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有恃无恐
车内的空气有些凝重,贺峋一直目视前方,开车的十分钟里没有看过旁边一眼。
以前一直都是贺峋哄着她,现在他不说话,薛文青是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车子停在红绿灯前,倒计时足足有一分钟长。
引擎缓和了下来,周围的车辆也静止不动,显得这个空间特别安静。
薛文青指了指屏幕,“可以放歌吗?”
贺峋没有说话,默默地点了播放键。
邓芸的歌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他像是听见什么鬼叫声一样立马又停止了播放,最后按了实时电台。
薛文青见他反应这么迅速,实在觉得生闷气的男人可爱。
但又不想让他火上加火,只好假装看窗外的风景,手指压制着自己嘴角的笑。
“好笑吗?”
薛文青有些惊讶,看向他,“你要不生气了我就告诉你。”
“你想得美。”
“真生气了?”
薛文青不知所措地明知故问。
她在贺峋面前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平时制得住贺峋全靠他服软,现在他语气这么强烈,她内心也不安了起来。
贺峋皱着眉,咬住了下嘴瓣的一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好像很轻易就能说出‘分手’两个字?”
虽然心里早就已经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但是被他这样质问的时候,薛文青内心还是乱了一拍。
“那就是个失误,我只是开玩笑的。”
“人家都说玩笑话里藏着潜意识的想法。”
“那是谣言,没有科学根据的。”
“谎话玩笑话说多了也会成真的,这是心理暗示,有科学依据。”
“……”
这人是小学生吗?
“我以后哪敢再乱说。”
贺峋终于舍得看她一眼,但眼神里都是告诫。
“不是‘不敢乱说’,是‘绝对不说’。”
她其实很想问贺峋,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绝对”“永远”“永恒”的事情吗。
他好像对这些特别绝对的词汇有执念,原以为他只是擅用花花公子的那套,总是爱心泛滥地给女人承诺。但是她后来又觉得,贺峋似乎在这些华丽的承诺里注入了真心。
在这点上,薛文青承认她的确不够比不上浪漫主义的贺峋。
她的脑子里,是接受昨天,过好今天和迎接明天,世界日新月异瞬息万变,她想不到永远这么长远的时间。
“好!以后绝对不说!”
但她还是应了下来,毕竟哄男人嘛,就得顺着他们的意来。
“嗯。”
听得出来,此男朋友的气似乎顺了不少。
但还有点,不肯顺着台阶下的小傲娇。
薛文青反客为主,试图给贺峋洗脑,“就用‘嗯’来敷衍我?你冷落了我一个晚上。”
“薛文青,你好像没有搞清楚,今晚生气的人是我。”
“搞清楚了,但是不妨碍我有恃无恐。”
听她说着这么嚣张的话,贺峋竟然觉得心情不错。
他想要将她揉进怀里,宠溺地摸一摸她的头发,但还是碍于面子和尊严忍了下来。
“别天真了,你也就只有在床上才能吃住我。”
贺峋有些得意,他早就将薛文青摸得一清二楚。只要他说荤话,无论她前一秒是保持着怎样的气势,下一秒肯定会哑口无言,接不上话来。
可这次,他失策了。
薛文青的身体朝他前倾,将手伸向他的大腿,落下来的位置很是暧昧。
“那试试其他地方?车里怎么样。”
贺峋的瞳孔随着她的动作慢慢睁大。
“想玩火?”他玩味一笑,将她的手往那个地方带。
薛文青想要收回,却被他按得更深。
她抽出另一只手捏了下贺峋的肩膀,眼神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注意点影响。”
贺峋好笑地看着她,手里的动作一点都没放轻,“不是你先撩我的?”
薛文青两只耳朵变得滚烫。
陈佳教的是什么烂方法。
不,也可能是她用在了错的时间错的场地。
她正愁脱手的方法,正好前方亮起了绿灯,车流开始重新运动起来。
贺峋把她的手放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糟糕。
她今晚恐怕大事不妙。
果然。
房门刚关上,贺峋的热吻就袭来。
她的嘴巴被堵得紧实,无处可逃,以往他还会给时间让她换气,可今天,他就像一只疯狗一样,只懂得贪婪掠夺。
他的吻很燥热,手因为沾了夜的寒气而冰凉。
冰火两重天。
“你穿这件衣服是很美。”他把手绕到了她的后背,放在拉链上,“不过……”
不用不过了,他什么想法她还不知道?
“去床上。”
“不是你说要试试其他地方的吗?”
薛文青一时无言。
贺峋便乘人之危地又落下数百个吻,让她动情得无法思考。
在他蓄势待发的时候,薛文青突然惊醒,软而无力的手扯皱了贺峋的衣领。
“有摄像头。”
贺峋伏在她颈侧咯咯笑着,“放心,我之前撤掉了。”
他分明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如果不是有今天的借口,他改天也会找点别的理由“试试别的地方”。
这个狗男人!
似乎看出来她的眼神在骂人,贺峋流浪又混蛋地咬了她的下巴一口,倒打一耙,“文青,专心一点。”
剩余的时间里,她的确没空分心。
从墙边到沙发到浴室,贺峋胡来了个遍。
两人躺在床上,薛文青已经累得眼睛都挣不开,可贺峋却像是不知疲惫,将薛文青环在怀里,偶尔嗅嗅她的头发,偶尔吻吻她的手心手背。
“你要睡了?”
许久,薛文青才拖出长长的鼻音,“嗯。”
“可是我还很精神。”贺峋卷起薛文青的一小撮头发,挠了挠她的脸,“你要不要穿邓芸上次送给你的睡衣。”
薛文青眼睛半睁开一条缝,他好意思说那几块布是睡衣。
她没搭理他。
“穿不穿?”
“我给你洗干净了的。”
“要是嫌麻烦的话我给你换也可以。”
薛文青忍无可忍,“贺峋,如果你不想我赏你巴掌的话就给我闭嘴。”
臭流氓笑出声来。
“文青,你怎么体力这么差。”
是他的体力太好……
二十八的人,就跟十八岁的体育生一样……
“我给你报个班吧,能锻炼体力又能防身。武术、跆拳道、泰拳……”
薛文青真是累惨了,意识再也没法控制,不断地越发模糊,贺峋的话在听进耳朵里已经消耗了一半。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就睡了过去。
漫漫长夜里,只有一个男人守着女朋友难以入眠,脑海里还回响着她迷迷糊糊的梦语:“你在身边要什么防身啊。”
——
薛文青醒来的时候,房间还是一片昏暗的,她以为天还没亮,定睛看了一会儿才看清,窗帘上紧紧压着一些书,像是怕窗帘被风吹起,让阳光偷溜进来。
她在转头看看旁边,贺峋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拉伸的身体也无法减少她浑身的酸痛。
她刚挪到床边准备穿拖鞋,贺峋就开门进来了。
“我就知道你醒了。”
“这你都知道。”
贺峋朝他wink了一下,“心有灵犀。”
薛文青被他搞笑的模样逗笑,刚想绕过他去洗手间,就被他拦住。他托着她的臀,将她抱了起来。
薛文青惊讶地圈着贺峋的脖子,“疯了吗你,一大早又搞什么。”
“昨晚公主太累了,今天由我来全天候伺候公主。”
“怎么,你今天的角色是宫里的太监?”
薛文青原以为他的男性尊严会受到羞辱,谁知道他还没皮没脸,色眯眯地看着她,“你别担心,太监也有手。”
“你给我闭嘴!”
贺峋拍了拍她的腰,像是在哄孩子一样,“好好,知道了,一大早的不要生气嘛。”
走进洗手间,洗手台上的漱口杯和牙刷已经放在了洗手台上,漱口杯里装了水,牙刷也抹好了牙膏。
“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不然我待会刷牙都要把牙膏沫子吐你头上了。”
“不行,我要当公主的坐轿。”
“……”薛文青深吸了一口气,“趁我还好好说话的时候就给我放下来。”
“文青,你觉不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暴力了,懂不懂就用武力要挟我。”
“……”
“这都是拜谁所赐。”
贺峋见好就收,把她放了下来,但还不舍得退出去,双手环着薛文青的腰,自己往背后的墙上一贴,也顺带将她带进了怀里,让她靠在他屈起的腿上。
薛文青又是好笑又是无语,拿着牙刷的手都抖了两抖。
她看向镜子里的贺峋,“你怎么这么粘人。”
“因为喜欢啊,还有别的原因吗。”
她作势要把牙刷捅进嘴里,“连刷牙这么丑的样子都喜欢吗?”
“看来我得培养一下你的艺术细胞,你的审美不行,分不清美丑。”
女人有时候就是喜欢听这种情话,没有营养,但起码动听。
薛文青笑着踢了他一下,废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他赶出去。
门外的人时不时还拍一下门,求她一下,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可安静下来了,薛文青又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只好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其妙就笑了出来。
恋爱这种东西,好像真的只有傻子才会谈。
不过如果另一个傻子是贺峋,她也不是不能降一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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