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灰暗
幽州十三郡被朝廷拱手让给了阿诗南部,一时间幽州的老百姓们四处逃窜,莫将作为主帅,他率领部下一路接管了幽州的总布防,幽州的布防是重中之中,幽州虽然成为了阿诗南部的领地,但是城中还存在着危险因素,他们必须扫除一切障碍。
这些年皇帝沉迷于炼丹术,他的身体早已经被那些道士折腾垮了,宫中的道士炼制的丹药中含有剧毒,皇帝长期服药,体内的毒素越积越多,长此以往,他的身体自会不堪重负。
自从和李未央京城一别后,他们已有好多年都没有再见过面了,莫将一直记着她,如今幽州成了阿诗南部的囊中之物,他们注定是敌对的。
暮色霭霭,尚峰的雾气终年不散,马蹄声伴着飒飒东风踏雨而来,这样的景色中伴着纷争多了一丝孤寂,峰顶上站着一戎装男子,那男子虽是异族,但其相貌却像级了汉人,所有的人都想站在最高处俯视脚下的生灵,可站在最高处的人只有那寥寥几人,可脚下的生灵遭遇的却是生灵涂炭。
同和二十一年,皇帝病重,长公主李诗然把持朝政,她成了摄政公主,皇帝病重之际,将皇位传给了年仅六岁的幼子,李诗然被册封为昭婳长公主,从此她开启了祸乱朝政的时代。
昭婳身边长年跟着一身穿黑衣的侍卫,他常年戴着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昭婳一直唤他十七。
自从昭婳摄政后,她便开始喜欢穿大红妖艳的衣服,她的妆容也越来越妖艳,老百姓们都称她为妖女,都恨不得她被雷劈死,民怨越是沸腾,她便越开心。
她要是在外面累了,便由她身边的侍卫十七帮她脱鞋,十七蹲下身子脱下昭婳脚上的绣花鞋整齐的摆在了一边,昭婳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她伸开双臂示意十七服侍她更衣,十七起身褪掉了她的外衣,她穿的本就单薄,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她不是没勾引过十七,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她每一次都败兴而归。
“公主,您休息,属下告退!”
他抬脚就要走,昭婳直接朝他扔了一个花瓶,花瓶碎了一地,十七停下脚步,拳头紧握,却又松开了,他不回头的离开了,昭婳气的摔了屋里一切能摔的东西。
她发疯的时候没有人敢上前,只有她之前的贴身侍卫阿昭可以劝的住她,昭婳的贴身宫女去找的阿昭,自从昭婳身边有了十七后,阿昭便很少在出现在昭婳的面前,他一直躲在暗处保护着她。
阿昭进去时地上一片狼藉,昭婳穿着红色的寝衣光脚站在地上,阿昭单膝跪在了地上,低声说道:“公主莫要伤了身子。”
昭婳笑着,可眼眶里的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的身子摇晃着似乎要倒下去,她嘶声力竭的问道:“本宫贵为长公主,这后宫之中最风光无限的第一人,他为何看都不看本宫一眼,本宫那里不如那个狐狸精?”
阿昭知道她又是因为十七而发脾气,他知道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发脾气是因为十七,这些他都看在眼里,他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了反派的道路,看着她整日疯癫,整日活在焦虑之中。
“公主,放下吧!别一直把自己困在痛苦之中!”
她在怎么伪装,都逃不过阿昭的眼睛,她总能看穿她的伪装,这一刻她跌坐在阿昭的面前,阿昭伸手抹去她眼角的眼泪,怜惜的看着她。
昭婳伸手抚上阿昭的眼角,他的眼角有一颗泪痣,他本就生的温文尔雅,若不是她的侍卫,那他一定是一位风月无际的世家公子。
在昭婳吻上他时,他本能的想要将她推开,可是在手拉住她纤细的手臂时却停了下来,他毕生渴望的不过是一个她,阿昭拔下了昭婳的发簪,瞬间三千青丝便散了下来,在倒下的那一刻,阿昭打昏了昭婳,昭婳昏在了他的怀中,他就这样抱着昭婳一晚上都不曾变换姿势。
等到第二天昭婳醒来的时候,她是在床上躺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她都不记得了,阿昭早早的便离开了。
宫女们都陆续进来为昭婳更衣梳妆,宫里的生活总是这样枯燥乏味,可宫里的人却都已经习惯了。
聊城肃王旧部的存在始终是朝廷的大患,他们段然不会放任他们发展下去。
朝堂上七成的大臣们主张趁着聊城肃王旧部还没有成气候派兵攻占聊城,这股势力要是现在不消灭,那以后怕是很难再消灭。
昭婳自是想将聊城收复,朝廷现在想尽快稳定民心,因为幽州十三郡,他们已经失去了老百姓的支持,现在他们必须要打赢一场胜仗来挽回他们丢失的民心。
昭婳的心思最是古怪,所有的人都被她拿捏在手,谁都不知道她一个最受宠的公主为何会掺和朝堂之事。
如今长公主的势力已经遍布朝堂,小皇帝已然成为了长公主手中的傀儡,此次昭婳想收复聊城,必定会和阿诗南部勾结,阿诗南部一直想要攻入京城,昭婳要跟阿诗南部合作收复聊城,就一定会答应阿诗南部提的任何条件,阿诗南部也算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肯定会百分之百的借兵给昭婳。
狼烟恐怕要再次在中原各地燃烧,异族的铁骑踏破中原的沃土指日可待。
朝廷的兵马在集结,此次带兵的人是昭婳的心腹苏将军,苏将军是昭婳一手提拔起来的,此人的军事才能不输任何身经百战的将军们。
誓师大会在皇宫里举行,长公主亲自接待这些即将上战场的将士们,一碗壮行酒,呼声震慑整个皇宫。
锦旗摇曳,战马嘶鸣,庄严肃穆的演兵场吞没了皇宫的繁华和奢靡,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金戈铁马的生活终是不经岁月蹉跎。
大军一路西行,聊城早早的便得到了消息,此次主帅是苏将军,十七从旁协助苏将军,苏将军知道十七得长公主器重,此人是不能得罪的。
苏啸骑着战马和十七走在一起,他看向十七,继而说道:“长公主派大人前来助阵,我大军定会所向披靡,一举拿下聊城!”
十七并不爱说话,他只是说了一句:“将军若是需要十七做什么,就尽管吩咐。”
“那就辛苦大人了!”
大军前往聊城,昭婳便派了心腹大臣去了幽州,她要和莫将谈判,只要阿诗南部可以借兵给她,他们提的条件只要合理都会答应。
时臣带着礼物去了幽州大营,此时阿诗南部的人早已经在大营外等候着了,马车缓缓地行驶着,离幽州大营也只有短短的几百米远,这好像是一场血淋淋的交易,就好像是母亲准备要将心爱的姑娘送人,来接她的人却无时无刻不在算计。
当马车缓缓地走进幽州大营时,就注定妥协了,或许还有第二个幽州、第三个幽州,这段耻辱注定会镌刻在史书上。
使臣拿着早已精挑细选的礼物恭敬的走进了主帐,文人的傲骨早已被磨平,一个国家的脊梁都快断了,自然也就没了铮铮傲骨,勉强留下的都只是一些不经吓得软骨头。
莫将早早的便在主帐里等着京城的使臣,上好的酒菜已经摆在了桌子上,京城的文臣都已经被异族的铁骑吓破了胆,大营之中的肃杀之气早已经使得使臣汗流浃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一个家的主人选择了低头,那这个家里的人都会放下武器任人宰割,幸与不幸都是人造成的,低头与抬头都是人选择的,怨不得这世间任何一草一木。
莫将的主帐里摆设的很是简单,一张简单的床,一张书桌,他选择在主帐接见京城来的使者,就是要将此事传开,他要从心里上摧毁中原老百姓的抵抗,他要不费吹灰之力进驻中原。
莫将身穿胡服,脚蹬皂角靴,他本就生的天姿俊毅,长年来的征战磨练了他的意志,给予了他不同于常人的魅力,使臣也是第一次见到阿诗南部的主帅,自是吓得不敢抬头,他压住心底的恐慌,有些颤抖的说道:“吾皇听闻将军到了幽州,便命微臣备下了贺礼,聊表心意!”
莫将抬手示意使臣坐下,阿诗南部一般都是盘腿而坐,每个座位底下都会有毡毯,那毡毯是用羊毛做的,很是舒服。
“使臣大老远的从京城前来,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使臣多包涵。”
“将军多虑了,在来幽州之前,昭婳长公主便修书一封阿诗南部,不知将军可有收到?”
莫将端起眼前的酒一饮而尽,眼神却是有些晦暗不明,战场上除了流血牺牲,还有尔虞我诈,都是在算计里摸爬攻打,谁也算不得好人。
“长公主要我阿诗南部出兵助她攻下聊城,我阿诗南部的壮士毕竟都生长于草原,在你们中原人的口中被称为异族,怕是不便掺和中原之事!”
长公主给莫将的书信中写到将惠州作为礼物送于阿诗南部,惠州地处深山,贫穷是惠州的第一大特点,那里既没有肥沃的土地,也没有丰硕的草原,这份礼物阿诗南部自是不满意,他们要的是能养活族人的食物和粮草,并不是那贫瘠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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