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最暴利的行业
她始终认为，青楼、酒楼这种汇聚三教九流的场所，是最暴利的行业，并且也是最容易收集到情报的地点之一。
按照秦涫儿的计划，有方坤偌在背后支持，她必定能够在叱云国站稳脚跟，若发展顺利，只需要给她三年，她便能打造出一个完美的情报王国，将手中的毛笔放到一旁，看了看信笺上写满密密麻麻简体字的计划书，秦涫儿缓缓笑了。
三年，这是她给自己定下的准备时间。
“南宫胤，离裳，三年后，我们一点一点慢慢的算一算账吧。”一声嘲弄冰冷的话语从她的红唇里缓缓吐出，回荡在这安静的书房内，绕梁不绝。
叱云国皇宫，年迈的君王正与回宫的太子交谈甚欢，父子俩的感情并没有因为这几年他的质子生活而受到任何的影响，甚至国君对方坤偌还有说不清的愧疚，几乎达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听奴才说，你今儿个在御龙寺与一女子偶遇？”国君乐呵呵的问道，言语暧昧。
方坤偌微微一怔，立即明白怕是随行的人中有父皇的人，这才将这件事告知了父皇，“父皇，那女子曾在儿臣落难时多次相救。”
“放心，朕并未想要加害于她。”国君对方坤偌紧张过度的样子很是觉得好笑，难道他认为自己这个做父皇的，还会加害一个似乎他格外上心的女人吗？“自打你回宫后，一直忙碌于政事，反倒是耽误了你的婚事，其它的皇子在你这个年纪，谁不是儿女满堂？哎，也怪朕当年没能战胜苍澜，导致你落入乱皇那歹人的手中，白白过了这么多年的艰难日子，朕每每想到这儿，这心里啊，就说不出的痛，儿啊，你是朕唯一的儿子，朕如今拥有的一切，将来都是要交到你手里的，朕的身体每况愈下，怕是大限快到了。”
“父皇！”方坤偌猛地拧起眉头，听到这番话，心里有些发涩，伸出手，用力握住了国君枯瘦的手腕，眸子里隐隐有水光渗出，“父皇必定会长命百岁的。”
“呵，朕的身体朕自己心里有数，只是朕现在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国君拍了拍他的手背，无声的安慰着他，“朕希望能在大限到来前，见到你成家，儿啊，这是朕唯一的心愿了。”
成婚……
方坤偌下意识想要拒绝，自从南宫茜的事发生后，他再也没有动过成婚的念头。
“只要是你喜欢的，即便是平民女子，朕也不会计较。”国君意有所指的说道，或许是今天从宫外传来的消息，让他误以为方坤偌与秦涫儿有私情，所以才动了想要让他纳秦涫儿的想法。
方坤偌轻轻动了动嘴角，想要解释他和秦涫儿之间的关系，但又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愣是没能说出口。
“你对那女子是有心的，朕看得出来。”国君笑着说道，那通透的目光仿佛将方坤偌心里所想的事早已看透，他的儿子他难道还不了解吗？他向来不近女色，从未主动给任何一名女子好脸色看过，更不曾主动亲近对方，若不是那名女子在他心里有着不同的地位，他又怎会与她交谈甚欢？
“喜欢的东西，就要主动去争取，莫要等到失去了，错过了，才后悔莫及，明白么？”国君苦口婆心地说道，这个孩子是他唯一的血脉，他自己百年后，他能够幸福，不仅拥有这万里江山，还能得到如花美眷。
自古以来，皇室中从未有过所谓的真情，但这个道理却在叱云国内被打破，现任国君膝下只方坤偌一子，又因为当年战败后，让他作了多年的质子而心中有愧，以至于，只要是这个儿子喜欢的，看上的，他通通会毫不犹豫的给他，即便，他爱上了一个平民百姓，他也会为他铺路，让那女子入宗碟。
这份沉重而又真挚的父爱，让方坤偌心头颤动，或许他前半辈子的苦，只是为了如今的甜。
“父皇，儿臣心里有数，你莫要操心这些琐事。”
“恩，你自己知道怎么做就好，朕还盼着能够看到你成家的那一天呢。”国君点到为止，与方坤偌闲聊一阵后，面露些许疲惫，挥手让他离开。
待到儿子离开寝宫，他脸上的慈爱化作了冷漠，“去，给朕查查那名女子的底细。”
若是那人心怀鬼胎故意接近他这单纯的儿子，他不介意在临终前，为儿子披荆斩棘，解决掉一切隐患！
空气里出现了一丝细碎的波动，隐藏在暗中的暗卫悄无声息的消失，只留下老迈的帝王，闭着双眼靠在软塌上，神色莫名。
“把这里的横梁去掉，做成图纸上的样子，另外，舞台的尺寸需要扩大，现在搭建的舞台太小了。”大清早，秦涫儿就来到正在动工的阁楼大堂，叫来负责督工的木匠，向他解释着整个阁楼要如何改建，她连夜做出一份精美的图纸，上面绘制着简单的效果图。
木匠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要做这么奇怪的装潢，仔细的聆听过她的要求后，勉强弄明白了。
“我要在一个月内验收，劳烦你们多多赶工，事成后，必有重谢。”秦涫儿将图纸交给木匠，沉声说道。
她要在这叱云国内打响第一炮！
阁楼里不停传出敲敲打打的声响，时不时还夹杂着她的声音，路过的百姓好奇的朝里面张望着。
秦涫儿只在楼里留了一上午，与木匠们一起用过午膳，便离开了这里，前往奴隶场。
叱云国内最大型的奴隶贩卖场所位于京都西面，里面关押的奴隶大多是一些贫苦人家无法养活的女人，卖到这后，可换取一些酬劳，还有不少是身份卑微的男人，有身背重罪的囚犯，也有百无一用的柔弱书生。
“这位小哥，你想买什么样的人？只要你说，我们这儿一定能找到符合你要求的奴隶。”一名小厮殷勤地在秦涫儿身边说着，见她衣着不俗，想来必定是哪家的名门公子，态度极其谦卑，脸上的笑几乎拧成了一团菊花的样子。
秦涫儿一边打量着奴隶场内的角斗场，一边时不时看着不远处正在挑选奴隶的人，他们大多是一些官宦府宅的管家，来这里挑选些下人回去，只要给了银子，他们就可以得到这些奴隶的卖身契，买下他们的后半生。
奴隶们戴着手铐穿着简陋的灰色麻衣，在拿着鞭子的小厮带领下，如同一只只牲口，站在角斗场中，任由人挑选，这些奴隶大多是年轻人，甚至还有不到十岁大的孩子。
秦涫儿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的奴隶，心里不曾有过一丝动容，每个国家都有它的生存法则，叱云国，强者为尊，他们身为弱者，被当作货物拍卖，被强者挑选，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再者，身为国际间谍的她，早已在上辈子就见到过黑暗世界中无数种比这更血腥，更可怕的场景，这点小场面，还不足以让她升起同情与不忍。
“我自己看看。”秦涫儿谢绝了小厮的帮忙，进入奴隶场地下室，厚重的大门缓缓开启，一束阳光从石梯上直直地洒落下去，四面灰墙的房间内，蹲着一排排的男人，旁边用铁栏隔开的，则是女性奴隶，或许是听到声响，这些人纷纷抬起头来，目光或麻木或空洞，像极了失去灵魂的木偶。
秦涫儿暗暗在心底蹙眉，点中了两个容貌上乘的女人，正准备离开时，忽然，余光瞥见在屋子里黑暗角落的地方，唯一一个低垂着脑袋的少年，少年的四肢被铁链紧固住，灰色的麻衣沾上凝固的斑斑血迹，头发乱蓬蓬的，依稀能看见他面黄肌瘦的小脸，秦涫儿眉梢一挑，抬脚从石梯上走了下去，步伐停顿在少年身前。
清脆的脚步声让少年下意识抬起头，如同小兽般戒备、凶狠的目光恶狠狠瞪着她，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碎她的咽喉。
这个少年就像是一把刀，一把没有经过锻造的好刀！
“就要他了。”秦涫儿满意的笑了，向上方的小厮吩咐道。
“小哥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这奴隶实在是不听使唤，以前好些个看上他的客人，都被他烦得嚷嚷退货，您看要不另外再挑一个吧。”小厮可不想将来又多一名声称退货要求他们偿还银子的顾客。
“不，我就要他。”她需要的不仅仅是听话的傀儡，还需要一些合格的下属，而这个男人，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秦涫儿蹲下身体，直直地对上少年凶狠的目光，“我给你一个机会改变你的命运，至于是否要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少年眼底的凶光逐渐化作了犹豫，似是在猜测着她话里的真假，秦涫儿仍旧是那副真挚浅笑的模样，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复。
耐心这种东西她从来不缺，这个少年的确是一个好苗子，如果培养好，或许将来会成为她的助力。
事实证明，秦涫儿今日的猜想一语成癖，这个少年在后来，真的成为了她最得力的干将。
“好。”少年许久后，才僵硬的挤出一个字。
秦涫儿满意的笑了，握住他的手腕将人从地上拽起，随后挑眉看向小厮：“把他们三人的卖身契给我。”
一共一千两银子，买到三个奴隶，付账时，秦涫儿表现得极其豪爽，丝毫没有任何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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