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提问：世上有后悔药吗？
回答：没有。
沙织宽面条泪捶地。
没有后悔药，时光机也行啊！让她回到和夏油杰碰面之前吧！
刚才她是打了鸡血吗？嘴上没把门，什么话都往外秃噜出去了。
是因为最近计划太顺利，导致她飘了吗？还是距离原著夏油杰叛逃时间越来越近，她心急了？抑或是只能在一旁旁观事态发展，她焦虑了？
话说太多了！
前两句还好，后面那些话太多余了。
正常人探讨职业问题时，会上升到探究人类存亡的高度吗？
夏油杰刚才可能被这番意外的言论冲击到了，没反应过来，等他头脑冷静下来后，有没有可能相信她只是个日常忧国忧民的好国民？
咒灵都不可能相信这番鬼话。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破绽太大了，她弥补不来。
一连几天，沙织都精神恍惚，生怕一抬眼就看到夏油杰站在眼前，当场把她的马甲扒了。
她不想和咒术界接触太深。
太危险了。
咒术界的高层不可信，脑回路也很清奇。
犹记得漫画里五条悟被封印后，高层不但没有想办法尽快解开封印，反而下通告驱逐五条悟，还把五条悟一脉彻底得罪死。
咒术界都快完蛋了，不趁机拉拢最强一派，居然还在争权夺势？
就人间迷惑。
更何况羂索行踪不明，只要完美遮掩住额头那道缝合线，男女老少不论，他可以取代任何人。
除此之外，他苟活一千余年，沙织不相信他没有自己的情报网及人手。
若被他发现自己在暗地里搞事，她断无活路可言，可能还会牵累亲朋好友。
必须捂好马甲，若被夏油杰找上门来，死活不认就是，反正对方没证据。
“沙织，怎么样，你同意吗？”
身体被人摇晃了几下，沙织还没缓过神来，看到古川绫子充满期待的眼神。
众所周知，在走神状态遇到有人问话，一般人给出的第一反应就是应和一声。
沙织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嗯”。
“耶！”全班同学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声。
沙织被震得全身一哆嗦，清醒了。
等等，发生什么事了？她亲口答应了什么？
她发现自己正坐在教室里，前方的黑板正中间位置写着“帝光祭”三个大字，下面罗列了几个选项，女仆餐厅、执事咖啡厅、话剧、模特t台走秀等等。
班长在模特t台走秀下面打了个勾，转身面向全班同学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去年因为黑子同学表现优异，我们班的鬼屋大受好评，荣获年级第一。今年，浅野同学同意参加模特走秀节目，还答应教我们怎么走秀，我们一定能蝉联冠军！”
“哦！冠军！冠军！冠军！”班级里人声鼎沸，所有人都情绪高昂。
沙织一脸懵逼。
古川绫子捅了捅沙织：“没想到你答应了，要教那么多无经验者走秀，你行么？真的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吗？”
都已经答应下来了，看目前气氛，她敢反悔吗？
沙织硬着头皮道：“没关系，最近工作不多，避开那些时间点就行。”
因为这句无意间的承诺，沙织忙碌了将近一个月，连周末的时间都搭上了。
忙碌起来是有好处的，这不，被脑袋不开窍教了许多次都学不会走秀的同学们气得脑壳发疼，她已经没有空闲时间去想之前的事了。
偶尔装鸵鸟将脑袋埋到沙子里是可以被原谅的吧？虽然无法解决问题，但可以轻松度日。
沙织怀抱着逃避问题的想法，每日都在教导同学们走秀。
在她神思恍惚的那几天，夏油杰已经在高专完成问卷调查了。
他就问了三个问题。
第一，认为咒术师是一种职业吗？
第二，为何会去祓除咒灵？
第三，认为术师和非术师有区别吗？
在第一个问题和第三个问题上，众人的反馈基本一致：有咒力的是术师，术师只有咒术师和诅咒师之分，当然不算职业。至于术师和非术师肯定有区别，非术师连诅咒都看不见，和术师的大脑结构也不同，术师比非术师强。
至于第二个问题，他得到了五花八门的回答。
冥冥：“为了赚钱啊！祓除诅咒报酬多，性价比最高。”
庵歌姬：“哈？这不是上面给的任务吗？当然要完成了。”
五条悟：“顺手？有厉害一点的咒灵就更好了，最近的咒灵不堪一击，我想拿它们当小白鼠练练我的新招。”
家入硝子：“哈哈，我很久没祓除咒灵了。”
七海建人：“这是咒术师的职责。”
灰原雄：“我想尽力做我能做到的事！”
夏油杰默然了。
没有一个人是冲着拯救非术师祓除咒灵的。说白了，救下非术师，只是他们祓除咒灵的附带结果。
“杰，你这几天很反常，发生什么事了？说说看。”五条悟跨坐在夏油杰对面的椅子上，身体前倾，下巴抵在椅背上。
夏油杰自然笑道：“没什么事情，我只是突然好奇大家的想法。”
五条悟伸出右拳，食指弹出左右摇了摇：“你做得太明显了，瞒不过我。”
夏油杰沉默了下，左右看了看，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都不在教室里。
他这才把事情和五条悟说了。
自从收到预言家的短信后，两人时常交换信息，他已经不像最初那样把所有事情都一个人闷在心里。
听完夏油杰重述浅野沙织的言论后，五条悟给出第一反应：“浅野果然有问题。”
夏油杰的头脑风暴还没停歇，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术师、非术师及诅咒之间的存亡关系？怎么看都很不自然啊？还有，你不觉得她的论调有点耳熟吗？”五条悟旁观者清，一听就发现了问题。
夏油杰让自己的脑子冷却下来，尽量站在中立立场上客观地回想这件事。
脱离头脑发热的状态后，夏油杰立刻察觉到不对：“预言家？”
“对吧？她一直在刻意强调术师和非术师同样有善恶之分、两者是一样的，和预言家发给你的邮件内容相似。”五条悟难得靠谱了一回，分析起来，“杰，你说句实话，这次虽然没有杀掉盘星教的那些杂碎，但你是不是想过他们最好死掉？”
“……有，如果不是提前准备了替身，小理子就真的死了。”
“浅野说的那些话，好像在说把非术师群体从世界上抹除也没用，诅咒仍然存在——你想杀光非术师吗？”
“没有。”夏油杰否认。
他只是对是否拯救非术师产生质疑，没那么偏激。
“如果预言家所说的不归路指的是杀光非术师，杰，浅野和他/她应该有关联，才会对你说出那一番话。”
他未来想杀光非术师？怎么可能？他父母就是非术师啊。
夏油杰不相信那是他的未来。但是，他赞同五条悟的其他判断。
“我最初就和你说过，浅野有些问题。最早看见她时，她的灵魂和肉-体并未融合在一起，现在彻底合一了。”五条悟补充证据。
“浅野吗？如果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巧合的话，她就是能找到预言家的唯一线索。我们先按捺不动，观察浅野的动向，看能不能顺势揪出预言家。”
两人根本没把预言家和浅野沙织画上等号。
浅野沙织实力太弱，连天生的术式都不具备，他们只觉得两人有联系，错过了一次性揭开浅野沙织马甲的机会。
浅野沙织的马甲摇摇欲坠后，又稳固地套回她身上。
沙织浑然不知自己逃过了最大的危机，但暴露的风险增加了不少。
她当了一回老师，累得精疲力竭。
有了对比后，沙织清晰地认知到人与人之间的学习能力相差多大。
黄濑凉太看一遍就能学会的台步，她多学两天也能掌握。但她的同班同学不是，已经过了一周多了，只有寥寥几个人学会台步，走动时还不够自然大方有气场。
沙织第一次这么真切地认知到自己的天赋。
比起他们，她简直是天才！
黄濑凉太是个挂，开除天才行列。
在她神经快要衰竭之际，一则广告抚慰了她的心灵。
当沙织疲累地从地铁站出来，顺着街道往家里走去时，镶嵌在大厦的大屏幕亮了起来，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女依次出现在里面。
啊，是“loveme部”缺爱二人组的饮料广告！
秦南奏江真有气质，最上恭子好可爱。
这个广告终于播放出来了吗？那不破尚的mv即将拍摄了？她想要马上看到成片，最上恭子在里面绝美！
等mv拍完后，最上恭子就要参演人生中第一部电视剧了。她可想看那部电视剧了。
这部电视剧今年就会上映，这一天不远了。
沙织全身又充满了干劲。
靠着这一鼓劲，沙织完成了任务。
模特t台走秀的参与者全部都学会台步了，还有模有样的。
帝光祭之日即将到来。
班长做了最后的确认：“服装准备好了吗？”
负责服装的同学回答：“今天之内就能完成，明天拿过来给模特们试试合不合身，如果有问题，我们当场修改。”
“t台呢？”
负责道具的同学回复：“已经做好了，当天拼装一下就可以使用。”
“妆容呢？”
“明天试衣服的时候会配上妆容，不合适的话现场调。”
“ok。这次节目辛苦浅野同学了，大家不能辜负她的努力，一定要拿冠军回来！”
“好！”
沙织很心累，节目不是她一个人的，把她的名字单独挂出来是几个意思？
帝光祭可以邀请外校人参加。
除了邀请家人，沙织还向家入硝子发起了邀请。
想了想，她还是出于礼貌，补发了邀请给五条悟和夏油杰。
家入硝子不能一个人出校，至少得有一个人陪着。她希望如果家入硝子能来，那个人是五条悟。
夏油杰就算了，她只想离他远远的。
帝光祭当天，高专三人组一个不拉，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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