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术剑（上）

小天尘见状，摇摇头，缓缓道：“闯关吧！”却是不再欲理会黑衣青年之事了。

“大哥！我先来吧，你先看看？”莫迦南听得，立即征求道，却是体贴无比。

“好！”小天尘点点头，回道。他也正有此意，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事先了解清楚才能事半功倍。

话毕，就见莫迦南随意选定一个方位，而后就持剑踏入剑气之中，开始闯关了。

却说莫迦南不愧是真正的剑修。只见其闯入剑气之中后，就见四面八方之间，同时有九道剑气如羚羊挂角般向他攻去；但剑气虽然广众，攻势亦无迹可寻，但攻速却是不快。只见莫迦南手中长剑挽转轻点，九道剑气就均被一一抵住、破开，前进身形不曾被阻挡一丝一毫。

但又见其前进得三丈距离之后，剑气攻速明显比三丈距离之前快了一分；六丈距离之后，剑气攻速就快了两分；而九丈距离之后，剑气攻速就快了三分。此时，小天尘心里也大概有数了，想来跟刀山火海的重力压制是一个模式，只不过换成现在剑气的攻击速度了。

“大哥，我也去也！”此时，又听小胖子曾高开口道。话毕，就见他选了一个和莫迦南不同的方位，持剑而入，也开始闯关了。

小天尘听得，转移视线向他看去，却见同样是应对九道剑气攻击，但他却不如莫迦南来得灵动飘逸，轻描淡写；而是大开大合，略显粗暴。小天尘见状，不由暗道，要么是他的剑道境界不如嗜剑如命的莫迦南来得高深，要么就是他剑招之中融入了他肉身修为的暴力因素，是以，看起来不如莫迦南那么随心所欲，轻描淡写。

而作为符修的司马青山，见小胖子曾高也开始闯关，也是不欲在等下去了。只见他抽出随身携带的剑器，选了一个和莫迦南、小胖子曾高均不同的方位，就那么直直闯入其中。

小天尘见得，也不觉吃惊。司马青山虽然是符修，但作为世家大族子弟，对剑修剑术也肯定是有所涉猎的，而不会像他一样，完全就是一窍不通。却是在他看来，就算司马青山不是真正的剑修，术剑关他也一定是可以度过的，只不过应该会非常吃力而已；而下一关的身剑关就难说了，应该是过不了的。二十出头的年龄，要达到人剑合一、剑心通明的剑道境界，就算是对真正的剑修来说，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而对司马青山这般只把剑器作为一般武器的假剑修来说，那就无异于是天方夜谭了，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果然和猜测一样，司马青山的剑术境界稀疏平常，只够应付普通剑速攻击而已，跟莫迦南和小胖子曾高根本就没法相提并论，明显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距。只见他虽然也一直在前进，不曾被剑气逼得停顿下来，但除了左突右闪还算灵活外，剑术招式却是略显僵硬迟缓，要知道这还只是在最慢的剑速攻击下而已。

时间缓缓逝去，只见莫迦南和小胖子曾高已入得数十丈剑气之内，身影渐渐消失不见。小天尘见状，也不欲再等下去了，但却还是没有立即就开始闯关，而是淡淡开口道：“还要躺多久？”

蜷在地上的黑衣青年听得，立即爬起身来，不待他开口，又听得小天尘声音：“你也开始闯关吧，从那边进去！”只见小天尘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方位，却是多了一个心眼，担心黑衣青年对司马青山使坏。毕竟以司马青山的剑术境界，这剑气关就算过得，也必然是四人之中的最后一个，不多一个心眼就可能被人恶意偷袭而遗憾淘汰了。

黑衣青年听得，嘴角一抽，但也没有反驳，而是按着小天尘指的方位而去。到达后，便拔剑而出，持剑而入，也没有多作耽搁。小天尘见状，终于不再耽搁，一步跨入身前剑气之中，开始闯关了。

却说小天尘闯入剑气之中后，只觉自己浑身上下无一不在剑气攻击范围之内，甚至能感觉到那种剑气随时可击至而产生的丝丝寒意，令人寒毛倒竖。因此，闪念之间，他决定用速度快速冲过这术剑关，而少与、甚至不与这攻击剑气相对，却不知他这次将失算了。

只见当他一步三丈将要踏出这第一个三丈剑气范围时，却是怎么也迈不出去；整个三丈范围的剑气之前，像是突然多了一堵无形的气墙似的，任他已使出十二分力气，就是下不去脚。心里瞬间了然，这术剑关，应是必须破了这每一个三丈范围间的剑气攻击，才可进得下一个三丈范围的剑气之间，想到此，小天尘收回迈不出去的脚。

而第一个三丈范围间的九道攻击剑气却没有随着小天尘的思考而停将下来，此时距他周身皆只有数寸距离了。只见他不曾转身，也不曾左突右闪，而是就那么立于原地，双拳瞬间击出，风雷之声赫赫，九道攻击剑气便尽皆应声溃散。而后就见九道攻击剑气尽皆溃散之后，身前这道无形气墙也瞬间消失，小天尘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感应到，遂迈步而出，果然毫无阻挡，顺利来到第二个三丈范围的剑气之间。

这次小天尘学聪明了，就直接站在三丈范围的剑气中间。虽然此间的剑气攻击速度要比上一个范围的剑气攻击速度快上一分，但于他来说，依然缓慢无比。是以，就见他站定之后，九道攻击剑气才堪堪聚势待发，而下一瞬间就见他一拳击出，九道聚势待发的攻击剑气就又尽皆溃散；而后再次迈步至第三个三丈剑气范围之间，然后又是一拳击出，就见九道攻击剑气又尽皆溃散；然后再次迈步至第四个三丈剑气范围之间，如此往复循环。

而后直到他进得九十丈剑气范围之后，剑气攻击速度才赶上他平常三分实力的出拳速度，因此终于不用再每进一步，都要先站定等待而后才能出拳相击了。此时，只见小天尘一步一拳，一拳出剑气散，人也正好进入下一个三丈剑气范围。如此前进速度却是快了数倍，一息三步，一步三丈，转眼间就过得一百五十余丈，赶上了莫迦南和小胖子曾高。见他们二人皆全神贯注的出剑、收剑、前进；是以，也不做打扰，就按着自己的方式继续前进了。

时间如流水，转瞬即逝。但见小天尘的前进速度还略快于流水，却是他以力破巧，快若闪电，势不可挡了。只见他此时虽然还是只能一步三丈，但随着剑气攻击速度的加快，他的实力也被渐渐释放，从九十丈距离的剑气范围开始，就一直是一息三步，一步三丈。因此，不足百息时间，就见他已从漫天剑气之中迈步而出，第一个过了这考验剑道领悟的术剑关。

但见他出得漫天剑气后，也是微微喘气，却是这术剑关于他而言也不是特别轻松。却是三倍剑气的攻击速度正好与他三分实力的出拳速度相当，但九倍剑气的攻击速度就不是他九分实力的出拳速度可挡的了，而是需要他全力以赴才行；因此，这最后的三十丈剑气范围，为了不被剑气所伤，他也是拿出了全部实力，所以也略有消耗。显然，这术剑关由于旨在考验剑道领悟，而对他这种不通剑术的人来说，却是比刀山关和火海关的难度来得大了几分。

却说小天尘出了这术剑关后，四下环顾，只见这五层入口处周边，不再如前三层一样，只有区区十数丈方圆被留作的恢复之地，而是有足足近百丈方圆；且靠近入口的两侧墙面前，各有一排长十丈、高一丈的石质书架，书架之中又被切分为高有一尺、宽有一尺的无数小格，又可见绝大部分小格中都被放有一书籍类事物。

小天尘好奇，走马观花似的瞧了一遍，却见这些书籍类事物居然都是剑术秘籍，想来应该是度过这术剑关的奖励事物了。又见这粗略一瞧之下，这剑术秘籍只怕是也有上千部了，果然不愧是人族大宗的传承之地，魄力的确宏大，至少他在将军府就一部也没瞧见过；当然，残本的不算。但他却又不知要观看这些剑术秘籍是否会有什么要求或限制，是以，需要问问莫迦南才能弄清楚了；遂见他瞧了一遍后就不再关注，转而盘膝坐下，调息恢复去了。

数十息之后，只见小胖子曾高从漫天剑气之中走出，却是第二个过了这考验剑道领悟的术剑关。小天尘睁眼，对其点点头，示意他先调息恢复，而后就继续闭目调息去了，但脑海里却是念头不断。小胖子曾高能第二个过得这术剑关，本就在他预料之中，毕竟小胖子曾高的肉身修为摆在那里，而且自身的剑道境界也明显不弱，第二个过得这术剑关本就毫无悬念，是以，他也不觉吃惊。他真正在意的是小胖子曾高与莫迦南之间谁的剑道境界更高，因为下一层就是剑意关了，而他此行目的就是为帮助莫迦南传承那不灭剑意的；如果小胖子曾高的剑道境界不如莫迦南的话，就算他的目的也同样是那不灭剑意，想来他也是会主动让贤的；但如果他的剑道境界高于莫迦南的话，那就难办了，到时候说不得这兄弟之情都得缘尽于此了，是以，脑海里念头不断。

又数十息后，只见莫迦南也从漫天剑气之中走出，却是第三个过了这考验剑道领悟的术剑关。小天尘再次睁眼，对他也点点头，示意他也先调息恢复，而后就又继续闭目调息去了，但脑海里的念头却是停不下来了。却是只相差数十息时间，这就不好判断了，如果小胖子曾高在术剑关中，肉身修为也全部爆发了，那就说明他的剑道境界应低于莫迦南才是；如果他不曾爆发肉身修为，或者只是爆发了部分，那就说明他的剑道境界应高于莫迦南才是；但见他从剑气之中走出时，虽然也有喘气不止，但又不能判定是真元消耗过大还是肉身消耗过大所致。想着想着，小天尘直觉脑袋都大了一圈，却又不好直接开口询问，毕竟大家都是修士，哪怕互称兄弟，直接打探对方修为底细也多少有点犯忌讳，真是越想越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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