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这话什么意思?
秦涫儿默默地放下手里的筷子,又慢吞吞用绢帕擦拭掉嘴角的污渍,随后,笑着道:“皇上的机智,素来是臣妾最敬佩的。”
这话什么意思?
皇后面露茫然,不明白秦涫儿的回答与皇上的问题有何联系?不仅是她,李德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南宫胤眼底涌上一抹笑意,笑得极其张扬:“女人,你怎么知道的?”
他自认做得十分隐蔽,秦涫儿怎么可能知道?
“皇上,您的酒已经打湿了臣妾的绣花鞋,您认为,臣妾还能不知道吗?”尼玛的,狗皇帝一边喝,一边用内力把酒逼到地上,还特小心地将逼出来的酒水滴落在桌子下面,如果不是她察觉到鞋尖莫名其妙湿了一大片,恐怕还真被他的演技给糊弄过去了。
秦涫儿在心底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清河酒醉后,黎澈便提早退场,命令士兵搀扶着他,返回行宫,秦涫儿坐在凉亭上,时不时还要受到某个狗皇帝动手动脚的骚扰,她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濒临断裂的边缘。
又一次拍开他放到自己膝盖上的手臂,秦涫儿霍地一声站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皇上,臣妾忽然身体不太舒服,请允许臣妾告退。”
再继续待下去,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了弑君的冲动。
南宫胤眉梢一挑,“真的不舒服?”
“真的。”
“去吧。”南宫胤深深凝视了她许久,才挥手放人离开,得到他的同意,秦涫儿几乎没有犹豫半秒,提着裙摆,头也不回地走出凉亭。
那背影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南宫胤目送她离开后,才似笑非笑地勾起唇瓣:“真是无情的女人。”
皇后眼见秦涫儿落单,又见南宫胤没有追上去的迹象,朝身旁的墨心使了个眼色,后者以出恭为由,离开了宴会现场,尾随在秦涫儿身后,犹如夜幕下的一条小尾巴。
墨心不敢跟得太近,害怕被秦涫儿察觉到,但当她一路尾随而来,却愕然发现,秦涫儿竟走到了北苑废弃的宅院里,依旧是一席火红的长裙,孤立在幽冷破败的院落中,微风撩起她的秀发,墨心吓得急忙把自己藏到一颗大树后,用手掌捂住口鼻,不敢发生任何的声响。
“是你要本宫把你揪出来呢,还是你自己老老实实走出来呢?本宫数一、二、三,你再不出来,别怪本宫无情了。”糅杂着笑意的声音,从秦涫儿嘴里吐出,极致危险。
瑟瑟地晚风在偏僻的小道上肆无忌惮地刮着,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孤零零飘落下来,这座废弃的宅院,空无一人,连风声,都仿佛是婴儿的低泣,让人毛骨悚然。
秦涫儿弯下腰,锐利的目光锁定在墨心藏身的那棵大树上,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身后有条小尾巴,不然,她大半夜干嘛不回寝宫,反而跑到这里来,吹冷风?
手掌撩开长裙的衣摆,裙衫内,白色的亵裤下方,有一团鼓鼓的东西,秦涫儿悄无声息从亵裤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猫着步子,无声无息地靠近那棵大树。
“一。”
墨心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唇,不敢发生任何一丝声响。
“二。”
死亡的倒数计时,让人的神经为之紧绷。
“三。”
最后一个字近在咫尺,那宛如恶魔般的冰冷声音,让墨心浑身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她不敢转头,但身后传来的属于人体的温度,却那么清晰的透过单薄的衣衫,传到她的肌肤上。
“美女,你别抖啊,你再这么抖下去,万一我不小心割破了你的脖子,怎么办?”秦涫儿单手握住匕首,刀刃紧贴在宫女的脖颈处,森冷的白光,倒影着墨心恐惧到惨白的脸色。
“奴……奴婢……”她结结巴巴地想要说些什么,但死亡的恐惧让她根本无法保持冷静,双腿不停地颤抖着,好可怕,她真的会死!真的会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就这样的素质,还敢跟踪自己?秦涫儿心头冷哧一声,“说吧,你打算对本宫做什么?一路从花园跟踪到这里,难不成是为了陪本宫月下漫步,恩?”
危险的尾音特意被拖长,她温热的鼻息,让墨心的头皮开始阵阵发麻,仿佛有一股电流,从被她的呼吸触碰过的地方,涌上天灵感,墨心从没有这么害怕过,仿佛看见了死神!
“奴婢……奴婢只是想……”
“好好说话,把舌头捋直了。”秦涫儿可没有多大的耐心听她一个劲的结巴,左手不停地搜索着墨心的衣物,在她右手的衣袖里,发现了一个白色的药瓶,晶莹剔透的白玉药瓶,在夜幕下,好似发着光。
“唔,应该就是这个没错了,告诉本宫,你打算用它做什么?”秦涫儿冷声质问道,压抑的杀意,从她那双深沉的眸子里迸射出来,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刃,寒气逼人。
“娘娘,求求你饶了奴婢吧。”墨心根本不敢说出这药的真正用途,一旦说了,她就真的没命了,眼泪夺眶而出,她哭得楚楚动人,只可惜,秦涫儿此时此刻,没有半点惜花的想法。
“哎,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有生路不走,非要选死路呢?”
什么意思?未等墨心发硬过来,脖颈的动脉,已被无情的隔断,如同水柱般疯狂喷射出的殷红色鲜血,哗啦啦从空中洒落在地上,血染大地,墨心四肢短暂地抽搐几下,手掌用力捂住喷血的伤口,瞪大眼睛,咚地一声,倒了下去。
汨汨的血泊染红了她的衣衫,直到身体里的血液流尽,才会停止。
秦涫儿蹲下身,对上她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口中轻轻啧了一声,一边用她的亵衣擦拭着匕首,一边道:“抱歉啊,对于想要在暗地里对我下手的人,我绝不可能手软,下辈子,想要害人前,先看清自己的能耐吧。”
解决掉这只小尾巴,秦涫儿伸了个懒腰,离开了北苑,离去时,她幽冷的目光迅速在左侧的树丛里扫过,脚下的步伐没有任何的停顿,以一种悠然的姿态,消失在小道的尽头。
直到她的气息彻底远去,躲藏在暗中的青童才从一棵大树上飞跃而下,冷冷地看了眼地上不断流血的尸体,眉头暗自一皱,迅速隐入了黑暗之中。
宴会结束后,南宫胤挥手散去负责保护自己安全的近卫军,只带了李德一人,在月光下的皇宫里漫步。
一阵微风拂过枝头,传来蟋蟋洬洬的碎响,南宫胤脚下的步伐蓦地顿住,一抹黑影单膝跪倒在他的脚边。
“皇上,属下一路保护秦娘娘离开时,发现皇后娘娘的婢女在后方尾随。”青童平静地向南宫胤汇报着,秦涫儿离席后发生的事:“还没等到属下出手解决,秦娘娘故意引那婢女前往北苑的无人院落,并且杀了对方。”
“恩。”南宫胤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对于秦涫儿夺走一条人命这件事,他连一丝的反感也没有,神情依旧冷漠。
早在那日方坤偌被放走后,为了教训她,他当着她的面将狱头五马分尸,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绝不是表面上这般单纯、任性,如果不是见惯了血腥的场面,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一味单纯的人,在这个人世间,根本无法活下去。
“走吧,该歇息了。”他挥了挥衣袖,青童迅速消失在原地,如来时一样,几乎难以察觉。
李德提着宫灯,小心翼翼地照着地上的小道,伺候着南宫胤回到寝宫,从阁楼的木梯上来时,他幽冷的视线扫过隔壁门房紧闭的房间,寡情的唇瓣扬起一抹极浅的笑容。
秦涫儿刚从北苑离开,在经过一处凉亭时,停下了离开的脚步,悬挂在凉亭上的风铃,在晚风中,发出悦耳的声响,极为动听。
她足足站了有半个小时,但隐藏在暗中的人,似乎并没有现身的欲望,如果不是她急着想要拿到解药,她早就转身走人了。
“哎。”就在秦涫儿快要爆发时,一声忧伤惆怅的叹息传入秦涫儿的耳中。
尼玛的,要么就出来,装神弄鬼算什么?
她不停地在心里咒骂道,脸上却摆出一副唯唯诺诺,却又隐带紧张与激动的表情,将一个生性卑微,自认为配不上黎澈,但又深深爱着他的女人,扮演得淋漓尽致。
“知道吗?今天看见你和乱皇站在一起,那么有默契,朕真恨不得站出来,告诉他,你是我的女人。”黎澈的身影从树上落下,白色的衣诀在空中翻飞,他稳稳地站定在秦涫儿的身旁,吐气若兰。
哦草,什么叫真恨不得?这种台词,用来骗骗单纯的小女生还差不多,想要糊弄她,绝不可能。
“真的吗?”她故作激动地捂住嘴唇,仿佛无法相信他会为她产生这样的心情。
“如果不是因为朕身上背负着雪昭国上上下下无数人的生命,朕定当场带你走。”黎澈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仿佛在对自己身为帝王的命运的无奈,又好似对秦涫儿的怜惜与懊悔。
他完全可以去拿奥斯卡影帝了。
秦涫儿低垂下眼眸,她怕自己真的会笑出来,为毛,这么狗血的台词要用在她的身上?为毛前身会傻到相信这种话?
“你可知,朕看着你同他一起走上凉亭时,朕的心,有多痛?”黎澈指着自己的胸口,痛苦地低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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