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与夜与海与静

我们在漆黑的海面前行，我们遇到幽灵，遇到凶兽，遇到风暴，也失去过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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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次绑架的事情过去之后，维维安每一次上岛，香克斯都会跟着。

        ——就像多了一条小尾巴。

        虽然维维安多次表示自己不会再出什么事情，但香克斯仍然我行我素，看谁都觉得他不怀好意，甚至有人多看维维安一眼都会被他报以恶狠狠的一记眼刀。

        虽然他那稚嫩的面容也没多少威慑力就是了。

        “香克斯，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好不好，我可是比你还大呢。”看着香克斯再一次瞪跑某个无辜的路人，维维安无奈的塞了一个苹果给他。

        美滋滋啃着苹果的香克斯一愣，终于后知后觉地记起了这个事情，他皱起眉头，感觉手里的苹果都不甜了：“比你小的话，就不能保护你了吗？”

        “也不是啦……”

        香克斯的眼睛一亮，维维安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扭头和摊主老婆婆继续询问起了“您这的橘子甜吗？甜？不，有酸的吗？特酸的那种……没有吗？好吧，打扰了……”

        “维维安，为什么不买甜的橘子啊？”望着摊子上漂亮诱人的大橘子，香克斯咽了下口水，疑惑的问道。

        维维安头也不回：“给罗杰买的。”

        香克斯呆住了，他想了想酸橘子的那种味道，顿时感觉嘴巴里酸酸的，酸得他感觉牙疼，默默在心里可怜了一下自家船长后，眼看维维安越走越远，顿时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临夜。

        吃过晚饭，维维安一个人坐在高处，看着遥远黑寂的海面发呆，刮在海面的风就像来自深海幽灵的不甘惨叫，它说失去了一切的绝不单是它一个。

        维维安附同着扔下一个小石子。有一瞬间，那颗小石子给了维维安一个恍惚的感觉——大海是能够被破开的。

        这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维维安收回目光，望着夜，又望向月，最后黯然垂下眼眸。

        她快要坏掉了。

        就像那一次她在杂物间发现的那颗腐烂了许久许久的苹果，难看且肮脏，怪异又难闻。

        香克斯和巴基他们可以肆意的说起下船之后的生活，她却一直在逃避着这种话题，因为她想不出来，除了罗杰海贼团以外，她还能去哪里…

        但就像雏鹰总要离开巢独自学会翱翔，她不可能永远待在罗杰海贼团。

        她明白。

        她一直都明白。

        脑袋再一次开始剧烈的疼痛，维维安面无表情的承受着。实验的后遗症已经越发明显更为剧烈了，但她还是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隐瞒的非常好，连罗杰都没有发现。

        实验的后遗症有多少，又是什么，这些全都要等它们出现时维维安才会一一知道，但也只是知道而已，世上没有一种药能够驱赶它们，它们早已与她融合在一起，是她的骨头、是她的血液、更是她的□□，是那个被罗杰赐名为“维维安”的女孩。

        她不再喜欢做梦，梦里纯白的世界太过压抑，让她喘不过气。

        维维安看着自己手心中幽蓝色的火苗，又紧紧握合，每夜每夜病发的疼痛让她觉得累及了，于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开始想很多的事情——该不该建议奥德先生将蓝朵鱼刺身改为红烧？要不要告诉雷利先生其实那次的厨房失窃事故的罪魁祸首是罗杰香克斯和巴基？想看看贾巴先生不扎头发不戴墨镜的样子，花大叔的头发是怎样做成的？为什么马尔科总喜欢留着那个一株草发型？

        她还想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真的有拇指大的，小小的人儿吗？会发光的花长在哪儿呢？

        但她总会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个高大的身影，然后是他那用同样硬邦邦的线条勾勒出的，一看就不苟言笑的脸，然后一歪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维维安？你在这里做什么？”

        巴基探出一个脑袋，显眼的红鼻子在月光下有些诡异，他爬上来，在维维安旁边坐下，又探头往下招呼：“快上来，维维安在这里呢。”

        几秒后，香克斯也爬了上来，坐在了维维安的另一侧，然后才扭头打量了她一番：“你，怎么了？”

        维维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正在咋咋呼呼说什么‘维维安你太狡猾了居然一个人躲着看这么好看的星空’的巴基，顿觉人与人之间的差别，香克斯总能一眼发觉别人的不对劲，如果换成巴基的话，他只会觉得有人在议论他的红鼻子。

        “奥德先生说你最近吃的很少，还质问我们是不是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情，真是的，维维安你说，我们是那种人吗？！”

        不等维维安回复香克斯，巴基倒是开始狂吐苦水了。

        “还有雷利先生，居然一直用那种怀疑我们是不是欺负了你的眼神看我和香克斯，他也不想想，我们哪敢欺负你啊！……你欺负我们还差不多……”

        巴基嘀嘀咕咕的，听起来确实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维维安也就当没听到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了。

        “是你太敏感了啦，巴基。”

        香克斯的话让巴基瞬间炸毛：“什么？！我敏感？是你这个大蠢货太迟钝了吧！”他握着拳头就想在香克斯的头上来上一圈，但看到那顶草帽，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手。

        打烂了他就完了，算了算了。

        他曾听到船长说过，不要和傻子计较。

        “维维安，你真的没事吗？”香克斯担忧地看着她，事实上，他很早就发现了一些什么，但却并不具体，大多时候都让他感觉只是自己的错觉，但他的心里一直隐隐感觉不对。

        “维维安能有什么事啊，吃好睡好……最近睡的比我还多，训练迟到了雷利先生居然也没有批评她，太偏心了！”

        “我没事。”维维安认真地敷衍他。

        香克斯有些不相信，正想再一次开口问些什么，巴基的声音突然冒出来：“看！前面有一座小岛！”

        小岛？

        两人一愣，都有些惊讶，不由自主地朝着巴基手指指着的地方看去，果然，前面确确实实出现了一座小小的岛，属于一眼就能望到边的那种。

        但他们惊讶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明明几分钟前，他们的前面除了黑寂的海面，并没有任何东西，更别说什么小岛了。

        这座小岛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他们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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