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幼鸦的问题

欢庆的忍者三三两两在一起享受难得的喜悦，宇智波富岳带着幼子走上起来向加藤诚问候。
  一个小孩儿站在宇智波身边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大人一样矜持微笑。
  “你就是宇智波鼬？”
  加藤诚看着还没一米高的孩子主动开口道。
  如此年幼，就被宇智波富岳带上战场，哪怕前世看过那么多悲欢离合的加藤诚，心中也对宇智波族长有些微词。
  三四岁的孩子，未免太早了些。
  “加藤诚大人，请多指教。”
  来之前，宇智波富岳已经将加藤诚的基本信息告知于他，让他一定要恭敬，不能失了礼数。
  近距离见到，宇智波鼬感觉没有父亲说得那般吓人。
  温润清朗的声音，玉树临风的面容，还有亲和的气质，完全无法将他和正坐在主桌上，身边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的志村团藏之徒的身份联系到一起。
  一个面色阴鸷，好似全身笼罩着乌云，一个风光霁月，如同琉璃树上的飞鸟。
  “你的天才之名，在整个宇智波和木叶都有传闻，但天才之人容易将自己锁在封闭的环境，若是你感兴趣，可以来根玩一玩，见识更广袤的忍界。”
  宇智波富岳在一旁听得脊背发凉，冷汗直流，但他不敢打断加藤诚的话。
  小大人一样的宇智波鼬毫不怯场，反而抬起头，清明澄澈的漆黑双眸直视面前的大人物。
  “前辈，我有一个问题，这是我来到战场后一直想不明白的。”
  从平静祥和的木叶村被带到兵荒马乱的战争前线，幼童的心灵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你说。”
  加藤诚有些诧异孩童的大胆，怀着有趣的心态看着他。
  “战争，真的不能避免么？能不能让各国不要打，用和平的方式处理纠纷？”
  宇智波鼬每次从冲突后的战场经过，都会听到天空恐怖的“嘎嘎”声，飞舞着的漆黑乌鸦如同地狱的使者，每次降临都意味着尸横遍野的悲伤场景。
  第一次从战场回来，他一天都吃不下饭，晚上做了好多个噩梦。
  他讨厌战争，如果世界都像木叶一样和平该多好。
  但是他自己找不到答案，而面前这个人，让自己父亲不敢大喘气，能正面抗衡三代雷影和三代土影的男人，或许能给自己答案。
  加藤诚眉头一挑，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宇智波富岳。
  这种被现实打败变得唯唯诺诺的男人，是怎么生出如此天才的儿子的？
  注意到幼童充满期待的眼神，加藤诚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会儿。
  战争，或者说纷争从来不是原因，而是结果。
  这在任何世界，任何群体都是如此。
  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非常残酷。
  “战争的根源是私欲的不满足，是利益分配的不公。只要人的想法没有完全共通，还有私心，那就不可能没有纷争，也不可能避免战争。
  因此，想要消除纷争和战争，就必须有其它机制来重新分配利益，满足不同团体的诉求，消除不满。
  而这就意味着强权的诞生，只有绝对的权威才能成为这个重新分配利益的机制。
  对于忍界而言，可能就是一个国家，一个领袖。”
  这个世界的历史很奇怪，从野人部落到封建国家经历的时间不过几百年，而且传说还有一位卯月女神统一世界，加速了这个过程，其后六道仙人传授查克拉，让世界飞速发展。
  由于国家形态变化太快，社会结构不稳定，导致没有几个读书人系统研究治国理政的理论。
  对和平的见解只是泛泛而谈。
  加藤诚自以为他的见解不说超越时代，但至少比寻找预言之子和相互理解靠谱。
  年幼的鼬还理不清加藤诚话中的逻辑关系，他对世界的认知十分贫瘠，不足以支撑他明白其中的道理。
  他只能将这段话牢牢记在心里，至少比给不出答案的父亲要强多了。
  “说得好，要想实现和平，必须让木叶具备镇压忍界的力量。”
  不知道什么时候，志村团藏从主位上下来，来到了几人身边。
  忍之暗对自己选择的弟子越发满意。
  二代目在世时就曾经提到过当初建立一国一村制度时，老一辈忍者的选择。
  千手柱间想要将世俗的权利交给大名，各地自治，而宇智波斑则是想联手初代目压服忍界，让木叶君临天下。
  二代火影内心里并不觉得宇智波斑的想法有什么错误，只是被千手柱间说服了他。
  忍者说到底是个少数群体，数量不会超过百万人，相比于遍布忍界的平民，太少了。
  若是以忍者身份统治世界，必然导致平民被超然的忍者剥削，而后被当做世界的异类与平民阶层水火不容，直到一方覆灭。
  在两者之间加一个大名，就可以把忍者和平民的矛盾切割开。
  这，也是一种长治久安，深谋远虑的成熟思维。
  正因如此，千手扉间才坚定的站在初代目身边，维持了一国一村制度。
  但开创一国一村的初代目可能也没料想到，他走之后没多久就爆发了一战，之后二战三战，规模越来越大，比之当初的战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牵连更深，波及更广，死伤无算。
  如此混乱的忍界确实需要改变，至少让木叶君临天下，威压四大国，实现另类的一统，就是一条不错的道路。
  而团藏就是以此为目标，不断前进。
  “以暴制暴真的能实现和平？”
  听到团藏师徒的言论，自来也的脸上浮现出了失望的表情。
  他本以为，相比于残酷的志村团藏更加温和的加藤诚能给出非暴力的方法，没想到仍然是团藏那一套。
  虽然自来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也给不出具体方法，但他不赞同采用强权和暴力的方式实现看似美好的结果。
  烦恼之际，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留在雨之国的三个弟子，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那个红色头发的转世仙人应该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吧？
  用仙人的轮回眼看清这个世界，给出一个真正实现和平的方案。
  想到这里，自来也没有了刚才的忧愁，靠在椅子上听着他人的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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