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联邦调查局

范迪钻进破碎的车窗，池明等人拿起宿舍拆下的镀锌水管，警戒四周，防范循声而来的丧尸。
  拍摄过《家人侠》的范迪，对发动汽车并不陌生。
  他轻车熟路地拆下电路板，取出两根引线越过开关打火。
  车身屡屡发出低沉的吼叫，但又未完全苏醒，打个比方的话，它更像是在发起床气。
  然而这起床气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
  距离停车场的丧尸率先被吸引而来，他们鱼贯而入，爬过栏杆和车前盖，渐渐填满了停车场。
  池明挥动水管，命中贴近的丧尸头颅，但只是打了对方一个趔趄，它很快又直起身子，顶着凹陷的脑袋朝他扑来。
  池明想回头喊点支援，结果发现其他队友也正忙着与丧尸周旋，实在分身乏术。
  无奈之下，他只能冲吉普车内大喊：“范迪，你好了没有？”
  “快了！”
  范迪擦掉额头的汗水，已经数不清是第几百次接触点火。
  他身后的皮质沙发，更是被他的汗水淌湿了大半。
  正在灯光助理悲哀地叹息、说今天真是一个不幸的日子时，一辆庞大粗犷的军用悍马风一般地冲进片场，径直地撞断围栏，驶入了停车场。
  最后，军用悍马利落地甩尾停车，干净流畅。
  车门打开，一个浅灰色作战服的人冲池明他们挥手。
  “联邦调查局！快上车！”
  军用悍马的出现，在场的人皆是呆住了。
  三天以来，他们第一次见到有外人闯进片场。
  更何况是一个自称是联邦调查局的人。
  无论如何，军用悍马和男人粗糙的嗓音，都透露出十分可靠的气息，令人不自觉地想要报以信任。
  丧尸自然不会放过这辆不速之客，可等它们围上去之前，军用悍马的顶部升起一块漆黑的屏幕。
  屏幕表面有轻微的弧度，中心部位内凹，仿佛雷达一般。
  那块「雷达」对准了最近的丧尸，不超过3秒钟的时间，那名丧尸突然剧烈地摇晃起身体，然后贴地翻滚起来。
  池明和范迪茫然地看着这一幕，在他们的视角里，丧尸身上什么都没有，但它却哀嚎着翻来覆去，仿佛在扑灭一团看不见的火。
  更神奇的一幕还在后头，另外一名丧尸靠近它后，变换了攻击目标，一口咬住了地上的同类。
  “他们会攻击同类？”
  众人皆是开了眼界，这一幕真是前所未见。
  “应该是那「雷达」的功能。”范迪指了指军用悍马的车顶。
  “你们还在发什么呆！留着给人当午餐吗？”
  军用悍马上的男人出声催促，范迪和池明对望一眼，选择登上手边的吉普车，然后开车来到了军用悍马的旁边。
  男人也不计较，他钻进车里，拍拍司机的肩膀，示意他开车。
  由军用悍马开道，池明等人紧随其后，离开了被困数日的片场。
  一路西行，车子越过边界，来到与迈阿密市区临近的肯德尔县。
  军用悍马停在路边一栋白色二层建筑前，男人率先下车，跟后车的乘客打招呼。
  “进去吧。”
  “这是哪儿？”范迪狐疑不定。
  “联邦调查局的临时指挥处，在这里你们会得到完备的保护。”
  池明非常明事理地问：“代价是什么？”
  男人耸了耸肩：“跟我们聊聊患者的事。”
  “患者？你是说，丧尸？”
  男人挑了挑眉毛：“你们管他们叫丧尸吗？”
  男人的态度令众人琢磨不透，车内的人商议一番，决定先跟男人进屋。
  经过两名持枪卫兵的门岗，男人自我介绍是联邦调查局特别行动七组的组长，名叫古斯。
  他回头一看，发现没人听他说话，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军用悍马车顶的黑色「雷达」，像是在打量一台高科技。
  古斯自嘲地笑笑：“那是高频微波发射器，通过电磁辐射在短时间内加热目标皮肤，五秒钟内可以让你的体表温度上升到60℃，运气好的话你能闻到自己烤焦的味道。”
  范迪凝重地说：“这是专门对付丧尸用的？”
  “当然不是，这是驱散在政府大楼前抗议的游行者用的，不过我们发现对付患者也很好用，就向国安部借了一台。”
  “丧尸……患者怕热？”
  “据我所知，他们怕的不是热。”
  古斯说一半藏一半，将他们引入地下一层。
  地下一层是毛坯房，四周墙面被罩上了隔离的塑料薄膜，中间摆放着数台电脑和屏幕，各式的管线将它们连接在一起，像是一台未来世界的精密仪器，五名操控员负责控制机器的运算。
  地下室的排风扇将来自外部的光线裁断，在墙角投下模糊的剪影。
  古斯没有在电脑旁逗留，而是把他们领到了薄膜后的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有两个大型玻璃框，有一人之高，其中一个是空的，另外一个则塞进了一只丧尸……或者说患者，此时正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池明忍不住问道：“你们为什么管他们叫「患者」？”
  古斯礼貌地笑道：“你们可以上前看看。”
  范迪迟疑地走上前去，那名看似沉睡的丧尸忽然睁开了眼睛，张牙舞爪地扑来，伴随着凶狠的低吼声。
  “哇哦！”
  范迪赶紧后退，丧尸撞在玻璃上，尽管咬不到人，但凶性不减。
  “哈哈哈，别担心，玻璃是强纤维复合玻璃，没那么容易破的。”古斯在一旁肆无忌惮地大笑。
  池明瞪了他一眼，对他的恶趣味感到厌烦。
  “他们不是什么野生动物，他们是人！”
  在宿舍区的多个夜晚，池明看待丧尸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每到夜里，丧尸们都会变回人类，只是无人搭救，他们又会一次次地被重新转变成丧尸。
  本质上来说，他们依然是人类。
  “哦？”古斯讶异道，“你也知道他们还活着？”
  池明怔住了。
  古斯招了招手，一名研究员走到他的身边。
  研究员一靠近丧尸，丧尸立马表现得无比激动，大有打破玻璃咬断研究员喉咙的冲动。
  然而当研究员走进铺满吸音海绵的玻璃中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丧尸突然失去了兴趣，把脑袋转向了另一边，不再对研究员有所反应。
  隔着透明的玻璃，丧尸与研究员熟视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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