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身体健康38
战斗一触即发。
这不是俞渺可以参与的战斗，双方都是元婴期的修为，动起手来便是灵力震荡开来。
俞渺选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观战，那离焰鸟此前经历了些战斗，消耗很大，如今对上笛绛只是勉强平手。
优势在一点点倾斜。
这场战斗，俞渺看得很认真。
一招一式都看在眼里，离焰鸟的进攻是凶猛突进的，翅膀扑扇出来风刃，利爪凶猛，还有萦绕的炽焰熊熊。笛绛是应付自如，往往轻而易举化解了对方的进攻，还能攻其不备，反扑一口。
剑法如何破烈风炽焰更为轻松，身法如何闪避更轻巧，进攻如何堆叠更让人措手不及。
这确实是一场很值得学习的战斗，俞渺收获颇丰。
她心里盘算着，若是服下回元丹，她应该是会回到金丹期。届时要好好锻炼下实战，为元婴期做准备。
这场战斗很快要到尾声，在笛绛的攻势下，离焰鸟有些难以支撑，节节败退。
眼见着胜券在握。
林子里传来奇怪的声音，轰隆轰隆作响。
俞渺震惊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这声音很熟悉，是犀角兽群，应该还不止。
她迅速灵力化雾探去，果然是妖兽大部队，之前见过的水鸟、犀角兽也在其间。浩浩汤汤的大部队飞快向这边赶来。
是那离焰鸟召来的。
笛绛也发现了，他目光变得冷冽，决定速战速决，解决掉这只鸟。
俞渺突然想起来什么。
之前的离焰鸟心境里，说是秘境生灵只会归顺于秘境之主，那就是红卉雀。
他们实际见到的秘境生灵都十分诡异，血红的眼球凸出、食人、动作僵硬奇怪。
它们都受离焰鸟控制。
那现在的秘境之主到底是谁？
俞渺思路卡住了，她望着湖面，陷入深思。
刚才她和笛绛看过了，湖底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就很奇怪。
这是秘境里惟一的水源。秘境潮湿。离焰鸟的灵力和神识都藏在湖里。
总觉得湖底应该还有点什么。
如此疑惑，不如行动。
俞渺再次走向湖泊，将自己沉下去，一探究竟。
这边离焰鸟当即发现了，它因为太过在意，所以一直分神盯着湖泊那边。
一见俞渺潜入湖泊，它便不管不顾地冲向她。
“你还真不把我放眼里，和我交手还敢分心。”笛绛冷笑，起身飞脚踹过去。
这一脚将离焰鸟踹得翻倒在地数丈远。
从初见这只鸟，他就觉得湖泊有问题，那时也没研究出个结果。
既然俞渺想再探索一番，他就好好再拖一会，给她争取时间。
笛绛挡在了湖泊前，不让离焰鸟有机会接近。
本是强弩之末的离焰鸟，迸发出巨大的潜能，疯狂向笛绛进攻。
湖底。
俞渺已经是第二次进来，和上一次看到的一样，什么都没有。
她也不失望，既来之，则多看看。
多看一会，端倪便出来了。
她眼前像是出现了错觉，看着湖底景象有些重影。
眼花了吗？俞渺觉得不是。
她更倾向于，是离焰鸟力竭而维持不住隐藏，它想隐藏的即将暴露。
岸上的妖兽大部队来势汹汹，俞渺觉得她不能等着离焰鸟的隐藏崩溃，得动手给它加速一下。
她以剑作法，搅动水流成漩涡，又学着笛绛之前破境的方法，催动灵力到汹涌水漩中。
她没有笛绛那边浩荡的灵力，就借用点外力。
灵力水浪搅动翻滚，方才只是重影的景象，在漩涡中拉扯放大，逐渐清晰。
那是红卉雀吗？
湖底真实的景象，是一只沉底的白色巨鸟，它的额心有一点红。
巨鸟没有气息，没有动静，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俞渺靠近观察，发现它应该是死去已久，周身萦绕着作为秘境之主的灵气，却没有半点源自自身的灵力。
仔细观察，只见鸟的胸口有穿心的一道剑伤，还残存的一点锐利剑气。
这些碎片的线索在俞渺脑子里拼凑起来，她对真相有了个模糊的形状。
岸上传来声响，俞渺不再逗留，她绕到巨鸟身后拔了几根尾羽，塞进乾坤袋，随后立刻往岸上游。
浮出水面，她看到的是离焰鸟已经毫无还手之力，明明是飞禽，此刻只能伏在地上，一点点往湖泊爬。
它见到俞渺浮出水面，恶狠狠地眼神便锁定她，金瞳锋芒锐利得能杀人。
“怎么样？”笛绛看上去还和之前一样，完全看不出打过一架。
“拿到了。”俞渺言简意赅。
听到她的话，离焰鸟的目光更加愤恨，像是想将俞渺拨皮抽筋。
俞渺也有些愧疚，不敢多言。
她斟酌词句，问道：“它是不久前被闯入秘境的人杀害的吗？”
她指的是湖底的红卉雀。
离焰鸟并不愿意回答她，沉默也是默认了。
它刻骨憎恨着每个外来者。
也憎恨着自己。
如果它没有将秘境之主的位置让给红卉雀的话，是不是它就不会被闯入秘境的那个强大修士杀死。
它宁可死的是自己。
俞渺他们没进行下去的故事后续是这样的：
红卉雀与它交合，保住了它在秘境的生存。血肉交融中，它也隐隐获得了些操纵秘境生灵的能力。
可它却不知道如何面对红卉雀，羞涩而难以言明的情愫，被霸王硬上弓的回忆，多年来的暗恋。
它选择了逃避，说是自己刚刚恢复，要闭关调息一阵子。
这一次，便是永别。
等它感知到红卉雀出事时，那个修士已经走了，它匆忙赶去看到的只有被一剑穿心的红卉雀瘫倒在地。
已经没了气息。
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秘境不能无主，红卉雀逝世，秘境就会另寻新主，自然就落到它。
它不想当秘境之主，只想将一切好的都留给红卉雀。
它将红卉雀保存湖底，用自己的灵力神识包裹，仿佛这只白鸟还活着。它操纵着湖面升腾雾气，从而统领着整个秘境。
仿佛是红卉雀还在，它坐镇湖泊，运筹帷幄。
秘境之主的位置没有变。
离焰鸟守护着红卉雀，也守护着秘境。
但仇恨和怨毒逐渐侵蚀它，加上维持尸体也使它沾染着腐败的气息。
这样的时日越久，秘境越发溃败。
不知不觉就踏上了魔道，它行走在黑暗泥泞中，不断挣扎，努力守护着湖底的一缕洁白。
哪怕只是无生息的苍白。
一切真相和俞渺猜测的相差无几。
杀害红卉雀的应该是发现涣麟秘境的大能。
对那种高修为的大能，或许没把一两只妖兽放在眼里，却成就了整个秘境的惨剧。
俞渺只觉得说不出的悲凉，同情又无奈。
“对不起，出去后我会尽力劝说，争取少有人再来此境。”
“也希望你早日振作，秘境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妖兽们不能一直那样受控魔化下去。
说完，俞渺拉着笛绛，要脱离秘境。
不多逗留，是最好的致歉。
捏碎门牌的那一刻，不知道笛绛做了什么手脚，传送落地后只有俞渺一人。
等待她的是一场欢呼。
“秘境魁首——天镜门俞渺！”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多是些凑热闹的人。
其中有几人挤过人群朝她而来，是江无愁和明禾丰。
周遭太吵了，俞渺含糊着应付他们，又不忘在人群里想找个笛绛。
他应该不想以异族面貌示人，可能是伪装了。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等到他的传音入密。
“别找啦，我没用参加者的身份进去，是自己进去的，所以不能让人看见。”
“晚点来找你拿红卉雀尾羽。”
不愧是这家伙，又奇怪消失了。
……
秘境结束后，俞渺算是躺赢又名声大噪了一番。
她才知道自己去年拿了筑基段的比试魁首，如今已是二次出名，成了众人心中的年轻一辈杰出修士。
这让她心里有些虚。
名声有了，实力还没跟上呢。
她还没见到莫淼。
据说莫淼是一个人出的秘境，和明禾丰说了声有事要办，就自己走了。他走时给俞渺留了张字条：无碍，勿念。
俞渺也无从得知他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笛绛当天晚上就来找俞渺，拿红卉雀尾羽。
这次翻窗的是他，美其名曰不想和明禾丰打招呼。
“那人太没劲了，见他浪费时间。”他翘着腿，评价道。
拿了红卉雀尾羽，笛绛还不着急走，和俞渺闲聊几句，便把话题拉到那场尴尬的回忆去。
“那个，离焰鸟心境里发生的事，对你没啥影响吧？”
他纠结了好久才问出口，出了秘境后，他脑子里总想着那时的一幕幕，俞渺凑近他亲吻的画面在脑子里反复回放。
他都想回秘境揍离焰鸟一顿，问问它是不是下蛊了。
问完，他又有点心慌，猜不到俞渺会给他什么答案。
这样问是不是很奇怪啊？
这个话题俞渺非常不想面对，她能怎么说，负荆请罪道歉，说自己鬼迷心窍差点玷污了师兄的清白？
太尴尬了。
思来想去，她只能义正言辞道：
“是离焰鸟入魔太深，影响了我。本人六根清净，是不会对师兄这么可爱的猪猪心怀邪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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