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拿捏

张导，你好。”
  “陆总，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林翌晨出了意外，我这边有位老总愿意投资2000万，加快一下拍摄进度，但她想安排人进来演女三。”
  林伊人听了皱了皱眉头，花两千万就为一个女三的角色吗？
  我一声冷笑。
  也许那个演女三的艺人感觉咱便宜了，但投资老总既可以拿下女人，也可以买个机会，说不定女三成名，在趁机做一做广告，还可卖陆军资金短缺的情面，这其中的利益纠葛多了去了。
  那边一阵沉默。
  “张导？”
  “陆总。你说的那个人比较适合冯导的电影，你和他合作的多，不如找他试试，至于我这边，我年龄大了能拍的机会也不多了，这部片有我的艺术需求，再见。”
  那边张导没有丝毫犹豫挂断了电话，陆军愣在原地。
  “见鬼的艺术需求，我的对赌协议呢！”陆军心中暗骂。
  我感受到陆军的烦躁，竟不由挑衅说道：“陆总，这就是你的把握？”
  陆军烦躁的猛抽了两口雪茄，这小子比他老爸难缠。他老爸极其圆滑从不轻易嘴上得罪人，这年轻人无知无畏，什么话都敢说，那就在刺激刺激，看看林翌晨有没有说过什么？
  “杜子恒，你应该不知道‘恒晨娱乐’的由来。恒取自于你，晨来自林翌晨。当年她和你爸可是真心相爱，你妈趁他酒醉，借子上位。林翌晨这才转投我双子影业，而我一直很看重林翌晨的能力，但你老爸和林翌晨一直藕断丝连。”
  “这好像又和你刚刚说的话不符。”我看着陆军拙劣的表演。
  陆军看了一眼我关掉的手机，轻声说道：“林翌晨和你老爸这次的偷税漏税案有相当大的纠葛，而恰巧你们又在死亡现场。我认为你们有足够的杀人动机。想一想吧！一旦和命案牵扯上，谁敢用你们。即使警察判定你们无罪，但传出去‘踏逝者上位’你们这辈子的名声就毁了。
  “无耻。”林伊人冷静的分析道：“陆军，你这是污蔑。你作为一个前辈如此口无遮拦，无非是想知道林翌晨临终究竟说了什么吧！难道你也有什么把柄被她抓在手里，或者是你陷害了她？”
  室内突然升起一股旋风，转瞬消散。
  陆军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即炸毛道：“小丫头，注意你的言辞，还想再这个圈子里混吗！信不信我封杀你几年，看你人老珠黄还有人找你拍戏。”
  林伊人嘲笑的道：“你以为你是谁？能代表整个演艺圈，能代表各大媒体平台。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小丫头，你真心和我作对是吧！明天你试戏之前，林翌晨的热搜头条就会出现在各大新媒体，而踩着死人上位的就是你俩。艺人不都是想出名吗？这次，我让你俩名声大噪，给你们一个出名的机会，就看你俩能不能接的下这个因果。”
  我皱着眉头，陆军的话虽是威胁，但娱乐圈确实有这种忌讳，我不想林伊人就这么被毁了前程，而林翌晨死前也确实没有说什么？
  我都在考虑要不要找一些证据，对，我的摄像机应该有证据。但我不一定要现在交给他，这个陆军有问题，且看一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只听林伊人有力的反击道：“清者自清，浊者之浊，清浊而不，何乐而不为！陆老板，你这样的心容易遭受反噬。这个因果你能接的下吗？”
  陆军瞪了一眼林伊人，不知她哪来的自信。
  陆军烦躁且轻狂的道：“小姑娘，你是不知道我的手段。到时后悔，那可就晚了。惹恼我，以后你在演艺圈将寸步难行。”
  咣！
  门突然被推开，两个门外的保镖竟然没有拦住。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陆先生是公众人物，还请注意你的言行。”一个身材中等，却极为干练精悍，身穿警服的人走了进来。
  陆军看见此人，有些尴尬将雪茄扔给侍茄师，笑着道：“原来是林警官，没想到又在这碰面了。”
  这位林警官很帅气，来回扫视了房间一眼，看着我护着林伊人在身后，又闻闻了空气中的味道。
  “陆总，基本素质还是要有的。病房吸烟，也不符合你这上市公司老总的身份啊！”
  陆军面无表情，正伸出手想和林警官握手，却僵在原地。
  警官看了他手一眼，淡淡的道：“陆总，你昨天还在协助调查，今天又来威胁我的调查对象，我怀疑你是不是另有目的。”
  陆军僵硬的面容，抖动了一下才说道：“我这不是关心林翌晨的死因吗！你也知道的，翌晨是我公司名下的头牌，她这一死我们公司损失惨重。”
  “你是关心林翌晨，还是关心你们公司的损失，这我不管。但是他俩是我要调查取证的对象。”林警官说完，这才握住陆军僵持的手。
  陆军皮笑肉不笑，他的手被捏的很疼。
  林警官松开手，看了这群身后的保镖，然后道：“陆先生，中午还想留下来吃顿盒饭？”

  “走，走。不好意思，打扰到林警官了。”
  陆军走出了病房，站在走廊上，他的内心几乎要破口大骂，但还是忍了下来。那边杜元出事，本以为可以趁机兼并恒晨娱乐，以缓解双子影业的困难，没想到这边林翌晨自杀，直接给公司捅了个天大的窟窿。
  双子影业已经不能再遭受重击了，否则将失去娱乐公司‘一哥’的宝座。
  他扭头吩咐道：“通知策划宣传部的李明宇，今天加班，晚上掀起一场舆论风暴。”
  身边的男秘点了点头道：“陆总，事出突然，买热搜头条开支会比较大。”
  “别废话，我自有定断。”
  男秘不再言语，陆军伸手，旁边的侍茄师赶紧要去点烟。
  打扫卫生的大姐，凶巴巴的喊道：“喂，干什么！这里不准吸烟，一点素质都没有。”
  陆军面容呆了一呆，哼了一声，扭头冲进电梯间。
  侍茄师深知陆总的习惯，将那根尚未点燃、价值3000元一根的科伊巴雪茄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身后的保镖都有惋惜的眼神，只是这里实在人多眼杂，否则就捡起来揣兜里。
  ……
  林警官表情很严肃，并没有看笑脸相迎的林伊人，而是直直盯着我道：“你就是‘上戏双花’的杜子恒？”
  “上戏双花！”我有些懵，问这个什么意思？
  “花花大少杜子恒和陆明远，至少换了十多任女朋友，眼下又想把主意打到我堂妹身上。”林警官严厉的道。
  “你堂妹？”我看了一眼林伊人和这位林警官顿时明白了，心中暗骂陆明远害我！竟然得罪了我未来大舅哥。
  “林警官误会了，我和那些人都是同学关系。”我有些尴尬。
  总不能说我这是被陆明远坏了名声。
  他陆明远校里校外日日风流，而我谈天谈地谈风月，聊情聊心聊艺术，风流却不下流。不能比啊！
  况且，不是说君子和小人的区别在于想和做，我只想不做，也还算得花中君子吧！
  “是吗！本来我想你这次舍命救了伊人，伊人还有可能以身相许呢！伊人，听见了吗？你们也只是同学关系！”林警官玩味的道。
  我当场愣住，被拿捏了啊！还是警官大舅哥套路深。
  林伊人羞的一跺脚：“哥！”
  “你不要紧张，我这次来只是例行询问。你们不存在杀人动机，再加上有人证物证，此命案和你们无关。”
  “可是我听那陆军的意思，是要制造舆论，将脏水泼向我们。”林伊人道。
  “如果是污蔑，那他就是犯罪。但如果是似是而非的论调，就考验你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了。不过，林翌晨的解剖诊断书明天下午才能出来。”林警官道。
  “林警官，明天上午伊人就会试戏，试戏的导演正是张导。一旦这种舆论发酵，将会影响张导的选择权。张导这么一个艺术家，是不会聘用借助亡者炒作的演员的。”我不无担心的道。
  林伊人确实也有这方面的担心，她定了定心神道：“任何事物都具有双面性。这次事件肯定有坏的一面，也一定存在有利的一面。只是，我还没来得及从中分析到有利的方面。
  林伊人的思路还是有水平的，我眼神一亮，说道：“伊人，你提醒了我。张导是不会借助亡者进行炒作，可界定事实就是林翌晨已经去世，她是这部戏的女主。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张导也未必会因这个话题来不选用试戏者。所以，这个角色的成败，还是取决于你本身。”
  林伊人坚定的点了点头。
  林警官眼神一亮，盯着我，伸出手说道：“杜同学分析的不错啊！重新认识下，我叫林峰，林伊人的堂哥。”
  林伊人赶紧补充道：“市局经侦大队队长，一级警督。”
  我握住林峰的手，吃了一惊，不由好奇的问：“经侦队？不应该是刑侦队吗？难道是另有案情。”
  林峰叹息了一声道：“线索到她这断了。你父亲的恒晨娱乐、林翌晨还有双子影业都存在经济问题。”
  林峰的自控能力很强，不想在这上面多说，转移话题道：“妹妹，问询完毕。我还要去解剖室。你们既然没什么大事，就出院吧！以防有心人前来捣乱。”
  像陆军这种大佬，随便找个人让你产生些事故，皮肉伤是小，影响了明天的试戏是大。
  林伊人点了点头，送走了林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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