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水王之利
第46章 水王之利
火小邪带着水妖儿,潘子、黑风跟在后面,一行人花了一段时间,将净火谷逛了个大概。火小邪、潘子对净火谷中的许多风景都很熟悉,为了方便,取了不少名字,多是大俗的很,比如尿墩石,上吊树,狗毛滩,兔子沟,大白屁股瀑,小西瓜潭,大奶子湾。当然很多荤的名词,都是潘子的杰作。
众人一直逛到黄昏,腹中饥饿了,这才回来,回到祭堂火小邪、潘子、黑风胡乱搭建的草窝中。
水妖儿一路走来,倒是没有再呵斥潘子,潘子高兴,不止狂喷净火谷中的风景,还奔前跑后地张罗。
水妖儿一见他们住的地方,比狗窝还狗窝,大为皱眉,笑骂他们两个男人居然能睡得下去,便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一番。净火谷房舍地下没有烧毁的东西众多,衣裳布料,可供布置打扫的东西一应俱全,就是火小邪、潘子不知道怎么用而已。水妖儿指挥着火小邪、潘子,挪这个搬那个,等收拾清楚了,再一看,还真是井井有条,尽管简陋,却而不失整洁。
潘子张着嘴大叫:“天啊,这是以前我们住的地方吗?天堂吧!水妖儿我太佩服你了!”
水妖儿哼道:“只不过是你们这两个臭男人不会收拾罢了!”
火小邪说道:“哎呀,还真像一个家了。”
水妖儿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别废话了,你们两个去生火,今天我来给你们弄吃的。”
水妖儿的手艺比甲丁乙有过之而不及,别看条件简陋,柴米油盐野味腊肉木薯野菜还是有的。水妖儿用极快的速度,做出了四菜一汤,有荤有素,分量很足。
火小邪、潘子三年里都是胡吃,根本不讲究什么味道,熟了就行,盗拓更是随便,都是潘子做饭,自己从不动手,哪有水妖儿这样精致。火小邪、潘子只差把盘子都咬碎了吞到肚子里去,撑得滚倒在地动弹不得,还一个劲地呼喊水妖儿再做一只猪都吃得下。
等吃完饭,众人围坐在小广场的火堆边,水妖儿见了甲丁乙等人的墓碑,问了起来,火小邪和潘子才慢慢把进到净火谷之后直至遇见盗拓之前的事情讲了。
水妖儿并不多做评论,只是问道:“火小邪、潘子,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火小邪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以后真的只有我们两人,在谷中呆了三年。”
水妖儿说道:“算了,你们不愿意说也就罢了。我只是告诉你们,我是水家的人,擅长情报收集,我早就发现你们两人身手敏捷,已经不是普通的小贼,很可能是习练了火家盗术,而且有名师教导。这个广场各处,都可以看到你们练功的痕迹,甚至你们带我一路走来,你们练的是什么我都能猜出个大概。还有,潘子你袖中藏着火家的齐掌炮,早就被我发现,不用藏着掖着了!”
火小邪、潘子都吃惊不小,水妖儿的眼力竟这么厉害,不禁面面相觑。
水妖儿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们肯定与你们的师傅有约定,不能乱说。我并不关心到底是谁教了你们,我是为你们高兴罢了!我只是想问一下,教你们的人还回来吗?”
潘子张嘴便说:“不来了,他让我们出谷……”
火小邪一把捂住潘子的嘴巴,骂道:“就你嘴快是不是!”
水妖儿面露哀怨之色,说道:“我不想走,我一出去我爹爹一定会很快找到我,哪怕在这里与你们多呆一日,我也要留在这里。”
潘子甩开火小邪的手,兴冲冲地说道:“水妖儿,我看你和火小邪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不如就在净火谷里成亲如何啊?水妖儿,你们成了亲,我就是你的小叔子,你一定要把你那个穿白衣服的仙女妹妹介绍给我……”
火小邪哇的一声大叫,满脸通红,一把将潘子按倒在地,撕扯潘子的嘴巴,骂道:“你能不能积点口德!”
潘子呜呜哼道:“我要是你,一定答应了,到哪找这种老婆……”
火小邪骂道:“你还说!”说着紧紧捏住潘子的臭嘴,不让他说话。
水妖儿倒是乐了,捂着嘴笑道:“我那妹妹水媚儿啊,潘子你肯定吃不消的,不过没问题,下次见到,我给你介绍一下。”
火小邪叫道:“水妖儿,你别听潘子胡说,他就是一张贱嘴巴!”
水妖儿看着火小邪,慢慢说道:“火小邪,你能陪我在净火谷里吗?先不要走,能呆多久就呆多久,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和你在一起,过一段日子……”
火小邪哑然,松开了潘子,呆呆看着水妖儿,慢慢垂下了头。
燃烧着的柴火,哔啵作响,火光印在火小邪、水妖儿这对年轻男女的脸上,红彤彤的一片。
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三人各怀心思,觉得气氛尴尬,坐不了多久,篝火渐熄,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回去休息。
火小邪坚持把祭堂让给水妖儿睡觉,拉着潘子和黑风到另外一边的青石上睡了一晚。火小邪彻夜难眠,难以入睡,而潘子则睡得香甜,说了一晚上要和水媚儿成亲相好的梦话,抱着黑风的大脑袋乱摸。
第二天一早,水妖儿早早起来,给火小邪、潘子做了早饭,三人还是沉默寡言,潦草地吃完,便各自去忙自己的。
火小邪、潘子这三年早上已有习惯,要练习盗术,既然水妖儿已经知道,他们也没有刻意回避,该练什么就练什么。水妖儿在祭堂中收拾停当,坐在一旁看着火小邪、潘子挥汗如雨,水妖儿见了火小邪、潘子施展身手起来竟如此厉害,不禁一会惊讶一会欣喜。
火小邪一组指力练完,刚站起身,只听水妖儿在一旁叫道:“用嘴接着!”
火小邪猛一转头,只见一个野果已经向面部掷来,火小邪神经反射一般,想也没想,身子一歪,张口把野果咬住,牙齿轻轻一咬,一股子又酸又苦的汁液已从野果中涌出,极为难吃,火小邪呸呸吐出,叫道:“水妖儿,你捉弄我!”
水妖儿呵呵娇笑,说道:“好吃吗?”
火小邪嚷道:“不好吃!”
水妖儿更是笑得花枝乱颤:“猴子,你可真听话!你身的手比以前好了很多哦,来,你追我试试,看你能不能追得上我!”
火小邪叫道:“追你?”
水妖儿笑道:“怕追不上吗?”水妖儿说着已经跳起来,娇躯一扭,已经蹦入树林中。
火小邪略略犹豫了一下,随即喊道:“当我追不上你吗?”火小邪被水妖儿激起了性子,顾不上这么多,拔腿就追。
潘子看着火小邪与水妖儿一前一后迅速离去的身影,酸溜溜地对一旁趴着啃兔子骨头的黑风,说道:“黑风,羡慕吧!来来,你起来,你也追你爹。”
潘子把黑风耳朵一拽,撒腿就跑,黑风喜欢这种追逐打闹,汪汪叫了两声,紧紧追上。
水妖儿在净火谷中奔跑起来,快如闪电,更有几分灵动诡异,如同一道黑影,时时没入阴暗处不见踪影。火小邪虽说速度不亚于水妖儿,但水妖儿总是在跳过一道大石、躲入一片树林中后就突然消失不见,让火小邪实在为难,追到跟前就没有了方向,不得不停下来到处观望。水妖儿则会在不远处再站出来,笑着对火小邪说道:“怎么又找不到我了?呵呵!我在这里,猴子!”
火小邪知道水妖儿的水家本事,快速是当然的,而隐蔽躲藏更是绝技,水家人精于潜伏,动起来如同鬼魅,静下来又绝无声息,这让火小邪非常为难,若只是生追傻赶,水妖儿定会被火小邪一把抓住,但这样忽隐忽现的,却刚好能够克制住火小邪。
这样绕来绕去追了许久,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火小邪还是连水妖儿的一丝衣裳都碰不到,累得直喘,行动渐慢。火家盗术虽强,但耐力远不如水家,水家盗术无形无质变化难测,让火小邪的火行盗术无从施展。
火小邪直喘粗气,停了下来,靠在一块大石上歇息,不甘心地叫道:“水妖儿,你总是躲躲藏藏的,让我怎么追你?你这是耍赖啊!”
水妖儿没有答话,火小邪抬起头看四处乱看,又叫道:“水妖儿,你还在吗?”
“呵呵,在这里呢!”火小邪肩头有人轻轻拍了一下,水妖儿的说话声响起。
火小邪反手一捞,碰到了水妖儿的一片衣袖,但没有抓到。
水妖儿跳后两步,笑道:“臭猴子,坏心思不少啊!”
火小邪坏笑一声,突然坐了下来,说道:“唉,不玩了,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你!”
水妖儿慢慢向火小邪走来,慢慢说道:“猴子,你本事了得,就是现在不知道怎么活学活用,就好像你有千钧之力,但不知往哪里打一样。不过你基础既在,日后出了谷,多去实战试炼,就能融会贯通了。”
火小邪觉得有理,说道:“水妖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出谷呢?”
水妖儿哼道:“你什么时候追到我,就什么时候出谷。”
火小邪哦了一声,余光一瞥,水妖儿已经走近,便说道:“水妖儿,你过来休息一下吧。”
水妖儿不知是计,又向前走了两步,就要坐下一旁,可就在这时,火小邪身子一滚,大鹏展翅一般,向水妖儿压了过来,水妖儿惊叫一声,连忙要躲,可已经来不及,火小邪用足了力气,突然而为,这爆发力绝不是水妖儿可比的。
火小邪这一把,牢牢将水妖儿抱了个满怀,滚倒在地。
火小邪压在水妖儿身上,兴奋地叫道:“哈哈,终于抓到你了!”
水妖儿侧着头,脸上飞出一丝红晕,也不说话。火小邪愣了愣,马上感觉温香满怀,水妖儿的整个身子都紧贴在他身上,软绵绵胸脯贴在火小邪壮硕的胸口,那感觉火小邪从未有过。
火小邪一个激灵,翻身而起,从水妖儿身上跳开,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抓到你一次试试,我耍赖了,这次不算,你可别生气。”
水妖儿笑了笑,从地上坐起来,说道:“抱着我很舒服是不是?还抱这么紧,疼死了。”
火小邪忙道:“真不是故意的!”
水妖儿再次盈盈一笑,不胜娇羞,突然做了个鬼脸,骂道:“这次不能算!臭猴子,你有本事再来追!”水妖儿从地上跳起,刹那间没入林中。
火小邪脸上还在发烫,但很快回过神来,叫道:“追就追!”说着也开足马力,奋力向前。
尴尬的局面已开,这两男一女很快熟络起来,等再次聚在一起的时候,嘻嘻哈哈,已是无话不谈。净火谷中多了个水妖儿,阳刚之气中多了一道阴柔,生活似乎平添了无数乐趣。
水妖儿古灵精怪,常常会给火小邪、潘子出些犹胜于盗拓的古怪难题,但比盗拓安排的可有趣多了,基本上就是游戏,故而经常要戏水打闹,互相给对方喂各种难吃的生涩野果,抓鱼抓虾等。在水妖儿的安排下,火小邪、潘子每天都是玩得忘乎所以,天天都有新鲜的玩意,一点都不再觉得净火谷枯燥。可怜火小邪、潘子,自幼孤苦,从没有如此无拘无束地玩耍过,哪怕已经都不再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可天性中都想把自己惨淡的童年时光弥补回来,所以火小邪、潘子、水妖儿三人,如同七八岁的孩童一般,成天大呼小叫的,玩了泥巴玩沙子,玩了虫子玩果子,好不自在。
别小看这些孩童玩闹一般的游戏,火小邪、潘子一身的盗术,却在这些游戏中得到了无尽发挥,略一回想,都觉得受益无穷。
眨眼三人呆在净火谷中已有十多天,水妖儿受了火小邪、潘子的感染,性格趋稳,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副顽皮的样子,只是偶尔不受控制地露出各种表情,如同换了个人。潘子数次想问水妖儿怎么回事,都被火小邪拦住,再三叮嘱潘子不要提关于水妖儿性格的话题。
三人都睡在祭堂中,再没有分开睡觉。水妖儿在祭堂中拉了一道布帘,算是隔成两个房间,各自安睡,彼此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直到一日,白天大家玩得实在疲累了,都早早睡去。
潘子睡的鼾是鼾,屁是屁,又爱说梦话,什么火小邪你裤裆里有鱼之类的呓语,手脚乱蹬,咣的一脚就将火小邪踹醒过来。
火小邪睡得迷迷糊糊的,回踹了一脚潘子,让潘子止住梦话。火小邪正要睡去,却见到布帘拉开,水妖儿不在里面躺着。
火小邪猛一激灵,没有了睡意,轻唤了声水妖儿,不见回应。火小邪翻身而起,推了推潘子,潘子睡得比死猪还沉,根本不见醒过来的意思。
火小邪无奈,穿上了鞋子,从祭堂中走出来。
月朗星稀,轻风徐徐,净火谷中的夜色极美,美得让人有些心醉。
火小邪轻唤着水妖儿,鬼使神差地向外走去,虫鸣阵阵,满谷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火小邪走出不远,便听到远处有细细的水声传来,火小邪略有犹豫,还是向水声发出的地方走去。
火小邪转过一块大石,放眼看去,月光明亮,将眼前的一道清澈的水湾照得通明。水湾的碧水中,一个曼妙的身影正在水底游弋着,从水面上的一轮明月倒影中站了起来。
水妖儿全身赤裸,散开着头发,双手向后将秀发抹至脑后,露出绝美的面孔来。水妖儿酥胸傲立,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闪烁,凝脂一般。粉嫩的乳尖微微颤动,如同两颗醉人的樱果,晃得火小邪睁不开眼睛。
火小邪看得傻了,竟挪不开脚步。
水妖儿睁开双眼,看见了呆站在水湾边的火小邪,丝毫没有惊慌之意,避也不避,而是无比娇羞的一笑:“臭猴子,看够了没有。”
火小邪如同雷电劈中一般,惊出一身冷汗,闷叫一声:“我!我!对不起!”说着转身要跑,脚下却已是软了,咕咚一下,拌上一块石头,跌倒在地。
火小邪闷叫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我这就走,水妖儿对不起。”
水妖儿在火小邪身后唤道:“火小邪,你别走。”
火小邪傻了一样,脑中乱成一片,竟迈不开脚去,背对着水妖儿站在原地不动。
水声响起,水妖儿已经走到了火小邪身后,半个身子还没在水中,伸出一只玉手,拉住了火小邪的手腕。火小邪全身巨震,颤抖不止。
水妖儿柔声道:“火小邪,你来,不要走。”
火小邪根本不受控制,就任凭水妖儿拉着,转过头来,迈入水中。
水妖儿的玉体呈现在火小邪眼前,火小邪看也不敢看,全身燥热,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已经忘了。
水妖儿拉着火小邪的手,让火小邪摸上自己的细腰,自己则软软地靠向火小邪,趴在火小邪的怀中。水妖儿的脸贴着火小邪的胸膛,轻轻说道:“你身上好热,心跳得好快。”
火小邪喃喃道:“水妖儿,我……你不要这样。”
水妖儿抬起头,看着火小邪的双眼,扬起头来,说道:“火小邪,亲我。”说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火小邪呆若木鸡,面红耳赤,这等香艳绝伦的场面,火小邪哪里曾想过,只觉得下体燥热无比,几乎要炸开来似的。
火小邪感觉到柔软温热的水妖儿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手中摸着水妖儿的细腰,光滑细腻,水妖儿身子微微颤抖,通体芬芳,蛇一般地缠绕在火小邪身上,轻轻一动,恍如火上浇油,更让火小邪难以自抑,全身每个毛孔之中都要喷出火来。
水妖儿闭着眼睛,朱唇微启,樱桃小口中呼出阵阵暖湿的气息,喷在火小邪的脸上,火小邪意乱情迷,慢慢向水妖儿的嘴唇吻去。
就在火小邪即将吻上水妖儿的一刹那,脑中盗拓的叮嘱声响起:“火小邪,你邪火的心脉已成,大通大直,遇水则乱……”火小邪身子一震,猛然从这温柔乡中惊醒,双手一把握住水妖儿的肩膀,将水妖儿推开半分,疾呼道:“不行,不行,水妖儿,我遇水则乱,你不要这样。我不想对不住你!”
水妖儿睁开眼睛,不解道:“遇水则乱?谁说的?”
火小邪不不不不连声,转身就逃,可水妖儿追上一步,将火小邪从后面抱住,紧贴在火小邪厚实的背弯,说道:“火小邪,既然遇水则乱,那就乱吧,如果这就是我们的命,那就乱吧,我不会怪你的。”
火小邪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好不容易理顺的一丝理智荡然无存,乱乱乱乱乱乱乱乱乱乱,一腔热火再也不受控制,喷涌而出,一发而不可收拾。
火小邪慢慢地转过身子,两人四目相视,火小邪一把将水妖儿紧紧搂住,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低头,狠狠地吻上了水妖儿嘴唇。
水妖儿激烈地迎合着,两人纠缠在一起,再难分开。
<div class="contentadv"> 月儿高悬,静谷幽深,一弯清澈明亮的水潭中,两个忘情的男女,春色无边。低低娇吟,重重喘息,水声渐渐,香汗淋漓,每一寸肌肤都耀目生辉,天造地和,阴阳交汇。
整整一夜,春风数度玉门关,两人一直厮守到天色泛白,已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融为一体,多少次登上极乐仙境,只觉得这是人生最为美妙的一番经历。
天色已亮,潘子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潘子闭着眼睛,挠了挠裤裆,把自己那根不老实的东西放松了一下。潘子胳膊肘顶了顶,却没有撞到火小邪,潘子睁开眼睛,嘀咕道:“妈妈的,起这么早?”
潘子坐起来,睡眼惺忪的一看,火小邪不在以外,一侧布帘拉开着,水妖儿也不在里面。
潘子嘟囔着:“你们这对狗男女,早点成亲算了!老子也能换个地方睡觉,省得碍了你们好事。”
潘子伸了几个懒腰,走到屋外,抬眼一看,却见火小邪牵着水妖儿的手,正远远地走了过来。
潘子大为吃惊,瞪大了眼睛迈不出脚步,而火小邪远远看到潘子出来了,脸上顿时一红,也说不上什么原因,就不由自主地将水妖儿的小手松开。水妖儿可没有火小邪这样羞涩,反而将火小邪的手拉住,拽着火小邪向潘子走来。
潘子揉了揉眼睛,见水妖儿和火小邪走到面前来,不禁胡说道:“火小邪、水妖儿,你们这是好上了?亲,亲过嘴了?这都手拉手了。”
水妖儿咯咯一笑,说道:“不止亲过嘴,还洞房了!”
火小邪拽着水妖儿,低声道:“水妖儿,别说……我……”
潘子一拍大腿,兴高采烈地叫道:“哎呀我的妈,先斩后奏啊,恭喜恭喜!”说着上前擂了一下火小邪的胸脯,笑骂道:“看不出你小子偷偷摸摸办坏事的本领,是越来越高明了啊!不动声色啊,嘿嘿嘿。”
火小邪略有尴尬地笑了一声,伸手去挠潘子的痒痒肉,嚷道:“什么叫偷偷摸摸的!看我不收拾你!”潘子最怕人挠痒,两人小子顿时追逐打闹成一团。
水妖儿看着火小邪、潘子的身影,尽管脸上满是笑意,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哀伤。
潘子张罗着要给火小邪、水妖儿半场婚事,自己既能当证婚人,又能当“高堂”,还能以后攀上水媚儿,乐颠颠地跑前跑后,把净火谷中只要是红色喜庆的东西都拿出来,像模像样地布置着。火小邪拦也拦不住,只好由着他折腾。
潘子折腾了半日,把祭堂中弄得比以往更乱,水妖儿和火小邪本还在一旁旁观,不好插手,后来水妖儿上前帮忙,火小邪也只好随着水妖儿一起。
三人一起收拾,便快了许多,火小邪本来还心事重重,见祭堂越来越有模有样,回想起销魂一夜,心中甜美起来,觉得能娶到水妖儿为妻,未尝不是人生一件大事!三人热络开来,有说有笑,忙得大汗淋漓,一点都不觉得疲累。潘子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兄弟娶老婆胜过自己讨到媳妇,一边干活一边俏皮话说个没完没了,都是什么要闹洞房,要早点当叔叔,要火小邪、水妖儿生一大窝“火妖儿”之类的话语。
三人忙了一天,算是把祭堂布置停当,可火小邪、潘子都是一身破衣烂衫,不成体统,水妖儿也只有随身的二件黑色便服,定然不能穿着黑色出嫁的。既然要成亲,就不怕多费些事,水妖儿从净火谷留下的衣服中挑出了几件不错的,缝缝补补,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赶制出三人穿的新衣,第二天给大家试了试,都合身得很。
火小邪穿上了新郎官的衣服,不再是净火谷中那副山野蛮汉的样子,眉目间英气十足,看着帅气的很。水妖儿穿上红色的衣服,更是出落的和鲜花一样,美艳不可直视,既温柔又妩媚,脸上羞得红扑扑的,看得火小邪忍不住偷偷多亲了几口。
黑风让潘子赶到溪水中,用铁耙子好好地梳理了一遍毛发,潘子还在黑风头上盘了一圈红红绿绿的野花,看着好笑得很。黑风知道主人们开心,怎么打扮它都行,它毫不计较,反而对脑袋上的红花兴趣十足,仰着大头,吐着舌头蹦跳,以为自己能摘下一朵。
既然准备停当,三人各自洗浴,潘子和黑风跑开很远,留给火小邪、水妖儿自在的空间。
还是那一湾溪水中,火小邪、水妖儿全身赤裸,浸在水中,水妖儿细细的擦拭着火小邪的胸膛。火小邪看得痴了,将水妖儿搂在怀中,轻声道:“水妖儿,我真没有想到,我能娶你为妻。”
水妖儿柔声道:“火小邪,你能发誓不管我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对我好吗?”
火小邪当即竖起二指向天,誓言道:“我发誓,若我火小邪对不住你,我……”
水妖儿捂住火小邪的嘴,轻声道:“别说了,我不想让你有任何负担,我知道若不是我强拉着你,让你和我有肌肤之亲,你最多会把我当成一个朋友,所以,不管你以后如何对我,我都不会怪你。”
火小邪心中一酸,搂紧了水妖儿,说道:“水妖儿,我火小邪绝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我与你既能结为夫妻,今生今世都不会辜负了你。”
水妖儿趴在火小邪的怀中,眼神中愁肠百结,却不让火小邪看到,轻声说道:“我知道的……”
火小邪情不自禁,扶起水妖儿的脸庞,就要吻上。
水妖儿换了个顽皮的表情,避开火小邪的一吻,敲打火小邪的胸脯,笑骂道:“讨厌鬼,臭猴子,还不好好洗洗,你都要臭了,还乱想什么,你当现在是晚上吗?”
火小邪哦的一声傻笑,一垂手捂住自己那不听话的腿间之物,说道:“是啦是啦!水妖儿,你帮我搓一搓背吧。”
两人泼水嬉闹片刻,洗了个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回到祭堂。
潘子早就准备好了,站在门口等着他们,黑风头戴花环,呼哧呼哧地蹲在潘子身旁,它不知道是何事,反正凑个热闹,它也高兴。
潘子像模像样地站在门口,高声道:“新郎新娘进堂!”潘子一低头,自语道,“是这么念的吧?管他的!”
火小邪、水妖儿忍俊不禁,都笑出声来。
潘子指着手牵着手的火小邪和水妖儿,叫道:“不准笑!这是拜堂成亲呢!当过家家啊!听着,新郎火小邪新娘水妖儿,上前一步,拜堂成亲!”
火小邪、水妖儿笑哈哈地向里便走,潘子嘴巴里学着唢呐锣鼓,叽里呱啦乱哼一气,抢在他们之前进来。
原本摆着历代火王灵位的祭堂石墙上,贴了硕大一个喜字,这喜字由水妖儿用一块红布剪成,看着工整,平添了许多喜气。
潘子嘴上叽里呱啦结束,又高喊道:“两位新人!黄天在上,日月为证,由本人张潘,玉面小才子八脚张为你们主持婚礼!征婚!你们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就成为夫妻,从今往后,相亲相爱,早生贵子,多多关照你们的小舅子我!让我也早点娶上媳妇!”
潘子从没有见过真正拜堂结婚是什么样子,反正知道个大概齐,就一通胡扯,外人见了非笑死不可。
火小邪、水妖儿尽管觉得潘子足够搞笑,但人生大事当前,都不敢马虎,忍住笑意,彼此深深对望。
潘子叫道:“听清楚了!现在,你们两人跪下!一拜天地!”
火小邪、水妖儿跪了下来,向着喜字深深一拜。
潘子嗯嗯两声,一屁股坐在喜字下面的一块石头上,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们起来,二拜高堂!现在没有高堂,我就当高堂了!你们两个拜我吧!”
火小邪、水妖儿站起来,火小邪低声骂道:“滚一边去,你有脸没脸?”
潘子说道:“怎么我都是你同生共死的兄弟,今天就吃一亏好吧。”
水妖儿拉了拉火小邪,示意听潘子的,两人上前一步,就要跪下。潘子高兴得忘乎所以,笑得脸都歪了。
还没有等火小邪、水妖儿跪下,只听一声尖喝传来:“放肆!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
火小邪、水妖儿心中一惊,没有跪下,都回头看去。
只见祭堂之外的大石上,垂手站立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深蓝色的长袍,面如寒冰,两只眼睛射出犀利的冷光,直直看着火小邪和水妖儿,如同扎根在大石之上,纹丝不动。
水妖儿呀的一声惊叫:“爹爹!”
来人正是水王流川,可火小邪看过去,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水王流川在火家收弟子的时候出现过,看着如同一个教书先生,和这个人迥然不同!
潘子跳到火小邪身边,嚷道:“我操,刚刚要二拜高堂,高堂真的来了!”
黑风本来挤在祭堂中,跟着高兴,这下有人来了,才反应过来,大头一晃,惊天怒吼,就向着水王流川扑过去。
水王流川丝毫不让,只是盯着黑风,眼睛中杀气极盛,看得火小邪身上都微微一抖。黑风没见过有人眼神这么厉害,冲出了一半,竟已不敢上前,反而向后退了几步,俯下身子低吼观望。
水王流川止住了黑风,厉声道:“水妖儿,你这个不孝的女儿,给我出来!”
水妖儿再没有温柔的表情,而是变得极为冷傲,走上一步,对着水王流川冷声道:“爹爹!你不是已经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吗?我的事不用你管!”
水王流川厉声道:“不要我管?就算你不是我的女儿,还是水家的弟子,岂能容你乱来!来人啊,把水妖儿擒下!”
几乎是瞬间的工夫,从水王流川身后的大石后跳出七八个黑衣人,都用黑纱蒙面,如同鬼魅一般,分成两路向着祭堂绕来。
火小邪大叫一声,从腰间拔出猎炎刀,上前一步,将水妖儿护在身后。潘子也是一翻掌,咔的一声把齐掌炮套在手中,上了石子,准备随时发射迎击。
水妖儿尖声叫道:“爹爹!你听我说一句话!”
水王流川手一挥,那七八个黑衣人身子一转,如同是水王流川的体线木偶一般,刷刷几声响,退开一边,没入土石树木之后,没了踪影。
水王流川哼道:“水妖儿,你要说什么赶快说,自己过来,不要让我动手!”
水妖儿拨开火小邪、潘子,向前走去,火小邪、潘子不敢怠慢,仍然紧跟在水妖儿身后,三人走出祭堂,与水王流川对视。
水妖儿看着水王流川,急急喘息片刻,冷冷说道:“我和火小邪已有夫妻之实,生米已成熟饭,我一定要嫁给火小邪,爹爹你若要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水王流川嘿嘿冷笑:“这就是你要说的?夫妻之实?什么夫妻,全是废话!你当你爹爹我会受这些世俗伦理的约束吗?水妖儿哪怕你已怀了火小邪的孩子,你想和火小邪在一起,在我这里也是绝无可能!”
水妖儿尖声道:“那你就对得起我娘吗!你终生不忘我娘亲,为什么你不敢娶她!为什么不敢留她在你身边!”
水王流川脸上更加肃杀一片,黑气翻滚,声音极为刺耳地叫道:“水妖儿!你太放肆了!来人啊!”数个黑衣人顿时从水王流川两侧现身,随时听令上前。
水妖儿袖中一抖,一把小刀已经握在手中,刀尖顶在自己雪白的脖子上,已有鲜血渗出,水妖儿大叫道:“不要过来!我说到做到!爹爹!你就当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水王流川神色一暗,指着水妖儿半晌说不出话,声音缓了一缓,颤声道:“水妖儿,你放下刀!”
水妖儿反而刀刺入脖子更深,一脸毫无畏惧的神色,尖声道:“不!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立即死在你面前!”
水王流川渐渐呼吸急促起来,他明白水妖儿如果来真的,要寻死谁也拦不住她。水王流川眼中透出阵阵悲凉,突然有点失控地惨声道:“妖儿!妖儿!!你一点都不明白爹爹的苦心吗?你和火小邪一起,绝无善终!爹爹这辈子男女之事见的多了,那个火小邪根本就不喜欢你!以后定会辜负你!你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吗?火小邪若是对你痴心,死心塌地,绝无二意,爹爹完全可以答应你们的婚事!你为了火小邪这种小贼寻死,不惜不认我这个父亲,你真的值得吗?水妖儿,我的好女儿,你醒醒,你已经病得不轻,你不能再这样下去,就算爹爹我求你了!”
水王流川说着,老泪纵横,身子一软,几欲跌倒在地。数个黑衣人赶忙上前,将水王流川扶住,水王流川低头哽咽道:“妖儿啊,你爹爹水王流川,不惧天下众生生杀,从来不曾低头求人,可今天我愿跪下求你,求你离开火小邪,妖儿啊,你爹爹苦,苦得很啊!爹爹我一生偷盗,从未失手,可就是偷不走你娘亲的心,时至今日,妖儿你的心居然也要被火小邪这个无知小贼,眼睁睁地从我手中偷走!你就不明白爹爹的一片苦心吗?”
水王流川说着,竟要单膝向水妖儿跪下。
水妖儿见水王流川流露真情,竟不惜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自己当年难堪之事,还折损五行水王之尊,真的要跪下求她,这是她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就算她心如铁石,都无法抗拒水王流川的软攻。
水妖儿泪流满面,当啷一声手中刀坠地,抢先一步跪倒在地,哭道:“爹爹!我!我……”
水王流川、水妖儿和一众水家弟子都黯然神伤,只听到水妖儿低低哭啼,四周一片死寂。
火小邪一直听着水王流川与水妖儿之间的说话,全身冷汗直冒,这种尴尬境地,他是否应该放手,让水妖儿离开自己?可火小邪想是这么想,更为不甘的却是水王流川所说的自己日后定会辜负水妖儿的话语。
火小邪早就憋得厉害了,此时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祸从口出,将猎炎刀指向水王流川,高声喝道:“水王!你凭什么说我会辜负水妖儿!我对水妖儿死心塌地,绝无二心!”
火小邪话已出口,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然而场地中更加死寂,连水妖儿都止住了哽咽之声,向他看来。
火小邪觉得这气氛突然有些古怪,水王流川低头看着地,看不见表情,也没有回嘴的意思,火小邪有点不明所以,直觉中隐隐觉得不对。
“火小邪!快跑!”水妖儿突然尖声叫道。
火小邪根本没有反应过了来,只是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却见大石上的水王流川似乎刷的化成一道黑影,消失不见。
水妖儿继续尖叫:“快跑!”
火小邪强撑着大喊:“不!”可余光中黑影已从侧面袭来,快若闪电,火小邪刷的挥过去一刀,可什么都没有碰到,脑后已经重重被人击打,跌倒在地,疼得几欲昏厥。
“嘿嘿!嘿嘿!”冷笑声刚刚传入火小邪的耳中,火小邪已觉得脖子上有一道细如发丝一般的钢绳一收,霎时嵌入肉中,只要再一发力,整个脖颈就会被切断。
火小邪双手猛抠,却根本无计可施,一条性命已是交在别人手中。
水妖儿尖叫道:“爹!不要杀他!杀了他我也无法独活!”
火小邪意识已经不明,声音都发不出,侧头看去,潘子、黑风也被数个黑衣人踩在地上,动弹不得。这几乎就是眨眼的工夫完成的,甚至潘子、黑风都没有能够发出声音,便被擒获。
火小邪脑中闪出一丝绝望,没想到水王流川动起手来,根本就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水王流川手中提着细线,踩着火小邪的背脊,冷冷说道:“火小邪,我不会杀你,但你以后再敢接近水妖儿一步,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火小邪只是凭着生存的意识,在地上颤抖抽搐着,根本无法回话。
水王流川继续冷哼道:“你刚才能刺我一刀,算是你的本事,看来你在净火谷中,学到不少火家的盗术!可惜可惜,你还嫩得很呢!”
水妖儿瘫坐在地,哀声道:“爹爹,我跟你走,你就放过他吧,不要折磨他了。”
水王流川如同没有听见,略一弯腰,手中亮光一闪,将火小邪背上的衣服划开,用脚一踹,露出火小邪的背部。
水王流川看了一眼,再次嘿嘿冷笑:“果然!果然!你是邪火之人!藏得颇深,看似火性精纯,实则五行难容!火家不敢收你,也是难怪!没想到竟有人能将邪火引发出来,嘿嘿!难怪水妖儿见了你以后乱了心脉。火小邪,你居然能够偷偷摸摸地活到现在,也真是难为了你!”
火小邪还能听见水王流川说的话,可一时不能理解水王流川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喘不上气,双眼迷离,已是丢了半条性命。
水王流川仍说个不停,似乎是专门说给火小邪听的:“火小邪,你好大的本事,竟能把水妖儿迷得神魂颠倒,不惜与我为敌!我曾经给过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没有处理好,你也没办法处理好,高估了你!今天我看你这个样子,邪性已成,不除掉你实在是心腹大患,但我看着水妖儿的面子,且饶你一命,你从此以后,滚得越远越好。”
火小邪脖子上的细绳一松,嗖的一下退回水王流川手中。
火小邪顺过一口气,还没有喘上两口,脖子后一记重击,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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