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视频
陈凝凝第一次被养父伤害的那天就想逃走了，但是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逃。
因为孤儿院前一天刚被拆，她回不去了。
而且那时候余秋月偷偷录了视频。
她说自己实在没办法了，他也是一个母亲，第一次撞见赵磊对自己女儿居然存在那种心思的时候，她害怕的不行。
赵磊被她撞破之后也坦白承认了。
余秋月也不是没想过逃跑，可赵磊知道她老家的住址，而且她当初是被赵雷□□的，赵磊手里还有□□她的视频，赵磊就是用那个视频逼她结婚的。
她一开始抵抗过，后来在家里面遭受了非人的虐待，长达好几年，到后来她放弃了。
余秋月怕他到时候真的忍不住直接对女儿下手，所以才动了找其他人过来的心思。
但是找谁家的孩子都不靠谱。
毕竟正常人家都很疼爱自己的孩子。
那么，从哪里找一个女孩子过来才不会被引起注意呢？
她想了很久，最后突然有了方向。
孤儿院。
所以她领养了陈凝凝。
在把陈凝凝送去赵磊房间过夜的那一晚，她学着自己丈夫曾经威逼自己的样子录下了那段视频。
“不要想着逃跑，如果你逃跑的话，我就把这段视频放出去，到时候没人会想收养你这种孩子。孤儿院已经被拆了，你回不去了。你要是出去当流浪儿的话，你能保证流浪汉和赵磊没有什么区别吗？”
陈凝凝在孤儿院长大，虽然有一些小聪明，但和大人比起来是远远不够的。
他不知道往哪里跑，这种事情她也不敢声张，余秋月也没打算让她去上学，陈凝凝白天不敢和赵磊共处一室，就跑去麻辣烫店里帮忙。
晚上更是睡进了杂物间，但有时还是会被赵磊揪出来。
之前赵悦悦在家的时候还好，赵磊还会有所克制，后来赵悦悦读初中，余秋月为了安全起见，给她办理了寄宿。
所以赵悦悦上初中以后的很多个晚上，对陈凝凝来说都是噩梦。
赵悦悦和家里人吵架也不是因为她发现了他们对陈凝凝做的事，而是妈妈要带她去婆婆家玩，爸爸却带着陈凝凝去爷爷奶奶家。
她觉得自己被爸爸忽视了，她觉得爸爸开始疼爱其他小孩了。
这明明是她的爸爸妈妈！
但她心里也清楚陈凝凝是一个可怜的小孩，所以她并没有把脾气发泄在陈凝凝身上，而是跟爸爸妈妈争吵。
结果她争吵的越厉害，余秋月说的越凶，她越是想和爸爸亲近，余秋月就越生气，甚至最后动手打了她。
所以赵悦悦才会一怒之下离家出走。
赵悦悦走的时候陈凝凝跟在她后面跑，求她不要离开，但是被余秋月抱了回来。
赵悦悦走后，余秋月抓着陈凝凝的头发问：“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些人到底是谁？你是不是想跟她们逃跑？”
陈凝凝痛哭着摇头。
赵磊直接甩了他一巴掌：“你个死丫头，翅膀硬了啊！叫那些人过来打我好替你报仇？胆子够肥的啊。”
余秋月也威胁她：“别想着逃跑，每一次的视频我都用手机录下了，就算你逃跑了，这些视频也会毁了长大以后的你，所以安分点待在这。”
她叹了口气：“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们孤儿院要拆迁了，其他福利院位子根本不够，如果不是我收养你，你很可能就流落街头了，这种事就当做是你对我的报答吧。”
那个连环杀人犯来的时候，赵磊正在撕陈凝凝的衣服。
陈凝凝害怕的浑身发抖，神色极其惊恐。
赵磊和余秋月怕事情败露，连忙把她藏进衣柜里，将杀人犯迎接进了屋。
赵磊还有些奇怪，“您怎么突然来这里了？是我之前刷的墙面有哪里不好吗？”
那个连环杀人犯说：“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你这段时间应该是收养了一个陈凝凝，然后侵犯了她，对吗？”
话音一落，屋子里其他人都震惊的没有说话，包括被放在衣柜里面的陈凝凝。
赵磊苍白的辩解：“您说的这是哪的话？我们的确刚收养了一个孩子，但那都是自家女儿闹的，她觉得自己一个人特别无聊，想要个伴，所以我们才……”
“还用手机录了视频，对吗？”杀人犯接着道。
赵磊这下也不多解释了，反而问道：“您怎么知道？”
杀人犯掏出一把枪，果断的给了余秋月一枪，虽然装了□□，但没有办法完全消音。这声音把赵雷直接下的跌坐在地上，他刚想大声求饶的时候，那把枪的枪口直接顶住了他的咽喉。
“嘘！别出声。”
陈凝凝听到枪声，还以为这是警察，她害怕自己的那些事情会被其他人发现，但是既然警察都找上门来了还知道了自己的事情，那是不是可以找警察求救呢？
所以她推开了衣柜的门，跳了出来。
杀人犯低低的笑了一声，“你还真是个人渣啊，衣服都快被你撕掉了，在我来之前，你是不是还打算侵犯她一次？”
陈凝凝愣愣地站在那里。
他不是警察，他还知道自己被侵犯了。
陈凝凝浑身发冷。
杀人犯站了起来，对赵磊道：“你最好别想逃跑，我枪法很准的，就算你能立刻跑到院门口，我也有信心能一击毙命。”
杀人犯来到了陈凝凝面前，把她重新抱回了衣柜里，在关上衣柜门的瞬间，她看着面罩下的眼睛，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品。
但这种眼神却意外的让她感到安心。
衣柜落锁前，她听见那个人说：“别出来，也别偷看，更不要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就什么都不知道。”
躲在衣柜里的陈凝凝儿听见赵磊的惨叫，一开始她害怕的发抖，后来捂住脸发自内心的露出了笑。
整个屋子里都被涂上了白色的油漆，这味道很刺鼻，衣柜里面的陈凝凝闻着十分的不舒服，但她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可是随后就开始害怕了。
因为杀人犯已经走了，赵磊的声音也没有了。
难道自己要一辈子都被关在这里，直到饿死吗？
她觉得很害怕，她不想死。
她当初就不该离开孤儿院受这种委屈，虽然孤儿院的条件不好，但院长妈妈对她们都很好。
回想起以前孤儿院的经历，让她忍不住委屈的哭了出来，直到陆奇警官来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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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送衣服的人就来了，叶言把陈凝凝带去浴室给她洗澡。
她在浴缸里放好了水，然后对陈凝凝说道：“这次姐姐给你洗澡你不要害怕，如果实在不想让我看你跟我说一声，我出去等你。”
陈凝凝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我不介意姐姐给我洗澡，但是姐姐真的敢看吗？这次他没有成功，但我上一次被他侵犯就在一周前，还有一些痕迹没有消退呢。”
叶言转移话题道：“用这个味道的沐浴露可以吗？”
陈凝凝笑嘻嘻的道：“当然可以啊，我还没用过沐浴露呢，都是用两三块一个的肥皂。”
尽管叶言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到那些痕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气的浑身发抖。洗着洗着，陈凝凝没多大反应，叶言倒是忍不住抱着她哭了。
是陈凝凝拍了拍她，安慰道：“姐姐，没事的，不要哭，他们不是都死了吗？”
她远比叶言想象的要坚强，“我那天看姐姐送我回来的时候坐的车那么好看，我还以为姐姐会很有钱能收养我呢。”
“对不起，”叶言向她道歉，“早知道这样，那时候就不应该把你送回来。”
“可是你不把我送回来我也要回来的啊，她们还有视频呢。”
陈凝凝十分认真的问她：“姐姐，你说我遭这些罪是不是因为我是个坏孩子，所以有这样的惩罚？”
叶言替她洗头发，她的头发枯黄、毛躁、分叉，光看着就觉得营养不良，她把洗发露慢慢抹在她的发尾上，打磨出泡沫。
听见陈凝凝这么问，她道：“怎么会？你才这么小！能做什么坏事？别瞎想。”
陈凝凝摇头，因为她这个动作洗头发的泡沫有一点流进了她的眼睛里，叶言着急的用水去冲，才看见她的眼眶红的不成样子。
“我做过坏事的，我偷吃过三次奶糖，有两次没有写作业，还偷偷跑出去福利院趴在游乐场的栏杆上看里面的小孩子玩，还打碎过一次水杯，还捡过两块钱没有交自己买糖果吃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争先恐后的涌出，哭的稀里哗啦的，原来她也并非看上去那么坚强。
没一会儿她就涕泗横流，哽咽着问叶言：“是不是因为我做过这些坏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报应？”
叶言也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但她还是向陈凝凝解释：“这些都不重要，就算你杀人放火了，也不是那个混蛋可以这样对你的理由。他就是个人渣，错的是他，不是你。”
“今天你受惊了所以没有多问你，明天警局的人可能还会来做补充笔录，问起凶手性别来你要怎么说？”
陈凝凝刚想随便说一个性别，却突然反应过来。
如果自己撒谎的话，姐姐会看出来。那么排除一个错误的选项，就只剩一个了。
可自己不能说真话。
因为那个人杀死了赵磊和余秋月，所以自己要保护那个凶手。
“凝凝，只有两个选项的问题就不要回答，没人会为难你这样的七八岁的小孩，不要让警察注意到你在维护杀人犯，不然他们会彻查你的经历，万一查到你去过那种不正规的小诊所就完了。”
“我很想知道谁是那个杀人犯，但是你可以不用告诉我，不要有心里负担，我会努力去找其他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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