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究竟是谁更恶心
沈崇楼问了一声瀚哲:“二哥现下在何处?”
瀚哲摇摇头,回道:“不知,我去处理你交代的事情了,倒是回了一趟大帅府,没瞧见二少的踪影。”
他瞧着自己回答完之后,沈崇楼的面色紧绷,瀚哲询问道:“大帅找二少何事?”
“我想问问他一直处理的财政一处,还能空出多少闲银?若要将军权掌控在手中,最不能缺少的就是粮饷,若要抢占人心,更要从他们的家人着手,安顿好他们的家人,同样少不了银子。”沈崇楼说明自己的意图。
瀚哲知晓其意,点点头,面色有些忧,他想了想对沈崇楼道:“之前有听二少说过,情况不是很乐观,具体还要询问二少才好。”
沈崇楼往后面靠着,闭上了双眼,最近事儿真多,既然沈崇宇没有回大帅府,一定去找秦安容了。
……
天一亮,秦安容好不容易打听到秦修远的坟墓在北木陵园,赶到目的地,却发现秦修远的坟墓早就被挖得不成模样。
她跪在墓碑前,整个人有半截身子匍匐在积雪中,刺骨的寒冷,让她本能的瑟瑟发抖。
“哥!”秦安容想到从小秦修远带她四处玩,又万事护着她的时刻,伤感起来。
那一个字叫得很悲怆,她是真的伤心,心口很痛,又感觉到呼吸艰涩,异常的闷。
秦安容再也克制不住的嚎啕起来,其实一直跟在秦安容身后的沈崇宇将秦安容的姿态都看在眼中。
他的心像是被针一下一下扎着,极痛,却瞧不见半点血迹。
她伤心欲绝的哭声,更是让沈崇宇的心一抽一抽地犯疼。
沈崇宇轻声走到秦安容的背后,感觉有人接近自己,秦安容刷地反头。
熟悉的身姿和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脸庞,让秦安容的心情很复杂,沈家和她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偏生沈家出了这么个多情种。
沈崇宇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晓,可她真没法子接受他的感情。
秦安容的脸颊上,满是泪痕,她哭的样子着实让沈崇宇心痛,他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
秦安容急速的往旁边挪动了一个位置,顿时间,积雪中就多了一条痕迹。
她是如此忌讳他的碰触,沈崇宇的手僵直在半空中,仿佛收回来不会不收回来也不对。
“你还跟过来作甚?”秦安容的嗓音带着哭声,鼻音很重,她的身子骨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冷漠的口气,让沈崇宇真切的感觉到冬季的寒冷,他的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沈崇宇的伤还未彻底好,若不是为了她,此时此刻本该好好躺在床上养伤才对。
大冬天的,他穿得很单薄,就这么和她在大雪中待着。
秦安容见他未曾回应,依旧没给他半点好脸色,她问:“你这样是做给谁看?”
做给谁看?沈崇宇苦笑,他的心中只有秦安容一人,还能做给谁看呢?
但他并未告诉她,他知晓,若是说了,秦安容又该说他假惺惺。
“不管我做给谁看,你全然可以不必在意半点。”沈崇宇如此道。
秦安容指着秦修远被挖开的棺材,眼里是对沈家憎恨的神情,她道:“沈崇宇你给我仔细的瞧瞧,这都做的是些什么事儿,我哥,竟然连死都不能安生。”
“抱歉!”沈崇宇除了自己说这样的话,实在说不出别的话来。
秦安容要怪沈家,或者说针对害死秦修远的沈崇楼,总之不管是将责任昂放在沈家任何的人身上,都和他会沾边。
他姓沈,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沈崇宇时常想,要是自己只是过着平常人家的生活,有着平常的姓氏,而秦安容也是寻常人家的女儿。
她是否能够变得快乐,和他在一起,又是否能够很幸福?
“抱歉?”秦安容听罢,觉得这是自己听过最好笑的笑话,“让人境地如此惨,就一句抱歉?况且,又不是你杀的,你抱歉什么,还是说,你想给你的家人赎罪?”
秦安容没好气的讽刺道:“别傻了,我不会原谅你们沈家,你也永远不可能让那些罪人解脱。”
她说这些话,事实上揪心的疼渗入骨髓。
“可我想让你早点解脱。”沈崇宇表情严肃,语气也很重的对秦安容如此道。
“我早就说过,你是否真正想过你自己,难不成这一辈子你真要这么一直过下去吗?”沈崇宇朝她逼近,最后也蹲了下来。
两个人的脸庞如此近,沈崇宇双手钳制住秦安容的双肩,迫使她起身:“我知晓你难过,你也可以将我当做发泄的对象,但我不希望你做傻事,死了的人没法子让他活过来,但活生生的人还要继续向前看不是么?”
“你明明知晓,像我这种人是听不进你讲的大道理的。”秦安容愤愤的拂开沈崇宇的手,依旧是不近人情的姿态。
他的言语,并未打动她,秦安容冷笑了一下,道:“别再跟着我,我知晓你不就是怕我寻死么。”
说着,秦安容转过身来,面对着沈崇宇,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去死!”
转而,她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沈崇楼没死,他还没还我哥的命来,我怎么能先死呢?”
沈崇宇听到秦安容如此说,一把捏住她的胳膊,将她拽近并且紧贴自己的胸膛,道:“你敢!”
“他敢杀我哥,我为什么不敢对他动手?”秦安容说着,忽地笑了起来。
只是,她的笑,让沈崇宇感到极其陌生。
秦安容嘴角的笑意,很快收住了,她的唇呡成一条直线,然后对沈崇宇道:“你走!”
她在赶他,沈崇宇面色痛苦,之前他用力扯住秦安容,大肆的力道,扯动了他的伤口。
血迹,渐渐渗透了沈崇宇的衣襟,秦安容看在眼中,却装作什么都未瞧见。
沈崇宇摇摇头,仿佛是感慨:“你没救了!”
“知晓我没救,你就走!”秦安容隐去脸上的痛楚,表露出来的只有无情带来的冷漠。
沈崇宇的手松开,但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分毫。
“我走了,就不会再回头了。”沈崇宇警告她。
她让他离开,倘若他真的下定决心离开她,他是不会再回来找她的。
秦安容让他尝尽了爱情滋味,好的,坏的,愉悦的,伤痛的……他觉得好累好无力。
沈崇宇的话让秦安容闭眼,等她再睁开眼,仍旧不带一点感情sè彩。
晦涩的眼眸中,看不到对他的半点挽留之情,等她再开口,还是那一句:“你走!”
“好,我走!”这一次,沈崇宇放弃了,他妥协了,应承了秦安容的想法。
他转身的时候,好似脸上没有表现出半点留恋和不舍,离开的背影也很决绝。
那一刻,秦安容望着萧冷的背影,最后眼里只剩下雪花。
她的心口很痛,秦安容的手按在心窝上,最后靠在破败的棺材顿了下去。
秦安容大声哭了起来,即便让沈崇宇离开是她做的决定。
可为什么,当沈崇宇真正离开的时候,她的心却像是空了一大块。
现下,当真是谁都不要她了。
“为什么?”秦安容哭泣着,反复问着自己这样的问题。
秦家不曾缺少过钱财,贵为大小姐,她本该丰衣足食,也该生活幸福。
可一切,都被沈家毁了,也被她自己给毁了。
秦安容在这一刻,明白秦修远为何不让她回南京去,回到秦家去。
原来秦修远说的话,都是对的:安容,别再错下去了,一步错,步步错,等你戒了大烟,我一定来接你回家。
“你食言了,你骗了我,你没接我回家。”秦安容转身,趴在棺材一侧双手交替地拍打在棺材上,哭着如此道。
秦安容的哭声在寂静的冬季,显得格外大声:“是不是我不听话,是不是因了我反复碰大烟,是不是你觉着有个烟鬼妹妹很丢人?我听话,我戒烟,你回来,接我走好不好?”
只可惜,即便她叫得再大声,哭得再动容,秦修远都不可能回应她。
但她的身旁多了一抹影子,来人遮挡住了她的光线,她止住哭声,抬头,却见是去而复返的沈崇宇。
沈崇宇将她一把提起来,他提她的时候显然很是吃力,仿佛用尽了他的力气。
他伤口上的血迹扩散的越来越大,秦安容死死的瞧着那处,没等她开口问。
沈崇宇就厉声厉色的骂起来:“我就是贱,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才会舍不得你这种女子?”
骂他实际也在骂她,沈崇宇气得嘴都泛紫,他仿佛要将她给吞了,却还不足以泄愤。
沈崇宇朝秦安容吻下来,纵使她抵抗,也探入了她的嘴中。
“厌恶我碰你?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碰了,你这种人,死性不改,还会介意被男的玩弄吗?”沈崇宇一把捏住她,对着她的脸讽刺道。
秦安容蹙眉想要说话,他却再次封住她的嘴,她咬住了他的唇,沈崇宇吃痛的放开她。
“恶心。”秦安容也怒声道了两个字。
沈崇宇却笑了起来,一把拽住了她的长发,道:“究竟是谁更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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