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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奸商


自千年前渡劫期、临真仙仅一步之距的温书宴身陨道消,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叫‘温书宴’的修士吗?

        穆清:“……”

        想来应该是没有的。

        千年前,剑修第一人身陨道消,其留下的剑意与灵树福泽无数后世修士成功登上仙途,为表尊重,这些仙人后代与弟子皆不约而同规避了其名讳。所以……

        后世踏仙途的修士里,没有名为‘温书宴’之人。

        那么,眼前身份不明之人究竟是自称‘温书宴’;还是知晓自己未完话语提及了‘物’而心生不悦,索性道明自身与‘温书宴’有关?

        想着宁凝初始解释‘书’与灵树之间联系,再联想记载古籍中提及的灵树来历,穆清脑海里挤满了纷乱思绪。

        “穆师兄。”宁凝轻轻拉了一下穆清的衣袖。

        “嗯?”穆清被迫回过神。

        “此人是不是见我们年岁尚浅才故意用这话来诓我们?”宁凝视线飞快从后方的温书宴身上一扫而过,她压低了声音对穆清道:“而且冒用的还是那位前辈的名讳。”

        终究还是小觑了奸商的底线,谁能想到他竟能如此不要脸!

        一直认真旁听穆清与温书宴对话的宁凝脸上赫然写着内心真实想法。

        穆清嘴角一抽,抬手弹了一记自家小师妹额头,“专心带你的路。”

        “穆师兄,那散修的拍卖场地就设在这个小镇外,店小二才刚说过那件事……我们事先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是不是该先去和同门打声招呼再离去?”宁凝捂住有几分疼痛感的额头。

        此时三人已经站在了这座小镇的牌坊下,只要往前再迈出一步就离开了小镇范围。

        “我们本就是修士,何怕那些邪祟?若是因惧怕它们而不敢挺身上前,便是枉费了这些年仙门与师尊的教导。”穆清担心宁凝这番好意提醒落入后方身份不明之人耳里是通风报信之意,便立刻出言故作生气喝止宁凝。

        宁凝扁了扁嘴,闷声反驳:“我哪有在害怕。”

        眼见宁凝生气就要迈步走出笼罩在小镇牌坊下的结界,温书宴无声叹息,抬手一拂将人捞了回来。

        穆清错愕,连忙伸手稳住踉跄着连连后退的宁凝,神色不解回头看忽然改变主意的温书宴:“前辈这是……?”

        “去林员外府。”温书宴对自己‘出尔反尔’的行为没有任何解释,拉回宁凝就转身往东南方而行。

        “诶?这人怎么这样……想法说变就变,阴晴不定的。”宁凝猝不及防差点摔跤,即便温书宴的安排让她感到几分意外与惊喜,可心里还是对自己因他行为差点摔跤出糗生出几分不满。

        “小师妹,谨言慎行。”听到宁凝的嘟囔,穆清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调转方向后就静默走在前方的温书宴。

        听到穆清的劝诫,宁凝不满地撇了下嘴,闷声应道:“知道了。”

        “走吧。”穆清抬手轻拍了下宁凝的后背以示安慰,而后再同她一道安静跟上温书宴。

        世间没有任何一名正道修士会选择在深夜造访道友,尤其是当被拜访的道友正处于任务中。

        宁凝离开牌坊前的一番话语隐约有向其他门派求助之意。穆清正因察觉到了这点,才会出言喝止宁凝,以免引起对方警觉、愠怒之下出手伤她。

        可眼下这状况……此人又是何意?

        穆清想不透,只能和宁凝一路保持沉默跟在他身后,循着云都仙门道友的气息前往林员外宅邸。

        一时间,符宗两弟子与温书宴看起来莫名其妙竟有几分似是晚辈跟随宗门前辈下山历练的和谐。

        “何人到此?”

        道路尽头,几名衣着灵气冉冉之人倏地提剑拦下温书宴等人。

        云筑小镇地处仙门之首云都的庇护范围最边沿,与防护结界紧密相依,是少有未曾设云都弟子前往驻守的安全地之一。

        时常有散修聚在小镇外置换灵器宝物,偶尔也会出现身份高深莫测之人直接在小镇外开设拍卖会。云都掌门知晓此事却从不出面干涉,是以大家在享受难得不被打扰安静的同时,也大都默契恪守云都规矩,不主动打搅在小镇居住的凡人。

        若非云筑小镇近日接连发生怪事,越来越多的散修在镇中活跃,云都掌门也不会派弟子前来。

        即使云都弟子前来小镇之事并未作何隐瞒,小镇也从未设下隔绝他派修士入内打搅的结界,但深夜猝不及防看到其他门派道友出现在自己驻扎之地的门口并隐有登门入室之意,云都弟子还是没忍住出手拦下了这几人。

        “我与小师妹是符宗外出历练的弟子。”想到温书宴不太可能开口回应对方,穆清当即往前踏出一步,主动与云都弟子交谈:“适才在镇中等到长辈正准备启程回宗,突闻云都道友也在这里,特前来打声招呼。”

        穆清的说辞听起来似是讲究礼节,可惜……这世上没有任何正道修士会在半夜三更造访正在执行任务的道友。

        “原来是符宗的道友。”‘唰’的一声,听完穆清解释的云都弟子虽脸色难看却也收剑入鞘。

        温书宴垂眸,视线扫过云都弟子们的剑鞘。

        “抱歉,今晚我等有任务在身,请恕我等无法招待道友,他日再遇一定补上。”开口委婉劝温书宴等人离去的云都弟子在同队弟子中样貌姿态最为出挑,是此次任务队伍的领队弟子。他在听完穆清的解释后,先是看了眼紧跟在他身后的宁凝再看向温书宴,而后错愕的视线就略微停留在温书宴身上。

        对方的回应完全在穆清预料内,于是他抬了抬手,准备丢下求助符道别——却见前方温书宴蓦地一挥衣袖,人已经越过几名弟子中来到林府宅邸门口,看架势下一步是要直接敲开宅邸防御结界!

        变故突生,穆清即将开口的话语顿时都卡在了喉咙,与宁凝一同神色怔怔站在原地,大脑空白面对眼前一幕。

        “这位前辈——”云都弟子显然没有想过对面的人会突然行动,惊诧之余,人已动身拦在了温书宴面前,“这里……您不能进去!”

        “为何不能进去?”温书宴神色平静看着拦下自己的云都弟子。

        闻言,抬手挡在大门口的云都弟子脸上皆流露出微妙神色。

        符宗前辈询问云都晚辈为什么不能进入阵术生效区域?

        如此基础阵术常识……同为阵术修习出名的符宗前辈居然会问他们‘为什么’?

        云都弟子不明所以,细思后只能试着将授课所得基础常识作为答案复述给温书宴。

        小镇夜间失魂之事过于蹊跷,因暂时找不到作祟之物,只好先向门派汇报当前调查结果,再在掌事阁老引导下使用诡谲灵阵为丢魂之人唤魂。阻拦他人进入是因此阵极为凶险,一旦布下启动就要时刻防备无关之人闯入阵中,横生事端。

        解释完大致情况后,被云都仙门掌事阁老点名为此次任务领队弟子的顾长平再次开口:“现今阵术已启动,晚辈无权过问前辈因何而来,但此刻宅内之事关乎门内任务,晚辈也只能斗胆恳求前辈退让一步……请务必先让晚辈完成此次任务。”

        温书宴垂眸看着顾长平,半晌后直言:“你完成不了这个任务。”

        “啊?”顾长平闻言茫然抬头望着温书宴,见对方神色泰然并没有令人心生反感之处,一瞬间不由怀疑自己耳朵刚才是否出现了问题。

        “穆师兄。”宁凝骤然回神,见伪装成‘器灵’的奸商被云都道友吸引了注意力,她当即伸手去扯穆清的衣摆,眼神疯狂暗示自家师兄——快用传讯符!

        穆清蓦然反应过来,手掩在袖中快速画符。灌以大能之力的符纸被温书宴收走,他再无存货,只能寄所有希望于普通的符纸。

        符成,当即化为一缕青烟快速消散!

        穆清与宁凝对视一眼,眼神交流完信息后,两人都不约而同松下一口气,完全没有留意到那缕青烟并未顺利离开小镇。

        “此地难出。”温书宴缓声开口。

        顾长平与温书宴静默僵持许久,忽然听到温书宴开口还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回应进入林府的原因。只是这个解释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回道:“我等从未封闭过小镇。”

        听到这番回应,温书宴并不意外。他视线再次落向大门,云都弟子察觉后,肢体动作又瞬间紧绷起来。留意到云都弟子的情绪变化,温书宴移开视线问道:“云都仙门立派前为何名?”

        “前辈这又是何意?”对方询问之事越来越莫名其妙,顾长平不由眉头紧皱,心中已开始蕴起几分不悦,可最后都隐忍了下来,语调平静答道:“云都仙门自立派起便一直是这个名字,几百年来从未变更过。”

        几百年。

        难怪。

        温书宴轻捻指腹。

        而今距离自己身陨年代已过千年,后世崛起的门派也难怪他身陨道消前都从未听说过。

        “穆师兄。”宁凝一直都在留意时间,当前距离穆清发出传讯符已有一段时间,可迟迟不见有人前来营救。想着温书宴的话语,她隐隐感到不安:“我们当真出不去这里?”

        穆清神色严肃。他想起了离开客栈时温书宴的提醒。不过……

        自己一直同小师妹待在一起,都没有观察到自家小师妹身染邪祟。无法完全排除宁凝当时身染邪祟与对方无关。想到宁凝身染邪祟极有可能是对方故意使坏,穆清面色忽的冷了下来——此人行踪怪异、身份成谜,不可全信。

        穆清:“云都仙门贵为修道仙门之首,弟子一言一行皆有严苛门规约束,若诓骗他人,不仅要面对门规的严处,还会遭受天道惩戒。今晚之事不过是外人随口一问,他们没必要冒着被门派与天道严厉惩处的危险说谎。”

        宁凝闻言认真点头,“比起来历不明之人,云都道友所言所行确实更加让人信服。”

        “可恶!”倏地一下,宁凝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立刻浮现出愤怒情绪,“早知道当时临踏出小镇牌坊还差一步被他拉回来后会发生这件事,那时就该丢个符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穆清深深望着宁凝的发旋,最后握紧双手低叹:“是我过失,没有想到这点。”

        话虽如此,但他又比谁都清楚阵法的诡谲,若一不留心画出多一点会出现怎样的天差地别作用,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算用符纸去试,也未必能得知确切结果。

        想来那名提到‘温书宴’之人理应是清楚这点才故意说出一番误导所有人思考的话语。然而穆清至今还未想明白,对方为何这么做?这样做,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

        穆清百思不得其解,随后眉头紧锁,眸中隐有几分不可思议的错愕。他缓缓抬头,望着正在与云都弟子低声交流的温书宴,神色逐渐复杂。他居然……

        在这短短时间里把遇到对方后的每一个画面都仔细、反复回想思索不下百来回……

        简直像魔怔了一样牢牢把此人身影刻进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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