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真情坦白
皇上一愣。
沐筱说得并非大事，似乎无关大局，可字字句句听来皆有道理，而且轻描淡写就抛出一个难题，原本是公公，却变成妹夫，实在笑话。
晋幽轩哈哈一笑：“父皇，您可真是为自己挑了一个大难题。”
皇上瞪了一眼晋幽轩：“少在那掺乎。”
“没必要冲我发火。”晋幽轩懒洋洋地说，“此事与我无关，您是永朝国的一国之君，父皇乐意如何，随您。”
皇上看着沐筱，问：“哪你说应该如何？”
沐筱摇了摇头：“筱筱不知应该如何。只是觉得母后说得有道理，父皇要解释的是朝上的百官，和您天下的百姓，父皇如果下了旨意，虽然大家会接受，但只怕难避众人说长道短。”
皇上眉头一皱：“朕决定的事，绝不更改。”
沐筱面上笑着，心中暗想：那你如此辛苦地向众人解释又是何必，不过是印证了你自己心虚而已。幸好还念着沐筝，没有始乱终弃，还想着不论发生什么都要给沐筝一个名份。
“皇后，就烦你拟诏吧，这原是你后宫的事。”皇上转头看向皇后。
皇后没有吭声。
“父皇，不要为难母后了。”晋幽铭沉声说：“沐筝的两个姐姐分别是孩儿和四弟的妻子，如今你要母后接受儿媳的妹妹与自己一同侍君，难免有强人所难之嫌。”
说完便当中跪下，请罪道：“并非孩儿有意从中作梗，父皇是一国之君，有权决定自己的事，您既然做了，自然就要承担结果，却不能要求母后与您一同被人笑话，如果您要封妃，还是您自己下旨封吧。”
沐筱有些意外地瞧了一眼晋幽铭，沉稳的他也说得出如此严厉的话，倒在她意料之外。
“朕自己封就自己封。”皇上震怒大吼：“朕还怕了你们和那天下的百姓不成，朕喜欢筝筝，宠幸了筝筝，要给她一个名份，你们乐意也罢，不乐意也罢，要骂随你们心里骂去，见了筝筝，仍得乖乖地施礼称声娘娘，这规矩却是如何为难也要遵守。”
然后盯着皇后说：“至于皇后，朕与你几十年的夫妻，你也晓得朕的脾气，你总不能因为是朕的结发夫妻就不允许朕再纳妃吧。”
皇后心中轻轻叹了一声，眼中有湿意，却说不出来，仍是低头不语。
“怎么，还想要挟朕不成？”皇上声音明显加重，“高公公，立刻下旨，封沐筝为婉妃，赐住归鸾阁，今夜不用翻牌，留宿归鸾阁，朕倒要看看你们能够如何？”
沐筱忽然想起一句话：红颜祸水，其实这与沐筝何关，只不过是沐筝喜欢了皇上，皇上宠幸了沐筝，一时新鲜，不知道要如何怜惜着才好，做出些与平日不同的举动，所有的罪名却都落在了那被皇上宠幸的女子的身上，只怕是沐筝在这皇宫中不会有安静日子可过了。
皇后轻轻冷笑一声，莫道誓言真，只不过是当时应景，想当年，皇上也曾这样呵护她，千般恩爱万般柔情，到如今，却只落得一声可叹可笑。
“恭喜皇上，为妻愿皇上和婉妃娘娘百年好合。”
晋幽轩垂下眼睛，心中有莫名的酸楚，母后是用了怎样的胸怀，才在漫长的岁月里一再容忍父皇一次一次的背叛，且不说如今的贤妃、惠妃，就说那皇宫中许多默默无名的妃子，***情，短瞬恩爱，母后是怎样才维持了平静的外观。
他轻轻叹了一声，突然看向沐筱，认真地说：“筱筱，如若晋幽轩今生能与你两情相悦，定当不再心存他人。”
沐筱心中到有几分感动，却又微微一笑，调侃道：“可是古人云：有其父必有其子。想当年，父皇母后年轻时也曾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恨不得生生世世在一起，哪里会想到如今会坐拥天下佳丽，难怪说，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你能保证你今时之语能为我沐筱守誓一生吗？”
晋幽轩突然伸手握住沐筱的手，手心不再冰冷，暖暖的包裹着沐筱的双手，声音轻轻的，但一字一句听来真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晋幽轩以前游戏人生，并不觉得如何不妥，大家你情我愿，无所谓得失，甚至算是各取所需。”
顿了一下，半晌后，才揭开伤疤：“但今日我见你和晋幽挚在一起，心中却痛，惟恐当年晋幽铭的事重演在我身上，那份担心和痛，我生平第一次知味，所以，我决不会让自己令你感受同样的心痛。”
晋幽轩突然加速了语速，略显激动地说：“我不敢想只求筱筱心中只有我一人，但如果你有一天也如当年倩茹离开大皇兄一样离开我，我当如何存活下去。”
沐筱愣在那，连抽手回来都忘记。
她只当晋幽轩是一个陌生人，虽然嫁了，却一直希望可以全身而退，对这样一个过于个性的男人，她实在是无意改变，她深知自己是一个那般热爱平静、享受孤独的女子。
“晋幽轩。”沐筱艰难而轻轻地说，“我们开始不是说好，你无情我无意的吗？只是我大约和你印象中有些不同，而觉得好奇，仅此而已。”
晋幽轩愣在那，眼中竟然全是痛，这个女子怎么可以这样无视他的感情，无视他的付出，难道不知道他是生平第一次用心对一个女子吗？是不是以前太过风流，如今沐筱不肯信他。
沐筱轻轻抽出手来，安静地面对着他站着认认真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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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幽轩，你说的爱太简单了，我要的是公螳螂被吃掉的心甘情愿，是贵为王者的甘拜下风，是生生死死的至死方休，是万里轮回的宿命不息，是你对我的愚忠。”
“我们不过是一桩不得已的姻缘而已，我希望能够井水不犯河水，因为我并不爱你，你的旧事只是让我觉得有趣而不觉得心痛，请原谅我如此说，我只是不想你浪费你的感情在我身上。”
晋幽轩苦笑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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