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茉莉花
晚间补课已经进行了五天，这几天宋青黛都没收到张文轩的信息。
窗外已经黑透了，蝉鸣也停了，教室里黑笔划过试卷的声音没停。
这操蛋的补习就是讲高一的知识点再写张试卷，之后再讲，三小时分配的匀匀的。
有数学，语文，英语，物理等等，唯一的差别就是宋青黛是被迫选择，别人都是根据自己的不足选择。
但教室里坐的基本上都是真正的数学不怎么样，没人因为老师帅而拿自己未来开玩笑的。
还挺现实。
宋青黛嘟囔着看着面前的试卷，想了想刚才讲的公式，感觉怎么套都觉得不合适。
口袋里的手机靠着皮肤震了震，宋青黛悄咪咪地抬头发现华嘉荣此时正在班级门口和刘杰说些什么。
男人还是一件白t没有任何花样点缀，跟宋青黛就是两个极端。
他和别人说话时眼睛都会看着对方，但力度控制的很好，没让人感到冒昧，反倒让人觉得礼貌。
似乎是感受到视线他转身，深色的眸子精准的对上宋青黛的目光。
这时候好像谁低头谁就输了似的，中二病爆发的宋青黛也不服输地瞪大眼睛。
刘杰疑惑地拍了拍华嘉荣：“咋了？班里挺安静的啊？”
华嘉荣转身带着歉意的一笑：“抱歉，刚才好像看见了一个幼稚鬼。”
刘杰：“……啊，鬼是挺恐怖的。”
宋青黛揉了揉眼睛，低头偷偷摸摸地将手机拿出。
张文轩：九点半
张文轩：地址链接
宋青黛舔了舔唇缝，打开地址算了算时间，可以踩点到。
张文轩：老顾客听说你去了那边，都问我要地址，今晚别迟到
宋青黛：ok
张文轩：上课别玩手机
？？？教育谁呢？
宋青黛绷着脸将手机放回，抬头盯着时间。
华嘉荣刚回到教室就看见小姑娘盯着电子钟，觉得可以用意念加快时间流逝似的。
华嘉荣：“……”
今天的知识点简单，试卷很快就讲完了，他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下课。
在抬头看着同学们疲惫的模样，以及某只袋鼠发光的眸子。
他视线向下。
好家伙，一只脚已经向外伸了，跃跃欲试。
华嘉荣：“……”
他开口：“下课。”
果然，袋鼠同学在全班同学都还没起身的情况下，直接拎着包，以中考体育测试的速度向外跑着，还礼貌地将门关上。
华嘉荣：“……”
还在收拾笔袋的同学们：“……”
李佳佳抬头一副观察许久的模样，在心里评价。
宋青黛一个一小时内让华老师无语三次的女人。
牛逼！
她在心里比了个大拇指。
·
宋青黛跑回宿舍，因为太累，或者故意发出很重的喘息声吸引了宿管阿姨的注意。
宿管阿姨咂舌：“哎呦喂，慢点哦，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急的。”
宋青黛朝宿管阿姨吊儿郎当的敬了个礼。
宿管阿姨一副没眼看，但还是被逗笑了：“没个正形。”
宋青黛进了电梯就换了副表情，也可以说是没有表情，喘着气。
到了楼层，快步走进宿舍，一把拿出吉他和黑色面具，往楼道走。
到了一楼，宋青黛往大门的返方向走，以她多年的经验，这里的监控是坏的。
她打开尽头的窗户，先将吉他放出去，摆好，单脚跨上窗户，之后另一只脚也踩上，弓着腰，双手撑着左右两边，喘了口气，一把跳下。
背上吉他，拍拍灰，直起身。
这边没有路灯，在月光的照耀下，宋青黛对上发双发光的眸子。
四目相对。
华嘉荣挑眉看着宋婧莉手里拿着的吉他以及……面具。
尴尬窒息。
华嘉荣：“好巧？”
宋青黛：“……”
巧你大爷。
手机的响了催促着宋青黛。
女生破罐子破摔地直视面前的男人，开口盛气凌人：“你就当没见过我。”
华嘉荣显然没被吓到，懒散着依着墙：“为什么？”
现在到没有在课堂上的那副样子，有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宋青黛知道时间不等人，眯着眼威胁道：“你要是敢说，我明天就告诉全校，你是鸭。”
华嘉荣：“……”
华嘉荣慢慢开口：“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瞧着眼前姑娘急的好像他在阻扰就要咬死他的模样。
华嘉荣直起身，不知怎么的，来了兴致，他微微弯腰开口：“想逃学也行。”
宋青黛松了口气。
“但是要带上我。”
在宋青黛死亡的眼神中，插着兜，懒洋洋道：“你怎么样都得让我看看哪里招童工吧。”
宋青黛顺着他的视线看着手里的黑面具。
宋青黛：“……”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华嘉荣再开口：“你的闹钟响了一阵子了，我还可以免费提供专车接送。”
宋青黛顶着张棺材脸，开口冷的好像夏都能被融化：“走。”
往前走了两步，回头。
华嘉荣没动，一脸戏谑。
宋青黛觉得棺材快被撞开了，咬牙切齿道：“带路。”
华嘉荣终于动了，他顶了顶腮帮，走到宋青黛面前。
宋青黛还是那样落后两步跟着他。
像是不喜欢并排走一样。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宋青黛对车不了解，但从车窗往里看，估计挺贵。
这时那欠揍的声音说：“未成年不能坐副驾驶。”
之后还绅士的打开后座的门。
宋青黛：我真他妈谢谢你
一坐进去宋青黛就确认了这辆车很贵。
光看着配置就知道。
她之前坐过张文轩那骚包无比的红色跑车，宋青黛感受了一下，感觉差不多。
华嘉荣问了下地址，宋青黛打开地址念着。
宋青黛之前算的是坐公交车的时间，现在跟汽车到了地方时间还绰绰有余。
这家清吧宋青黛没来过，光从店面看还是一家走小清新路线的店，门口摆着很多绿植，里面开着暖色灯。
张文轩：对了，今天你就唱一首歌，主要是混个脸熟，还有老顾客想听《不值得》没别的歌就唱这首
张文轩：里面的的乐器我让人调好了
张文轩：你也可以不用乐器，里面有乐队
宋青黛：谢谢。
车子靠边停下，宋青黛往后看了眼确认没车，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
抬头就看见华嘉荣站在她旁边。
宋青黛绿着脸，这脸色该说的都说了。
华嘉荣将车锁好，一本正经地说：“我接我的学妹来酒吧，怎么着都得送这位同学回去吧，对吧宋同学。”
宋青黛一点面子不给，呛道：“原来你还记得你是我学长。”
华嘉荣眯了眯眼，他这时倒是没戴眼镜，眼睛里有股张扬的疯劲。
宋青黛拿着吉他，在那目光下说：“行了，知道了。”
还有点怂。
“但是，后台不让外人进。”宋青黛警告道。
意思就是，你乖乖的呆在车里别动。
华嘉荣耸耸肩，指了指左耳。
意思就是，我知道，但我不听。
宋青黛：“……”
她朝路灯翻了个白眼，朝后台走。
边走边带上黑色面具，慢慢的与黑夜共为一体。
·
华嘉荣慢悠悠地走到“观众席”。
在舞台前方有一片地方，随意的摆着几张桌子，几把椅子和沙发。
专门来听歌的可以来这。
华嘉荣找了个位置，人还挺多。
主持人走向台前，没有像婚礼要带动气氛的语气，就是简单的介绍接下来的谁，唱哪首歌。
“谢谢各位的到来，下一位song将要带来《不值得》”
他说完这句就走了。
几个年轻人上台调整乐器。
这时华嘉荣身边坐下个人，那人身上喷着香水，穿着身花衬衫，扣子也不系好，捧着玫瑰花的手上带着很多饰品。
他那双欧式双眼皮抬起看了眼华嘉荣似乎在想他的名字。
华嘉荣淡淡开口：“张小少爷，晚上好。”
张文轩想起是谁，不过他对那些商场上的事情不感兴趣，但对方算是长辈还是开口：“晚上好，华哥。”
能让张小少爷叫哥？身边的服务员瞪着眼。
舞台灯光亮起，带着黑色面具，穿着红色丝绸衬衫的女生走向台中央。
她在立麦前站定。
台下有男有女，大多数人因为面具而有些疑惑，剩下的个个都鼓起掌。
排面还挺足。
灯光按下去几盏。
“除了想你除了爱你，hu我什么什么都愿意”
第一句刚开口，乐队的鼓手明显愣了愣，慢了一拍。
坐在底下的人更是一愣。
那声音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让人以为开了特效。
“这感情不值得我犹豫，不值得我考虑，不值得我爱过你”
女生伴着音乐双手握住立麦，没什么动作，红绳微微向下滑，但台下的人倒是挥起了手。
渐渐的整个清吧都像蒙在雾里，似乎还闻到清晨森林的味道。
直到结束才想起问身边的人，这个叫song的人到底什么来头。
张文轩听完直起身，将一大捧玫瑰拿好，想起来，回头朝华嘉荣点头示意。
·
后台，鼓手正跟宋青黛道着歉。
张文轩到场时，宋青黛还带着面具，但他很明显感到了小姑娘的不耐烦。
他慢悠悠地往那走：“兄弟，泡完妞没？泡不到给我试试？”
鼓手的心思被戳破刚要开口骂人，在看清是谁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张文轩看着正在摘面具的小姑娘评价：“啧啧啧，这种男人不能要。”
宋青黛撩了撩头发，湿发黏在脸颊上，泪痣在灯光下发着光。
张文轩将玫瑰递给她，宋青黛没收。
张文轩刚要开口，走廊角落就传来一句不耐烦的问句。
“还走不走？”
张文轩皱眉，少爷脾气刚要发就看见来的人。
那人站在阴暗处，抬起手腕看着手表。
张文轩敛了敛笑意开口：“不用了，我送她就行，华叔。”
他加重了“华叔”俩字，挑衅味及足。
宋青黛还有些懵，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她拱了拱华嘉荣眼神警告着，让他不说话。
不过，华嘉荣的注意力正在她的手肘上。
宋青黛又将张文轩拽到一旁。
刚刚将一切小动作都尽收眼底的张小少爷此时正生着气。
宋青黛清了清嗓子，编了一个故事，将华嘉荣的身份一脸牙疼的用“朋友”说出来。
宋青黛从某种程度上算是很早开始混江湖的，除了那声“朋友”其余的故事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张文轩正因为宋青黛跟他说了一大段话，情绪刚有些缓和，结果就听见她说：“所以，我得跟他回去。”
张文轩显然将宋青黛说的一大堆铺垫当屁：“你说什么？”
宋青黛：“……”
行，全白说了。
宋青黛感觉到两位男士之间暗流涌动。
她深吸一口气，今天不演场戏是回不去了。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作出一副很困的模样。
继续和张文轩说：“我回去还有作业要做。”
华嘉荣及时补刀：“而且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
张文轩：“……”
小少爷妥协道：“行！行！行！那你把花收下行吧！”
宋青黛突然不困了，十分煞风景地问：“这花不算在我工资里吧？”
张文轩顶了下上颚，气笑了：“不算。”
眼看小姑娘又要开口，他生怕宋青黛在说出什么雷人的东西，绷着脸道：“你要是再说话，这就算钱。”
宋青黛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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