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找到线索
朔风烈烈，草原凄凄。
漫天枯草随风摇曳，像是在抗争着命运的不公，很快被风卷走，飘向未知的远方。
罗平安飞掠而来，像一道流光朝前冲去，有真气护体，寒暑不侵，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脸上戴着一个黑铁面具，威风凛凛，如杀神巡视人间。
一路过来，罗平安实力全开，在真气护持下，一千多公里路程半天功夫就赶到，再往前就是阴山。
“咻——”
真气涌动，包裹着身体如闪电般飞上一座山顶。
举目远眺，群山逶迤，荒芜一片。
忽然，原处隐隐有打斗声传来，罗平安神识探去，发现十几个人被上千人包围，正在厮杀，身形一晃，从原地消失。
瞬间，罗平安看到被包围的十几人穿斗牛服，用绣春刀，正结阵和近千人杀成一团，用的居然是自己传出去的真武七截阵，顿时一惊，居然在这儿遇到锦衣卫。
宁无缺曾跟罗平安提到过，锦衣卫中精锐、忠勇，且有大功者方可学，十几人分成两组，每组七人，结成两个真武七截阵，居然挡住上千骑兵的冲杀，确实不易。
忽然，形势陡变。
一名强大的黑袍男子飞掠而来，对着其中一个真武七截阵狠狠一刀，狂暴的刀光化作一刀火龙，仰天长啸，将七人吞没，七人顿时燃烧起来，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倒在地上，活成灰烬。
正在冲杀的骑兵迅速后退，将剩余七人包围，杀气凛冽。
人群散开出一条道，黑袍男子缓缓而来，待近了些，刀指前方，喝道：“交出阵法修炼之道，免死。”
“杀我锦衣卫兄弟，当诛！”一人怒吼道。
“千户大人，跟他们拼了。”
“拼了，十八年后老子还干锦衣卫。”
“杀！”
剩余七人怒吼着，朝黑袍男子冲杀上来。
“泯顽不灵，去死。”
黑袍男子大怒，狂暴的气势炸开，震的周围骑兵纷纷后退，跌落下面，冲上来的七人更是被一股无形的大力震飞出去，黑袍男子大刀一抖，刀身爆发出炽热的火焰。
千钧一发之际，罗平安正好赶到。
“咻——”
六脉神剑之商阳剑使出。
剑气如流光，洞穿虚空，瞬间没入黑袍男子眉心，强大的真气爆发，将黑袍男子脑袋炸的粉碎，只剩下一具身躯瘫倒在地。
愤怒之下，罗平安的出手何其恐怖。
所有人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吓了一跳，纷纷查看四周。
“咻——”
罗平安从天而降，挡在剩余七人前方，冷厉的目光穿过面具，扫视四周，无尽的杀意更是如狂暴的寒流朝前冲去。
近千骑兵没来由的心中一寒，纷纷后退。
剩余七人见来者穿飞鱼服，挎绣春刀，顿时大喜，飞鱼服不是谁都有资格穿，其中一人上前来，激动地喊道：“大人，卑职锦衣卫驻屯边所千户杨智。”
“可还能战？”罗平安故意粗着嗓子问道，以免将来被人识破。
叫杨智的满脸激动地说道：“能战，大丈夫死又如何？锦衣卫不可辱，不可杀，杀者，必诛。”
“杀！”剩余众人也怒吼道，面对近千骑兵丝毫不惧。
罗平安动容，被这些守护边关的真汉子感动，心中杀意大增。
“噌——”
绣春刀出，罗平安真气运转，大吼道：“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随我……杀！”
一个“杀”字在庞大的真气加持下，如天雷滚滚，震荡天地。
无数人顿时感觉心脏一阵刺痛，眼前一黑，掉下马去。
罗平安冲上前，绣春刀奋力横斩。
一道狂暴的刀气如一轮半弦月，猛扑向前，嗡嗡作响。
下一刻，无论人，马，纷纷被斩断成两截，当成毙命。
一吼，一刀。
大半骑兵暴毙，剩余骑兵顿时胆寒，掉头就跑。
罗平安施展凌波微步，身体化作一道道虚影在骑兵中飞掠，所过之处，刀光霍霍，人头滚滚。
杨智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时忘了冲锋。
一人喃喃自语道：“千户大人，咱们锦衣卫什么时候多了个如此强大的人，简直是杀神一般。”
“这实力，绝不亚于大宗师。”
“放屁。”杨智反应过来了，指着地上黑袍男子说道：“此人我知道，天狼教护法之一，大宗师境，被一招秒杀，这位大人绝对是武王境实力，快，追随大人，杀敌。”
大家一听武王境，顿时两眼放光，狂热起来。
“杀——”
……
罗平安一路追杀，如流光，似闪电，剩余骑兵哪里快的过罗平安，转瞬间全部毙命，掉落马下，无一幸免。
寒风呼啸，血腥弥漫。
清冷的阳光下，罗平安傲然而立，眼神却更亮了，落在手上的绣春刀上，万万没想到这把刀并不是凡器，而是灵气，能够让真气外放，要不是刚才的厮杀还不知道。
“锵！”绣春刀入鞘。
这时，杨智等人追了上来，在距离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下，满脸恭敬，目光狂热，那是一种对强者发自内心的崇敬，还有对救命之恩的感激，杨智捧着一把刀上前来，激动地喊道：“大人。”
罗平安隔着老远见识过黑袍男子用刀，知道这把刀也是灵兵，但自己用不上，便说道：“你留着吧。”
“这？”杨智虽然很想，但不是自己但战利品，不敢。
“为何在此？”罗平安追问道。
杨智赶紧说道：“回大人，卑职奉命带人清查阴山一带，寻找出使队伍，殊不知遭遇大批敌军追杀，血战两天两夜，一千兄弟就只剩下这些了，不过，兄弟们杀敌过万，没给锦衣卫丢脸。”
“可有线索？”罗平安追问道。
“卑职带人沿着出使队伍行军路线追查，还没找到出事点就遇到追杀，实在惭愧，不过，前方百里就是黑风谷，地势险要，利于伏击，又是必经之地，疑是出事现场。”杨智赶紧解释道。
罗平安看向前方，荒芜一片，没有向导很难找到黑风谷，便问道：“可熟悉路程？”
“熟悉，卑职对这一带地形烂熟于心，愿为大人带路。”杨智赶紧答应道。
“看你们精神憔悴，几天没吃没喝了吧，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去吧。”罗平安说道。
“是，谢大人。”杨智赶紧地抱拳，大手一挥，带着剩余众人迅速后退，翻看尸体，寻找食物和清水。
很快，大家找到大量食物，兵器已经破烂，收归刀鞘，绣春刀决不能丢，这是铁律，重新找了趁手的兵器。
杨智捧着食物和清水过来，喊道：“大人。”
“不需要，你们快点。”罗平安拒绝道，九阳神功修炼到第五重境界后，长时间不吃不喝完全没事。
杨智也知道高手的能力，答应一声，自己大吃大喝起来，被追杀了两天两夜，一个个又累又饿，急需要补充食物。
都是老行伍，不讲究。
大家囫囵吞了一些食物，灌了些清水，杨智便上来说道：“大人，兄弟们一口气缓过来了，接下来可以在马上边赶路，边吃。”
“如此，上马，走。”罗平安说道，迫不及待地想找到线索，北方狼国出动部队封锁阴山，不给锦衣卫查找机会，这背后肯定不简单。
四周散落着一些幸存的战马，并没有离开，待在主人身边。
杨智赶紧招呼兄弟们上马，见罗平安已经朝前走去，便挑选了一匹看上去不错的战马追上去，喊道：“大人！”
杨智明白对方用心，但两辈子都没骑过马，没必要尝试耽误时间，便说道：“不用。”
说完，加快速度往前走去，瞬间和大家拉开距离。
杨智赶紧打马追上去，一边招呼道：“兄弟们，快点，随大人杀敌立功，替兄弟们报仇去。”
“是。”众人轰然领命。
马蹄阵阵，寒风呜咽。
荒原上，一人七骑风驰电掣般赶路。
半个时辰左右，前方出现一条地形复杂的山谷，山谷并不宽，两侧山坡陡峭，怪石嶙峋，杂草不生，一些沙土被寒风卷起，漫天飞舞，峡谷悠深，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罗平安担心山上有埋伏，自己不怕，但杨智等人不行，飞身而起，浑厚的真气运转，灌入双脚，踏空飞去，一边喊道：“冲进去。”
“是！”众人轰然喝道，拼命打马冲锋。
逶迤的山坡上空旷无垠，没有伏兵。
罗平安飞行一段距离，见前方峡谷满地尸体，马车倾倒，浓浓的血腥味弥久不散，顿时目光一寒，飞扑过去，落地后迅速查看，听到马蹄声传来，头也不回地喝道：“快，查看现场，寻找活口。”
“是。”众人领命。
尸体已经僵硬，残肢断臂怵目惊心，散落的兵器满眼都是，大地都被鲜血染成红色，无一不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血战。
许多将士们临死前的不甘表情凝固，像是在述说着什么。
罗平安一一查看，怒火在心中翻涌。
来这个世界已经三年多来，罗平安一直将自己当成过客，安心签到，修炼，变强，其他事都不想过问，对这个世界缺乏认同感，归属感，但看到这些战死的将士，心中莫名一疼。
这一刻，罗平安想到了自己的世界，想到了那段黑暗的历史，想到了五胡乱华，想到了非吾族类其心必异，想到了“两脚羊”的悲惨。
同时，也想到了无数不屈的人奋起反抗，他们咆哮，他们呐喊，用羸弱的身躯筑起一道长城，只为守护家人儿女。
眼前这些战死的人何其相似。
渐渐都，两个世界开始重叠，罗平安对这个世界不再疏离，不再拒绝，生出几分认同感，归属感来，不多，但很真实。
“这个该死的世道！”
罗平安心中暗骂。
“轰隆——”
忽然，一道轰鸣声在意识海炸响，仿佛大道欢呼，雀跃，下一刻，罗平安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愈发亲近了，一些原本想不透的修炼问题豁然开朗，隐隐中，罗平安仿佛触摸到了一种东西。
“难道是……自己的道？”罗平安抬头看天，心中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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