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生辰蛋糕

郑如健返回到户县，先到了工业园这边呆了两天，安排好三个作坊的工匠放假过年以及整理出年后各个作坊扩大生产计划事宜。
  做妥当后，郑如健才返回李家庄开始放假休息。
  回到李叔家门口，郑如健就听到三娘在说：小娟姐，你不是说郑哥哥今天会回来吗，怎么还不见人呢？我们出去看看回来了没有好不好。
  三娘刚说完，随即响起李汉的声音：现在外面都下着雪，这么冷不要出去，你郑哥哥回来，自然就会见着了！
  哼！我就要去看看！只听到三娘发小孩子脾气。
  郑如健推开了大门，抖了抖身上衣服的雪，笑着道：三娘去看看什么？我远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郑哥哥你回来啦，三娘一边拉开堂屋的大门，一边高兴的说：好久都没见过郑哥哥你了，上次二哥回来，你都没有回来。
  郑如健走入堂屋顺手关上大门，见到李叔正用火钳给炭炉里加炭：李叔，在煲什么，闻着好香！
  三娘抢着说：我知我知！是羊肉，娘亲说，等你回来就可以吃了！
  郑如健听到后有些感动道：李叔、李婶你们不会因为我回来，专程去买羊肉回来吧！现在天气这么冷，去一趟城里也不容易。
  李汉呵呵笑道：有羊肉吃，跑一趟城里算得什么，就怕像以前那样吃都没得吃。等过两天，还要再去一趟城里，这次买两头羊回来劏来吃。
  郑如健也笑着道：两头羊也要四五贯钱了！李叔，还是用我的吧！说时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银元宝，放到李汉面前。
  李汉推了回去：你的就自己存着，李叔我现在也不是以前的穷光蛋了。说完还拍拍自己腰间的钱袋。
  一直都吃住李叔你的，现在还多了两个人，再这样白吃白住，怎么说得过去呢！李叔你还是收着吧！郑如健又推了过去。
  李汉有些生气的再次推了回来：都说不用了！真的缺钱我也不会和你客气。再说，没有你，现在整个李家庄的人，可能能够吃上饱饭，但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富足生活。拿回去！
  旁边的李婶也开口说道：如健你别给你李叔银子，今年最初养的几十头猪，就赚二十多贯，现在家里真的不缺钱。
  好吧！那我就不和李叔李婶客气了。  李汉见到郑如健收回了银子后，脸上才恢复了笑容。揭开煲盖：大家都坐过来，羊肉已经炖得够软了，准备开吃。
  一个大铁煲，里面全都是羊肉，至少也有十斤，足够七个人吃得饱饱的。更何况，除了李汉两夫妇和郑如健，其她四个都是小孩子，最大的小梅也才十一岁，食量也不大。
  现今的年代，一到天黑就差不多是睡觉的时候，特别是冬天就更加早睡觉。大家吃饱不久，就各自回到房中开始休息。
  第二天，郑如健早早就起了床打算外出晨运。然而打堂屋大门，天井的积雪却已经堆成了个小山似的。
  岭南长大的郑如健，当时设计房屋的时候也没想到过会下雪的问题，不然就不会留这么一个露天的天井了。
  昨晚下这么大雪，相信外面的积雪也会很厚，晨运是去不了了，郑如健只好拿了个木铲来清除积雪当锻练。
  清除完积雪后，又和李叔两人开始将家里的水缸打满水。郑如健，每天都是重复着这样的生活。
  几天后，又到了今年最后一天的除夕。李家庄这一众小年轻，在午时才赶了回来。因为今年特别冷，郑如健也没有像去年那样弄出几样菜式，而是类似打边炉那样，将菜一起倒入去炖着吃，不然菜放在桌子上一会就冷冰冰了。
  今晚的除夕守岁，比去年的稍为热闹了一些，不再是静静坐在火炉旁边，偶尔聊几句到天亮。
  多了小梅和小娟两个人，尤其是比较活泼的小娟更是唱起了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小曲，在这个缺乏娱乐的年代，连李汉这个老粗也跟着哼了几句。
  而吃的东西也多了不少，去年蒸饼、番薯干这些不说，单单花生就有带壳煮熟晒干的，也有剥了壳炒脆加了盐的花生米两样，李汉更是从城里买回了一小袋用饴糖也即是麦芽糖混着面粉做的小糖果。桌子上，摆着满满的一大桌小零食。
  李汉打开一埕酒，让二牛给郑如健、和自己一人倒了一碗，喝一下就感叹一次，终于能过上了这样的好日子！
  听李汉说了一晚，一家人能吃饱喝足，还真是这个年代普通老百姓人生中最高的追求。
  就这样在欢声笑语中，过了一个热闹、温馨的守岁夜晚。全部人都是到天亮看了放爆竹后，才各自回去睡觉。
  到了傍晚，二狗叔、全福叔，大虾、旭明、东子等等老一辈，年轻一辈都跑到了李汉家里来串门。一时间，堂屋里就坐了二三十人，热闹哄哄。
  这一晚，不少人都在李汉堂屋里吃饱喝醉后，直接趴着桌子睡了过去。
  李汉只好多加两个炭炉让堂屋内更暖和。也幸好郑如健在建房时就考虑到炭毒的问题，每家的堂屋和睡觉的房间都在地脚留了一个三个烧砖大小的通风洞。

  啪啪啪……啪啪啪……正月初三，郑如健他们就听到听到拍门声。
  这个时代，像庄上的人来串门，很多都是大大咧的吆喝一句就推开大门自己走进来，那里会有拍门的习惯。
  小梅和小娟两个丫鬟正想起身，郑如健已经先一步打开堂屋的门，走了出去。  打开院子大门一看，呆了一呆的郑如健随之给了一个春风得意般的笑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在堂屋的三娘探着头看见大门外的人，随即站了起来欢快的喊道：公主姐姐来了！
  柳秀宁用不大不小，大家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作坊的事情。
  郑如健心里发笑，现在作坊的人都在放假休息，而且还是要到过了上元节才回来，哪里会有什么事情。
  不过，郑如健也没有揭穿，将平阳公主柳秀宁和女护卫红玉、清荷三人迎进了堂屋。
  郑如健：我们先进去说，于是将柳秀宁带进了堂屋左边自己住的房里，而李汉、李婶则在堂屋招呼着红玉、清荷她们。
  至于本来跟着的三娘，早已抱着公主给的食盒和弟弟他们分享去了。
  关上门后，郑如健拉上了柳秀宁有些冰冻的手：这么快就想我了！
  柳秀宁挣了挣扎，见没有从郑如健手中挣脱开来，也就放弃了，但依然有些倔强的说道：没有！都说是找你问作坊的事了。
  柳秀宁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昨天生辰也心不在焉。晚上看着郑如健送给她的礼物，一直在发呆。
  天才亮，就突然做出了回户县的决定。  开始时候，就连两名女护卫都觉得奇怪，公主往年都是过完上元节才回别院这边，今年竟然才刚过完生辰就要回去了。
  不过，当公主没有直接回别院，而是到了李家庄，她们也就明白过来了。
  郑如健拇指摩挲着柳秀宁手背，温柔的说：你昨天才生辰，现在我就去做一样生辰应景的食物吧！希望你喜欢。
  两人出了堂屋，郑如健径直来到天井左边的厨房，从缸中用碗装了几次面粉，用竹筛筛到一个大瓦盆中。
  然后又打了七八个鸡蛋，蛋黄和蛋清分开装着。
  由于这个时代还没有白糖，饴糖（麦芽糖）又太粘稠，所以郑如健用了非常珍贵的蜜糖代替白糖，加入到蛋黄中再加水将面粉调成稀糊状后用盖子盖着放到暖水中静止发酵。
  在发酵的时候，郑如健用三根筷子叉开来，顺时针快速地搅拌着蛋清，中间还加入少量蜜糖。
  等将蛋清搅拌成白色乳胶状后，与之前稀糊好的面粉拌匀。最后倒到一个三十公分的大钵当中。
  在郑如健忙着的时候，柳秀宁拉着三娘就来到了厨房，一直在旁边静静的观看着没有出声打扰。
  这时候三娘才开口说道：郑哥哥做好吃的东西怎么不多做点，才装了一半这么少，要装满才够吃呀！
  郑如健往那个水桶形状的锅里加了几瓢水，然后在锅中间放了个木柱，最后将没有装满的大钵放到木柱上面，盖上锅盖。做完后才说道：等下你就知够不够吃了。
  等锅里的水烧开，锅盖上面冒出水蒸气后，猛火再烧了一刻钟左右，郑如健就收了柴火。
  又过了一会，郑如健才揭开锅盖。一钵装得满满的像个金黄小山头的蛋糕出现在三人面前。
  哗！好漂亮！三娘有些尖叫的欢呼声怕是连堂屋里的人都能听到了！然后奇怪的问：郑哥哥，钵里面的东西怎么变多了。刚才里面才一半多点，现在都满出来了。
  郑如健用手撇了撇三娘的脸，你刚才还说不够多呢？然后拿起削得薄薄的竹片，在钵子上面的蛋糕，横竖分割成一块块。
  先拿起正中间的一块，递给柳秀宁：这是生辰蛋糕，你昨天生辰要最先尝尝！不过，要小心有点热。
  旁边早等急了的三娘，正想开口说自己也要吃，郑如健就已经又把一块蛋糕递到了三娘面前说：少不了你的。
  这蛋糕虽然没有牛奶、黄油之类，但相比起平时淡而无味的蒸饼（馒头）和硬实的糕点，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单凭松软，香甜的口感就不是硬实的蒸饼、糕点这些可比。
  这一大一小愉快地吃着，郑如健将剩下的拿到了堂屋中。一直负责大家吃食的李婶，看见都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也弄不出这么好吃的糕点呀。
  只是，等她知道郑如健做这么一盆的糕点，用了七八个鸡蛋和不少蜜糖，恐怕就不会不好意思，而是有点心痛郑如健败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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