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搞批发？
“你他妈…也不来帮帮我！”江诹扭挡一个人的胳膊，将要掰折时，又霎时松手。
“你拿出上次和我打的一半气焰，也不至于打这么久了。”叶漓咬了一大口雪糕，冻着牙齿说。
“你是不是练过呀？跆拳道几级？几岁开始练的？教教我呗。”叶漓悠闲地和他拉起了家常。
“操，现在是聊天的时候么！”江诹直往后退，有两个人连番固住他的手臂，他奋力后仰，一同摔在地上，挣脱后又连踹几脚。
将最后一个人打趴下时，江诹也要累瘫了了，手臂一阵酸麻，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诚不欺他。
“三秒钟，从我眼前消失。”
“哎，哎。”几个人忍着痛齐齐跑了，临走时还不忘回过头看了叶漓一眼。
叶漓忙撇清关系，“别看我，我不认识他…”
——看变成了瞪，显然没人信。
叶漓：“…………”
说实话昨天他就知道了，江诹的打架水平真的很高，可能打不过吴辉，因为吴辉四十多岁中年人力气更大，但真要比，大概是和杨一天同一级别的，而且这人竟然和自己同龄！如果昨天不是那天吴辉拉架，他铁定输，还会被揍几拳。
人要有自知之明，遇强则怂虽不是他的风格，但拿钱消灾，简单易行，也不失为一种体面，不就五十块？
“你这样很让我怀疑这是你找的人。”江诹缓了一口气说。
“我找的人没来这么快，还在路上呢。”叶漓咬着雪糕棍，神情很是认真。
江诹：“？？？”
“休息休息，准备迎战，两局下来你应该没力气了，到时候就来由我来痛扁你。”叶漓举了举拳头，“打到你哭。”
“靠？”因为叶漓还蹲着，所以江诹回过神直按住他的脑袋摇晃，“你认真的，还是跟我开玩笑呢？”
“本来是真的，但他们起不来床。我靠，别按我头。”叶漓攥住他的手指，用力向后一甩。
“呵。”江诹笑了笑，说得那么真，还以为今天真要被这家伙搞了呢。“吓唬我呀？”
“下次，你等着。”叶漓示威，将雪糕棍高抛扔进了门前的垃圾桶里，有点远，但很准。
江诹就着他旁边坐下了，经过一番晨起锻炼，简直不要太精神，他的目光顺着那道弧线，问：“大早上的吃雪糕？”
“这是夏天。”
“这是早上。”
“我他妈七点钟被你叫过来，坐在公交车上都要睡着了，实在困啊困啊，不买点冰的怎么走到这里!”叶漓想到这个就超气，曲起食指猛敲他的头，这个动作很下意识，甚至超级顺手，像江诹随手按他脑袋一样。”
“活该，谁让你耍我的。”江诹挡了挡，坐得离他远了些。
叶漓敲不到就不敲了，他收了手说：“哼，谁能想到你真七点钟来啊。”
江诹：“你说的不等人。”
“……”不可否认，这几个字叶漓真的有故意耍他的成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谁能想到成功了？还害到了他自己……
气氛有些安静，江诹想了想，拿起他挂在墙上的豆沙包，说：“我还有一个包子，你要么？大早上吃冰的对胃不好。”这要是一个胃痛还得是他的责任……
“不要，吃人嘴短。”叶漓看也不看一眼就说。
“你吃早餐了？”
“没啊。”
“没吃早餐吃冰等于自杀。”
叶漓猛然抬头：“你咒我呢？”
“我妈说的，如果你活下来了的话，那就是自杀未遂。吃吧。”江诹把包子塞他手里。
“……你妈妈竟然会跟你说这些。”叶漓狐疑地接过，打开塑料袋吃了起来。
“当然。”当然不会，他编的，单纯他这富二代的嘴巴实在觉得这包子味道不咋地，又不想浪费粮食，总得找人解决。
“呀！”叶漓吃到一半忽然惊叹一声。
“怎么了？”江诹问。
叶漓扶额：“忘了检查有没有毒了，失误啊…”
江诹笑了：“有毒也救不回来了，最后一餐，珍惜吧。”
“话说你要我来干啥，帮你吃包子？”果然味道不咋地，被看穿了——
“和我一起等。”
“啥？？”
江诹说：“那大叔说这里十一点多才开门，因为你的错，你得和我一起等。”
“……”叶漓转过身一脚踢在铁门上，大喊：“姓吴的，给我出来！”
江诹：“？？？”
铁门“嘡嘡嘡”地响，要被震碎了般，江诹看着叶漓毫无顾忌地连踹几脚，咻忽有点怕，吴辉昨天拎开他们两个像拎小鸡崽一样，手臂上全是肌肉，他再强也打不过这人啊，一会儿要是干起架来，他要不要先跑？
让叶漓来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应该阻止他继续踢门的，但他有坏的本质，他也很想踢，他看叶漓踢就觉得很爽，如果试试看会更爽，甚至说，刚才打那一架也很爽，这种泄愤一般的行为，以前他并不喜欢，但不得不承认，他现在需要。
理智大于冲动，他终是没有上前，在连续拉扯耳朵的“咣当咣当”声下，铁门终于缓缓上升，吴辉拿着扫把挺立，像怒气冲冲等着上场的战士，抓过叶漓就要打。
叶漓全无了刚才踹门的气焰，退了两步忙指后面，“他要通知书，我没办法。”
“啊…”吴辉这才看到江诹，抓着叶漓衣领的手霎时松开，他挠挠头，找补：“这大清早的，我扫扫地，行，该弄什么弄吧。”
江诹自然不知道吴辉为什么怕他，但当叶漓指向他时，吴辉瞬间柔了的声色还是很让他感动，这人也太好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脾气的人啊？
好险他刚才没有跟着踹门，不，他应该阻止一下叶漓的，好愧疚。江诹还在想着，叶漓已经从柜台新进的一打货中，抽出一张，随手给他写了个名字，“行了，走吧。”
江诹看了看，“这一打都是誉升的？”
“对啊。”
江诹迟疑：“搞批发？”
“没有，刚开张，你是我们的第一个顾客。”叶漓工作起来还是有一定认真性的，他双手递上，诚恳道：“欢迎再来”
“……”江诹接过，瞬间觉得他那五十块很不值，这行业也太暴利了——
“录取通知书应该有个信封的吧？”他不甘心又问。
“当然，包装费三十。”叶漓给他讲解，“其实我们还有个上门邮递服务，要多加五十，三样都要的话建议办个会员，只需一百，很划算。”
江诹：“会员？”
这破玩意要会员干嘛？他发誓他不会再来了！
叶漓：“会员可以尊享我们vip打折服务，上门圆谎服务，电话糊弄服务，也不贵，价位1298，客官您想不想办理呢？”
江诹：“……黑心商家。”
有点心动，但也太贵了！他怀疑是叶漓随便报的数字。
叶漓笑：“毕竟小本买卖。”
能坑一个是一个，毕竟一年了也就一个顾客。
“你们一年赚多少钱？”江诹问。
叶漓：“这属于商业机密。”
除去这些纸的成本，大概三十块？有么，好像没有。
“那还招人不？”江诹显得很认真，他想赚钱。
叶漓随便找了个理由：“我仇富，不招富人。”
三十块连他自己都养活不起，招个屁人！
江诹：“我不是富人。”
叶漓觑起眼：“你身上穿的加起来好几万，你不知道么？”
“……靠。”无法反驳，无话可说。江诹把通知书卷成一个小筒，愤愤走了。
叶漓：“慢走。”
江诹：“别送。”
叶漓：“也没想送。”
江诹：“……”
毫不愉快的交易。
网络筹钱很顺利，是江诹没有想到的顺利，从他发布，自韦杰发动各大老师家长群转发，短短一夜，已经筹了一半的钱。
韦杰邀请人写的文章很感人，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为母亲筹钱，论谁都会动容，在网络上也小火了一把。
再等一天，妈妈的手术费就可以凑齐了，江诹按灭手机屏幕，很久没有这么安心过。
但这世界上有很多的事与愿违，还有很多的弄巧成拙，甚至是很多无法避免，不可原谅的自作自受。
在这看着筹钱款上的数字不断接近目标额的一天里，江诹从未想过要经历什么，他期待，渴望的幻想从未给过他任何要破灭的暗示。
他睡得很早，手机开了静音。他拥有最美的梦境，直到第二天来临。
叫醒他不需要闹铃，只有目标额到达便可提现的迫切。但点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一串又一串的微信消息，推送消息，仿佛手机中了病毒。
他往上一滑，稍后再看，现在没空。点开筹钱平台，却让他一阵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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