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妈妈相信你

张楚春风满面地握着装有《金衣功》的精致木盒走出总部，心里想着，果真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他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竟然能捞到这么大一个宝贝！
  他跳上豪华轿车，大声吩咐：“大熊，去商业区的羊肉馆和梁宅！”
  大熊回应：“是，楚先生！”
  ……
  “吱呀。”
  梁宅的管家福伯打开大门，看见笑容满面的张楚站在门外。
  “福伯，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一切顺利啊！”
  福伯见状，也乐呵呵地回应：“快进来吧，老爷一直在念叨您呢！”
  张楚笑着说：“哈哈，我刚从青龙集团总部回来，没办法，我还得去拜会那些‘菩萨’呢。”
  福伯点头，表示理解：“人之常情，楚少爷请进，老爷还在等着您！”
  “哎！”
  张楚迈步进府，见府邸依旧清静，便问：“怎么，过年了，师父的孩子们都还没回来陪陪师父？”
  福伯点点头，含糊地说：“少爷和小姐有事走不开。”
  张楚心念一转，立刻明白，这可能与师父身上的江湖恩怨有关。
  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
  在商界摸爬滚打，到最后连自己的儿女都不敢见，这是何苦呢？
  来到客厅门口，他停下了脚步，调整了一下表情，再次露出灿烂的笑容走进去，远远地喊道：“师父师父，给您拜年了，祝您新的一年事事如意、身体健康，如果能帮我找个伴侣就更好了！”
  坐在客厅首位的梁无锋听到他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表面上仍然平静如水，“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张楚的到来，他真的非常开心。
  人老了，总是渴望子孙满堂，享受天伦之乐。
  每逢佳节倍思亲。
  张楚撇了撇嘴，辩解道：“哎，师父，您自己说，除了那些不愿意教我的武功，您还有什么是我能图谋的？”
  梁无锋想了想，确是如此，心中暗暗有些愧疚，脸上却依然不示弱地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张楚待他如同亲长辈，他自然也将张楚视作自家子弟。
  他明白张楚现在的处境。
  但他无法传授张楚更多，迫使张楚不得不冒险与商业竞争对手合作。
  仔细一想，确实有些对不起张楚。
  张楚“嘿嘿”一笑，突然想起来意，忙从口袋里掏出《金衣功》递给梁无锋：“师父，这是弟子刚去总部拜年时从我们总裁那儿得来的，您再帮我看看！”
  梁无锋瞥了一眼封面，责备道：“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整天不务正业，人家赐的就该心怀感激，说什么坑来的，传出去，你让青龙集团的老板怎么看？”
  “哎呀，这不是在您面前开玩笑嘛！”
  张楚得意地笑道：“弟子在外面可是威风得很，能一句话解决的绝不啰嗦，能简单说清楚的绝不多话，整个西城区的商业圈子，谁不知道我‘一夜成名’张楚的名声？”
  有人说，只要有父母在，活到八十岁仍是孩子。
  张楚面对梁无锋时，大概就是这种心态。
  有些话，他不便与母亲说，怕她担心。
  但在梁无锋面前，他无所顾忌，一是因为老前辈消息灵通，就算不说他也知道，二是因为老前辈见过太多商场的刀光剑影，自己的这点小事在他面前不过是家长里短的芝麻绿豆。
  梁无锋懒得理会他，低下头，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手掌轻轻摩挲着《金衣功》的封面，苍老的脸上浮现淡淡的回忆。
  张楚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惊呼：“师父，您不会是想告诉我，这门功法也有隐患吧？”
  他可是吃过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梁无锋缓缓摇头，低声道：“倒不是，只是看到这门功法，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张楚松了口气，没有隐患就好。
  转念一想，就算有隐患又能如何？
  这门功法是侯君棠赠予的，青龙集团的所有高层都知道此事，就算有隐患，也是先去找侯君棠算账！
  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他怕什么呢？
  梁无锋低头翻开《金衣功》，边看边向张楚介绍：“我曾经说过，三流锻炼肌肉、二流锻炼骨骼，一流锻炼内脏，还记得吗？”
  张楚点头：“弟子记得。”
  “无论是锻炼肌肉、骨骼还是内脏，都能像武术打基础一样，通过笨方法，一点点滋养血气。”
  “但我没告诉你，这三流其实都有能提升身体锻炼效果的功法。”
  “这本《金衣功》，就是三流锻炼肌肉的功法！”
  “修炼此功，对血气的要求极高，非天赋异禀者不能强行修炼，否则，轻则延误进步，停滞不前，重则血气流失，跌出三流……你天生血气异常，倒是十分适合修炼这门功法！”
  张楚内心狂喜，心想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能够发挥他“饭桶流”金手指，超越同级对手，走向无敌之路的外挂型功法吗？

  梁无锋没提还有这种功法，张楚并不意外，他能猜到原因，无非是没有这门功法，或者即便有也不能教他。
  无论哪种原因，他都能理解梁无锋。
  老前辈有老前辈的难处。
  “师父，您说修炼此类功法能大幅提高身体锻炼效果，那么这门《金衣功》练成后，会有什么神奇的效果？”
  梁无锋抬头看了他一眼，说：“身体如同披着黄金甲，非名刀名剑不能伤！”
  张楚瞪大眼睛，惊呼：“卧槽，这么厉害？”
  “别高兴得太早！”
  梁无锋最见不得他这副得势的小人嘴脸，忍不住给他泼冷水：“就算你能把这功练到极致，也仅能在三流称雄，二流强者已能暗劲伤人，一拳打在你身上，外表毫发无损，内脏却如同泥烂，即便你身披黄金甲，作用也不大！”
  张楚愣了愣，随即醒悟过来，《金衣功》的功效确实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大，但光是“非名刀名剑”不能伤这一点，就已经非常强大了！
  有了这门功法傍身，至少在他力竭之前，不必再害怕人海战术！
  反正他不缺血气修炼，根本不怕耽误进步。
  张楚与梁无锋在市中心的高级餐厅享用午餐后，才搭上了出租车返回家中。
  坐在车里，张楚借着窗外洒进的阳光，得意地翻开了《金衣功》开始阅读。不过才翻了几页，他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低声咒骂道：“难怪这门功夫在侯君棠那里没人练，这种自虐的东西，练了就是傻子！”
  《金衣功》的修炼方法，痛苦异常！光是看到总纲，他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此刻他才意识到，难怪刘五提到这门功夫时，总舵的高层都只是笑而不阻。原来他们早就了解这门功夫的真相！
  那些老江湖当时心里恐怕正偷着乐呢！
  “太年轻了啊！”
  张楚捶胸顿足，感叹道，“还是太年轻，便宜没好货，这个道理都没想明白！”
  他不想做傻子，但他又舍不得梁无锋口中能抵挡刀枪的保命绝技。
  出租车一路平稳向西驶去。他一路犹豫，直到快到家时，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咬牙切齿地说：“人活一口气，不死终成神！练就练，怕什么！”
  “等老子练成神功，刀枪不入，让你们这些居心不良的老江湖羡慕去吧！”
  比起保命，受点苦算得了什么？不过就算决定练，也得等到年后……过年哪能弄得自己鲜血淋漓？
  想到这儿，张楚不由得叹了口气，探出车窗喊道：“大熊！”
  大熊凑近车窗，“楚爷。”
  张楚虚弱地说道：“过两天，派个兄弟出去，买一浴缸的铁砂丸……越小越好，黄豆大小的最合适！”
  大熊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不佳，压下了心中的疑惑，点头说：“好的，楚爷，等城里的五金店开门我就亲自去办。”
  张楚点点头，叹了口气，把头缩回车内。
  ...
  “楚爷！”
  “楚爷！”
  张楚一回家，便看到张氏领着一帮孩子从大门出来，这群半大的孩子们见到他，都欢快地主动打招呼。
  这些日子他在家的时间多了，与孩子们的关系比初来乍到时亲近许多。
  张楚微笑着向他们挥手，好奇地问母亲：“妈，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张氏拂过耳边的鬓发，温和笑道：“孩子们想去牛羊市逛庙会，我不放心，就陪他们一起去了。”
  “庙会？”
  张楚疑惑地看向大熊。
  大熊小声解释道：“楚爷，从大年初一到元宵十五，城里到处都有庙会，十五晚上还有灯会呢！”
  张楚：“那我们梧桐小区怎么没有？”
  大熊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本想说“梧桐小区太穷，办不起庙会”，但话到喉咙又咽了回去。
  张楚立刻明白过来，笑道：“妈，我陪你一起去逛逛吧！”
  张氏点点头，“好啊！”
  张楚挥手道：“大熊，带上十位兄弟跟我走，其他兄弟看家！”
  “是！”
  血衣队抱拳领命，三十人的整齐动作令张府的孩子们都看呆了。
  一行人慢悠悠地步行前往牛羊市场。
  沿途的邻居们见到张楚，都兴高采烈地上前鞠躬拜年，对张氏也是尊称老太太，吉祥话一个接一个，像鞭炮一样连珠炮般说出。
  张楚也不摆架子，见到谁都会点头回礼。
  “楚儿啊，街坊们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
  对于梧桐小区的变化，张氏深有感触。
  张楚弯腰塞了三个大钱给路边的一个孩子，站起身笑道：“确实好很多。”
  这种感觉他也有，只是不如张氏那么强烈。
  他刚穿越过来时，梧桐小区的居民，没几个人眼里有生机，好端端的人活得像丧尸。现在这些人虽然依旧贫穷，有时还会挨饿，但至少他们的眼神中已经有了生机，有了对生活的希望。
  他为此感到些许自豪。
  因为梧桐小区的变化，都是他带来的。

  “今年梧桐小区的日子，会更好！”
  他对张氏说。
  等他的规划完成，梧桐小区绝对能成为城西，不，是整个锦天府最繁华的地方……没有之一！
  张氏轻轻抚平他新衣服肩膀上的褶皱，自豪笑道：“妈妈相信你！”
  她也知道，梧桐小区的变化从何而来。
  母子相视一笑，各牵一个孩子，悠悠荡荡地继续走向牛羊市场。
  ...
  牛羊市场今天格外热闹，人山人海的场景一点不夸张。
  街道两旁，挤满了售卖小玩意和零食的摊贩。
  有卖梳子、发簪的。
  有卖烧饼、冻梨的。
  还有卖风筝、年画的。
  五颜六色，看着都很喜庆。
  而还算宽阔的街道上，根本看不到缝隙，人挤人，想走到哪里都得随着人流慢慢移动，别说跑，连大步走都做不到。
  当然，张楚不需要去挤任何人。
  连血衣队开道都不需要。
  他一走进街道，过往的行人见了他，都会自动退到两边，宁愿撞到街边也不愿碰他衣角，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下，他周围很快出现了一片空地。
  那种避之不及的感觉，就像他身上有脏东西一样！
  在牛羊市场讨生活的人，谁不认识张楚，谁不知道他是黑虎堂堂主？
  尽管他的名声在这片地区还算不错，正经人家也没几个愿意和他有瓜葛。
  张楚停下脚步，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喜欢欺负普通人。
  他喜欢欺负装逼犯！
  他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忽然看到杂碎汤摊那边热气腾腾，微微抽动鼻子，还能闻到熟悉的麻辣香味。
  他如获大赦，连忙对张氏说：“妈，我去杂碎汤摊那边看看，你带着孩子们继续逛，回去时叫我一声！”
  张氏心疼地看着儿子，脾气如此好的她，此刻竟然有些恼火。
  我儿子怎么得罪你们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躲着他？
  他是杀人犯还是纵火犯？
  但她脾气再好，也无法对这些路人发火，只能心疼地推了儿子一把：“去吧……不必和这些眼光短浅的人置气，他们不了解你，妈妈了解，你的心肠一直是最善良的。”
  这话让张楚忍不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我杀人放火，我是帮派老大，但我心肠善良？
  妈，您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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