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前辈高人

定下名分后，一行四人不再耽搁，当即启程向斜灵谷方向而去。

路途遥远，行程枯燥，小天尘好奇道：“斜灵谷何时都可以出入的？没有什么法阵封禁？”却是在他的理解里，像这些宗门法殿，应有法阵封禁，只有固定时间方可进入才是。

“大哥慧眼如炬，斜灵谷封禁法阵的确也是十年一开，且只在五月初五至五月十五这十日内，方可持令进入；是以，不可错过，否则就得再等十年了。”莫迦南回道，此时“大哥”也叫的极为顺口，想来在小天尘的淫威之下，这一路上应不少练习。

唔、原来如此，小天尘点点头，心里又掐算了一下时间，按狂刀卫光给的距离算，此时距斜灵谷还有一个月的路程，但此时才三月中旬，时间上还是很充裕的，遂放下心来。

莫迦南也是有心之人，见小天尘点头默念的样子，当即开口道：“多谢大哥关心，给大哥添麻烦了！”

“唔，何来此言！”小天尘轻描淡写，说完又接着道：“令牌数量有无限制？进入人数有无限制？”

“总数九块，又因剑修还有剑侍之选，所以每块令牌除却令主外还可再携带一人。但这数万年来，很少有齐聚的时候，毕竟剑意虽然难得，但其考验也九死一生，没有万全准备，也只是白白送命罢了！”莫迦南回道，说完停顿了几息，又接着道：“不过此次可能会集齐十块，这道不灭剑意是前面第八次被发现的，前面八次虽然都没有被成功收走，但也被探究得差不多了，此次定会引来所有持令之人，到时候争斗也会更激烈，最后就是不知道谁会是那个幸运儿了！”越说声音越低，越说信心越是不足。

“啪！”一声脆响，莫迦南脑袋又挨了一巴掌，只听得小天尘道：“有大哥在，剑意当然非你莫属！”却是不满莫迦南没有信心。说完，又接着道：“你虽然弱是弱了点，但也要充满信心，一切交给大哥即可！”安慰不像安慰，反倒像是自吹自擂。

莫迦南无语凝噎，自己好歹也是地极境的炼气先天，而且修的也是杀伐第一的剑道，要不是遇着你这样的变态，横竖怎么走，自己也是有发言权的。但如今就是略做感叹，也免不了被教训一通，内心憋屈不已，但还得感恩道：“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过了一会儿，小天尘又开口道：“天目尊者鳞甲有何用处？”却是对莫迦南对其鳞甲的重视犹记在心。

“尊者是时空之属的圣兽，天生精通时空大道，其麟甲中也蕴含时空法则，我等修士如能感悟一二，那就可一步登天，傲视当代。是以，尊者鳞甲极为珍贵，比之不灭剑意也不遑多让！”

说完，不待小天尘开口，又接着道：“三万年前，混元宗圣子太叔冶前辈，在通玄境时入山历练，恰逢尊者醒转，偶得其一麟，尽悟其上时空法则，而后只用区区八百年，就连跃通玄、破虚、天位、涅槃四境，问道长生！八千年前，祝家圣子祝一心前辈横空出世，百族战场上一手时空大磨盘横推无敌、盖压一代，只是天妒英才，祝前辈还没下得百族战场，就被可耻偷袭，遗憾陨落。后有前辈大能追寻其时空大道来源，祝一心前辈得尊者一甲之事才被传开。”

“既然天目尊者鳞甲有如此大用，为何没有人强取？”小天尘感叹天目尊者鳞甲之大用，又不解问道。

“强取！谁敢如此大逆不道？这可是要被毁家灭族的大罪！”莫迦南惊心道，见小天尘依然不解，接着又道：“九天宗为我人族立下滔天之功，虽衰败消散，但其仍被我人族敬重，尊者是九天宗护宗圣兽，谁敢动尊者，就是与我人族为敌，不死不休！谁若真敢如此，不破其家毁其族，我人族何以能团结一心！？何以能震慑百族！？”

“再者，尊者鳞甲虽然蕴含时空法则，但也只对我等长生之下的修士有用，对长生大能却是没有用处了，须知问道长生的关键一步就是领悟时空法则；是以，有实力强取的已经不需要，需要的又没有实力强取，只能靠运气去撞一撞，看看有没有这个福份！”

“而且，时空法则也不是想领悟就能领悟的，否则长生大能们早就满地走了！”

听得此言，小天尘若有所思，转身朝天目湖方向躬身一拜，却是在为之前自己那大逆不道的念头赎罪。但心里依然念念不忘，想着就算不能用强，那就用实力去感化它，让它主动追随也行。

莫迦南三人见状，瞬间对小天尘高看一眼，敬重先贤的人，总是值得尊敬的，人族也因此才能越加强大，傲然挺立百族之林。

一时间四人未在言语，只是一心急行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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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也入得百炼山內围，不止妖兽多了起来，就连入山历练的修士也随处可见了。好在一行人中有狂刀卫光这样肩抗门板宽大刀的彪形大汉，光看外表和气势就知道极不好惹，是以，一般妖兽和历练修士见着四人都是绕道而行，没有主动上前找茬的，一路风平浪静。

如此数日之后，四人正略做休息，烤着一头高一丈开外的先天境金背黑熊。先天境的金背黑熊，一个字“补”，两个字“大补”，因此此次没有再以柴火烤之，而是狂刀卫光亲自下场，只见他双臂撑开，双掌呈环抱状，掌心对应之中，一团白光蓝焰无中生有，起初只有火苗大，却见在狂刀卫光的操控下，缓缓向前三丈之处，迎风而长，瞬间五尺方圆，却是使用金丹丹火了。

远隔丈许之外的莫老九见状，急忙双手举起已洗刷串好的金背黑熊，靠近火焰开始烤将起来，却是不足一时三刻，就已经双手发抖，两股打颤，面色通红，整个人气息都萎靡了，原来丹火温度奇高，莫老九之修为很快就承受不住。小天尘见状，单手从莫老九手中接过烤杆，学着莫老九的样子转动起来，然后开口道：“老九，这么大的熊，我却是第一次烤，你在旁边盯着点！”莫老九交出烤杆退出三丈之外，口中感激道：“老九无用，辛苦公子了，公子直可转动就好，老九在一旁为公子补缺！”

时间缓缓逝去，金背黑熊全身金光，却是渐熟，肉香随风飘荡，十里之外皆清晰可闻。但见小天尘别说气息萎靡，就连面色都没有一丝变化，看得莫老九和莫迦南羡慕不已，就连狂刀大汉心里也吃惊异常。

却在此时，一串大笑声由远及近，只见一世俗员外模样的老者领着一年轻少女踏天而来，其中员外模样的老者开口道：“老朽不请自来，还望勿怪！”说完，不待四人开口，又接着道：“肉香实在馋人，老朽却是腹中空空，还请诸位赏赐一块则个？”说完，只见他前一刻还两手空空的手中，却陡然凭空出现一只两尺余高的玉色酒坛，其口紫木为封，红绸缠绕。开口又道：“老朽也不白吃，此乃老朽珍藏的‘灵皇玉春’，愿与诸位共饮之！”说完，一手托着酒坛，就这么领着年轻少女走进。言语虽然客气，却也根本没有考虑过小天尘四人的意思，就这么愉快决定了。

小天尘四人见老者携年轻少女踏天而来，却不见法器踪迹，这明显就是通玄境的前辈高人了。遂除了小天尘，其他三人皆急忙起身，躬身行礼，口中客气道：“前辈赏光，我等荣幸之至！”说完，又道：“前辈请坐！前辈请坐！”却是莫老九这次极有眼力，已让出身下石凳。

小天尘虽然专心烧烤，不便行礼，但也转头连连道：“前辈见谅，请恕小子不便！”

“小哥儿客气，只管好好烤肉就成，是老朽冒昧打扰了！”语气和蔼，笑容可亲。说完，携年轻少女于石凳上坐下，但见莫迦南三人仍然拘谨站着，又摆摆手开口道：“都坐，都坐！”

这就是修炼界，实力为尊，管你出自世家大族、还是大宗圣子，见到前辈高人时，都得礼数有加，恭恭敬敬，否则一不小心就是英年早逝、呜呼哀哉之局。

莫迦南三人重新坐下，却是多多少少都有点拘谨了，小天尘专心烤肉，到是举止自然，而跟着通玄老者的年轻少女，从始至终都只是安安静静，一语不发。

通玄老者坐下后不再言语，只是盯着小天尘方向看个不停，就是不知道是在看熊还是看人。过得一会儿，见即将烤好，遂又凭空拿出五只三寸玉杯，将其中四只传向狂刀卫光，手里这最后一只却是开始倒酒了，一杯而满，一饮而尽，口中连连道：“好马配好鞍，好酒配好肉，不然人生何趣耶！”却是被肉香馋得口角生津，忍不住先饮了起来。

“前辈好雅致，小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小天尘听得通玄老者感叹，接话附和道。但语气诚恳，不见丝毫谄媚，明显也是发自内心的。

通玄老者听得哈哈一笑，道：“小哥儿与老朽是同道中人那！”

“须得多向前辈学习！”小天尘虚心道。

“哈哈哈、、、、、、”通玄老者一连串大笑，显然小天尘言语极讨他欢喜，笑完接着道：“老朽只会酿酒，烤肉却是不会了，小哥儿你呢？”

“小子到是会烤肉，但酿酒却是不会！”小天尘接着道，语气不无遗憾。

“哈哈哈、、、、、、”通玄老者又是一连串大笑，笑完又接着道：“小哥儿与老朽却是天生一对儿了，要是老朽有个一孙半女儿的话，可一定要许给小哥儿，这样我俩却是、、、、、、”

话没说完，就被旁边年轻少女打断，只听年轻少女微怒道：“爷爷！”声音空灵轻柔，明明是在发怒，但听起来却像是娇嗔。

通玄老者兴许只是顺口而出，也可能是看出了小天尘部分底细，由此玩笑道。

小天尘尴尬一笑，却是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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