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彻底疯掉了
“抱歉啊,”秦涫儿没有套出任何有用的情报,顿时失去了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心思,“最近我已经失宠了。”
说完,她失魂落魄地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离开了天牢,原路返回寝宫。
第二天,飞霜继续承受着天牢中的艰苦折磨,狱头碍于她的身份,不敢对她私自用刑,但是,每天在送饭进来时,总会趁机在她身上胡乱摸上几把,沾她的便宜。
“你放开我!我告诉你,我可是皇上的女人!等我出去,一定要让皇上杀了你。”飞霜剧烈地挣扎着,躲闪过狱头伸来的手臂,神色略显激动。
狱头不屑地冷哼一声,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飞霜被打得眼冒金星,她自幼得尽宠爱,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对待过?心头发了狠,整个人如同发狂般,直直扑到狱头的身上,一口咬住他的咽喉,尖锐的牙齿深深嵌入狱头的脖子里,鲜血犹如水柱,无情地喷溅出来,溅了她满脸,温热的液体,狰狞的表情,狼狈潦倒的打扮,此时的她,如同一个疯子,在长达半年的天牢生活中,彻底疯掉了。
等到狱头的身体失去温度,飞霜这才回过神来,她害怕地惨叫一声,却又在下一秒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害怕引来狱头的同伴,被冲动占据的大脑,逐渐冷静下来,她哆哆嗦嗦抓起地上的稻草,遮盖住狱头的尸体,牢房内光线昏暗,几乎看不清地上的血渍。
飞霜胡乱剥下狱头身上的衣衫,套弄在自己身上,又猛地扒了几口送来的馊饭,然后低垂下头,伪装成狱头的样子,一路狂奔,离开了天牢。
当她终于从那不见天日的牢笼里逃出时,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清爽空气,整个人如获新生。
一个时辰后,一名头发凌乱的女乞丐出现在皇城的街道上,行人嫌恶地看着她,时不时有孩童朝她投去石子,飞霜却充耳不闻,嗅着客栈里飘出的菜香味,她馋得口水直流,经过客栈门前时,双眼放光地盯着大堂内,四方的木桌上摆放的鸡腿。
偷偷朝四周望了一眼,或许人在极度渴望着什么的时候,都会爆发平时不可能拥有的勇气,飞霜趁着小二哥擦桌子时,猛地冲入酒楼,抓起桌上的鸡腿就往外跑,酒楼的打手一路追赶了她许久,直到跑入一条暗巷,用竹篮子盖住自己的身躯,看着打手从另一个方向继续追赶,飞霜才猛地松了口气,她如同恶狗般,啃食着手里的鸡腿。
“你们说,叱云究竟为何会答应与我们联盟?甚至不惜牵制天沙,放任这秦娘娘攻打雪昭,也没去分一杯羹。”有从巷子口路过的行人,正在和同伴议论着,当今天下最热门的话题。
虽然战争停歇,但有关于这长达半年激战的讨论,却没有停止,毕竟,这可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由女子充当统帅,并且打了胜仗的战争啊。
“你问我我问谁?我估计吧,这叱云国的太子不是在咱们这儿当作几年的质子吗?说不定……嘿嘿嘿,你明白的。”另一名公子哥打扮的少年摇着手里的折扇,脸上挂着淫乱的笑容。
“不过啊,这雪昭也是活该亡国,只是可惜了,没有杀了他们的皇帝,让他趁乱给跑了。”
一行人肆无忌惮地谈论着有关这场战争的话,丝毫没有留意到暗巷里,原本正在啃着鸡腿的乞丐,早已停止了动作。
飞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见了什么?主子跑了?雪昭亡了?
心头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诧,还有一丝丝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恐慌,飞霜不停的安慰着自己,主子那么强,不可能会被打败的,但是,整个皇城所有人都在谈论黎澈下落不明,被秦涫儿和南宫胤打得兵败如山倒,最后连江山也没有守住的事,从无法接受到平静,再到歇斯底里。
她拖着破烂不堪的衣衫,站在巍峨威严的皇宫外,冷冷地看着这座静静伫立在夜幕下的皇宫,双手猛地握紧!
骗子!秦涫儿根本就是个骗子!她背叛了主子,居然投靠了南宫胤,还和南宫胤一起,踏破了她的故乡!
“不会就这样放过你们的,我要为主子报仇。”她面黄肌瘦的脸蛋浮现了一抹近乎诡异扭曲的笑容,安静的街道上,那笑,好似野兽的哀鸣,似亡灵的低泣。
宫门外把守的近卫军,戒备地看着在不远处似哭似笑的女人。
“那是什么人?”一名侍卫蹙眉问道。
“谁知道哪儿来的疯子。”另一名同伴随口说道,语调里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没有人理会她,更没有人关注她,不知何时,飞霜的身影已在皇宫外消失不见,即便是离开,她也没能引起任何人的重视。
清晨,朦胧的细雨席卷了整个皇城。
帝王寝宫内,秦涫儿紧紧搂着怀里的被褥,整个人裹成一团球,双目紧闭,睡得正香。
“主子!您快起来,您该为皇上准备早膳了。”幽兰捧着洗漱用具推门进来,一股寒气,也从外面刮入。
秦涫儿浑身一抖,嘤咛一声,艰难地睁开眼睛,紧了紧身上厚重的棉被,翻身坐起,睡眼惺忪。
“再让我睡会儿。”长达半年的兴军作战,她每天睡的是硬板床,如今好不容易回到香喷喷的大床上,哪里舍得起身?
幽兰嘴角一抽,总觉得自从凯旋归来后,主子这睡懒觉的习惯是愈发的严重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上前扯了扯被褥,却始终没能把秦涫儿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给挖出来。
只能苦着一张脸退出房间,朝着正等候在外的李德摇了摇头:“娘娘不肯起身。”
“……”这算是恃宠而骄吗?李德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别家宫里的娘娘,若是能为皇上下厨,照顾圣上的膳食,恐怕早就欢天喜地了,也就只有这秦涫儿,全然不曾放在心上。
南宫胤在得知此事后,什么话也没说,任由李德伺候他换上金色龙袍,戴上王冠,在离开寝宫时,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走向隔壁的房间。
素手轻轻将房门推开,一眼就看见了挑起的帐幔内,大床上,睡容颇为可爱的女人,他冷峻的脸廓不自觉放柔了几分,离去时,还不忘对幽兰吩咐一句:“让她好好休息,莫要让人打扰到她。”
“是!”幽兰重重点头,心底替秦涫儿高兴,皇上这是重视主子的表现呢。
一个时辰后,几名结伴而来的嫔妃想要来拜见秦涫儿,自从她大闹了凤溪宫后,她的地位在这宫里水涨船高,淑妃已在当天就把当时现场发生的一切活灵活现讲述给了不少人听,秦涫儿勇斗皇后,不仅没有被皇上责备,甚至还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赔偿,后宫里的人可都是人精,谁看不出,她此时有多得宠?虽然身份依旧卑微,但她拥有的,却是任何一个女人都羡慕的,帝王的宠爱,虽说没有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也难怪不少嫔妃想要来巴结她。
幽兰恪守南宫胤的吩咐,如同一尊门神,谢绝所有人的拜见,只不过,送来的礼物通通收下,她觉得,如果娘娘醒了,看见这些金灿灿的礼物,一定会很高兴的。
即使是单纯的幽兰,似乎也摸清了秦涫儿的喜好。
朝堂上,风王与莫青针对雪昭国如何管理的各项事宜发生了剧烈的口角矛盾,风王认为应当将雪昭国当作附属国,虽然纳入苍澜的版图内,却又是独立存在的,这样可以极大程度上避免两国百姓的摩擦,而莫青则认为,应当将雪昭的各个城池当作苍澜的,派遣大臣前去地方上任,教化雪昭的百姓,让他们对苍澜心悦诚服。
两人谁也不肯相让,且各说各有理,南宫胤稳坐钓鱼台,慵懒地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喧哗吵闹的场景,不置一词。
他的沉默很快就被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发现,纷纷住了嘴。
“请皇上定夺。”莫青直接将皮球踢给了南宫胤,希望他做出决策。
风王同样面露期待地看着上首的帝王,“皇上,您认为应当采取哪种意见?”
南宫胤微微勾起嘴角,那笑极为轻柔:“朕倒是觉得,两位大可继续争执,谁赢了,朕听谁的。”
明明是如沐春风的语调,却偏偏让人打从心底发毛。
莫青与风王立即匍匐在地,自动请罪。
南宫胤眸光阴凉,待到他们磕头磕到额头几乎快要被地板磨破皮,才叫了停止,峻拔的身躯缓缓从龙椅上站起,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的文武百官,所到之处,百官莫不是心头发凉,甚至有好些抗压能力不太强的,被吓得脸色惨白,暗道,皇上此次回来后,气势又增长了不少,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便让他们感觉到了压力。
“朕竟不知,何时,这威严的朝堂已沦为诸位大人争吵的地方。”轻飘飘一句话,却让下首百官通通跪倒在地。
“微臣不敢。”
“不敢?方才朕见丞相与风王说得兴起,而你们,看戏也看得津津有味,这还叫不敢吗?”手掌重重在龙椅的扶手上一拍,他怒声低喝道,阴鸷如魔的黑眸,丝毫没有一点温度,凉如寒冰。
风王吓得双肩一颤,弯下的背脊愈发佝偻,整个人匍匐在地上,不敢吭声,莫青同样也是如此,任他们权倾朝野,门徒遍布天下,在帝王面前,仍旧要收敛一身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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