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阿德萨斯在鹰巢城的大厅当中站住了脚，他依靠在一根支柱边，饶有兴趣的瞧着眼前的一切。

　　自打他‘羁押’着提利昂来到鹰巢城之后，已经到了第二天晚上了。

　　鹰巢城的大厅此时已经是灯火通明，五十支火炬被点亮然后放在墙壁的台座上熠熠发亮，此时莱莎夫人正身着黑纱礼服，胸前配着珍珠绣的新月猎鹰纹章，她的红棕色长发扎成一个精巧的辫子，斜斜地垂在左肩，她高坐在大厅最高处的王座边。

　　但是代表着审判的钟声已经敲响，钟声已响，然位不见王影，阿德萨斯开始确信眼下这场审判提利昂‘谋杀国王之手与谋害布兰·史塔克’之罪名的审判绝不会公正到哪里去。

　　很快，提利昂被琼恩·艾林的侍卫队长瓦狄斯·伊根爵士带来大厅。

　　艾林夫人将麾下的骑士和随从召集来听取提利昂认罪。

　　阿德萨斯看见布林登·徒利爵士历尽风霜的脸，以及好脾气的奈斯特·罗伊斯男爵，而奈斯特身旁站了个年纪较轻的人，生了对锐利的黑色八字胡，脸也与奈斯特男爵十分相像，那一定是他的继承人艾尔拔爵士。

　　峡谷的首要贵族多半有代表到场，阿德萨斯还看到瘦得像把剑的林恩·科布瑞爵士，腿生痛风的杭特伯爵，以及身边儿子成群的寡妇韦伍德伯爵夫人......

　　此时鹰巢城大厅已经是人山人海，几乎全部艾林家的封臣都来到了此处。

　　此时凯特琳夫人率先启齿对小恶魔开口道：“听说你有意公开认罪。”

　　“是的，夫人。”提利昂简短地回答道。

　　王座边上的莱莎夫人朝她的姐姐凯特琳夫人露出微笑，“天牢可以让任何人屈服。在天牢里，天上诸神看得一清二楚，没有暗处可供躲藏。”

　　“可他看起来并不像屈服的样子。”凯特琳夫人有些疑惑与不确定的回答道。

　　然而莱莎夫人却就没理睬她的姐姐了，“你说吧。”她转过头去，命令提利昂认罪。



　　“那这我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呢？诸位老爷夫人们？”

　　“从头开始。”莱莎夫人说道。

　　“哦，那这可说来话长了，我必须承认，我的确是一个小坏蛋，我曾经犯过的罪恶数不胜数，我曾经希望过我的父亲和我的姐姐去死，”他顿了顿，然后又接着开口道：“我有时候对下人们不太好，我赌过钱，更叫我脸红的是，我还耍过老千，我说过许多关于朝廷里高贵的老爷夫人们的坏话，开过他们许多下流玩笑。”

　　有些贵族不禁发出轻笑声。

　　“住嘴！”王座边上的莱莎·艾林苍白的圆脸倒是气得通红，看上去又恢复了几分血色，感觉整个人看着一下子就健康起来了，“侏儒，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提利昂满脸无辜的歪了歪头，“我在认罪啊？”

　　站在莱莎身边的凯特琳向前一步走，“你被控派人行刺我卧病在床的儿子布兰，以及密谋害死国王的首相，琼恩·艾林大人。”

　　于是提利昂便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摊双手，“那可真是抱歉啊，这两样罪名却是与我无关的事情，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密谋杀人的呀。”

　　“你别想拿我寻开心！小恶魔，既然你闹也闹够了，想必你玩得一定是很愉快，既然这样的话，瓦狄斯爵士，带他回地牢去，这次找个房间更小，地板更斜的给他！”莱莎夫人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艾林谷里到底还有没有天理！”提利昂用比莱莎夫人的声音还大的声音怒吼道，连正准备上来抓他的瓦狄斯爵士都愣了一下。

　　“难道说血门之内就连一点荣誉都没有了？你控告，我否认，你就把我扔进天牢挨饿受冻？”提利昂抬起头，叫众人瞧见他在被关押的时候，那些被狱卒留在他脸上的伤痕，“请问国王的正义到哪里去了？你说有人告我有罪，那好，我要求公平审判！让我有机会为自己辩护，让天上诸神和地上人民来决定我说话的真伪！我要求比武审判！”

　　艾林家的大厅里响起如雷般的笑声，奈斯特·罗伊斯男爵嗤之以鼻，维里爵士呵呵直乐，林恩·科布瑞爵士捧腹大笑，其他人则是笑得前仰后合，涕泪横流，就连那个马瑞里安也在他的竖琴上弹出一个愉悦的音符，嘲弄着提利昂。

　　莱莎·艾林水汪汪的蓝眼睛里充满了疑惑，显然他再度让她大感意外，不过她还是同意了提利昂的请求，“你当然有这个权利。”

　　这下子，谷地贵族们全都涌动起来了。

　　外衣上绣了绿色毒蛇的那个年轻骑士，此时跨步向前，单膝跪下道：“夫人，求您恩准我为您而战。”

　　“这份荣幸应该归我所有，”老杭特伯爵说，“看在我对您夫君敬爱有加的份上，让我替他报仇罢。”

　　“我父亲忠心耿耿地服侍琼恩大人，为其担任峡谷大总管之职。”艾尔拔·罗伊斯朗声道，“请让我为他的儿子而战。”

　　“凡是立场纯正的人，诸神必定加以眷顾，”林恩·科布瑞爵士说，“这样的人也是最好的剑客。而我们都知道这个人是谁。”他谦虚地笑笑。

　　十来个人同声发话，抢着想压过别人，见到这么多人迫不及待想取他性命，提利昂深感沮丧。

　　莱莎夫人举手示意众人静声，“诸位大人，我衷心地感谢你们，相信我儿若是在场，也同样会深怀感激！放眼七国全境，无人可比咱们峡谷骑士的忠诚勇武，如果我能让诸位都拥有这份荣耀，不知该有多好，可惜我只能选出一个。”她做出手势，“瓦狄斯·伊根爵士，您向来是我丈夫倚重的左右手，请您担任我的代理骑士。”

　　“夫人，”一直都在保持沉默的瓦狄斯爵士单膝跪下，用手比划着自己与小恶魔的身高差，“小恶魔只有我一半高，而且还他也不擅武艺，要我宰杀这种人还称之为正义，那我实在是做不到。”

　　“我同意。”小恶魔立即开口道。

　　“要求比武审判的人可就是你！”莱莎怒视着小恶魔，大声说道。

　　“所以我也要为我请一位代理骑士，而我选择我的老哥詹姆代我出战。”

　　“弑君者远在君临呐，小恶魔。”

　　“那就派只渡鸦给他送信，我很乐意等他。”

　　“你明天就得跟瓦狄斯爵士决斗。”

　　“那好啊，我选阿德萨斯·布莱克希爵士替我出场。”提利昂露出一个微笑。

　　“他又是谁......”不等莱莎夫人说完话，阿德萨斯从一旁的角落里现身，他取下纹有曼德勒家徽的披风，将其扔在一旁。

　　凯特琳夫人盯着这个脸上有一道狭长伤疤的男人，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就是阿德萨斯·布莱克希，我很乐意做提利昂大人的代理骑士。”他大声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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