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目湖（下）

原来昨夜那巨型妖兽有名有姓，叫‘天目尊者’，小天尘心里暗道。

‘天目尊者’、‘天目尊者’，光听名姓就可知其强大，回想昨夜所见，小天尘依然心有余悸。又见年轻世子一行如此重视，想来也定知晓其底细，遂跟着莫老九一方，开始装模作样的查探。

“小鬼，你也知道天目尊者？”莫老九见之，呲笑道。

小天尘不理不睬，只顾“认真”查探。

“小鬼，别装模作样了！你要是知道天目尊者，我莫老九认你作爹都行！”莫老九见小天尘不理不睬，转而叫嚣道。

“不就是只生一只独眼的尊者么？小爷我见过！”小天尘故意以名扯谎，欲诓骗莫老九道出底细。

“一只独眼？你要笑死你九爷么！小鬼，天目尊者那可是时空之属的圣兽，一双天目可洞穿时空，可逆转阴阳！还一只独眼？见识浅陋的小野人，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莫老九果然上当，见小天尘回得牛头不对马嘴，明显不知，但还强装镇定，恶狠狠的打击道。

“你以为小爷我不知道么？只是考考老鬼你而已，小爷看过的书，比老鬼你见过得都多！”小天尘反唇相讥道。

“哈哈哈、、、、、、”莫老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出来了，过来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继续嘲讽道：“看书？书上有记载天目尊者？来给你九爷说道说道！”说完，不待小天尘开口，又接着道：“天目尊者之事，就是我等世家大族之中也只是口口相传，哪里敢记在书上去，你这小鬼真真是笑死你九爷了！”

“小爷我就是知道！”‘谎言’被拆穿，小天尘瞬间‘面红耳赤’，但还是依然强辩道。又见莫老九嘲笑之姿不停，又继续道：“小爷我还知道天目尊者已经活了足足数百年！”

“数百年？小鬼，让九爷我告诉你，天目尊者何止活了区区数百年，天目尊者那是活了足足数万年！知道百炼山的前身么？谅你这小鬼也不知道，还是让九爷来告诉你；听过九天宗么？谅你这小鬼也没听过。”

“九天宗那可是数万年前我人族大宗之一，现在的百炼山，就是当时九天宗的宗门驻地，而天目尊者，就是当时九天宗的护宗圣兽，一尊精通时空之道的涅槃境圣兽，长生不灭之下的无敌存在！”莫老九一口气说完，心情大好，终于狠狠的打击了小天尘，胸中恶气尽去，此时整个人都显得荣光换发了。

“老鬼你说是就是？大话谁不会说啊！”但见小天尘呲的一声笑出声来，继续反击道。

莫老九再次气急，正欲开口回击，却听狂刀大汉声音传来：“莫老九，再叨叨，信不信我狂刀拔了你舌头！”莫老九听得，神情一滞，急忙闭口。又听狂刀大汉继续道：“小鬼，天目尊者之事你知道了，那就跟着一起查探，只要是鳞是甲，都收起来待世子确认！”

数个时辰之后，四人已把天目湖周边刮地三尺，甚至连湖内边沿处都查探了数遍，却是一无所获。

“世子，看来只得无功而返了！”无有收获，狂刀大汉开口无奈道。见年轻世子低声叹息，又见他接着道：“这数万年来，天目尊者现身数十次，但除了三万年前的混元宗和八千年前的祝家各收获一枚，其余尽皆落空，也不算多大遗憾。还是早点离去，免得被其他人撞见，到时候就麻烦了。”

从天目湖周边痕迹来看，狂刀大汉断定他们是第一波到达的，但他们却没有找到一鳞一甲，如被后来者撞见，任谁也不会轻易相信，到时候有口说不清下就免不了一番争斗厮杀，他狂刀虽然不怕，但毫无意义的争斗，显然也不是明智之举，遂决定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走吧！”年轻世子也深知其中三味，点点头，开口道。语气萧瑟，背影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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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快，去得也快，转时间已走出天目湖百里之外。果然不出狂刀大汉所料，天目湖接下来将是一片是非之地，他们赶离这段时间，就已差点撞见好几拨前去查探的修士，但好在有狂刀大汉提前预警，几次都顺利“擦肩而过”，不曾让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殿下，战楼新进了一批战奴，据三爷所说，其中甚至有天才级的先天境战奴，要不先去练练手？”远离天目湖后，莫老九见年轻世子依然闷闷不乐，开口提议道。

年轻世子此时极度阴郁，听得此言内心一动，刚想开口说去，却瞅见狂刀大汉满脸极为不耐的神情，只得改口喝骂道：“莫老九，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耽搁了本世子的大事，你这泼才担待得起么？”呵斥完后，还拿双眼狠狠瞪了瞪莫老九，却是怪他不该在此时提起这茬。

狂刀大汉为人狂傲，只敬天地亲师，却是从不屑于为人护卫走狗。而此次在他生死兄弟年轻世子父亲极力相请之下，他才勉强答应走这一遭，在这百炼山中保护年轻世子安危，但莫老九却无视他的存在或者是真把他当护卫了，居然提议年轻世子先去百炼山外的战搂练练手。是以，极为不爽；但又碍于年轻世子颜面，不好直说，相由心生下，就满脸极为不耐的神情了。

莫老九再一次撞在枪口上，满脸尴尬，只得唯唯诺诺。说来也的确倒霉，想他莫老九自随殿下入山以来，先是被小天尘打伤，丢了颜面；又三番两次遭到狂刀大汉怒斥，尊严尽失；此时为解殿下心中苦愁，提议去战楼练练手、调整下心情，本也是好意；谁知道又会惹得狂刀大汉不耐，只得挨斥。内心怒火中烧，却是无处可发。

“殿下大事第一，你这老奴才不为殿下尽心尽力也就罢了，居然还欲耽搁殿下时间，明显居心不良、别有企图，还不快从实招来！”小天尘在一旁看得却是津津有味，火中浇油道。却说此时的小天尘好似积年老奴般，忠心耿耿，可鉴日月。

莫老九听得气极败坏，怒目圆瞪，正欲爆发，却又听得年轻世子极为满意的声音：“你这小鬼到是会说话，好好跟着本世子，少不了你的好处！”莫老九无可奈何，只得哑巴吃黄连，生咽下去。

这一行，又是几个时辰，但百炼山被封禁法阵笼罩，其内修士被全方位压制，哪怕只是单纯赶路，也消耗甚巨。年轻世子久行之下，也甚是疲倦，只听他开口对狂刀大汉道：“卫叔，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调息恢复一下！”

狂刀大汉点点头，释放神念，数息之后开口道：“再前行三里，有一天然山洞，四周皆古树参天，极为隐蔽！”说完，便领头而行。年轻世子听得，好似松了一口气，第一次露出笑容，而后紧跟狂刀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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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内，年轻世子和狂刀大汉打坐调息，莫老九负责警戒，此时正距洞口三丈左右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好似在通过神念查控山洞外的一举一动，小天尘在旁边看得佩服不已。

别说是在这法阵封禁下的百炼山，就是在那自由天地之中，区区先天境神念，能离体百丈就足以傲视同境，令他人艳羡了；而在这有封禁法阵压制的百炼山内，先天境神念能做到离体十丈八丈就已经是极为不易之事了。但看莫老九的神情，好似方圆百千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小天尘看得不由大为佩服；虽然这只是莫老九装模作样给年轻世子看的，但不管如何，就他这“敬业”精神，就足以让人高看一眼，怪不得狂刀大汉三番五次怒斥威胁莫老九，到最终都没真个出手，显然莫老九在年轻世子心中甚有地位，嬉笑怒骂可以，真个出手伤他却是不行。

小天尘被莫老九要求不得离他视线之外，也不得在洞内打扰年轻世子和狂刀大汉调息恢复，遂便跟在莫老九身旁，在洞口负责警戒。莫老九见小天尘佩服目光，心里大悦，好似此时的小天尘也不再面目可憎，反而略显可爱了，语重心长道：“小鬼，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不要以为有点小聪明就能一步登天，差得远了去了！”见小天尘虚心受教，又见他接着道：“好好跟着殿下，有你的好处！”说完，又好似觉得不够过瘾，又继续接着道：“跟九爷多学着点，不要妄图显摆你那点小聪明，别说在殿下眼中，就是在你九爷我眼中，也是小儿学步、滑稽可笑。”

这次小天尘没有反驳，的确是虚心受教。莫老九见之，以为小天尘在他教导之下，已迷途知返，遂老怀大慰，心里也不再计较小天尘先前对他的冒犯了，面色含笑，点点头，继续全神贯注警戒可能危险去了。

小天尘低头沉思，回想着遇见年轻世子一行开始的点点滴滴，浑身直冒冷汗，自己的确是太过自以为是了。从始至终，年轻世子也好，狂刀大汉也罢，都没有特意针对过他，显然都是藏锋于内，反而是他锋芒毕露、三番五次的针对莫老九。落在年轻世子一行眼中，这不就是自以为有点实力就能翻江倒海掌控全局的小儿心态么，殊不知是如何的滑稽可笑。

思虑至此，小天尘起身对莫老九躬身一拜，也不管莫老九如何反应，拜完后盘膝而坐，开始打坐调息。这却是小天尘自省吾身，不管年轻世子一行对他抱有何种目的，但莫老九却是真真正正点醒了他，不得不以示尊重，致敬感激。

两个时辰之后，小天尘收功、睁眼，却是浑身真气已恢复如初。要不是怕节外生枝，他需要竭力控制真气运转，尽可能少的引来灵气，否则只需数十息时间就可真气饱满、恢复如初。

“小鬼，有点天赋啊！”莫老九见小天尘收功，开口赞叹道。原来小天尘打坐运功时，引来的灵气遍布周身，近似雾状，显然具备强大修炼天赋。

“既然恢复了，那就换你来警戒，九爷我去猎点肉食回来。”不待小天尘开口，又见他接着道。说完就起身向洞口走去，却又是刚走两步又止身回转道：“不要妄想逃跑什么的，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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