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箱子
而盘问完表演组的警官也过来了，是个看起来就安全感十足的男人，目测不到三十，很凶的面相，但却有着一股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很吸引小女生。
凌倾第一时间看见他打了声招呼，“陆警官，问的怎么样，有凶手的线索吗？”
陆奇道：“问完了，他们都没有嫌疑，而且也不具备作案条件，更没有作案动机。”
警员道：“组长，您认识？”
陆奇点了点头，“认识，他父亲是享誉世界的画家——凌然，他妈妈也十分出名，著名的小提琴家——曾虹，是我表姐。”
凌倾叹气：“您可算来了，再不来，您侄子都要被当成嫌疑人抓走了。”
“嫌疑人？”陆奇眉头一皱，警员便把这边的事情都跟他汇报了一遍。
陆奇抬眸看了他侄子一眼，“你确实有嫌疑，他们公事公办，应该的。既然有人能够证明你有不在场证明，你为什么不自己说？”
“说什么？说我那时候正在拒绝女生的告白？”凌倾显得不以为意，“这种事情我从来不喜欢说。”
陆奇考虑到这种事情说出来实在太伤害小女生的面子了，也没有指责凌然，只是问：“小陈，帮他做不在场证明的那个女生在哪儿？”
小陈指了一个方向。
陆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了风清意和风清如兄妹两，他偏过头问凌倾：“向你表白的人是风清如？”
凌倾疑惑的看着陆奇：“表叔认识？”
陆奇道：“之前有个案子接触过。”
凌倾没有再问，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奇看她们身上都有伤，而且现场一片凌乱说按了按眉心，头疼的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陈道：“这两个女同学因为您侄子的事情打了起来，他们有的过来拉架，有的过来帮着打。另外还有一个同学的母亲，好像是因为她女儿有心脏病，被今天的凶杀案吓得心脏病发，差点没了，所以场面有些混乱，把他们分开也废了我们好大力气。”
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后，陆奇重点去问了问叶言：“你是她生前最好的朋友，她有没有与别人交恶？或者有没有什么仇人对她怀恨在心？”
叶言翻遍了记忆，“她人很好的，几乎没有和人发生过争执，即便同学们说乔松宁欺负她，但是她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而且她成绩很好，平常也非常的独立，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谁要谋害她？”
接着她又问：“警官，魔术表演组那边有什么进展没有？”
陆奇摇头：“并没有。”
“我问过了，他们当天准备的魔术表演并没有变尸体这一档。应该是先让女孩子进去变个男孩儿出来，再让男孩儿进去，再变个空箱子出来，然后再是女孩子。你朋友那个箱子，原本的计划应该是个空的，他们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你的不在场证据太充分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问问其他人。”说完，就让小陈送她回宿舍。
今天是周五，本来就是要在晚会结束后放假的，而且学校今天还发生了凶杀案，很多住校的同学都被人接回去了，几乎没几个人住校。
虽然这里离女生宿舍并不远，但考虑到还没抓到杀人犯，所以还是让一个警员陪她一起回宿舍。
但走到一半，叶言要求再去艺术大厅看一眼，小陈本来拒绝了她，但是叶言不依不饶的要去。
“求求你了，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孤儿院已经被拆了，我们俩没有家可以回去，而她惨死的样子就在我的眼前，我怎么甘心就这样回去睡觉？拜托，你让我再去看看，说不准会有什么其他发现。”
叶言眼睛早就哭红了，双眼很是红肿，看起来可怜的不行。
而她的身世也确实很可怜，小陈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
到了艺术大厅，舞台中间的暗道已经被打开了，几个魔术表演的人正在跟他们解释之前的魔术手法。
叶言问他：“这里只能算抛尸现场，那杀人现场是在哪里？”
小陈说：“在后面的一个小卫生间里面，血迹都被冲掉了，我问过了，期间有表演的人想来这里上厕所，但是看见了维修中的牌子加上门都打不开，以为厕所坏了，就绕远路去上厕所了。”
来到卫生间门口，前面再拐个弯就是消防通道了。
叶言打开门，就看见了一面大镜子和洗手池，左右两边分别是男女厕所。
小陈指了指地面：“洗手区域的这片空地就是第一现场，男女厕所两边我们都查过了，只在门口一点点有血迹反应，应该是不小心溅到的，你在门口看看就好了，千万不要进去，当心破坏现场痕迹。”
叶言心烦意乱的，她想不明白，这应该是一本小清新的校园文才对呀，怎么会发生这样可怕的凶杀案呢？
“我可以进去女生厕所看看吗？”
小陈犹豫再三，同意了，“你从那边进去，对，那边边上，鞋套不要掉了，手套也带好。”
叶言进去才发现，这里面只有一个空位，而且隔着浴帘还有花洒。
“这里居然可以洗澡？”叶言吃惊至极。
小陈说：“我问过校方，他们说因为艺术大厅后台这边的厕所很少有人来，有时候表演的学生会在身上彩绘，有的学生不住校，为了方便他们清洗完之后回家，特意建造沐浴的地方。一般观众的话，应该是在反方向的那边上厕所，那边厕所大的多，而且坑位也多。”
叶言：“也就是说不少人都用过这里的厕所和花洒，哪怕凶手事后沐浴，冲走了身上的血迹，即便他有留下什么痕迹，也因为在这里沐浴和上厕所的人太多了，也查不出来是谁？”
小陈点头：“是这样的，而且凶手在清理完现场之后，还喷了空气清新剂，之后还拿走了维修中的牌子，所以在他杀完人之后，还有人来用过这里的卫生间，艺术大厅这里，只有表演的正厅和大厅正门口有监控，厕所门口是没有的，也不知道什么人经过厕所。”
叶言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急得快哭了，“我知道这个要求让你们很为难，但是哪怕希望很渺茫，也请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
小陈安慰了她几句，就带着她出去了，临走前，她看见地上放着证据编号的牌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维修中的牌子呢？”叶言问。
小陈说：“据说是之前元旦晚会上排练小品用的道具，被人放回去了。”
他们从后台出来路过艺术大厅的舞台，那个配合魔术师表演的女生，在给警察演示，“因为把箱子打开，再把人换进去，动作太大了，容易被两侧的观众看到。所以我们从舞台下面把箱子给换了，这下面有升降台，校方新改装的，学生们都不知道。”
她把箱子放在地上滚了几圈，还用脚踹了踹，这是当时在舞台上表演过的，证明这是一个完好的箱子。
“还有这个门我们特意向观众展示过的，只能从外面打开和关上，为了方便表演，这几个箱子都是同一把锁可以打开的，而且钥匙掉的只剩两把了，所以当时我们几个是分开藏进箱子里面的，我应该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可是还没轮到我就出事了。”
“我们的红布里面有特质的塑料支架，这样换箱子的时候，红布也不会瘪下去。”
一个女警官问她，“你们当时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吗？比如重量。”
那个女生挠了挠头：“没有啊，这个学校设备挺不错的，就连搬运箱子都是用的电子器械，要是我们自己搬的话，没准还能感觉到空箱子里面是人。”
叶言问：“都是你们自己搬的吗？”
女生摇头：“不是啊，我们人不够，还请学校的学生帮忙搬了的。”
叶言又问：“谁？”
“就在后台帮忙的那几个男生。”
关义？
小陈从手机里翻出学校发给他的几个事件相关人的电子照片，“帮忙的你看看有这个人吗？”
女生点头：“有，这同学可忙了呢，帮着抬钢琴、帮着搬道具、帮着找东西。”
叶言紧紧的抓着小陈的袖子，“警察叔叔……有没有可能……是关义？”
小陈拍了拍她，“你先冷静，我去跟组长说。”
而另一边，陆奇也把重点放在关义身上，先是递给他一杯温水，然后问他：“同学不要紧张，我问过负责迎新晚会的工作人员了，他们一共安排你出去了五次，一次是通知一个歌舞表演的女生快到她上台了，三次是找道具，还有一次是搬东西，麻烦你告诉我那三次分别找了是什么东西？还有搬什么？”
关义和陆奇对视了两秒钟，然后承认，“警官，我相信您是一位正直且有能力的警官，我实话跟你讲，装尸体的那个箱子是我和李乘搬过去的。”
这话一出，炸开了锅，众人纷纷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着他。
“但是我真的不是杀人凶手，我之前不敢把这事说出来，就是怕你们觉得我是凶手，给我定罪。”
陆奇安慰他，明明凶的要死的一张脸，说出话来却格外的柔和能够安抚人的心，“别怕孩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但心下却觉得奇怪，这个孩子未免也太过冷静了一些。
李乘可是在发现自己搬运过装着尸体的箱子后，去厕所吐了好一会儿，现在还躺着学校医务室里面休息呢。
根据两人的口供所描述的。
关义那会儿正在帮忙找道具，是一顶假发，一个学姐说她之前表演用过之后，假发沾上了彩绘用的油彩，所以她拿过去她们专用的卫生间去洗了，好像就晾在那儿，忘记拿出来了，让他帮忙去看看。
因为她现在在给一个要表演的学妹化妆，走不开，关义一开始不想答应，因为那里毕竟是女生厕所，“好学弟，你就帮我去看一看吧，那里正在维修，所以女生厕所应该是没人的，进去不要紧的。”
无奈之下只得答应，关义去的时候发现厕所门口放着一个维修中的牌子，他一愣，这不就是放在储藏室里的道具吗？
他刚下课跑过来的时候，学长就让他把储藏室里的道具清点一遍做个记录，等演出结束回收道具的时候，要能对得上，他记得这样子的牌子有四个。
谁在恶作剧吗？
他想拧开卫生间的门，发现是反锁的，能听到水流的声音，很清晰像是只隔了一道门，而不是两道。
难道是里面男厕所或者女厕所的门坏了，而且正好有人洗澡，所以才放了个维修中的牌子，还把这个门也给锁了。
关义只能这么猜想，然后把牌子拿回了储藏室，到那里一看果然只剩三个牌子了。
他把牌子放回去之后又跑了一趟厕所，发现那里的门已经打开了，他进去一看，里面还有一股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地面很是干净。
难道那人洗完澡还顺便把地给拖了？
恰巧一个女生进来，他便拜托那个女生到女生厕所看看有没有一顶假发。
女生进去一看，果然有，她把假发给了关义，然后问道：“你是来迎新晚会帮忙的吗？”
关义点头，“是的，我是道具组。”
女生又说：“消防通道那边的一个大箱子是不是你们的，把消防通道都给堵了，这样是有安全隐患的。”
他没在储藏室看见过这样的道具，就说不太清楚并且还说会跟工作人员反映的，然后把假发拿回去，这时候李乘拿了照片过来，跟他说：“校方好像还请了一个团体过来表演惊喜节目，他们的道具少了一个，让我们帮忙找找。”
关义一看照片里的箱子，这不就是消防通道那边看见的箱子吗？
于是带着李乘过去，李乘还拿了一个电子推车，“你看按这个按钮就能自动前进了，多省时省力呀，这里操纵方向就好。”
他们去拿电子推车的时候，隐约听见了钢琴声，李乘道：“这是乔松眠的节目吧，还是咱俩从储藏室搬过去舞台旁的，真羡慕啊，有钱就是好，还可以学钢琴，我妈连课外补习班都没钱给我报呢，更何况特长班。”
“这箱子真重啊。”关义拍了拍箱子，似乎是有些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幸好咱俩一起来，不然光你一个人来，肯定搬不动。”
李乘：“也还好，你是没谈过恋爱，我之前女朋友比它重。”
关义挑眉：“你早恋？”
李乘：“别说出去啊，我挺丢脸的，她生日，我没送她什么像样的礼物，她就跟我分手了。”
话说完，他鼻尖轻轻耸动了一下，似乎闻到了什么：“你说这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啊？味道有点奇怪不说，里面还夹杂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关义迟疑了几秒钟，才不确定的回答道：“厕所里之前也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这里面装着都不会是……算了算了。”
他们把箱子搬到艺术大厅舞台下面的升降台那里，一个女生过来看了一眼角落的编号，道：“三号箱子你放那里。”
“哎？这上面的钥匙呢？”
“我们找到它的时候，就没看见有钥匙。”
女生挠头，“难道这个箱子的钥匙也丢了？算了，反正我手里还有一把。”
看这两个男生吃力的模样，在他们走后女生吐槽道：“现在男生也太体弱了吧。”
说完她就打开了自己的四号箱子，把钥匙递给旁边的同学，交代道：“这位同学，待会儿就麻烦你把我关进这个箱子里，按照我刚刚跟你说的顺序，不要忘了哦，而且这是内部机密，也拜托你一定不要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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