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话：悲火
清晨，我准备早餐时看见艾利克顶着黑眼圈在外来回独步，昨晚没睡好吗？
“没有！睡得挺好的。”，他强装神采奕奕的回答扭头回到家里，他在担心什么？我不强迫他说清楚，做好早餐后带上定位手机和材料独自前往贝克市野生动物保护区调查，这一查，又是一整天。
至下午5点多，我在森林深处发现即使是猴子也无法轻易翻越的水泥墙仅有一扇铁门可以通过，水泥墙画地为牢面积约3平方千米，不对，不能这么算，倚靠在湖泊旁的话面积应该更大些，为防止有人通过湖泊逃跑所以在内沿湖设置了电网。
我百分百肯定，秋荻就在这由水泥墙和电网围起来的犯罪之地，距离电网十多米有一间二层木屋藏在森林里，进去一看，先是嗅到浓厚的化学药剂味道，再是些眼熟到恶心的折磨工具，我不由得在心里暗骂爱泼斯坦，但秋荻不在木屋里，我瞬间心生不详赶紧打电话叫克莱斯赶来却得知一个消息——
斯蒂文死了。
我愣了几秒，木屋里恶心的化学药剂味道刺激我不得不走出木屋，缓口气让他们根据手机定位赶来，挂掉电话后变身使用“戏敌降临”召唤四个□□搜索脚印和秋荻，最后在小屋附近的森林里搜索出数量众多的爱泼斯坦鞋印和秋荻鞋印，以及，树枝下秋荻的尸体。
我不想过多形容女孩的惨状以保护她的隐私。
解除变身等克莱斯带一众人员赶到，不出所料，水下探测人员在湖底找到秋荻的书包并赶紧送去让鉴证组检查，通知家属的事情由吉克处理，我和克莱斯在木屋里进行最后的检查。
“最近小心些，斯蒂文不是个例。”，我翻箱倒柜时提了一句。
“夜先生也？！混蛋，绝对要判他死刑！还要消灭爱泼斯坦所有的爪牙！”
“凶手有头绪吗？”
“已经抓到了，但他不承认与爱泼斯坦有关系。”
不如……我站起来说：“晚上安排我和爱泼斯坦见一面。”
……
晚上七点在警局，鉴证组的同事说书包里找到信件、教材和爱泼斯坦的毛发，在连泡三日的书包里找到那么细微的证据实属运气好，如此多的证据足以让爱泼斯坦无话可说，但我让克莱斯先不要通知他，而是安排我和他像三年前一样，单独见一面。
审讯室里只有一盏昏黄色的灯压着我的心，直到爱泼斯坦拿着盒饭被押送到我面前，整个审讯室十分安静，就我和他，都不说话，他靠着椅背看着我，笑着动动嘴唇说：“真莲夜，你变了。”
我歪头疑惑：“哪变了？”
“哪都变了。”
我笑了下，身子前倾双肘撑着身子说：“哦？我觉得没变啊。”
“没变叫我干嘛。”，他收起笑容。
“想看看你变没变。”
“我说我变了，你信吗？”
“信，我就不会坐这。”
“你找我说废话？”，他歪着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而我显得游刃有余：“我不信你，因为我找到信了。”
他看着我的眼睛：“什么信？”
“秋荻书包的信。”
“哪找的？”
“野生动物保护区小木屋旁边的湖泊。”
他双手抱在一起，看了会左边，然后对我竖起大拇指咬牙切齿的说：“你、可、真、有、种、啊。”
“多谢夸奖。”我点头收下称赞。“那，交代交代。”
“没什么好交代。”
“怎么会，我还想知道你有几条狗呢。”
“你怕狗啊……克莱斯没了？”
他嘲笑似的说这话让我非常想扇他一巴掌，但还是忍住：“克莱斯活得好好的。”
他突然变得很可惜的样子，“那就是奴隶没了？啧！怎么只死了这个玩意儿。”
“你！”，我气得站起来，爱泼斯坦见状赶紧站起来双手作揖道：
“哎哎哎！别生气别生气！气急了狗就找不到了。”
对，确实，还没达到目的不能急，更不能动手，警局一定有他的人，动手就是给他机会，我和他一起坐下来，他把饭盒拿到面前。
“吃饭了吗？”
我咽了口唾沫：“没找到狗，吃不下。”
“我这有，给你。”，他把不太像监狱规格的铁盒用双手推到我面前。
其中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我左手还给他：“吃不下。”
“行。”，他自己打开饭盒，边吃边说：“饭真香，我啊……你也知道我最喜欢狗，不对，那不能叫狗，叫‘忠犬’，忠啊，中心那个忠，你说忠犬都知道不负主人，主人怎么能连狗都不如呢？”
“就是不打算说呗。”
“不是不说，不知道该说哪条啊。”
“抓了5条，还有几条？”
一下子他停下筷子，含着饭抬头慢慢咀嚼，“抓到了还问我干嘛？”
“怕不止5条，这么说吧，信有了，狗有了，就差你了。”
他慢慢低下头，筷子翻着饭菜说：“人呢？”
“树枝底下，旁边的鞋印不少。”
“不一定是我啊。”
“地上有你的鞋印，书包里有你的毛发。”，我倚在桌上，双手抱拳抵在嘴前说：“泡了三天还能找到，这是天意。”
啪！
爱泼斯坦把筷子砸在铁盒上，看着我，慢慢后仰苦着脸问：“你到底图什么？我不懂，三年了，为什么死抓着我不放？！”
“你是罪犯，我是警察……顾问。”
“所以呢？不就是钱吗？我可以给你啊。”
“我不要钱。”
“你不要个屁！你一个月多少？4百！4百块你玩什么命啊！”
我笑了笑：“我玩的起啊。”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我可是活了几千年的宇宙人啊。
但他还是不死心挣扎的说：“有什么意义？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她们能复活吗？”
“不能。”，被折磨而死的女孩们再也不会说话。
“被狗咬死的人能复活吗？”
“不能。”，斯蒂文再也不会睁眼。
“哪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
“我可以让你有意义，你不是想让那奴隶、不是，那女孩过上好日子么？我可以让她吃好喝好，穿好衣服，上好学校，过好日子，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样她会过得很幸福吧，会过上人人羡慕的生活不用跟着我过有一餐没一顿的生活，得让克莱斯涨工资了，“能做到吗？你都自身难保了。”
“你不插手这事，我就能做到。”
……
“……她绝不想用你的钱活下去。”
“你凭什么替她决定？哦～你是她主人啊，没事，我懂，我们是一类人……”
“我跟你不是一类人。”
“不是一类人你还命令她？不是想控制她？没事不丢人。”
“我跟你不一样！她是我的家人！我要保护她……”
“行行行，我懂，你是好人，我可以让你当好人，让你当一群女孩的……家人！”
“我……”
他直接站起来指着我鼻子说：“我跟你讲！只要你保护她，她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她永远都要依靠你！万一你没了呢？她就没啦！你做什么都没用！她不会独立的！她就是奴隶命！所以我告诉你，你只能一直陪她，好好用她，这对她来说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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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喊：“别扯了！你死定了！”
“我什么都能给你！”
“我不要！”
“你玩我啊！什么都不要！你tm不是人啊！”
“我tm不是人！”我盛怒而起指着桌子上喊“我tm就要你死！要你给那些女孩赔罪！要你给斯蒂文赔命！别指望你那些打手！我告诉你，你tm死定了！”
我和他互瞪眼，良久，他慢慢展眉坐回椅子上：“你变了。”，他看着喘粗气的我，静静的说：“会说‘tm’了。”
……
爱泼斯坦交代后我离开警局，但他一定会留下一颗致命的子弹用来对付我和克莱斯，克莱斯倒是不怕直言会抓到内奸并给我保证：“死刑将会是爱泼斯坦的结局。”
我相信他能做到，但现在，得快点回家煮饭了。
回家后没听到艾利克哀嚎，他似乎已经习惯和桑尼一起默默等开饭，晚饭后我把我自己的床垫搬到艾利克房间。
“这样睡得舒服些。”
但艾利克只是淡淡道谢便回房休息，他怎么了？魂丢了？不知道，我脑海里回荡着爱泼斯坦的话，桑尼永远都是奴隶，永远不会像正常的女孩那样坚强活下去吗？
等桑尼洗完后，我坐在餐椅上告诉她：
“爱泼斯坦，就是以前虐待你的人终于被我抓进监狱，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然而她只是默默的点头，小声的请求回房，我心里五味杂陈只得摸摸她头离开。
她真的、只是奴隶……吗？没有主人就活不下去吗？
为此我彻夜未眠，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床板好硬。
突然我嗅到一股恶臭，紧接着窗外明亮起来，往外一看居然着火了？！桑尼！我变身冲下楼先把桑尼救出来，大火蔓延速度极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木屋所以……对了！艾利克！我用披风把桑尼保护起来冲上二楼踹开门，艾利克居然还在睡觉！赶紧拉他离开冒火的墙壁，如今四周失火，被热浪和热烟包围的我只能把艾利克扔地上腾出手把“契约降临”卡片插入翼召剑召唤机召唤黑暗翼蝠，拉起艾利克在黑暗翼蝠的掩护下撞破墙壁摔在地面，在黑暗翼蝠的保护下我没受伤。
解除变身，别墅被通天的蓝黄色火焰吞没，桑尼慢慢上前被我拉住，“别去！”
“家……！”，我第一次见她喊出声，她看着火光张大嘴巴，慢慢的，慢慢的，倒在地上“哇”的痛哭起来，我把她抱在怀里。
从小被无理由虐待的她早就失去思考能力，只知道接受药剂腐蚀身体带来的痛苦，接受爱泼斯坦非人般的虐待和笑声，在欢乐房看见她时，她完全不说话，眼神里只有令人沉默的空洞。
直到走进这个家，我努力让她冰冷绝望的心融化，努力教她一切让她回归正常人生活，我们相依为命三年，在这个家里。
如今一切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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