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今晚必走他前头

“你干嘛啊？”
  洛南捂着受伤的耳朵抱怨道。
  “你刚才死了！”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都没看见你刚才死得有多难看！”
  面对安安的强词夺理，洛南一指直播屏幕：“我一直看着呢。”
  直播屏幕里，洛南的全身都被囊括在镜头之中。
  安安哆哆嗦嗦地抓着洛南的脸，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地翻看。
  “奇怪，头刚才还是瘪的。”
  洛南看到屏幕中央弹出的下单信息，把安安推回到工位上去。
  “别犯愣，客户下单了，赶紧处理。”
  安安忧心忡忡地望着洛南：“你真没事？”
  “你瞅我有事不？”
  “可你刚才……”
  “别忘了，我是一名演员。”洛南颇为自豪地说道。
  安安脸上是一百个不信。
  都说经验老道的老戏骨可以精准地控制脸上的肌肉，甚至每一块骨骼肌的运动轨迹，做出贴合要求的完美表现。
  可问题是哪个老戏骨能把自己的头骨演凹下去一块的？
  这不是演戏，这是要变形啊！
  “你是不是困出幻觉了？”洛南贴心地问道，“平时多注意休息，多喝热水，你看我脑袋明明好好的。”
  安安将信将疑地点头，她的电脑后台来了一堆订单，她确实顾不上其他，必须忙于工作。
  为了保住直播间，洛南回到直播当中，继续问观众：“以上故事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
  “没错，就是告诫大家不要乱涂乱画。”
  ……
  “你没事吧？”
  下午两点，洛南照例骑完动感单车后来公司报道，遇到了刚上班的瞿珊珊，她每天都会问洛南上班的感受。
  今天已经是第六次了。
  洛南已经上了快将近一周的班。
  “没事，我好着呢。”
  “我看你的精气神有点不足啊。”
  “没有的事，我非常热爱直播这行业，可以把我的全部时间投入到事业中。”
  “你该不会……这几天都没睡过吧？”
  洛南点点头，诚实地回答：“是的，一分钟都没合过眼。”
  “天呐，你不要命啦？”
  洛南的回答还是那句：“没事，我好得很呢！”
  这几天，洛南的同事们心惊胆战地看着洛南玩命地直播工作，尽管他的数据和流水有了极大的起色，甚至超过了一些老资历的员工。
  但老员工一个个都毫无怨言，他们都是亲眼目睹洛南的工作方式。
  他不是在工作。
  他是在玩命啊！
  每天高强度直播，上班时间超过了惊人的二十小时！
  经理说员工要把公司当做家，洛南就整天吃住在了公司里！
  他们一开始担心洛南成为上一任的后继者。
  现在看来，他似乎是在刷新上一任的纪录？
  随着越来越多的客户挤入直播间，洛南每天通宵班的在线观看人数达到了恐怖2万人！销售额更是水涨船高！
  独特的午夜怪谈直播间也被送上了同品类的排行榜，列为前十。
  一个不打广告不讲产品，只讲鬼故事的直播间，以一股泥石流之势冲刷着业内同行的认知。
  得到洗礼的同行们，仿佛找到了财富密码，争相模仿，一时间午夜类直播节目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但模仿归模仿，他们始终无法学到洛南直播的精髓。
  比如他是怎么做出看着如此真实的特效的？
  比如他是怎么做到在屏幕前说死就死的？
  这些都成为了一个个谜团。
  给洛南这个人添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
  洛南正式工作的第六天，下午照常举行例会。
  “今天安安怎么没来？”丁仪尖锐的目光扫视场下坐着的员工。
  “报告，安安今天生病，去医院了。”瞿珊珊站起来回答。
  “生病？生病不知道先请病假才能去看病吗？”
  瞿珊珊声音弱了几分：“她说早上五点给你发了消息，但你一直没回。”
  “哼！发消息就行了？”丁仪双手插在臃肿的腰上，“你们这些真是一个个都不把公司制度当回事！我没批的假条就是无效！”
  他站在台上，唾沫横飞。
  “昨天怎么不请假？大早上的发条消息就行了？”
  “这不是请假！这是单方面的通知！”
  “我看你们真是平时舒服惯了，把家里的臭毛病带到公司来了！”
  “你这个部门主管是怎么当的？连手下都看不好，我看你也不想干了是吧！”
  洛南坐在那里，听着丁仪越说越激动，把瞿珊珊骂得狗血淋头。
  他本来不想搭理，不过丁仪如此针对他的付租人，他有点不爽。
  没想到丁仪见他面露不爽，下一秒把矛头转到了他的身上。
  “你！实习生！你负责把安安的工作补上。”
  “经理，他还只是一名实习生。”
  “实习生怎么了？该干的活也要干！”
  洛南问了一句：“多干的部分加工资吗？”
  丁仪一听这话，两只眼睛差点当场斜过来。
  “你还想要加工资？这里是职场，员工之间互帮互助多正常的事！你还好意思提钱！”
  洛南了然地点点头，说了句：“明白了。”
  会议结束后，洛南前脚刚离开会议厅，后脚就听到经理跑到前台说了一句：“给安安记今日旷工！”
  洛南走回工作间，在电脑面前处理安安职责内的工作。
  瞿珊珊从外面走了进来，洛南隐约能看到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瞿珊珊提着一只纸袋子，轻轻放在了洛南的桌上。
  “这是，给我的？”
  洛南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杯鸳鸯焦糖奶茶。
  “安安买给你的，她预料你会补她的工作，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洛南摆摆手：“生病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对不起的，你们是被公司压榨惯了，该道歉的是那个经理。”
  瞿珊珊揉了揉眼睛，拉着洛南说：“你可千万别和他对着干啊，你是实习生，他随时都会让你走人的。”
  洛南安慰了一句：“放心吧瞿姐，我有分寸。”
  瞿珊珊刚要放下心来，听见洛南又补了一句：“我明晚就走他前头。”
  瞿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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