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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他又作死了


贺江刚上完厕所,正在洗手。

        突然,冰冷的气息从身后袭来,一个宽厚的胸膛覆上了他的臂膀。

        他抬眸望去,镜子里,陆沉那张病态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你怎么——”

        想问的话尚未出口,身后的男人猛地攥住他的手腕,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人带到了隔间。

        眼瞅着陆沉手指轻动,门被反锁,贺江有些不知所措。

        这家伙……有点不太对劲儿。

        “你有什么话就说,锁门干什么?”贺江问,记忆里某些不好的回忆窜了出来。

        大学刚毕业时,那个男人也是这样,意图在卫生间侮辱他。

        如果不是陆沉恰好经过,他多半是栽了。

        他对卫生间这个地方多少有些心理阴影,虽然面上还镇定,其实双腿已经开始发软了。

        然而,陆沉并没有回答他,只目光幽幽地从他面颊滑过,定格在他的唇上。

        男人伸出手,拇指碾过贺江的薄唇,力度由轻逐渐变重。

        “他吻你了。”陆沉冷道,眼神比语气还要寒。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吻你了!”陆沉低吼着。

        贺江思绪一转,慢半拍明白了陆沉的意思,无奈道:“那只是拍戏,我以前也经常会接吻戏啊。”

        陆沉根本听不进去,以前贺江接吻戏就够令他膈应了,但好在对手都是女生,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贺江和姐妹打了啵,但现在不是!

        那是个男人,是一个在他离婚后,贺江处于空窗期的时候出现的男人。

        他不可能没有危机感,更不可能无动于衷。

        “我管你是不是拍戏,我的人,除了我,谁也不能碰。”

        贺江:“滚你妈的,谁是你的人?你的人姓苏,姓驰,你去找吧,别烦我。”

        “闭嘴!”男人眼底一片猩红,手下渐失分寸,贺江白暂的脸轻易被弄出了红印。

        而那红印在此时此刻无疑是摧垮人理智的最后一击。

        “不干净。”

        陆沉这样评价着,紧接着忽地抬起贺江的下巴,重重地、粗暴地吻了上去。

        “唔!”

        贺江脑袋一瞬间炸开了。

        疯了吗?这是疯了吗?

        他们什么关系?他有什么资格碰自己?

        贺江从胃里犯上一股恶心。

        苏暖暖、驰诺就像是蛆一样爬进了他的大脑,陆沉的触碰令他几欲呕吐。

        “你给我放开——”贺江趁着换气把头转过去,又被陆沉捏着下巴拧了回来。

        随之而来的是更重更沉更热的吻。

        唇瓣交缠带来的并不是快感,而是痛苦。

        五年前的记忆、陆沉和旁人乱七八糟的关系,以及大脑缺氧的失重感很快摧毁了贺江的力量,除了被覆在身上的男人肆意探索着,他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

        贺江气得浑身发抖,最后一丝理智逼着他快速地做出决断,在男人更近一步之前,他用力地踩在了陆沉的皮鞋上。

        伴随着一声闷哼,贺江撑开双臂将人推了出去。

        他不在乎对抗的手段有多上不得台面,效果显著就行。

        “你真是令我恶心。”贺江指着陆沉胸膛说道,一眼都不想再多看男人,伸手欲开锁离开。

        但——

        似是这一系列的行为彻底激怒了男人,陆沉再没有任何绅士风度可言,一个擒拿将贺江按在门板上。

        “恶心?你说我恶心?”

        陆沉低低地笑着,眼睛烧得通红,“那你可能不知道,我还可以更恶心。”

        贺江瞳孔骤然紧缩,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要做什么?”

        感受到男人的手落在自己的腰间,并想要去解开皮带,贺江再也无法淡定了。

        “你疯了吗?放开我!”

        “陆沉!你清醒一点!”

        “这是剧组,你放开我!放开——”

        “啊!”

        剧痛袭来,贺江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么强硬的一个人,居然硬生生地被迫流出了眼泪。

        陆沉心头怒火燃烧,找不到发泄之地,便将其全部倾注于对贺江的惩罚。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贺江是他的,谁也不能肖想,谁也不能夺走,就是贺江自己也不可以。

        “你怎么可以吻别人?”

        “你是我的,你给我记住了,记牢了!听没听到?”

        他低吼着,眼泪漱漱而落,浸湿了贺江的肩头。

        可贺江哪里还有力气去回答陆沉,他所有的声音都因为屈辱被咬在了唇舌之间。

        痛!实在太痛了!

        他不得不佩服陆沉,居然每一次都能精准地踩中他的底线,让自己的失望再往下坠落几分。

        那些美好的回忆在这场无止境的暴行里碎落成齑粉,都不用风吹,就散了,再也无法拼凑。

        ……

        “回到我身边吧,乖,宝贝,回来好不好……我们复婚,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陆沉轻吻着男人的发旋,声声低喃着。

        没有人回应他。

        难得的柔情被掌掴,消失地无影无踪,陆沉再次发了狠。

        一场暴行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终于在贺江的哽咽声中停止下来。

        他满身狼藉地贴在木板门上,像个破败的娃娃。

        此时此刻,贺江恨不得将身上的这层皮扒了,也好过如此恶心。

        陆沉得了发泄,总算正常了点。

        理智重新回归大脑,他扫过贺江的身体,有些心虚。

        然而一想到方才的照片,那点心虚又实在不值一提。

        陆沉低声道:“你、你不能怪我,你知道的,我受不了你和别人……你不该去吻那个男的。”

        陆沉一边哄着,一边蹲下来为贺江提裤子,温柔的要命。

        贺江却只沉默着,眼神空洞而麻木。

        陆沉慌了,“你怎么不说话?我知道你想骂我,想骂你就骂吧。”

        贺江嘴唇微动,声音犹如蚊喃,缓缓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陆沉贴过去听。

        下一秒,如坠冰窟。

        贺江冷漠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重复道:“畜、生。”

        陆沉差点被这两个字砸碎了脊梁骨,在一阵极致的心绞痛过后,他自嘲一笑:“对,我是畜生,你又拿我当过人吗?如果当过,你又怎么舍得轻易丢下我?”

        “我不过、不过一时头昏做了些令你生气的事,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但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狠心,为什么要和别的男人恶心我?”

        贺江闻言缓慢地抬起眼眸,似是觉得好笑。

        “我和别的男人接吻,你觉得恶心?”

        陆沉浑身颤了一下,不知为何,他竟心慌得厉害。

        贺江摇头一笑:“多讽刺啊。”

        他冷冷地凝视着陆沉,将心里面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那你不如来猜猜,当我得知你和驰诺关系时,我有多恶心?”

        “当你用这只碰过驰诺、碰过苏暖暖的手来碰我的时候,我又有多恶心?”

        “我不是,我没有和驰诺——”陆沉下意识反驳。

        “我不管你和驰诺具体什么关系,既然你当初选择了用他来恶心我,你就该知道我们的结局了,况且现在,你和苏暖暖也好,和驰诺也罢,都是你的自由,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所以!”

        “也请你不要来管我,且不说这只是工作,就算是真的,我贺江和别的男的睡了,你也没资格管!”

        “你敢!”陆沉一拳砸在贺江身后的墙板上,额上青筋根根分明。

        “我有什么不敢?我们已经离婚了!!!”

        “……”一句话堵的陆沉哑口无言。

        “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离婚?离婚就是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我们的世界此后都不再有任何交集,这才叫离婚!”

        贺江的眼眸上起了一层雾,他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咬了咬牙,终于忍住了想要攥起拳头把人揍一顿的冲动。

        太掉价了,太难看了。

        贺江喘着粗气,尝试忘掉刚才那些令他作呕的事情,顿了顿道:“陆沉,这是最后一次,请你以后从我的世界里消失的彻底一些,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说着,贺江就要去开门,可肩膀却被人拥在了怀里。

        “对不起!”陆沉脱口而出,眼下除了道歉,他根本说不出一句话,贺江说得对,他们离婚了,他没有资格管他,但是不行啊,他做不到啊。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头昏脑胀,我没想这么对你,我——”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陆总,请您放手。”

        陆沉不肯放,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放手,贺江会毫不留情地离开,他不想再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了。

        那次民政局门口,他已经痛得够深刻了。

        “我错了,我真的是一时冲动,我、我在发烧。”陆沉被逼地口不择言,连小孩子的借口都搬了出来,  “我意识不清楚,我看到你和那个男人接吻,我真的受不了,我冲动了,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放手!”

        “我不放!江,别这么残忍,别收回你对我的爱。”

        陆沉哭着,喊着,声声乞求着。

        “砰!”

        正当两人胶着之际,卫生间的门忽然被踹开。

        贺江怔怔地望着站在门口的谢旻,一时间只觉得羞愤欲死。

        这么难堪、这么狼狈的他,还是暴露在了阳光之下,沦为了笑柄。

        “江哥,真的是你?”

        谢旻两手垂在身侧,肩膀耷拉着,眼神里是明晃晃地受挫,“你们?”

        “我们?”陆沉一眼就认出了谢旻。

        原来就是这家伙占他老婆便宜,来得正好。

        陆沉就像护食的狗一样将贺江搂得更紧了些,“我们,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刚刚,在这里,我刚把他——”

        “住口!”贺江厉声喊道:“陆沉,别逼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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