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酒醉
阿d的脚步声越渐走远。
楼道里独剩下贺峋一人,身影被头顶暗黄的灯光拉得很长。
薛文青没有看他一眼,就在要关门的时候,木门被他的手挡住。
“你还不走?”
“能不能聊会?”
他虽然嬉笑着,但眼神却是诚恳的。抓门的手用力得发白,好像生怕会被她拒之门外。
“不……”薛文青刚想拒绝,一双手却悄然放上她的背。
“去吧去吧。”
陈佳不知何时潜伏到了她的身后,手朝前一推,薛文青险些跌出门框。正当她转身想要与陈佳理论的时候,下一秒门就已经被她关上,而且还快速地上了锁。
“这个神经病。”眼看进门无望,薛文青只好暗暗地骂了一句。
贺峋倒是心满意足,“别骂我的恩人。”
薛文青的视线穿过他,直接看向自家的门,在计算着开门进去的可能性。可贺峋却像是看穿了她脑海里的想法,长腿后迈两步,直接倚在了门上。
他狭长的双眼轻挑,“怎么,你是想邀请我进去吗?”
“无赖。”
听见她在骂他,贺峋不怒反笑,口吻懒洋洋的,好像他才是喝了酒的那个,“说说,我怎么就成无赖了。”
薛文青抬起眼,“这么晚了,还挡在女孩子家门外,这还不算无赖?”
“嗯~是不够绅士。”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是事出有因,这是对你的反击。”
“什么反击?”
长手一伸,贺峋指着陈佳的家门,“将我拒之门外的反击。”
垂下手,他似乎还有些委屈,“还有,你刚刚正眼都没瞧我一下。”
薛文青双手抱胸,未雨绸缪地防守着他接下来的巧舌如簧,“所以呢?”
谁知贺峋单刀直入:“你生气了?”
楼道里一片安静,薛文青不置与否,只直直地盯着他看。
“让我来猜猜。”
“是因为那张调查表?”他自问自答,“可能是,但不至于这么生气。”
“还是说,叮叮喝醉酒,然后说阿d坏话了。再加上你刚刚和阿d有点摩擦,你更加确信阿d这人不怎么样,更加心疼叮叮……”
见薛文青脸上闪过十分轻微的表情变化,点点头,“看来是了,你生阿d的气,然后迁怒在我身上了?”
“文青,”贺峋的手一直托着下巴作思考状,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嘴角,笑得很是无奈,“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吧。”
或许是他不带姓氏的喊她的名字,又或许是他抹唇角的动作过于诱人,薛文青心跳不自控地漏了一拍。
“阿d这人是有点别扭,不过人不坏。再说了,”贺峋似乎也惆怅了起来,“他俩是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叮叮看起来好像很温和,待谁都热情,其实骨子里就是叛逆的,听不进劝。”
他大概是烟瘾犯了,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但始终没把烟盒掏出来,“叮叮是要叫我一声老大,但又不是叫我老爸,我没有让他们一拍两散的权利。”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干嘛生我的气?”
薛文青沉默了一刻,坦白道:“因为你是唯一可以被迁怒的人。”
除了他以外,她想不到要向谁发脾气。
向阿d,她想她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至于叮叮,她还不至于在她伤口上撒盐。陈佳?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楼道的声控灯灭了下去,可贺峋的眼睛却在黑暗中逐渐亮了起来,他一步一步地走近薛文青,弯下身子,与她平视着。他们的鼻子间距不过三厘米,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
他好像是想要继续保持黑暗的状态,话说得很小声,“你知道,这话到了我耳朵就成了什么吗?”
“什么。”
“你在说喜欢我。”他笑着,笑得好像看到了大鱼咬钩。
楼道里一片安静,薛文青尽量放低了呼吸声,这样才不会显得自己过于紧张。
脑子还在混沌,她的身体已经反应过来,她一脚重重地踩在贺峋的脚上,他的五官顿时皱起,好久才放缓下来。
伤疤都还没好,他就已经忘了疼,嬉皮笑脸地问:“怎么,恼羞成怒了?”
“你未免对自己太过自信。”
“有一半也是被你逼出来的。如果不给自己点假希望,那我的日子得多难过。”
又来了,他又跟今天中午一样,挥杆撩动着池里的清水。
“贺峋,你的话总是说得不清不楚。”
“那你是希望我说清楚了还是不说清楚?”
明明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声控灯却莫名其妙地亮了起来,照得他的双眼一片澄清。
“这取决于你,我只是听你的指挥。”
这话薛文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个理智的人,但显然,理智并不擅长处理感情。
“你再不说话,声控灯又要灭掉了。”
贺峋开起了玩笑。
他总是很擅长,化解紧绷的气氛,也很擅长将她逼到墙角后,轻易地就放过她。
“事先说明,我可不是怕被你拒绝。我是怕被你拒之门外。你懂吗?”
他的意思,是怕自己踩过了那条线,她从此之后会让他消失在自己身边。
“不想懂。”薛文青推开挡在门前的贺峋,打算开门回家,“你回去吧。”
贺峋满意地笑了笑,手一伸,按在了门板上,顺便把薛文青禁锢在了门前,他吊儿郎当地开口:“那你下次会让我进去吗?其实,我站在你家门口,还是有点心动的。”
“滚……”
“哎呦,你们现在的小情侣都不知道害臊的吗,怎么在公共地方公然调情的哦!”
一个卷发阿姨站在上一楼的平台上,一手拿着袋垃圾,一手张大着手指缝,掩耳盗铃地捂住眼睛。
“不是您想的那样……”
薛文青明明没有做什么坏事,却在微凉的夜里冒起了冷汗。
贺峋把错认了下去:“我们下次会注意的了,谢谢阿姨提醒。”
“……”
阿姨一边下楼一边叨叨着,“真是的,如果不是看你们都长得这么好看,我就报警了!”
“好。”贺峋瞟了薛文青一眼,眼底都是笑意。
待阿姨走远了,薛文青眼睛里的怒意才烧了起来,“好什么?”
“你没听见吗?那个阿姨在夸我们好看。”
“……”
“哈哈。”贺峋不再逗她,收回双手,人也站直了起来,“我下周要出差一趟,回来再找你。”
“滚吧!”
开门,关门,薛文青做得一气呵成,声控灯熄灭又亮起的时候,只照亮了贺峋一个人。
“晚安。”
——
另一边,阿d和叮叮已经回到了家。
小小的二房一厅,被布置得很温馨。客厅的墙上贴了一些六边形的壁灯,触屏就能点亮。叮叮买来的时候阿d极为嫌弃,说是亮度低,一点都不实用。
叮叮还趴在阿d的背上,像个司令一样,手指一挥,两脚奔腾地蹦跶着,“快点,背我过去,我要去开灯灯!”
阿d正喘着气,小酒鬼却没有给他休息的时间,两手一直扑腾着,见他不行动,甚至还像是驯马一样,朝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阿d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怒气,“明知道自己滴酒不能沾,还敢喝这么多。”
走到灯前,叮叮反倒安静了下来,她手指贴在脸颊上,像是在思考着。好一会儿之后才像是弹钢琴一样,轻轻地点亮了三个灯。
她捏了捏阿d的下巴,“你看看,这像什么?”
点亮的三个灯连着,看起来只有一道浅浅的弧度。
“左括号。”
“傻啊你!这都看不出来!”叮叮变本加厉,掐着阿d的脸颊。
如果喝醉了酒的人知道轻重,那就不叫喝醉酒了,阿d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变肿,他甩了甩头,意图把叮叮的手甩开,但效果不佳。
好不容易空出一个手去,她的手已经放开,转而贴上的是细腻滚烫的嘴唇,“这是l,是lforlove的l啊。”
她嬉笑着,嘴唇顺着他的脸颊而下,在他的脖颈上轻吻着。
阿d克制着自己,托着她的那只手已经起了青筋,“丁思颖,你下来吧。”
“我不要。我要抱抱。”她像只考拉一样,顺着阿d这根杆,很吃力很用劲地爬到了他的正前方,手指敲了敲他的脸,“我跟你说,今天啊,佳姐她男朋友,哦不,是前男友,想要占我便宜……”她像只小仓鼠一样咯咯笑着,“可是被我一个过肩摔,摔断了尾龙骨哈哈……”
阿d皱起了眉。
“你怎么都不安慰我~是因为不喜欢我吗?”她双眼迷蒙,凭着直觉咬了咬他的下巴,“丁嘉祺,你喜欢我好不好?”
见他不回答,她的嘴唇又贴上了他的,低头亲一下,又仰起头来调皮地看他一下。
阿d头上的帽子一下一下地被她拱开,直到掉到地上。
黑暗里,只有一丝灯光照亮了阿d额上的那道疤痕。这道疤靠近发际线,一直被遮掩得很好。
叮叮挺直了腰,手想要去碰它,却被阿d一把抓住。
机警的弦崩坏,他突然俯下头去,撬开了她的嘴,舌头在她的口腔里肆虐。
吻得动情,叮叮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娇嗔,手不知不觉已经伸进了阿d的t恤里,对他上下其手。
耐不住柔软双手的挑拨,阿d一下没站稳,抱着叮叮跌坐到了沙发上,叮叮惊吓地哼了一声,可手里的动作还在继续。
“色胚。”
她伸出一只手,抓着阿d的放上她的腰,脸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被吻得缺氧而发红,“你也可以。”
“我不欺负醉鬼。”他把叮叮拉到自己的怀里,轻拍着她的背,“睡吧。”
“我不要。我喝醉酒会断片的。”叮叮双手紧紧地搂着阿d的脖子,眼睛睁得很大。“我怕我明天醒来的时候,会不记得你亲过我。”
“忘记了更好。”阿d摸了摸她头,“快睡了。”
“哦~”叮叮很听话,在他的怀里拱了拱,很快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不过白嫩的手还抓在阿d的t恤上,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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