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爆发

“那谁和你有缘？”这句话一出，封涵忽然就爆发了，他死死的捏着叶楚舟的肩膀，一双眼绯红，脸上的表情堪称恐怖，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带着些阴沉的味道，“那谁和你有缘？陆茗之？那个已经被人用烂了的x摩棒？你就和他有缘？还给他生了孩子，后半生也要和他一起过是不是？！”

        “封涵！”叶楚舟一把拽开他的手，忽然觉得有些累，“你别这样。”

        “我不过就是……出了一趟国啊，”封涵往后退了两步，表情有些神经质，他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忽然笑了起来，“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我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却还是变成了这样，那我做的这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他捂着自己的脸，放声大笑，笑到最后，却哽咽了出来。

        这是叶楚舟第一次看到封涵哭，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他崩溃的模样。曾经的封涵，风华无筹，清冷随性，哪怕是面对再无奈的事情，都没有这样失态过。

        可现在已经变成这样了，已经没办法了，他要和陆茗之订婚，就不能再和封涵接触，不然再起什么波澜，这一切都白费了。

        “我曾经想着，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等我以后息影了，我就带着你一起去国外，买一栋小别墅，再养一条狗和一只猫，还要再给你种一院子时令花卉……也许我们会有孩子，也许没有，但无论如何，那都会是……”他嗤笑出来，抬着头，看着叶楚舟的眸子满是戏谑，“可现在全踏马没了。”

        叶楚舟：“……”

        “你有了孩子，还要结婚了，那我又算什么？”他慢慢靠近叶楚舟，一遍遍问他，他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如果所谓的爱情，到头来都是这么轻易就可以放弃的东西，那他最初又何必对他这么执着。

        “是你先追着我不放的，现在我彻底沦陷了，你却转身离开了，”他朝叶楚舟慢慢靠近，在几近两唇相依时，叶楚舟转头，移开了脸。

        封涵便顺势靠在他肩膀上，一双手揽着他的腰，在叶楚舟想一把推开他的时候，肩头忽然有点热。

        “别推开啦，就让我这么抱抱吧，好不好？”

        千言万语，他一句撒娇的话，叶楚舟就红了眼眶。

        两人相拥在空旷的客厅里，就像多年前彼此都还年幼时，如今时光荏苒，光阴不在，曾经故人，也只是曾经故人。

        封涵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下雨天，连夜猫子都没有几只。

        订婚的日子越发近了，陆茗之在不久前放了出来，他们见了一面，彼此相顾无言，气氛很是尴尬。

        只有小铃铛，没心没肺，不顾自己亲爹的脸色，一双小嫩手冲着陆茗之挥呀挥，自己还一边嘀嘀咕咕的，口水都漏了出来。

        陆茗之看了叶楚舟一眼，见他没有明显的排斥反应，才把小铃铛从儿童车里抱在了怀里。

        这小东西上来就开始蹦跶，两只小短腿忽然往下一矮，吓得陆茗之连忙搂着他的胳肢窝。

        他就高兴啦，手舞足蹈的，嘴里哇啦哇啦，霹雳吧啦吼了一嗓子又一嗓子，还好是在包厢里，不然得引一堆人向他行注目礼。

        “他怎么这么高兴，”陆茗之忍不住笑，眼看着这小崽子要把自己蹦出去了，连忙一把搂在了他的屁股上。

        叶楚舟：“……嗯，估计是给你送礼了，高兴。”

        陆茗之：“啊？”

        “该换尿布了。”

        陆茗之：“！”

        叶楚舟：“你摸摸他屁股，是不是热乎乎的，还软软的？”

        陆茗之没敢捏。

        叶楚舟笑了笑，拿着尿不湿，接过他手里的孩子往厕所去了，临走前，他回头看了陆茗之一眼，顺便呵了一声，声音不大，刚好够陆茗之听清楚。

        等他抱着小铃铛回来的时候，陆茗之本来就坐得挺直的背脊就更直了，他看着在叶楚舟怀里吃手手的小崽子，觉得这臭崽儿怕不是故意这么干的。

        “陆总，喝茶啊，都凉了，”叶楚舟一手抱孩子，一手把杯子给他续上，声音温柔又动听，小天使一样。

        陆茗之扯了扯嘴角，右手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没动。

        “陆总，手怎么了，鸡爪疯呢抽抽？”

        陆茗之：“……”

        “喝茶啊陆总，这地方老贵了，就这一壶茶，我得打半个月工才换得来，别浪费啊。”

        陆茗之：“……”又不让你付钱！

        “孩子还小，***他控制不住，肚子饿了要嚷嚷吃奶，吃饱喝足自然就该五谷轮回，你总不能让他就这么憋着吧？要真能这样，我也给你后面塞着？”

        陆茗之僵硬地端起了杯子。

        面容不是很好看，等他终于将杯子里那汪绿油油的液体吞进去后，叶楚舟才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声。

        陆茗之觉得自己忍够了，于是牛脾气上头，“你也适可而止一点，以后还要在一起生活，总这样没意思。”

        “那怎么才算有意思？陆总，你说说，怎么才算是有意思？像你从前那样花天酒地，换情人比换衣服还快，还是口口声声说着对谁爱得真切，另一边却像个到了发情期的畜生一样到处撅起后腿撒尿标记？”

        “你看看你说的这些东西，像个大学毕业研究生说的？张口闭口发情期畜生，我是畜生，你个被畜生艹的算什么？”

        “我畜生不如啊，”叶楚舟发笑，“我要还是个人，当初就该一刀把你捅了，然后和你一起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给畜生生了个儿子。陆茗之，人的本质就是就充满了兽性，我恨你，就像你看不起我一样。生死一线的时候，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在自己死之前把你也拉进地狱！”

        陆茗之：“……”

        他烦躁得抹了把脸。

        “孩子在我肚子里待了八个月，血液相融，心跳与共，这是我的血亲，我以后唯一的亲人，可你却纵容你的表妹，亲手杀死了一个。”叶楚舟紧紧搂着小铃铛，眼眶充血，殷红一片，“她是刽子手，你却是是一切的导火索，是始作俑者……你间接地害死了一条生命，那也是你的孩子，午夜梦回的时候，你有没有害怕过？”

        【作者有话说：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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