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河堤偶遇
都说家务是破坏情侣和夫妻关系的第一杀手，因此两人一致赞同请保洁定期上门打扫卫生。接着他们无比认真地探讨起同居生活中应尽的权责和彼此的界限。
最终拟定了一份同居协议，洋洋洒洒的列举了彼此应尽的责任与义务以及注意事项。
别人的同居协议都是财产归属、债权债务承担等，他们的同居协议却是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是纪南从网友的无数血泪教训中总结出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事堆积越多，爆发时越可怕。
拿着新鲜出炉的同居协议，纪南满意地在合约上签上大名，还特意多看了一眼身旁，云景两个字铁画银钩，幸好不是麻辣鸡丝。
周日早晨，一向自律的纪南在闹钟响起时睁开了眼睛。
洗漱完毕后，在家中的健身房晨练了一会儿。路过次卧时，视线有意无意朝门上看了一眼，只见大门紧闭。
在健身房挥汗如雨后，纪南冲了个澡。替自己做了早饭，吃过早饭后看了会儿财经新闻，就坐在沙发上看小说，一上午过得十分充实。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次卧的门终于打开了，云景打着呵欠走了出来，眼神有些迷离。看见客厅沙发上的人，迟钝的大脑反应了一秒，才轻声打招呼“早上好，纪总。”
看了看窗外刺目的阳光，纪南神色复杂“午安，云总。”
昨晚睡前，云景脑海闪过了几个有趣的想法，行动力迅速的他立刻打算将想法转变为现实，编程到了半夜。现在没心情闲聊，径直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却没有看见熟悉的快乐水，才想起这不是自己家。
“纪总，你知道最近的超市在哪吗？我想去买点东西。”云景头脑总算清醒了些，视线被纪南手中的小说封皮吸引“枯骨密语，鬼故事吗？没想到纪总你还喜欢看恐怖小说。”
“不是，是一本推理小说。”纪南将书放在茶几上“走吧，不是要去超市吗？一起吧。”
进口超市中，看着购物车的一板板可乐，纪南欲言又止。
看着这纠结的表情，云景提醒“同居协议第三条，不得干涉彼此的生活习惯。”
纪南被噎了回去，转移话题“你不会做饭，今后都点外卖？”
“平时可以去公司食堂，周末我打算点外卖或者出去吃。”说着云景有些想念原来家中的大厨了。
纪南想到剧情“之后不是有你每天做一大桌美食等我回家的日常剧情吗？”身为渣攻的“自己”却不懂得珍惜，只将云景当成泄欲工具，直到失去了才开始后悔。
话刚出口，纪南又觉得多此一举，毕竟云景可是糊弄学十级大师。
果不其然，身旁的云景不以为意“放心，我有办法。”
中途云景接了一个电话便匆匆离开，只能拜托纪南帮自己把可乐带回去。
接下来一下午，纪南再也没看见他的人影，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隐隐有难以言喻的失落。
夏日的晚风吹散了些城市的燥热，一身休闲装的顾景之正沿着河堤散步，平日打理得整齐的额发被风吹得凌乱。
顾景之没留意发型，而是专心思考今后的出路。在经历了周五的尴尬事件后，这两天他一直在犹豫是否辞职。
回忆那天晚上狗血又离奇的场面，又想起前段时间自己替纪总预约过心理医生，顾景之终于确定自己的上司在多年压抑苦闷（自律单调）的生活中，终于心理变态了。
擅长脑补的他甚至想起了许多经典悬疑片和恐怖片的类似开头。
还是辞职保平安吧？可是纪总刚答应年终奖翻倍，虽然很多领导都擅长画饼，但纪总向来言出必行。
唉，正在心情惆怅之际，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什么呢？这么专注。”一个低沉而有磁性从身后传来。
顾景之扭头就看见一个极为高大的英俊男子，正是星期五早上接他们的那个黑西装男。
那天在ronay的黑衣西装男不止一个，顾景之却独独记住了苏宸，毕竟他有些轻微的颜控。
“我们刚刚叫了你几声，你都没听见。”
“我们？”顾景之扫了一眼周围，发现河堤不远处的大排档中一群高大健壮的青年正冲着自己招手，看上去相当热情。
虽然都没装黑西装，但顾景之一眼就认出他们是那群黑衣人。
不论是年轻女性，还是落单的男性在面对一群强壮有压迫感的男人时都会畏惧，联想这几天的社会新闻，顾景之有些恐惧，生怕自己被盯上了。
苏宸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虽然顾景之总是面无表情，但眼神却十分灵动。这是在害怕？
他友善地笑了笑“别害怕，我们都是云总的保镖。虽然看上去凶了点，其实都挺好相处。”
苏宸指了指正在和小郡肝奋战的米晓“那个人你还记得吧？调戏云总的那位。虽然演戏的时候看着凶狠，人却很单纯，以前救灾时还获得过二等功。”
他自己更是获得过好几枚二等功，甚至还有一枚一等功奖章，不过苏宸并没有说。
“三等功，你们是退役军人？”顾景之眼神微亮，华夏的大多数人听到这个词都会下意识产生一种安全感，他也不例外。
又仔细打量了苏宸一眼，果然发现他的身形极为板正，气质也很正派。
顾景之的眼神柔和了不少，轻松的回应“嗯，刚才想事情太专注了。你先去吃饭吧，我看你的同伴还在等你。”
“不介意的话一起吧，我想你应该对纪总和云总的事很好奇。”苏宸提议。
听到最后一句，正打算婉拒的顾景之立马改口“那就打扰你们了。”
“介绍一下，我叫苏宸。助理先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苏宸特意放慢了脚步，以便顾景之能跟上。
“我叫顾景之，对了，纪总和云总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这关系到自己这份工作能不能继续干下去。
“先吃饭，等会儿告诉你。”顾景之来到玄武安保队面前时，顿时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老大牛呀，真把人请过来了。”社交牛逼症的虎子热情地招呼“我叫卫虎，大家都叫我虎子。”
顾景之大方地自我介绍“我叫顾景之，是纪总的助理。”
“先吃饭，我叫服务员添副碗筷。”苏宸体贴地为他拉开了椅子。
顾景之之前接触的都是与他同样的高知分子或是商业菁英。一开始对虎子他们的热情和自来熟有些不适应，不过这种豪放的江湖气渐渐感染了他，便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高度数的白酒下肚，人有些微醺，俊秀的脸颊透出点浅粉，似半开的桃花。
其他人也喝开了，纷纷八卦“顾助理，你知道纪总和云总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这保密工作做得可以呀！”
“是呀，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顾景之睁着迷醉的桃花眼呆呆地重复，下一秒被吓得清醒了“他们在一起了？”
虎子一脸理所当然“当然了，不然纪总怎么会陪云总玩情趣游戏。”突然他又不确定地问“顾助理，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吗？”
顾景之沉默了，虎子见状倒吸一口冷气“现在的富人圈也太乱了吧！”
一位云景的忠实拥趸站出来反驳“胡说，我们跟了老板半年了，他是怎样的人还不清楚吗？”
也是哦，他们从来没发现老板和谁很亲密，所以纪总才是渣男？
“不，他们应该真的在一起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顾景之突然兴奋，仿若拨云见日一般。
如果上司的脑子没有问题，自己也不用辞职了。至于纪总爱好某种奇怪play，他表示尊重每个人的xp。
说起来一切都有迹可循，纪总那些奇怪的举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有钱人真会玩，自己有了对象后也要试试，想到这顾景之的脸更加烫了。
身旁的苏宸将一切尽收眼底，试探着问“他们是不是谈了半年了？”半年前正好是老板雇佣他们的时候。
“半年，有那么久吗？”不是一个月吗？纪总就是一个月前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
顾景之没有再回答，苏宸也没追问，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一行人吃到最后，大多数人都醉醺醺的，有的人走路已经是s型的曲线了，除了没喝酒的苏宸。
他轻轻推了推呆坐在座位上的青年“走了，我送你回家。”
顾景之反应了一秒，乖乖说“好的，谢谢。”然后摇晃着起身，苏宸赶忙扶住他的胳膊。
同样喝醉了的虎子大喊“哇，老大重色轻友，说好的开车送我们回去，怎么送顾助理回家了？是不是因为他好看？”
苏宸额角抽了抽，不想跟乱说话的酒鬼计较“顾助理是客人，我送他是应该的。你们自己打车回去。”
说话间，顾景之已经摇摇晃晃走出几米外。苏宸怕他摔倒，忙追上去将顾景之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并顺势搂住了他的腰。
腰还挺细，苏宸想。
顾景之突然开口“你好高呀！”他有些气恼“不过我不喜欢太高的人。”
哦，醉了在说胡话。苏宸了然，笑着逗他“那怎么办？我已经这么高了。”
“锯，锯掉！”喝醉的顾总助颇为凶残，有几分原著中罪恶爪牙的风采。
苏宸爽朗大笑，原本他接触顾景之只是想打探些情况，现在他是真想和这人做朋友了。
好不容易把醉鬼扶上了车，苏宸轻拍了拍睡得香甜的顾景之“醒醒，你还没说你家地址？”
顾景之睁开眼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盯着苏宸的眼睛“苏宸，你说纪总和云总真的在谈恋爱吗？”
苏宸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有。”他喃喃说着，下一秒又陷入了沉睡。
徒留苏宸一人哭笑不得“算了，今晚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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