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挖掘机
薛文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抱坐在料理台上的。
她抱着贺峋,就像是抱着一朵云,厚实,又让人有轻飘飘的漂浮感。
眼前的男人总是很擅长循序渐进。
起初,贺峋只是在她的唇瓣上轻吻着,像是在挑逗,又像是在勾引,一下一下的,唇瓣相触时流过的电流已经足以让她心跳如鼓。
在她被快乐麻痹了神经之际,他轻易地撬开了她的唇齿,灵活的舌头在里面搅动着。
羞耻心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她被他带动着,也忘情起来。
她的主动在贺峋眼里就是默允,他的吻开始挪向别处。
头颅不断下移,最终埋在了她的脖颈间,贪婪地吻着她的肌肤。
好一会儿,他才克制地离开那片丰沃的土地,将她抱紧。
“贺峋。”
薛文青的双手交叉叠着,挂在他的脖子上。
他的声音又沉又重,“嗯?”
“元宝今晚说我太保守了,你对着我会很辛苦。”她有些刻意地反问,“你觉得呢?”
“难怪他刚刚还笑我们平时只牵手,这小鬼头,我明天去揍他一顿。”
她的手轻勾起他背上的衣服,白皙的手一下就滑入了进去,手指在背上滑冰,“我是在问你的看法。你还没回答。”
贺峋一怔,看着她的眼里是混杂着欲望的兴奋,大概是怕自己会错意,外面还加了件名为“疑惑”的伪装。
他没有回答,而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可是她偏不。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最终还是贺峋先败下阵来,“那你是什么看法。”
“我觉得,”薛文青脸红了起来,“可能是你更保守也说不定。”
贺峋笑了。
下一秒,他将薛文青一把抱起,报复性地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我反悔了,我今晚不想当小孩,想当条狼。”
衣服解了一地。
在浴室的时候已经坦诚相见过,在床上再“犹抱琵琶半遮面”就矫情过头了。
贺峋的吻时轻时重,反复挑逗着她的神经。
如果声音不是从她的喉咙中发出,她不会知道自己还能有这种娇媚的声态。
娇喘微微,她突然想起这个词。
羞耻心一下子疯长了起来,她只好用手掩住了眼睛,掩耳盗铃。
贺峋像是故意的,把她的手拿起,放到嘴边吻了吻,“不愿意?”
真不知道他是故意这么问的还是真的这么笨。平时甜言蜜语说得响亮,轻佻的撩人招数也不少,偏到了这时候脑回路清奇了起来,一点都读不懂女孩子害羞的心情。
如果不是被他压着,薛文青真想踢他一腿,“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这不是要尊重女性嘛。”
“屁。”
“不信?”贺峋很是温柔地撩了撩她额前的头发,“那我可以说真正的原因吗?”
“你不行?”
贺峋把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声音沙哑:“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那是为什么。”
“我怕你没准备好,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
薛文青思考了一会才明白,这个笨蛋比她还顾忌她受过的伤害。
“贺峋,你是你,他们是他们,我还是有脑子的。”
她的手抓进他的头发里,本来是想生气地揪一下,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顺着他还带着水珠的头发,“这种问题你下次直接问我就好。”
“问你你会说吗?”
“以前可能不会。但现在我是你女朋友了。”
莫名的,贺峋有些感动。
从一开始的铜墙铁壁,到现在的坦率直言,让她敞开心扉的路他走得好漫长,但所幸有所回报。
薛文青故意调笑他,“怎么,难不成是追上了女神太高兴了,没有感受到实感?”
“嗯。”他微微抬起身子,骨节分明的手从她的脖子一路往下,“所以,趁时间还早,我们来点实在的吧。”
——
薛文青半睁开眼的时候,贺峋正以十分别扭的姿势向她靠近,他已经尽量在压低动作,可惜松软的床垫不给力,他每挪动一寸,床垫就弹跳起伏一次。
“醒了?”
“嗯……”
她的身体沉重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看了身边人一眼,又安心地把眼睛闭了回去。
房间里的空调有点冷,她往前挪了挪,无意识地贴近热源。
“早餐做好了。”
“嗯……”薛文青这次应答的声音比刚刚的更细弱。
贺峋在薛文青额前亲了一下,见她没有反应,也就没再发出声音。他小心翼翼地重新将手垫到薛文青的脖子下面,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
薛文青乖巧地蹭了蹭头,重新睡了回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贺峋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她。
他狡黠地笑着,“有这么累吗?”
何止是累。她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翻来覆去地拆卸过一样,浑身酸痛。
“贺峋,你是挖掘机吗?”
“是啊,”他轻扯着她睡得已经走形了的t恤领子,在锁骨的位置轻吮了一下,再抬眸,眼底又添上了涌起的欲望,“还是永动的那种。”
“想都别想了你。”薛文青把他的脸扭开,在他厚重的脸皮上拧了一把,“你是个机器,怎么造都没事,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她坐了起来,贺峋却在她身后偷笑,他的手拉住了她的衣角,“公主,不要这么无情嘛。看在我昨晚把你伺候得这么舒服的份上,今天就不能给点奖励吗。”
“不行。大白天的禁止发情。”
“行,那我耐心等到晚上。”
薛文青转了转头,舒缓着发酸的脖子,“晚上也不行,你今晚回客房睡吧。”
“大男人不睡粉红色的床。”
贺峋的手从衣摆进去,摸上她的背。
“别闹。”薛文青拍掉他的手,从床上站了起来,拿过床头柜的橡皮圈,扎起头发。
她没有穿裤子,身高又高,本身只到她臀部的长t恤因为上臂的摆动被牵动着,一双细长的腿完美地展示了出来。
贺峋收起了不正经,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她,说:“文青,我给你拍组照片吧。”
“我不爱拍照。”
“那是因为以前的摄像师不是我。”
“这么自信。”
贺峋坐在床沿边上,默默没说话,他头抬着,满目深情。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将她的t恤撩起,在裸露的腰间落下一吻,“只有我知道你哪里最美。”
他的嘴唇还有往下挪去的趋势,薛文青故意不让他得逞,将他一把推开。
“那你就等着吧,看哪天太阳会从西边升起。”
薛文青无视了贺峋意味深长的微笑,走进了浴室洗漱。
再出来的时候,贺峋已经重新煮了面。
番茄牛肉面,橘红的浓汤看起来很是开胃,香味四散,全都冲撞进了薛文青的鼻腔之中。
贺峋把洗好的锅挂到了墙上,“冰箱里没什么材料了,只能将就一下,下次我再做点大菜你尝尝。”
“你会做什么大菜。”
他笑了笑,“粤菜都拿手。”
“吹牛。”
“不信?今晚给你露一手。咱们下午去一趟超市。”
“你怎么说得像是今天不用上班一样。”薛文青看了看钟,十一点五十分,“你已经迟到两小时了。”
“今天在家办公,帮邓芸选点照片就行。”他端着两碗面走出了客厅。
薛文青拉开贺峋对面的椅子坐下,“过几天就要开演唱会了,现在拍照片还来得及?不是应该之前就要拍好了用来宣传才对?”
“这组照片不是用来宣传演唱会的,就是拿来做个相册留作纪念。
她老公一直在经营服装厂,做了快十年,今年租厂给他的人说要收回厂房,给自己的儿子开厂用,所以他们才把厂房新迁到了别的地方。
但毕竟他们夫妻俩对这间厂房还是很有感情。你应该不知道?邓芸不是第一次在岳林的厂里开演唱会,她几乎每年都会开一次,岳林专门在厂里给她隔了个livehouse。
她开演唱会也不是为了重新吸引粉丝或者赚钱,她就是图个乐。再说了,她的粉丝也没几个。你算是其中一个了。”
“有点可惜,凭她的才华和能力,应该能站到更高的地方。”
“邓芸应该没这么想过。她是个不喜欢计算结果甚至有点中二的人,对于她来说,音乐的乐趣在于站在舞台上和队友们挥洒汗水,而不是卖出一张张的专辑。”
贺峋把碗里的牛肉夹到薛文青的碗里,她正想拒绝,却听见他说:“不过她这人有时候也执拗得愚蠢,鼓手去世之后她就解散了团队,说是再也不会有另一个路路通存在了。明明那时候有一个大公司正想签他们,如果继续把音乐做下去,大概发展也会不错。”
“鼓手去世了?”
这跟她知道的消息完全不一样。她一直以为,是因为乐队经营不下去,鼓手离开才会导致最后乐队的解散。
“对。鼓手是他当时的男朋友。”
在薛文青更加惊讶的时候,贺峋轻描淡写的略过一句:“不过就算去世的人是其他队友,她也不会想要继续这个乐队。说她蠢吧,从某个层面上来说她又蠢得让人佩服。”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语气中似乎夹杂着崇拜的情绪。
或许,还是崇拜以上?
应该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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