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交心之言
原来是车子坏了。
美国人口少，在沙漠边上晚上除了星空与一些细微的爬虫，再也看不到什么活物了。甚至，他们想要等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类的都没有办法。
这样的情况，程曳语从小到大是第一次遇到，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莫西霆告诉她，他们大概要被困一夜，运气好的话可以等到明天有人路过，而且这边几乎没什么信号，想要求救也很难。
“不过，也不用担心什么抢劫犯了。”莫西霆苦中作乐，开玩笑道。他原本想要把气氛变得好一些，却没想到程曳语倒是吓得花容失色。
“小语？”莫西霆有几分慌张，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我跟你开玩笑的呢。”
哪里，他本来不说还好，一说，原本在程曳语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就那样落了下来，趴在了莫西霆的肩头哭个不停。
莫西霆有几分傻眼，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拍着她的背，让她哭停了再说。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程曳语总算是不哭了，但是眼睛看起来红红的，像兔子一样。莫西霆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开玩笑，去车内拿了纸巾给她擦，“怎么样？哭完了，是不是神清气爽。”
“嗯。”程曳语点点头，似乎把这段时间以来的怒气都给发泄了一般，“都怪你，要不是你说的这些有的没的，我至于这么丢脸嘛。”
刚哭完的程曳语，还带着几分鼻音，声音也听起来也哑哑的，显得特别的可爱。
“是。”莫西霆一副认错的态度，“我错了，不该惹了我的女王大人。”
“切。”程曳语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看着远边天空，“看，快要落日了。”
莫西霆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忽然想到一句诗！”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程曳语直接念了出来，然后摇摇头道：“不过，总觉得没有国内的风景好，带着太多的西方色彩了。”
“我赞同。”莫西霆点点头，然后道：“不如，回国以后我们再去一次国内的沙漠。”
“你还去上瘾了？”
“那要看和谁在一起了。”莫西霆深情款款地看着程曳语，“你觉得呢？”
程曳语看了莫西霆一眼，然后别过了脑袋，看着远处的风景，没有搭话，静静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昏下的程曳语，一张侧脸，白色的上衣，红色的长裙，显得艳丽四射让人挪不开目光。
这一刻，莫西霆心中有些空洞，总觉得这样的她会随时离开自己，消失在眼前，“小语。”
莫西霆忽然叫了一声。
“嗯？”程曳语转过头看到莫西霆慌乱的眼神，然后也变得十分凝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环顾四周，就怕莫西霆刚才开玩笑的事情发生。毕竟在美国，虽然这里人迹罕至，可是有可能一旦遇到人，就是危险。
莫西霆咽了咽口水，然后道：“我……忽然觉得我们这个样子也挺好的。”
程曳语的情绪有几分低落，眉眼间带着几分淡淡的忧愁，仍然没有答话。
“你这个样子让我感到害怕。”莫西霆无奈地笑了笑，忍不住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你是怎么想的？”
“害怕什么？”
“害怕你离开我。”
程曳语看了莫西霆一眼，有些不确定地询问，“你是……在和我告白吗？”
莫西霆点头，然后道：“难道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认真吗？”
程曳语摇摇头，“不是……只是觉得判定不了话的真假。”
“就是说觉得我在说谎。”莫西霆直接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
对于这一点，程曳语也是举双手赞成，“是啊，难道有这么清静的时候。难得我们两个人都有时间思考一下。”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的错事，从前也伤害了你许多……在这里，我想郑重地跟你说一句对不起。”莫西霆的脸色有几分愁容，嘴角还带着一些无奈的苦笑，“小语，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程曳语的眼眶仍然红红的，“其实……机会……好像已经给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知道。”
“但是你都没有珍惜。”
“我有。”莫西霆反驳道：“可能是我不会说话，所以你总觉得我对你不够真诚。但是小语，我承认我的脾气不是很好，有时候就是那个样子。我会改。”
程曳语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莫西霆看着程曳语道：“半年好吗？我们约定……当然，前提是你对我也有……否则，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我……”程曳语看着莫西霆，然后道：“我也不知道。如果不喜欢，我觉得我早就可以离开了。对于程氏，虽然我有感情，但是它并不能成为束缚我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莫西霆听到程曳语的这番话，心中一松，脸上顿时露出了一点笑容，“小语，我可不可以认为其实你对我也是有感情的？”
程曳语别过头去，不再看着莫西霆，他的目光实在是太炽热了。天色虽然越来越暗了，可是她觉得自己身边好像放了一盏白炽灯一样。
看到程曳语的这个样子，莫西霆从身后一把抱住了程曳语，然后在她的耳边道：“小语，我知道我们彼此都是有感情的。所以……你才会在我留这么久。什么程氏之类的我也知道是借口，我都知道。”
听到这里，程曳语心中略微有几分别扭，“你才不知道呢，你什么都不知道。”
“对，我是笨，我是蠢。”莫西霆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如果我早点看清楚你的内心，也不至于纠结到现在，让我们两个错失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候。”
“还懂得自我反省，还算有救。”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于程曳语而言，莫西霆这个人的智商的确很高，为人处世的情商也不赖，可是处理感情的事的确是一团糟。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跟他纠缠这么久的，如果是别人，是不是两个人早就错过了呢。
既然动心了，既然早就在宋晓月面前承认过陷入了莫西霆的感情中，那不妨再相信他一次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总不至于会更坏了吧！
或许，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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