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看得见吗
就是小画走路的时候会有意无意般避开那些侵染现实的眼球和黑色的鬼蜮污秽，如果只是运气好不可能会全部都完美避开的。
我不由得有些惊讶，难道这个孩子和我一样，竟然是可以看见异常的体质吗？
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小画不仅会避开这些眼球，有时还会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露出害怕的神色，有时候则又会盯着一个东西发呆。
我的白泽体质其实不算阴阳眼，能看见一些死人未消散的执念和普通人普遍认为的鬼以外，是无法看见更厉害的东西的，除非鬼蜮已经完整形成，并且我要身处鬼蜮，这时才能看见真正的山海兽和一些厉鬼之类的。
比如这些眼球，它们其实一直存在，但我咒力不够的时候根本看不见，以后也许在我咒力更强的时候会看见一些更可怕和扭曲的世界。
而小画……
我觉得他……可能比我的眼睛更好，因为他刚才叫妈妈的时候，眼睛所看的方向是那个女人的正后方，而那里，什么也没有！
小画的种种异常似乎都藏着秘密。
他说的话也许……也许全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孩子的心机就太深了，如果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不是他妈妈……
那这个代替了他妈妈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没有被邻居和其他人发现？小画跟她的所有亲热都只是一种伪装的表面吗？为了不让这个代替的……东西看出来自己早已经发现她的秘密？
临近分别的时候小画突然拉住我的手说：“我想跟你说话。”
他一直看着我也不开口，我明白他是想只对我一个人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立刻对他妈妈说：“那个小画想去厕所了，我带他去一趟吧。”
“哎？是吗？你怎么不跟妈妈说啊？”
“额……男子汉们交流起来更不拘束嘛，是不是啊小画？”
他点点头。
把他带到厕所，我问：“你想说什么？”
小画盯住地上的一个眼球，不容置疑地说：“你也看得见对吗？”
我一惊：“看得见什么？”
“死掉的人。”
我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没有猜错！
“你看出来了？”
小画点点头：“好多人都死掉了，我害怕妈妈也死掉。”
“什么意思？你说的妈妈是哪个妈妈？”
“我只有一个妈妈。”
“可是你不是说你妈妈已经死掉了吗？”
“是的，死掉了，就死在这里。”小画说完这句话，再也不开口了。
真是个难缠的古怪小孩儿。
但他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他的妈妈死掉了，怎么又要死？或者说……因为他年纪太小无法正确表达自己的意思，也就是说，他妈妈可能会被什么东西弄到魂飞魄散之类的吗？
所以他一直来这个商场是因为他的妈妈死后的鬼魂之类的一直在这里徘徊吗？
这几天他突然性情大变是什么原因？他不是因为看见有人上吊所以吓到了？
应该不是，像他这种一直能看见鬼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区区死人吓到？
难道他看见了什么比鬼更加可怕的东西吗？
想到这，我的后脑慢慢发凉，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我和这对母子告别了，突然灵机一动，写了张纸条塞小画的口袋里说：“有事就给哥哥我打电话，明白吗？”
“小画，你看人家给你买这么多东西，应该怎么做呀？”
小画白了我一眼：“谢谢叔叔和姐姐们。”
“哈哈哈，”那位美人妈妈笑着对我送了个秋波流转般的媚眼说，“看来小画很喜欢你呢，以后可要常联系啊。”
这特喵叫喜欢？
我气得吐血，这小东西肯定是故意的！
小孩子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和赵君竹那死小鬼一样腹黑的没边！
“嗤哈哈哈……”寸云雨和王安倾在我身后嘴都笑歪了。
“笑什么？”我瞪眼，“这是成熟的魅力！”
我们也决定出去。
突然又听见二楼的里面传来一声吓人的尖叫。
“啊！老板杀人啦！老板……”
听声音是一位女员工，而那声音的方位，好像是刚才我找到失踪小画的地方！
我立刻跑过去。
看见一堆员工围在楼梯口疏散人群：“没事啊别看啦别看啦，都走吧，我们员工刚才闹着玩儿呢。”
这时候广播里突然传来警告：“告知广大消费者朋友，因为本商场临时需要装修天顶，本商场将在十分钟以后关门停止营业，烦请广大消费者朋友速速离开！告知广大消费者朋友……”
绝对不可能是闹着玩儿，我等人群走完，立刻上去。
“哎！你，你干什么的，这里是员工通道，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里面出了什么事？”我问。
“什么事都没有，就两个员工打闹呢。”
我哼了一声说：“打闹你们能这么多人过来堵路吗？”
那个保安被我说中，开始无理取闹：“就算是有事也轮不到你来管，赶紧滚，要不然我们就亲自把你拖出去。”
“我要见你们老板！”
“我们老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我也许可以帮你们将这事解决，但前提是我必须知道出了什么事！”
“这里没你的事听到没有？”那个保安拿一根塑料棍子抵住我戳来戳去，“赶紧给我滚听见没有，不然我报警你信不信？”
我冷笑一声，拿起手机就打报警电话：“喂？警察叔叔吗？源来客商场出事了，应该是有人死了，嗯嗯，对，快过来吧。”
我这一招实在将他吓着了，我报警的时候他还想抢我手机：“谁让你报警的！快把手机给我！”
然而王安倾直接帮我按住了他。
我料定他是不敢报警的只是拿这话吓唬我，因为他们几乎第一时间就遏止住事态的发展还将这里控制起来，没个演练或者先例肯定做不到这么高效。
我断定这种事前几天也发生过！
而且到现在了商场还能正常营业，恐怕他们从没让警察将事件闹大。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儿啊？”一个四十多岁的穿唐装的中年人走过来。
“老板！”那个保安连忙行礼，“老板这小子报警了！”
“什么？你干什么吃的，我不是说过不能让警察知道这件事吗？”那个老板又看向了我说：“小子，挺能耐啊？居然还报警了！”
这家伙态度拽的二五八万，十分嚣张，我愣头青属性一点就着，当仁不让地说：“出了事，不找警察解决，你想怎么做？枉顾法律自己处理？那这国家还有没有人管啦？”
“你！”那老板被我一句话憋回去，拧着头指住我好一会儿才说，“行啊小子，挺有种的，哼！但也不看看你惹的人是谁？告诉你，今天警察来不了！”
他狰着头瞪了我一眼，开始拿手机拨打电话：“喂？李队是吗？哎是我，王衡江，对对对，就是源来客刚才的那通报警电话，打错了那是，就是有一个毛头小子乱打的，劳您受惊了，不用出警，让兄弟们都回吧，哎，改天一定请您跟兄弟们吃顿好的！哎哎，谢谢您嘞。”
王衡江打完电话，一脸得意地又对我哼哼，说：“瞧见了吗小子？爷在兰城也是有名有姓的主，手眼通天我告诉你，知道刚才跟我通电话的是谁吗？今儿我就告诉你，这警察，我说他们来不了，就是来不了！”
我也以哼哼回他：“那我也把话给你撂在这，今天这警察，我说他们能来，就必须能来！”
就你会打电话是吧？我摸出完颜安山给我的联系号码，拨打了过去。
“是周解语周掌门吗？我是为你善后的刑警完颜安山，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听说我权力挺高的对吗？”
“这……怎么说呢，必要的时候，可以跟当地局长协同工作。”
“那我调几名警察应该没问题吧？”
“小事儿，绝对的小事！”
“那我检举一位什么什么李队长，应该很轻松吧？”
“这……我会第一时间帮您处理的。”
我满意地点点头：“开源路，源来客商场，这里出事了，老板不让我们进去，赶紧让人过来，记住，要彪的！不能露怯的那种知道吗？”
“马上就要过去！”
没想到，这老不死的掌门职位还挺管用的，等会儿？我什么时候答应当掌门了？
死老头！坏的很！又不知不觉就坑我！
王衡江见我这种语气去打电话，十分拉低自己舔狗一般的姿态，觉得我在装腔作势，开始跟我玩斗鸡眼。
“哼。”
我回敬他：“哼！”
“哼哼！”
“哼哼哼！”
“哼哼哼哼……”
没过一会儿，门外已经传来警车的铃声，那个王衡江心里一咯噔，没想到警察真的来了！
连忙过去开门。
我跟着过去看戏。
但是眼见着好几辆警车将门口围的水泄不通我也很是震惊，我只是说找几个壮实点的撑个场面，可没说过这里有一群抢劫犯拿枪抢劫啊！
这场面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还有那个李队居然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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