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张晔的小心机

电影结束放映，灯光亮起，影厅内亮如白昼。
  黄世柏还没回过味来，听见身旁响起了热烈的呼声和掌声。
  一看是主创团队走进了影厅，来到了荧幕的前方。
  黄世柏注意到，男主角宋仑是一条腿打了石膏，被其他工作人员搀扶着上台的。
  这时候，坐在黄世柏后排的女生突然尖叫一声：“宋仑，妈妈爱你！”
  全场一阵哄笑，宋仑听到之后微笑地向这名女生示意。
  黄世柏回头望了一眼，为了确认自己没看错，他又连续回头看了两次。
  回过头来的他一脸困惑。
  这名女生看着像一名高中生，台上的男主角起码都二十八了，俩人居然是母子关系？
  原来在朴实无华的奢侈品和环球旅行之外，还有影视圈这么一块神秘的圣地。
  简直精彩纷呈！
  在导演和男女主角做完自我介绍后，推进到了下一个环节，观众可以自由举手提问。
  黄世柏举起了手。
  他可没忘自己此行来的目的！
  可惜的是，导演张晔叫了一名最后排的男生。
  幸运的是，他问的问题也是自己关心的。
  “请问导演，影片中的车祸戏是怎么拍摄出来的？是实拍还是特效CG？”
  导演神秘一笑：“百分百实拍，具体看我们仑哥的腿就知道了。”
  “宋仑老师是因为拍车祸戏才弄伤了腿吗？”
  “那可不！宋仑是真正在为艺术而献身啊！哪怕膝盖淤青，也要坚持完成拍摄，导演不喊卡，他就不喊疼。”
  现场响起了一片掌声。
  黄世柏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影片里看起来撞得腿都折了，在现实里仅仅是膝盖淤青？
  电影原来这么神奇的吗？
  男观众没有坐下，而是再次提出了新的问题。
  “可是我在短视频平台上刷到电影的幕后花絮，影片中的车祸戏好像是一名龙套演员完成的，这是真的吗？”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宋仑晃了晃身子，有些心虚地低着头。
  他伤的是膝盖，不是腿，绑石膏只是视觉效果，是张导强调要加的，说是为了立「刻苦勤奋」的人设。
  他万万没想到，网上有幕后花絮流出，揭穿了真相！
  张晔满脸洋溢着微笑，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所谓的幕后花絮，就是他指使宣发放出去的。
  “这位观众非常细心啊，没错，电影中的车祸戏是我们的一名专业动作演员完成的。”
  张晔坦然地回答，没看见宋仑的面色又白了一分。
  “当时我们都觉得车祸戏太危险，打算让动作演员来完成。没想到仑哥表示一定要亲自上场，他说电影里有一分一秒不是他都不行，如此危险且辛苦的镜头，他尝试了几十次，不幸撞伤了膝盖。”
  “可即便如此，仑哥依然坚守片场没有选择就医，最终妥协让动作演员上场，也算是仑哥心里的一个小小的遗憾。”
  “朋友们，电影和生活相似又不相同。电影，它是一种遗憾的艺术。”
  话毕，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张晔还补充道：“也请大家把掌声给我们默默奉献的动作演员，没有他，不会有今天大家看到的精彩画面！”
  又是掌声雷动。
  宋仑松了一大口气，暗叹还是张晔会做人啊。
  张晔比他还要高兴，他路演最大的目的就是同时完成两件事。
  在保住宋仑人设的同时，尽可能地把洛南宣传出去。
  他的车祸戏哪怕只有不到半分钟，相信足以给大部分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如此有潜力的新人演员，可不能被白白埋没了！
  这是他作为新生代导演的一份责任心！
  主持人接着推进流程，一连抽了四五个人，都不是黄世柏。
  主持人在一边提醒再问最后一个问题，黄世柏顿时有些急了，把手举得比谁都高。
  张晔眼尖，看见了黄世柏的迫切，把手伸了过来。
  “这位朋友。”
  黄世柏确定是自己后，站起来，在全场瞩目下和镜头对焦中，他提问道：“你这部电影投资过亿了吗？”
  没过亿没得聊。
  张晔一时语塞，第一反应对方是不是来拆台的。
  谁都看得出来他拍的是小成本校园青春片，全片最花钱的地方就是男女主角的片酬，其他都是零头。
  所有成本全都加起来别说一个亿，连一半都不到。
  市场上的青春片基本都是这样的，要不怎么以小博大？
  何况他要是有一个亿，他早去拍科幻片了，还拍毛青春片啊？
  想了一会，张晔圆滑地回应道：“等再过几年，男女主角红透半边天后，恐怕投资过亿都很难请动他们回来，我只是凑巧捡了漏。”
  影厅内一阵欢笑声，看得出来他们对张晔的幽默回答很喜欢。
  宋仑也适时说道：“别别别，张导只要开口，我说什么都会来。”
  女主角徐芊芊也附和一句，电影院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直夸导演高情商。

  黄世柏说：“高情商你妹啊，都没回答我的问题……”
  然而他的声音被观众们盖住了，在欢天喜地的氛围中，主创团队与观众们合影留念。
  离开影厅之后，黄世柏直奔后台，找到正欲离开的导演。
  幸运的是，追随宋仑的粉丝们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路堵住了，张晔导演正巧被堵在里面，一时没能走出去。
  黄世柏追过去，问张晔：“张导，你的片子真的没有投资过亿吗？”
  张晔认出了他是谁，无奈道：“你还挺执着，我实话跟你讲吧，我的片子实际成本是4300万，算上宣发刚好5000万。”
  “你知道哪里有投资过亿的剧组吗？”
  “这我不好说，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答应了一个人，拉他进剧组当演员。”
  “哦，有演戏热情是好事，我年轻时候也梦想过当一名演员，”张晔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刚入行的新人都不够专业，建议从龙套做起，当当群众演员，积攒积攒经验。”
  “所以哪里有投资过亿的剧组？”
  “你去横店找找吧，那里的剧组多，不乏名导大作，投资自然能过亿。”
  黄世柏总算得到了一个答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对了，你那个朋友叫啥啊，我也有点人脉，看能不能帮你搭条线问问。”
  “洛南。”
  张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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