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有人说上帝如果要给你什么,一定会先收走什么,这就和老人常说的那句关上一扇门必定会打开一扇窗的道理一样。
所以姜南一直以为自己失去记忆前一定是犯了滔天大罪,不然不会受到种种折磨。
索性,她终于死了,这世间的所有,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了。
唯一有点遗憾的,便是没能看到唐言的死法,那样的人,在面对疼痛和刺激面前,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呢,姜南想不到。
身上传来阵阵痛意,连带着腰身都开始酸软,姜南皱起眉,意识到不对劲。
大脑支配着身下的手动了动,无意间碰到腰上的一只手,她摸了摸,并没有感觉。
忽地,她睁开眼睛,扭头看向身旁。
唐言睡的很好,唇角甚至还带着笑意。
姜南不敢相信的闭紧双眼,昨晚,她分明将钢笔插进了唐言的脖子,若她记忆没有错乱,那么唐言此刻应该死了,她的下场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
可,身边躺的人是谁,姜南想着,再次睁开眼打量着唐言。
他的喉结处的确有一个小小的针孔,但针孔旁边,却是褐红色的吻痕,连带着他□□的胸口,均布满吻痕,吻痕很重,能看得出,下嘴不轻。
关于昨晚,姜南需要冷静下来,仔细回想。
她记得她将钢笔插进了唐言的喉咙,然后
然后唐言握住了她拿钢笔的手,见她久久不放,便吻了她。
对,是这样的,姜南回想着,她体力不支,在唐言的吻中更是失去了意识。
最后,她只记得唐言将他抱上了卧室,小心翼翼的吻她,并解开衣裙。
自始至终,温柔且疯狂。
昨晚种种,在姜南脑海里像是键盘的音符,跳动不停。她记得,昨晚她并非全然被动。
每想到此,姜南便陷入深深的无力和恐慌。
昨晚唐言的神情分明是被下了药,唯一的可能是她的药被换了,所以,唐言早就想到了,想到她会借此杀他。
这是唐言的预谋,可唐言究竟要做什么呢?
姜南微微睁眼,偏头看向唐言,原想打量一二,却不知他何时醒了,此时正撑着一支胳膊看她。见她转身,不禁失笑,“唐太太,你轻敌了。”
未曾想到唐言会这样直言了当,姜南微愣,这是唐言在回答她昨晚的话,想到此,姜南竟有些想笑。
有意思了,这一切的发展意料之外。
引起了她的兴趣。
“想吃点什么?”唐言再次开口,语气温柔,态度谦和,“辛苦了一整晚,肯定饿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姜南脑海中都是昨晚两人云雨的画面,脸上又多了层红晕。
姜南三年来没有谈过恋爱,不要说床事,哪怕手都没有和男人牵过。可此刻,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正躺在她身边,竟还如此亲近。
她倒不是思想多么陈旧的人,只是这个人是她的目标,是她要杀的人。
这爱恨情仇的恋爱,她不打算没事找虐。
抬眼对上他的视线,她思虑几秒,掀开被子。
未等下床,便被唐言一把拉回身子,搂在怀里,猛然的动作让姜南肩膀的伤口有些阵痛,不禁发出闷哼一声。
这声音一出,空气顷刻安静下来,
她和唐言姿势暧昧,她并不习惯,便想着挣脱,身下的乱动手无意却碰到了男人紧要位置。
在男人愣神之间,她正想起身,却被男人再次按下,低哑的声音从耳垂传来“再乱碰,可就不是抱着这么简单了。”
姜南不再挣脱,可刚触碰不明物体的手还在半空,此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好一动不动的僵滞着。
时间过了好一会儿,姜南才感受到身后的男人没有那么热燥。
缓缓放下将麻木的手,未等真正放下,便被唐言握住。
他顺着姜南的指关节慢慢抚摸,直至十指相扣,俯身在姜南额头轻吻,“下次不要用药,不然你身子受不住。”
“你换的。”姜南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唐言为什么会和她上床的问题上,事已发生,她只想弄清唐言究竟要做什么。
紧紧盯住唐言的脸,这三个字,她不是疑问,是肯定。
“你那只钢笔哪里买的?很别致。”
话题转换的毫无征兆,但他的表现已经完全确定他知道那支钢笔的独特。
姜南扯了扯嘴角,果真没有表面的那么人畜无害。
“为什么不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唐言问的很快,把姜南的身影锁在瞳仁里,反问的语气有些陌生,“你想让我杀你吗?”他没有给姜南任何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问:“还是,你想杀我?”
唐言此时脸上依旧是温润儒雅,可语气却是咄咄逼人之意。
最后一句话,正中姜南下怀,她眯起眼,缄默不语。
一分钟的沉默,姜南起身。
“唐言,你不杀我,我就会杀你。”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有些已经因为昨晚已经被撕碎,并不能穿,但她还是套了两件,至少能蔽体。
“你想让我怎么死?”唐言忽地开口问她,语气低沉,“是用你唐太太的身份引起公敌,是用你身上那把只有一发子弹的枪,还是用那只钢笔里让人醉生梦死的‘孟婆汤’?”
被最后一句话戳中心脏,姜南背对着唐言的身子微怔,
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姜南才回身,克制着被揭穿的惶恐,佯装镇静:“所以,这一切都是你故意安排的?”
“姜南,你觉得我凭什么能在景城站稳脚跟,”他面无表情,像是在说的种种都与他无关一样,“你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是最后一个。”
这话毫无半分人情,冰冷的薄唇一张一合,字里行间都是无情,“杀了你,不如养着你。”
姜南回想种种,皆是他的步步为营,一瞬间,竟对面前男人的城府陷入惶恐,她远不是他的对手。
不知是第几次攥紧了身下的手,她才压制住愤怒的情绪:“说到底,你还是怕死。”
唐言并不吃她的激将法,唇角不屑上扬,没有答她,而是从床头柜里拿了一个袋子,“钢笔我收起来了,以后用这个。”
扔在床上的是一把匕首,刀柄用一块上好的皮质缠着,应是刚开刃,看起来格外锋利。
“试试看。”他看向姜南。
姜南冷眼盯着他,身子向床靠近,捡起刀柄,摸了摸刀尖,只一下,拇指便流了血。够锋利,够快。
她借着划伤手的契机,快速靠近唐言,将刀放在他脖间,问:“你说割动脉好还是毁容好?”
唐言平静的看着她,“这把刀,不是这样用的。”声音冷静从容,缓缓握住刀身,径直对准自己的胸口,“这把刀不适合割动脉,它最锋利的是刀尖。”
“是吗?”姜南用了三分力将刀插进唐言胸口,“我再用两分力,你必死无疑。”
“那恐怕我要立遗嘱了。”唐言神态放松,没了先前那般低沉,眉眼也清澈了些,“姜南,试试看,那两分力,我能不能死,”
姜南几乎被他的激将惹红了眼,手中的刀无数次想插进去,可每每看着他那副气定神闲的嘴脸,她偏偏下不去手。
这不断攀升的怒气无法压制,姜南迅速将刀拔出,紧接着在他的手臂用力划了一道。
鲜血顿出,咬牙道:“还清了,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扔下刀,姜南起身,还未等走出门口,身后传来笑声,
“春节这几天我要回老宅过年,你可以回之前的房子收拾下行李,不过我会安排人跟着你,你不会介意吧。”
姜南没答,走回房间,此时双肩的纱布浸红鲜血,她咬牙撕下纱布,从伤口里拿出仅剩的针剂。与钢笔里的针剂做了简单对比,的确不同。
她忽地明白唐言不仅城府极深,就连对药,也十分了解。
唐言是在中午离开的,他吩咐崔管家为姜南熬了一锅补气血的汤,姜南身体本就虚弱,经此一晚,被折腾的并不轻,只是唐言在的时候她不好发作,人走了,倒是身子都开始罢工起来。
崔管家手艺很好,前段时间姜南不得不隐忍自己的食欲,吃的东西也都是星星点点,眼下,姜南喝了两碗汤后还吃了半碗饭,既与唐言摊牌,她便没有太多顾及,养好身体,是目前大事。
饭后,崔管家带着一行佣人手上提了很多袋子,频频上楼,置办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一行人才奇奇怪怪的出来。
“太太,这是先生为您准备的衣帽间。”崔管家将姜南带到了二楼书房旁的房间,里面摆满了奢侈品衣物,大都是当季新品,还有许多姜南并不认识的牌子。
她穿衣服从不挑剔,而且都是黑色系,索性穿起来也不麻烦。
眼下这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衣服配饰琳琅满目,倒让她花了眼。
“这里面是最新款的裙子,您若是喜欢,我再去安排。”崔管家说。
姜南看着打开的橱柜,里面裙子的款式多为淡色系,不禁让她想到了调查的资料,那时,显示的是唐言喜欢穿亮色的女人,尤其是粉色,可眼下,姜南倒是愣神了。
或许,自始至终就做错了功课。
“不用了。”姜南语态没有先前那般漠然,毕竟崔管家与她来说是无辜的人,她要对付只是唐言而已,“我住不了太久。”
崔管家含笑,“那您也不能总穿这件衣服吧。”说完退出衣帽间,
姜南不解,而后转身看向穿衣镜,没有任何犹豫的拿了一套运动衣。
唐言说话算话,大年初二上午,崔管家便找到了她,准她上午可以出去,中午饭前回来便可。
这对于姜南来说,算是好消息,她虽然不是一个性格乖张的人,可硬生生闷在这个别院一个多月的时间,的确有种与世隔绝的错觉。
另外,她也想借此联系下组织,打听一下简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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