这个小家伙除了吃就是拉,真可恶!
脱脱渔想起昨夜的事,白了他一眼:讨厌!
太皇太后清清嗓子,训话:“你们这是做什么?陛下日理万机,来用个早膳都不消停,哀家听说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你们这一千只鸭子陛下怎么受得了?还好锦昭仪不像你们那么难缠,所以陛下总是宠她多一些……”
老人一叨叨起来就每个完,每一句都不在正题上也就算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把脱脱渔也算在皇帝的嫔妃里面一起数落。
这比打她骂她还狠毒。
“太皇太后!求您别说下去了!”
脱脱渔的脸发烧,抱着襁褓施了一礼:太皇太后,臣妾告退。
却被尊拉住:“太皇太后话还没说完……”
太皇太后道:“曹修仪也是,你怀着龙嗣辛苦劳累不假,可你身边的人要是今天敢跟着你一起训斥太后,明日保不齐就敢来训斥哀家这个太皇太后,所以,太后她替你教训她们也在理。”
曹修仪道:“是嫔妾的不是,不过,陛下初登大宝,皇后之位悬空,现在锦昭仪为后宫主事,华太后娘娘只不过是她的协理,可她却纵容自己宫里的人聚众赌博,带头破坏后宫风纪,这要是不罚,宫中还有什么纲紀可言?”
太皇太后点头:“曹修仪说的有理,锦昭仪的母妃病了,她总是心不在焉,心里不痛快,就管不了后宫的事了,曹修仪嘛……怀着身孕,哀家让你过份操劳也是于心不忍。倒是凤儿,虽然还没入主中宫,但眼下实在迫不得已,哀家就让她代替锦昭仪把后宫管起来,华太后依旧协理,脱脱渔和樱晨也要帮着照料,也省得她抱怨诺大的后宫,丢下耙儿弄扫帚,锦昭仪半点指不上,毕竟没有三五个人,这后宫是管过不来的。”
东城凤跪下领命。
起来吧!
曹修仪一听就知道,今天自己又掉进了一个陷阱。不过那陷阱又是自己挖的,头一次协理六宫之权被华太后抢走了,这一次,处心积虑把锦昭仪的后宫主事撸下来,又被东城凤抢走了,这是什么情况?
她气的眼睛哭的像桃子,寿康宫的掌事马公公在一旁劝慰:修仪娘娘可不敢再哭了,不然生出个夜哭郎来,陛下只怕不喜……
她立时吓的住了口,接过马公公递过来的一盏削好的新鲜荔枝肉,开始吃。
锦昭仪虽是顶着一个后宫主政的虚名,实际上一天也没管过,被撸了也一句话没有,乐得清净。
太皇太后道:“脱脱渔,你也够瞧的,年纪小,架势可不小,都快赶上那则天女帝了。没有哀家坐镇,陛下管你,你的尾巴只怕要翘上天了……”
“太皇太后,求您别说了……”脱脱渔快崩溃了,脸如一块红布,她抬头余光看见贤太妃在低着头笑,她急忙跪下了。
“陛下,你瞧,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居然也知道脸红了!“太皇太后笑道。
“依朕看那不是脸红,是越椒吃多了。“尊拉着手把脱脱渔拽起来。
“要是吃了越椒就这般千娇百媚,那本宫也愿意一试!“贤太妃哈哈笑。
东城凤瞧了贤太妃一眼,皱眉!
华太后瞧着他们,头疼!
太皇太后似乎又糊涂了,拄着拐杖,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瞧着尊和脱脱渔在一起,抱着婴儿,她活了这么久,历经金凉四代君王,什么样的美人也见的多了,却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孩儿和这么英俊的少年郎,这简直就是一副世上任何画师也画不出的如花美眷,只要不想起脱脱颜飞……
当然,这只是脱脱渔从太皇太后眼神里看出来的,她的老眼昏花,说不定是自己的错觉也不一定。
脱脱渔不敢看太皇太后和皇帝的表情,这调侃,不!这调戏又让她重新跪在地下:太皇太后,臣妾有个提议。
“说。”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巧的是那天又是曹修仪生辰,陛下的生辰赶上先帝丧礼就没过,如今可以和曹修仪一起补过,大贺一番。臣妾就想着每年都是赏月吃团圆饼,不如今年太皇太后就借着这个由头,举办一个盛大的才女宴,招金凉的宗室之女进宫,以才艺给曹修仪祝寿,也好顺便荣耀她曹氏宗族的门楣,否则,锦衣夜行,岂不枉费太皇太后和陛下对她的一番荣宠。”
“嗯,起来吧!这样也好,让她的母亲来陪陪她,你和樱晨就瞧着安排吧,别让曹修仪操一点儿心,知道么?”
不看也知道此时曹修仪一定是趾高气昂的样子,脱脱渔答应着起来了。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曹修仪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最后权衡之下,宫女终究是下人,打了也就打了,撵了也就撵了,奴婢还不有的是,相比那个,整个金凉的宗室之女进宫贺寿,那才是最露脸的。
只是那个叫绿叶的宫女再也回不来了,她每日在尚衣局给最低级的小内监宫女们洗衣服,堆成山的衣服,没日没夜地洗,双脚泡在一个大池子里,踩完了,又要把衣服拽到另一个池子里漂净,这一道工序完了,有好多妇女会过来把那些衣服晾干,再用炭熨斗熨的平平展展,送到十二监的公公们住的寓所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一道工序只有她一个人在做,还赶上雨季,淋的她浑身浮肿,那一声声叫唤,大半夜的,叫其他的人头皮发麻。一个粗使女婢告诉她:你要这样洗一辈子了,因为你居然叫太后自重!你知道么?这宫里你惹谁也不能惹她。
这事传遍了苇原宫,宫里的人都知道骊宫太后是个只许自己放火的人,不许别人点灯的人,是个不知道廉耻二个字怎么写,什么事都做的出的人,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不然她就不是脱脱颜飞的女儿了。
只用了半个月,那个绿叶的尸体就漂在了池子里……
再联想到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个个残缺不全,从此以后,苇原宫的尚宫内监宫女们如履薄冰,打起十二分精神当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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