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番外四

穿书

        这个概念对宋瓷来说很是陌生，  不过，从字面意思来看，也不是太难理解。

        虽然沈然没把全部的事情说出来，但宋瓷大概已经猜出来了。

        沈然和江恂同是清华大学的同学，沈然爱慕江恂，，便写了《七十年代掌中娇》这本书，然后因为-场意外，沈然穿到了这本书里。

        难怪沈然从小就很聪明，能够未卜先知，下乡的时候，她想尽一切办法去接近江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沈然以为自己创造了这本书，所以的一切都会按照原书的剧情发展，可宋瓷想，每个人的意识和思维，  是由自己掌握的，  又岂会被所谓的书里的那些设定所操纵!

        沈然瘫坐在地上，哪怕在陆家地下室被警察抓到的那一刻，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

        虽然这几年她事事不如意，远远比不上宋瓷，但她知道玉佩的秘密，知道穿书的秘密，她心里是有些得意的。她以为所有的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宋瓷考上了北大成了江恂的女朋友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无所知!

        可今天她才明白，一无所知蠢到家的人原来是她自己，宋瓷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了，不仅如此，宋瓷还把她玩弄在股掌之间，看着她出丑，看着她丢人现眼，变得狼狈不堪。

        沈然像疯了似的，在审讯室里不管不顾地吼了起来!

        宋瓷眉心微皱，幸亏来之前，考虑到谈话的内容比较特殊，江恂找到段老爷子，让段老爷子跟警局这边的人打过招呼。

        警察现在是在门外站着，给了他们十五分钟的自由谈话时间，不然，沈然此刻的疯样子，肯定要给她和江恂带来一些麻烦的。

        热闹看够了，宋瓷懒得欣赏她发疯的样子，对着江恂道∶"走吧。"

        "好。"江恂应道。

        见宋瓷要走，沈然停下了那些歇斯底里的吼叫，慢慢看向宋瓷。

        穿书之前，江恂虽然看都不看她一眼，但她也是清华的学生，等毕业后在北市找份好工作不难的，可她出于对宋瓷的嫉妒，写下了那本书。

        刚开始意识到自己穿书了，她窃喜不已，以为自己能顶替宋瓷，成为江恂的女朋友。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她不仅比不过宋瓷，甚至还成了被人鄙夷的杀人犯。

        走到如今这一步，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

        望着宋瓷的背影，沈然不甘地道∶"如果我没有写下那本书该多好，如果我没有穿进那本书该多好，宋瓷，如果不是那本书，我不一定比不过你的。"

        宋瓷眉梢微扬，转身看着她，"那本书里的宋瓷，是一个被万人唾弃没有好下场还早早就死了的恶毒女配，你是不该写下这本书。但你的错，不止这些。"

        "你比别人知道了那么多，比别人拥有更多的机会，如果你能好利用，好好珍惜，把心思用到正途上，你照样可以考上清华大学，照样可以拥有一个美满的人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一个杀人犯。"

        "沈然，我想，毁了你自己的，不是其他事情，也不是其他人，而是你自己!"

        沈然脸色煞白起来，瞪直了眼珠子。

        这几年来，她总是抱怨，觉得是自己运气太差，觉得所有人都在和她作对。可宋瓷的话，恍若当头一棒，敲醒了她。

        宋瓷说的没错，是她毁了她自己!

        如果她没有肖想不该肖想的东西，如果她不是太贪心，如果她没有把心思用到歪门邪道上，她现在，应该也会过的非常的美满吧!

        沈然流出几行泪，无力地道∶"看到我现在变得这么惨，你应该很开心吧"

        "不错，是挺开心的。"宋瓷扬眉，继续道∶"看在我们表姐妹一场的份上，祝你下辈子投胎当个好人!"

        江恂看了眼时间，警局给他们谈话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他薄唇轻启，"走吧。"

        宋瓷轻轻点头，出了审讯室。

        望着宋瓷离去的身影，沈然靠着椅子，放声大哭起来。

        审讯室的房门重重被关上，迎接她的结局，是死亡!

        门口的那位女警察迎上来，"江先生，宋女士，你们是要离开了吗"

        江恂道∶"是。"

        女警察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我刚刚听到犯人的情绪波动比较大，还听到犯人提到了什么书之类的话，江先生，宋女士，这是怎么回事啊"

        宋瓷看了江恂一眼，随即笑着出了声，"是这样的，沈然她平常的时候喜欢看小说，有时候还幻想自己是小说里的人物，她一贯就这样，你们不必当真。"

        "是这样啊!"女警察脸上的疑惑散去，"犯人这个爱好还挺…特别的。"

        这时，江恂道∶"其实也不奇怪，很多人都有些不为人知的爱好。"

        那位女警察点点头，"也是。

        宋瓷笑了笑，"公安同志，那我和我爱人就先离开了。"

        经过这一遭，就算沈然会把穿书的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她的。

        离开警局，江恂道∶"所以你梦到的那本书，以及葫芦玉坠的功效，都和沈然有关。"

        读大学的时候，宋瓷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了江恂，她"嗯"了一声，"沈然是那本书的作者，在书里给自己加了很多金手指，把你我的爱情故事，变成了你和她的，把我设定成了没有好下场的恶毒女配，还给我的这块葫芦玉坠，安排了那么多神奇的功效，她觉得每个人都会被她的女主光环所吸引，但她忘了一点，一个人、一本书，又怎么可能左右整个世界呢"

        "我们活在现实里，痴心妄想的人只有她罢了。"

        江恂笑了一下，宋瓷不解地看向他，"笑什么"

        江恂墨眸含笑，"穿书不穿书的无所谓，我只是觉得，看来平行世界的我们，读大学的时候也真的很恩爱，竟然还能刺激到沈然。"

        "平行世界"宋瓷愣了愣，"这个说法好。"

        这个时间的她和江恂，很爱彼此，平行时间的他们，也是一样的爱着对方。

        哪怕有沈然这个坏人的阻拦，他们也没有受到影响  ，还是爱上了对方，走到了一起。

        宋瓷感叹道∶"如果沈然得逞了，那和她结婚的人，就是你了。我还会被你囚禁起来，被你折磨的早早积就死了，多可怕啊!"

        "小瓷，我不会是你的仇人，你也不会是我的仇人。不管哪个世界的我，最终都会爱上你的。"

        小的时候见到宋瓷，他以为宋瓷是一只骄傲的小白孔雀，可后来他才知道，这只"骄傲"的小白孔雀，其实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从来不嫌弃他、陪他一起度过那段的艰难岁月、陪他考上大学的人是宋瓷，愿意等待他出国三年的人也是宋瓷，他再也不会找到比宋瓷还要好的女孩了，这个世界上，宋瓷是独一无二的，其他人都不是她!

        他不可能被沈然蒙蔽，成为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他也不可能成为宋瓷的仇人，在他十七岁的时候，他就喜欢上宋瓷了，宋瓷脸上的笑靥，深深刻到了他的脑中，不管过去多久，不管身处哪个世界，他都依然会被她吸引，为她着迷!

        宋瓷鼻尖一酸，她不是年轻小女孩了，也过了因为几句情话而小鹿乱撞的年纪，但此刻听到这句话，她就是很想哭。

        她哽咽了下，"干什么啊，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

        江恂温柔地道∶"好，那我不说了。"

        宋瓷抿唇笑起来，"在派出所面前说情话的人，估计只有你一个。"

        江恂笑着道∶"那等回家了，我再说给你听。"

        宋瓷握上他的手，挽着江恂的胳膊，"好，我们快回家，你得多说点才行，我喜欢听。"

        沈然被处以死刑，王家人天天去陈菊家里闹，陈菊工作的单位也把她辞掉了，一夕之间，陈菊衰老了几十岁似的。

        某一天，她来到大杂院，看到院子里宋瓷和陈舒的身影，她后悔的心都在滴血。倘若她没有和娘家人撕破脸、她不是那么的贪婪，她一定会比现在好过许多。

        沈然的事情，让陈舒唏嘘了好几天，也让她越发惭愧，这几年她看清楚了沈然的真面目，可前面十几年，是她对不起宋瓷，这也是她永远无法补偿的。

        宋瓷小的时候，她没有尽到为人母亲的责任，等她想要弥补宋瓷的时候，可宋瓷又不需要她的补偿了。

        陈舒叹口气，"小瓷啊，是妈对不住你，等你有了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宋瓷笑了一下，"妈，都过去了，说起来，你也算是受害者，被沈然骗的那么惨。

        宋瓷不在意，但陈舒就是想要弥补宋瓷，天天变着法的给宋瓷做好吃的，还催着她赶快要个孩子，她好给他们领孩子。

        说起孩子的事，其实从结婚后，她和江恂没有刻意避孕，如果怀孕了，她和江恂是会要孩子的，但这几个月来，她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瓷叹了口气，"妈妈想抱外孙子，但我的肚子没动静，你说，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江恂劝道∶"怎么可能你别想这么多!"

        "我们结婚满打满算也才四五个月，没有怀孕，这不是很正常吗"

        "也是。"宋瓷道∶"主要是妈说的次数太多了，让我有点焦虑。

        江恂把她揽到怀里，安抚道∶"不急，我们还年轻。"

        "你真的不急"宋瓷道∶"我记得你那几个大学舍友，好像孩子都会喊爸爸了。"

        "他们的孩子会喊爸爸，关我什么事我们交往很多年了，可满打满算，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之前又分开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结婚了，我还想多和你过一段二人时光。"江恂摩掌着她的肩头，"不然有了孩子，你的注意力就到孩子身上了。"

        宋瓷好笑地道∶"我还没怀孕呢，你就和孩子争风吃醋起来了"

        江恂道∶"我不管，有了孩子，你最喜欢的人也只能是我!"

        宋瓷乐了起来，"江恂恂，这不应该是我说的话才对吗你怎么把我的台词给抢了"

        江恂勾了勾唇，"我这不是有危机感吗"

        顿了顿，他继续方才的那个话题，"妈急着抱孙子，但孩子也不是凭空就能出现的，咱们得努力才行。"

        洲歇”：

        "江恂恂，我觉得你已经很努力了，真的!"

        一到星期天，她早上都会起不来床，江恂还不够努力吗

        "我觉得还不够!"说着话，江恂关了床边的灯，把宋瓷抱在怀里，开始了造人大业。

        迷迷糊糊被江恂抱着去浴室洗了个澡，宋瓷怀疑，江恂压根不是想要孩子，他就是故意找借口罢了。

        江恂是个狡猾的人，就算不用孩子当借口，他还会用其他事情当借口，比如想让葫芦玉坠里多产生些凝露，好给宋瓷和江老太太补身体，在宋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宋瓷抱到了床上。

        曾经，江恂允诺等有能力了，每个月都会给宋瓷送条裙子，江恂并没有食言。

        国外留学的那三年，虽然他不能亲自给宋瓷买裙子，但他仍然打零工攒攒下了买裙子的钱，然后寄回国内。回国和宋瓷结婚后，无论工作多么繁忙，他更是每个月都会抽出时间和宋瓷去逛商场，然后挑一件宋瓷喜欢的裙子送给她。

        有时候，江恂的工作比较繁忙，有时候，则是宋瓷的工作任务比较重，当然，两个人有时也会因为一些事情闹矛盾，但不管发生事，每个月去买裙子，是他们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平凡人的日子不是每一天都圆满顺利的，江恂也不能保证永远不和宋瓷吵架闹矛盾，但即便结婚了，他也想每个月挑裙子的时候，能给宋瓷带来一份快乐。

        这天，他们去到商场，服装店的导购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宋瓷肤白貌美腿又长，店里的裙子穿到她身上都很好看。

        宋瓷换了一身绿色的长裙，对着镜子照了照，"好看吗"

        江恂拎着包，点点头，"很好看。"

        宋瓷又对着镜子照了几下，然后换了一身洋芋紫的长裙，又道∶"好看吗"

        江恂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好看。"

        宋瓷拿不到主意，"那是这条好看，还是刚才那条好看"

        江恂道∶"都好看。"

        宋瓷好笑地看着他，"我是不是再换一条裙子，你也要说好看啊"

        江恂跟着笑了起来，"本来就很好看。"

        宋瓷问道∶"那你说我挑哪一条呢"

        江恂在中科院工作，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给宋瓷买裙子的钱还是有的，"你要是都喜欢，那就把两条都拿着吧。"

        宋瓷没答应，"不行，说好的只买一条的，我等着下个月你再送给我一条呢。"

        虽然江恂的拎包服务很贴心也很熟练，但有一点不好，不管宋瓷穿什么裙子，他都会夸好看，宋瓷干脆不询问他的意见了，和导购聊了起来。

        这时，又有一个年轻女人上来商场的二楼，她也打算进这家服装店买衣服。

        然而，看到店里宋瓷的身影，那个女人脚步一顿，愣在了那里。

        虽然好久没和宋瓷见过面了，但程云落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宋瓷。

        程云落面上涌出一抹狼狈，以前那些她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尽数浮现在她的脑中。

        读大学的时候，她撺掇当时的男朋友许向东去修理宋瓷，好给她出气。

        但许向东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不仅没替她出气，反而被宋瓷和江恂反将了一军

        后来，许向东又威胁她，把她和许向东上过床的事情传播的人尽皆知。

        从那以后，程云落就休学了，因为她的休学，她差一点没拿到毕业证。

        同样因为这件事，程云落的父亲也对她很失望，对她不复之前的疼宠。

        虽然程家人有意压制消息，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了她和许向东的丑事，她的名声彻底损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结婚，是不可能的了。

        前几年，她嫁给了她父亲手下的一个军官，可那个军官又邋逼又不讲究，长相也普普通通，程云落并不喜欢那个人，然而，她不嫁的话，也没有人愿意娶她。

        今天突然遇到宋瓷，程云落不由得想，倘若当初她没有使坏招欺负宋瓷，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呢

        最起码，她的名声不会彻底败坏，她也不会找不到可以结婚的人。

        程云落又想起了陆让，陆让大学毕业后留在了上海，听说他好像去年辞职了，准备开一家商贸公司创业。

        陆让也成家了，和他的一个大学女同学结婚了，婚后，两个人都留在了上海，很少回北市。

        从陆让去上海读大学起，程云落就很少见到陆让。

        但不管他对陆让有什么感情，她都只能把那些情绪压在心底，因为陆让很讨厌她，望着她的目光，是满满的嫌弃。

        如果当年她没有插足陆让和宋瓷的感情，如果她没有算计陆让，或许，她和陆让不会变成仇人。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现在的她，什么都没得到，又失去了很多!

        工作人员注意到程云落，犹豫了一下，对着宋瓷道∶"小姐，那位女十盯着您看了很久  您和她是认识吗"

        宋瓷朝店门口的方向看去，过了一会儿，才认出来程云落。

        和以前相比，程云落变化比较大，气色也不是很好。

        程云落比她还小几个月呢，可看起来，程云落现在仿佛比她还要大上几岁。

        江恂跟着看过去，也认出了程云落。

        对上江恂和宋瓷的视线，程云落身子一僵，慌忙跑走了。

        十六岁的她，太过高看自己，觉得可以从宋瓷手里抢回陆让，但二十六岁的她，却连出现在宋瓷面前的勇气都没有了。

        在商场遇到程云落，宋瓷有些意外，"她走了。"

        "走了就不必管她了。"江恂道∶"试好衣服了吗，我去付账。"

        宋瓷点点头，"好。"

        不止陈舒想要抱孙子，宋含章和江老太太同样如此，但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给宋瓷施加压力，江老太太更是很少当真宋瓷的面提起孩子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宋瓷很感激。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了江恂，遇到了江老太太。

        入了秋，淅淅沥沥的雨下了好几天，天气转凉了，可宋瓷却还是和夏天一样，白天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困。

        这天，江恂需要加班研究一个项目，宋瓷不用去上班，她在家里一睡就是一整天，傍晚江恂回来了，她都不知道。

        江恂有些担心，打开灯，放轻脚步去到床头，摸了摸宋瓷的眉头。

        宋瓷的眉头并不滚烫，看来她没有发烧。

        但宋瓷最近格外嗜睡，江恂还是放心不下。

        犹豫一下，他温声唤醒宋瓷，"小瓷，天黑了。"

        宋瓷揉了揉眼睛，朝窗户看去，入目一片昏暗，天啊，她睡了这么久!

        她打个了呵欠，"你回来了!"

        江恂关切地道∶"小瓷，你睡了快一天了，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宋瓷摇摇头，"我就是感觉身上没有力气，胃口也不是很好，其他就没什么了。"

        江恂怔了下，突然想起江老太太的话，他道∶"你这个月是不是还没来例假"

        宋瓷"嗯"了一声，愣了几下，才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眸，惊讶地看着江恂，"不会吧"

        江恂道∶"你的例假是在月初，现在已经是月底了，等于说你快两个月的时间没来例假了。"

        宋瓷眨眨眼睛，摸了下肚子，难道她是怀孕啦

        第二天，江恂请了半天假，陪着宋瓷去了医院。

        两个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站在医院门口半天移不动脚。

        隔着衣服，宋瓷难以置信地摸着肚子，"江恂，我真的怀孕了"

        "是，你要当妈妈了。"江恂露出笑，"我也要当爸爸了。"

        拍片检查后，医生告诉他们，胎儿已经一个多月了。

        她和江恂结婚不过半年多，坦白讲，宋瓷还没有做好为人母亲的准备，肚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这让她觉得惊喜的同时，也有几分紧张。

        宋瓷担心地道∶"江恂，我…我会是一个好妈妈吗"

        江恂笑了笑，"会的，小瓷，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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