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啊！”吴德吓得当场跳起来了，然后两腿筛糠，然后故作镇定了下来：“都是假的！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我怎么不记得你有阴阳眼？”趁着吴德筛糠的时机，楼玉轩靠近傅瑶。
“我诓他的。”傅瑶没开天眼，看不到鬼怪。
“啧。之前面试乞丐，你怎么不把这演技拿出来？否则我也不至于关门大吉啊。”
“你什么记性？明明是我演的太好，导演组以为我是本色出演，怕观众以为他们请了个真乞丐，所以才让我们滚的。”傅瑶翻白眼。
“哦，想起来了，那天还多给了两盒盒饭。”
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吴德听到对面两人的对话，冷静了下来。
他观察了一下面前两个穷鬼，给出了他们致命一击：“喂，我说你们两个。看起来都这么穷了，咱们就别挑了行吗？我们有开过光的护身符，反正不会死。”
“呵。我已经是今夕不同往日了。”傅瑶一撩头发：“我已经准备转行了！”
“你不要看不起我们，我可是有一栋楼的男人。”楼玉轩也一撩头发。
“那个，不出意外的话一期节目拍三天。一天一万，包食宿。”
楼玉轩冷笑一声：“呵，不要妄图用这点小钱收买我们，这可是人命……”
“再加一百！”傅瑶开口。
“成交！”吴德拍板。
楼玉轩：？？？！！
“你这家伙，你要钱不要命啊？？这个节目你没看吗？？脑残才去啊！”
“总之要去你去，我才不会陪着你去送死！”等傅瑶迅速的跟吴德签了合同，拍板明天入组拍摄后，楼玉轩只能气的跳脚。
“吴德说，经纪人陪同，每天都有车马费，还包食宿。”
“刚才你说明天出发是吧？我去联系几个服装赞助商，看有没有人想当怨种。呸……想慧眼识珠。”
因为拍摄时间就在明天，所以傅瑶问楼玉轩借了两百块钱。节目组要去的地方，确实有点问题，所以她得提前做点准备。
傅瑶去了一家卖花圈纸扎人的店，买了一点画符用的工具。其实这些画符的工具，在国家专营的店铺里都是可以购买的，但必须做登记，包括姓名、住址、生平、师从以及用途。而如果你的用途是为了捉妖，专营店不仅不会卖给你，还会直接让妖管局的人来把你带走，替你去捉妖。
因为国家有规定，私人不允许捉妖，如果遇到需要立即向国家举报。除非处于自卫，否则不能主动攻击妖类。
这个指令在数十年前颁布的时候，引起了道士们很大的抗议，但国家非常坚决，于是大家也就接受了。更多有能耐的道士，则是与国家合作，成了合同工专门捉妖。
但是傅瑶居住地特殊、身份特殊、用途说起来也有点特殊，所以她就找了私下的黑点。
“大满贯来一套。”傅瑶说出一套画符工具的暗语，熟练的递过两百块。
纸扎店老板把手按在钱上，却没有收回去，而是眼神亮亮的看着傅瑶：“我们店里开展了一些别的业务，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什么业务？”傅瑶挑眉。
老板左右看了一下，压低了声音：“捉妖。”
傅瑶表情一肃，随后假装不经意的问道：“现在哪里来的妖捉啊，难道还有人买妖那玩意儿？”
“你别管，总之我们提供渠道。你要是能捉来，我们就花高价买。”老板压低了声音，他家老爷子也懂点这方面的事，之前见过这姑娘，就说她周围充斥满了各种妖气，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你总要告诉我用途和买家，我才敢接啊。”傅瑶虽然尽量表现的不在意，但老板也是个人精，立刻闭嘴不谈了。
然后他利落的收了钱，掏出一个黑塑料袋扔在桌子上。
傅瑶拎着袋子，手指动了几下后，忍不住回头对老板说道：“你也不缺钱，这种犯法的事还是别干了。否则……”
“呸！别吓唬我！”老板立刻瞪大了眼睛：“你要是敢举报我，我就说你是我同伙！”
“你……”傅瑶在老板这买了几年东西了，看他执迷不悟的样子，只能摇了摇头离开了。以后这家店，不能再来了。
“狗哥！”傅瑶从楼玉轩那里借的钱，买了大满贯还能买五个半价大包子，她可是蹲了两家便利店才买到的。回了院子，像往常一样找狗哥分享，却没看到他人。
“瑶瑶，你回来啦，跟我玩球球吗？”100多岁的牛牛小朋友凑了过来。
“狗哥呢？”傅瑶掏出一个包子，分给了他。
“今天一早，就有好几个成年妖结伴出门了。我问妈妈他们去干什么，妈妈让我不要打听。”牛牛两口一个包子就下肚儿了，然后咬着手指，可怜巴巴的看着傅瑶剩下的包子。
“打住，只有这一个了，我还没吃呢。”傅瑶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脸，把他的头转了过去。
“哼，你真小气，牛牛不跟你玩了。”
傅瑶看着100岁的小屁孩气呼呼的抱着球跑了，自己也准备回屋子，一打开门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堆草。她僵硬的把脑袋往左一转，果然看到一个苍老的背影，正呼哧呼哧抱着草垛往她床上抱。
人老了就跟小孩一样，妖也是一样……
这几年谷婆婆总是有点返祖的习惯，比如说占别人的窝。
“谷婆婆。”傅瑶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给你换间屋子好吗？”
听到傅瑶的话，谷婆婆先是警惕的抱住怀里的干草，然后眼神才慢慢清明。
“瑶瑶。”谷婆婆扔了手里的草，对傅瑶招了招手：“婆婆好像很久没见过你了，你突然间就长这么大了。”
谷婆婆年纪已经过了千岁，在禽类妖族中，寿命也快到了尽头。所以这些年总是迷迷糊糊的，清醒的时间不长。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她才会逼迫自己清醒过来。
“谷婆婆。”傅瑶过去扶住了她的手，让她坐在床上：“其实我们每天都见的。”
傅瑶每天回来都会去看一眼谷婆婆，帮她堆干草垛，只是谷婆婆认不出来她而已。
“是吗……唉，我老啦，记性不好啦。”谷婆婆仔细打量着傅瑶，眼神却在回忆着别人：“你跟小傅年轻的时候很像。”
谷婆婆口中的小傅，就是傅瑶的爷爷。
傅瑶五岁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
“我听院里的妖们说过了，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很帅气的。”
“是啊，很多妖族少女，都不在乎他是个生命短暂的人类，想要跟他在一起呢。”谷婆婆想到曾经的回忆，又露出了一丝笑容，但是眼神又有些迷茫。
“谷婆婆，你来我这，是不是有事要找我？”傅瑶赶快打断了她的回忆。
“哦，是这样的。”谷婆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三天后，你替婆婆去这里走一趟，见一个人。”
傅瑶结果名片一看，是人类的地址，在老城区那边，还是黄金地段。就是这个地方有点眼熟，但具体她想不起来了。
“见人？人？”
“嗯。然后告诉他，你是代表我们去的。”谷婆婆摸了摸傅瑶的头发：“但是记得，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身体里流着捉妖师的血。”
“无论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你的身体里流着捉妖师的血。”这句话是爷爷去世前，用力的攥着她的手留下的遗言。
年仅五岁的她，将这一句话深深的烙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见什么人呢？”傅瑶轻声问道。
“你到了就知道了。”谷婆婆不想多说，也或者她记不清楚了：“总之你一定要去。”
“谷婆婆，我记下了。”她从小就在这个小院里长大，住在这里，被妖族养大。在她心里，她跟小院里的妖，都是家人了。所以谷婆婆的拜托，傅瑶不会推辞。
三天后，节目正好录制完，不会耽误。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今天的‘走出迷信’！我是你们的好朋友，也是节目的主持人，更是节目的总导演、总监制、总拍摄、总剪辑、总后期……”
为了给大家展示一个真实的，“毫无迷信”的世界，节目采用的是直播模式。
“感情整个节目组，就他一个人啊。”傅瑶站在直播镜头外，正在穿赞助商送来的衣服。
楼玉轩还是有点本事的，真找到了大冤种……呸，大金主愿意赞助他们。
金主是做古装的，比较特殊的那种古装，比如寿衣之类的。
“这根绳，是绑腰上的，还是头上的？”傅瑶拎着一根白绳子，在纠结它的用途。
“腰上吧。”楼玉轩犹豫了一下，接过白绳子，帮傅瑶绑了起来。
“今天我们来到了s省十大灵异地之一的雾山楼。雾山楼紧靠雾山，据说是盖在一片乱葬岗上，有关灵异的传闻也屡禁不止。不过我们始终要相信，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
听着吴德慷慨激昂的声音，傅瑶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直播间的人数——3人，包括她。
傅瑶突然紧张了起来：“卧槽，那他答应咱们的钱，不会卖身抵债吧！”
吴德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傅瑶：“忘了提醒你，你的麦已经开了，直播间的观众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傅瑶毫不尴尬：“楼玉轩，你怎么能这么说。吴导答应的，就肯定能做到！”
默默躺枪的楼玉轩：……whatever，他已经习惯傅瑶这么狗了。
虽然表情麻木，但是楼玉轩手下动作没停，手里的腰带用力一勒，傅瑶差点英年早逝。
【废话少说，今天如果还是在外围溜达，不敢进去的话，我也不看了！】这是唯二两名观众发了弹幕。
自从那个小明星出事以后，最近几期来的明星，打死都不肯深入探索，只敢在外围绕圈圈。以前直播间还有点看热闹的观众，现在也差不多跑光了。
吴德看到弹幕，连忙回复：“大家放心吧！今天，我们就是要深入探索这座鬼楼！现在有请我们的嘉宾——傅瑶！”
【傅瑶？谁？没听过。】
“来，傅瑶，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吴德立刻跳出镜头，然后充当起了摄影师，把镜头对准了傅瑶。
“大家好，我是傅瑶。”傅瑶走进了镜头中：“可能大家还不太了解我，但实际上我已经有很多作品了，比如‘我的妖尊大人’、‘总裁男友别调皮’等诸多优秀作品中的配角。”
“那都是什么垃圾剧？我怎么没听说过？”吴德忍不住问旁边的楼玉轩。
傅瑶默默的转过头：“吴导，你的麦也没关。”
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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