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毒龙
“老程？”
我满心惊异的问道，张大宝的口吻，让我明显感觉到这个老程不简单。
“就是住在这边一号院里的那个老头，按照他平日里的习惯，他现在应该就在家里，你可去拜访他，这老东西，最喜欢吃肉，你要是带些肉去送给他的话，他会特别高兴。”
张大宝耐心的对我叮嘱到，让我心里更感觉这个老程不是一般人。
“不过，你也要有心理准备，这个老程的脸以前可是被狼给舔过，所以，一般人要是见了，心里会觉得很不舒服。”
我心里打了个颤，狼的舌--头上，一般都有着一层骨质的细刺，平时都是服服帖帖的顺在上面，只有当它们吃东西的时候，这些刺才会竖起来，用来把长在骨头缝，或者是一些细小部--位的肉舔出来。
这层细刺比狼牙都还要锋利，若是舔在人脸上，其效果可想而知，也正因为如此，我们这边形容一个人丑，往往都是说他的脸被狼给舔过。
“大宝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虽然没有真正见识过狼舔过的脸到底什么样，可是，光是听老辈人的那些话，我都感觉吓人到了极点。
“当然是真的，这个老程，以前可是山里头的人，原本也是个英俊后生，可是，就在他上山打猎的时候，却遇上了狼，被狼搭了后背，这家伙当时还年轻，没什么经验，忍不住回了头，幸好当时头脑还算清醒，把脸转到一边的时候反应了过来，没有让狼咬断喉咙，可是脸上却被舔了一口，容貌也毁了。”
张大宝的声音听上去严肃到了极点。
“这个老程，经历怎么这么像你们家谢老爷子。”
听张大宝讲完这个故事，我不自觉的想到了谢疤脸，忍不住对张大宝询问道。
“兄弟，这件事你可别到出去乱说，我家三爷，对这件事可是忌讳的很呢，还有啊，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家三爷，我曾经和你说过啊。”
我的话音刚落，张大宝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满是郑重的对我叮嘱道。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种长舌的老娘们，没事去和你们家三爷瞎说什么。”
我在电话里对张大宝保证了几句。
“大宝哥，你有没有见过那个老程，他那个样子，料想也没人嫁给他，是不是这辈子就一个人，要是这样的话，那也真是够可怜的。”
我忍不住悲叹起了老程的命运。
“这你可就真错了，这老家伙人虽然丑了点，可是本事却大着呢，虽然自己之前喜欢的小情人看不上自己，可是，靠着他那一身赶山的本事，家里挣了很多钱，别说年轻的时候，就算当他四十多岁的时候，也都有很多大姑娘小媳妇争着想要嫁给他呢。”
张大宝这家伙心思很花，提到那些男女韵--事，说起话来，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滔滔不绝。
“据我所知，这老家伙前前后后，曾经娶过三房媳妇，儿女留下了一大堆，这老家伙又念旧，自己一辈子挣的钱，都交给了自己的那些儿女们，偏偏那些孩子，又都对他不好，都怕他的样子，所以老程只能重新回到山里，靠着帮我家三爷打工生活。”
“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人哪。”
我重重叹了口气，心里对这老人充满了同情。
“他可怜个屁啊，我告诉你，别看他长的丑，可是我家三爷却对他敬重的很，给他的工资，比给我和小浩的都高的多，这老家伙人又花，前不久，又娶了一房小媳妇，你是不知道啊，那姑娘今年才刚二十多岁，正是花朵一样的年纪，都快能当这老程头的孙女了。”
张大宝的声音里满是不屑与嘲讽。
“兄弟，天色也不早了，你要是去拜访老程的话，那就赶紧趁着天亮过去，我可告诉你啊，咱们这东北的天可是黑的早，估计不到四点，天就得黑，再加上前两天才刚下过雪，你要是不想把自己的卵-蛋都冻掉的话，最好早去早回。”
“大宝哥，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刚吃完饭，一会就去拜望他。”
我对张大宝道了谢，随手挂断了电话，转脸看向了身边的燕子姐，眼看她已经把我们吃剩下的饭菜都收拾干净，连忙把关于老程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问她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
听我提到老程，燕子姐立刻变了脸色，说自己打死都不会去见那个老怪物，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就连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和老程有仇。
“姐，你要是不想见他的话，我自己去就好了，现在咱们身边，可是有一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兽，连马鹿都能轻松击杀，多一个帮手，我觉得没有什么坏处。”
我把当前的形势对燕子姐分析了一下，燕子姐低头想了想，这才板着脸点了点头，用严峻到没有办法再严峻的口吻对我说道。
“彪子，那个老东西，可没表面看上去那么善良，你去见他可以，可是却必须要答应姐三件事才行。”
“是哪三件事。”
眼见燕子姐这么严肃，我知道那老程铁定不是什么善茬，连忙认真的听着她的话。
“第一，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能拜他为师，更不能接受他传授给你的任何技艺。”
燕子姐相当认真的向我比出了一根手指。
“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我是我爷爷黑龙爷的传人，怎么可能再随便去拜其他人为师呢。”
我拍着胸-脯向燕子姐保证道。
“傻小子，那是你不知道你的条件有多好，不瞒你说，要是你再早生几年，恐怕当年我爹会直接放弃柱子哥，直接把你招赘到家里，就算是赔上十几万的嫁妆也在所不惜的。”
燕子姐明显有些脸红。
她说的这一点完全在理，爷爷活着的时候就对我说过，我们赶山人，就和电视上放的那些武打片里的各门派一样，为了争夺自身在山里的各种利益，上演着惨烈程度并不亚于那些武打片中各门派间的明争暗斗。
而他们要争夺的东西，除了在山里的地盘和各种能够从老林子里找到的药材，野兽等物资，最为重要的就是能够培养的人才。
因为传承久远，这些每天都在刀头打滚的赶山人，比山下的那些大腹便便的老板更知了解人才的重要性，
为了让自己的门派延续下去，争取到更多用于自身发展的资源，这些赶山人的门派，在人才的争夺战中甚至已经到了不要脸的地步，从联姻到强抢，甚至绑架，只要普通人能够想到夺人的手段，都被他们用过。
更有甚者，为了让一个孩子能够死心塌地的给自己当徒弟，有的那些狠心的家伙，甚至会把这孩子的父母和家人全部杀光，以防止这个孩子长大后寻根再去和他们团聚。
“那老家伙可不像你爷爷人性那么好，你还年轻，没经历过多少事情，不知道那些打哑山的家伙到底卑鄙到了怎样的地步。”
燕子姐不悦的摇了摇头，眼见时间已经不早，连忙拿起挂在一旁衣架上的衣服，殷勤的替我穿上，一边穿，一边对我继续叮嘱道。
“第二，你见了他以后，千万不能问任何关于他脸的事情，也不能吃任何他给你的东西，就算是一杯清水都不能喝，而且不管多晚，或者被任何事情牵绊住，都绝对不能在他家里过夜。”
燕子姐在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依旧利索，不过转眼间就帮我把外面要穿的皮袍与棉袄穿好了。
虽然性格粗犷而且又有些暴躁，燕子姐的心却很细，替我把衣服穿好后，犹自不忘替我把衣领翻了出来。
“姐，你这第二点是不是有点多呀。”
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继续对燕子姐问道。
“傻小子，看来黑龙爷，并没有和你说过他们老一辈人的那些腌臜倒灶的事啊。”
燕子姐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
“我这么对你说吧，那老家伙的名字叫做程云高，是咱们这老林子里八龙里的毒龙。”
燕子姐俏丽的脸上满是担忧，一字一句的对我说道。
听她提起老程的名号，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就算是再傻，这老林子里八龙的名号还是听过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我爷爷那一辈的人物了，我们东北人，一向对龙这种动物特别看重，能够配的上龙这种名号的，无一例外都是那些出类拔萃的人物。
我爷爷在这八条龙里面排行老三，因为长的黑，所以人们都叫他黑龙爷，而燕子姐的父亲，因为名字里有一个铁字，所以人们都把他叫做铁龙爷。
而这位老毒龙，在那八条龙里面排行第七，最厉害的本事，就是下毒饵，去毒杀山里头的各种野兽。
这老家伙下毒的本事，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其制造出来的毒药，无心无色，下毒的手段更是高超，据说很多时候，他自己根本不用动手，和他对面的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就中了毒。
这且不止，他用来毒杀猎物的毒性，更是让人听了齿冷，别的不说，就说他手中一剂叫做亮皮散的毒药，为了得到猎物比较完整的瓤子，这老家伙特意研制出了这种毒药，一旦那些山间的野物中了毒，不管是山兔野鹿，还是狼虫虎豹，一旦中了毒，立刻就会毒发身亡。
在这些猎物死的时候，一身精气神，都会被药力催发出来，使得它们的瓤子看上去格外鲜亮。
想到这老毒物的狠辣手段，我打了个冷战，胆战心惊的问道。
“还有第三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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