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驿馆议事
“听你这意思，你是要打算在开封待着喽？这茫茫人海就咱们两个是一路人，怎么还要跟你韩哥分开呢？”韩况盯着他问道。
秦桓舒一口气说道：“柴蓝对我很好，我实在不忍心离开她。要不你留在开封得了，我帮你找个差事做。”
韩况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吴王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再说了，我的身份是韩熙载的儿子，我若留在开封，必然会牵连韩家。以吴王的脾气杀他满门都不一定。”
“没想到咱们都孤身一人穿越到一千年前了，竟然还是这么身不由己各有牵挂。”秦桓叹口气说道。
他们两个吃酒瞎聊了一个多时辰，本来以为好基友相聚能够像往日那样一起装逼一起飞呢，没想到谁都没有说服谁。
古代没有路灯，虽然夜未深，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
桌子上杯盘狼藉，韩况说道：“我该走了，等会儿夜路不好走。”
秦桓挽留道：“就在我这将就一晚吧！”
“不了！使团统一下榻在礼部驿馆，我夜不归宿不好交待。”
他出了小院一路摇摇晃晃倒了驿馆，吴王等人还没有回来，他独自一人在房间饮茶。
刘童进来说道：“哟？公主还留你在宫中喝酒啦？”
韩况斜了他一眼说道：“没有的事儿！我老早就出宫了，在朋友家喝的。”
“就是你在铁匠铺要找的那个朋友吗？”
“正是！你可别跟田大人他们说哈，这可是我的私事，如有必要我会亲自禀报！”韩况叮嘱道。
又过了半个时辰，驿馆外面驶来两辆马车，宫里派人把吴王他们几个人送了回来，韩况出门迎接他们进房间休息。
本来他还想打听一下今天在宫中的活动，看着他们醉醺醺的样子，估计头脑也不怎么清醒，想了想还是算了，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仆人服侍他们脱掉鞋袜入睡以后，韩况也进屋蒙头大睡去了，这一天可真够忙活的！
好友重逢把酒言欢，韩况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在驿馆倒头便睡，像是曾经在大学宿舍那样踏实，直至天亮两三遍鸡鸣才揉揉眼醒来。
虽然他这边自己收获颇丰，但吴王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他洗把脸整理下衣服就要去隔壁房间见吴王。
吴王也是刚刚起床，没一会儿驿馆仆人端来了饭菜，他们关上门边吃边说。
韩况问道：“你们昨日进宫进展怎么样？有正经谈什么东西吗？”
吴王眼皮往下一打只顾吃饭，根本没有兴趣回答。冯璋见状说道：“嗐，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种外交活动麻烦着呢，第一天竟走排场了，哪有机会谈正经事啊！”
韩况笑着说道：“我就知道进宫必然必然有各种规矩和条条框框，一点儿也不自在！反正我是受不了！”
吴王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倒乐得自在，这种场合你也要经历一下才是，不能天天瞎混！”
韩况辩白道：“我又没有兴趣当官儿，跟着你们乐呵一下得了，重在参与嘛！”
陆文澜象征性笑了一下说道：“非也非也！你爹深得皇上宠幸，韩家总得有个能拿的出手的接班人吧？”
“我不是还好几个哥哥的嘛！那轮得着我啊！”
“拉倒吧！就那几个货色，吟点儿艳词酸曲还行，当官完全就是浪费民脂民膏的饭桶！”陆文澜有些不屑。
吴王抬头认真看了韩况一眼不置可否，显然这也代表了他对韩家的看法，这些朝廷重臣他是拉拢不了了，只能从他们的儿子身上下手。
韩况当然心里明了，只要吴王愿意，他这个庶出身份根本不算个事儿。
他转移话题问道：“你们昨日没有见到大周皇帝吗？”
冯璋回道：“那当然见到了！”
“他怎么说呢？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就是单纯来祝贺他当皇帝的吧？”
“不知道！”
“他对使团态度怎么样？”
“一般吧，不冷不热，只当面和三位大人说了几句场面话！”
韩况了解了进宫面圣的大致过程以后，也不确定是好是坏。毕竟他不清楚古代外交礼仪，是不是真的像刚才陆文澜说的第一天就是先走走过场客套一下，后面再谈正事。
他接着问吴王道：“我们这次出使明面上只是祝贺新帝登基吗？还要不要和大周进行一些实质性谈判呢？”
吴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来了总得尝试一下看看，得做好多手准备。如果能和大周和谈保持边境安定当然更好。”
韩况点头表示同意，但也有些疑虑：“谈判总归是要筹码的，我们手里有什么筹码呢？柴荣可看不上这几车金银珠宝，恐怕南唐只有割地献城才会稍微让他满意吧！”
吴王嘴角抽搐了一下，压着火儿说道：“和，要割地献城；战，无非也是失地丢城。既然结果都是一样，我宁愿拼死一战，哪有白白便宜他的道理！”
其他人见吴王动怒都不敢搭话，韩况劝道：“大人现在不必计较，一切等完成出使回到江宁后再从长计议！”
他说完冲刘温岭问道：“刘大人！今日还入宫吗？”
“这连着三日都要入宫，估计今日就可和大周皇帝、大臣进行谈判。”
“嗯，那你们就先谈着吧，如果是每年纳贡进献钱粮特产且量不大，我看可以接受。不知田大人怎么看？”韩况说完盯着吴王等他说话。
吴王喉结动了一下咽口唾沫说道：“城池土地是底线，不可失也！钱粮、绢帛布匹等特产可以酌情商量！”
“是！”刘温岭、陆文澜拱手领命。
他们在驿馆吃完早饭之后，宫里来了两辆马车特来接他们入宫，韩况恭敬地在门口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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