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续命还是根治
“啊……”听闻如此惊恐秘辛，包括姜老爷子在内，无不瞠目结舌。
“但是你遇到了高人，所以你活着遇到了我！”苏林的脸上依然挂着淡笑，只是他所属的话却让柳宗道苦笑不已：“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个高人仅仅杀死了进入你体内的蛊虫，却无法彻底拔出潜藏在你体内的蛊毒！”
“没错！当年那位高人曾直言不讳，他能力有限，只能让我续命十年，可即便是续命十年，对我来讲已经如同再造之恩！”柳宗道不无唏嘘的感慨着：“如果十年前我就化作一捧黄土，当年我的儿辈还未曾立脚，柳家四面强敌环伺之下，恐怕用不了几天就彻底烟消云散了！”看着柳宗道满脸唏嘘的表情，众人皆是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自已，在场的所有人中，除却姜老爷子多少对玄学有所涉猎之外，无论是姜曼玉还是那柳元，从小就是在相信科学拒绝迷信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他们对于这些东西的理解，更多来源于影视作品。
柳宗道一番慨言道尽，看着苏林依然那副淡笑不语的模样，不由得低声对这姜老爷子开口道：“老姜啊，这次算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看你和苏小友颇有些渊源，要不你帮我说说好话求个原谅？你总不能看着我熬不到来年春天吧？”
“老柳，这些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姜老爷子颇有些感伤，一想到这个和自己明里暗里攀比了半辈子的老家伙，身体情况已经差到这等地步，他这心里就难以抑制的悲怆。
“苏小友，你看老柳也为之前的事情道过歉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大不了你多收他点诊费解气便是了！也不求彻底治愈，能给他续上几年活头也是好的啊！”姜老爷子的声音微微颤抖，目光里满是真挚。
“既然姜老爷子都这么说了，之前的事情就掀过去好了！”苏林站起身来，慢步走到柳宗道跟前：“看在姜老爷子的面上，我就不计较之前的不愉快了，你可以选择再次延寿十年，还是彻底解除蛊毒之苦，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你体内的蛊毒已经被压制过一次，如果这一次你依然选择压制，恐怕十年之期一到，蛊毒丝毫不会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会立即毒发身亡！”
听完这话，柳宗道老泪纵横，激动万分的站起身，一把抓住苏林的双手：“小先生，您是说，您不但可以压制我体内的蛊毒，还有办法将其彻底根除？”
“彻底解除不难，只不过解毒的过程会非常痛苦，你还必须保持清醒状态，所以你要考虑清楚！”苏林认为这些话还是说在前边比较好，万一这个老小子忍不住疼痛昏死过去，到时候这老小子毒发身亡不要紧，别连累了自己啊。
“不用考虑了！我选择彻底解除！”柳宗道想都没想，当即斩钉截铁的开口说道：“被这该死的蛊毒折磨了十年之久，还在乎一朝一夕的痛苦？来吧，不管多疼小先生尽管施为！”
呦？这老小子人品不咋的，倒是勇气可嘉！既然当事人都做出了决断，苏林也就咂了咂嘴淡然说道：“那就准备好一千万现金，小本生意谢绝欠账！”
“一千万现金？！”柳宗道略有些迟疑，倒不是觉得自己的命不值一千万，而是头疼苏林说的现金，要知道大多数银行要取20万以上额度，就需要提前预约，更何况是一千万现金？
“小先生，您可能有所不知，我们柳家生意虽大，可是短时间内凑齐一千万现金却是有些难度，不知道能不能银行转账？哪怕溢价支付都可以！”柳宗道老脸有些发红，他甚至觉得此事过后一定要在家里备上几千万现金，免得在遇到类似只要现金的奇人……
“不行，只接受现金其他免谈！”苏林板着脸说道，他也觉得很是蛋疼，银行转账是断然不行的，师父那老无赖看到十五万都忍不住下口，更别说看到自己入账一千万！
“这……”柳宗道有些为难，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管家，让他想尽一切办法调集现金，哪怕透支旗下产业的流动资金也在所不惜，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快，能有多快就多块！
与此同时，他更是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姜老爷子，姜老爷子也没有让他失望，当即就开口道：“我可以让管家筹集到500万现金，剩下的五百万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好！大恩不言谢，老姜你放心，以后你们姜家的事，我柳宗道绝不推辞！”柳宗道忽然觉得，这个和自己相争相助彼此攀比了半辈子的老头儿，还真他娘的挺可爱……
眼看着两个老头儿只言片语就敲定了一千万的现金筹集，站在柳宗道身后的柳元终于忍不住了：“爷爷，你们还真信了这个小骗子？你们看看他那德行，别说一千万了，一百万都没见过吧？要我说把他轰出去得了，您的病我们可以去国外医治，M国的医学科技发达，一定可以……”
“你给我闭嘴！”柳宗道听闻这话顿时怒了，转身就对着柳元扬起了巴掌，本以为借助今天的事情，用自己给苏林道歉的现实，言传身教让自己最为看重的外孙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没想到柳元竟然还是如此烂泥扶不上墙！
没等柳宗元的巴掌落下，苏林却比他快了一步。
只见苏林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只仅有拇指粗细的木盒，对着柳元的方向那么轻轻一弹，一道翠绿的光泽从木盒里骤然窜出，径直没入柳元口中。
“唔……”柳元只看到眼前一道荧光闪过，刚想要闭上嘴巴就感觉一个肉呼呼凉冰冰的东西，顺着喉咙一路钻进肚子。
“爷爷救……”柳元的求救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发现哪怕是舌头眼珠都如同石化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自然也就没办法说话求救。
柳宗道见状也是大惊失色，尽管这个孙子有些不成气候，可那毕竟是柳家嫡系骨肉啊！赶忙朝着苏林双手抱拳：“还请苏小先生高抬贵手，我这孙子的冒犯之处，回去定然好好教训于他！”
“柳老爷子放心，这不过是一只最无害的蛊虫罢了，蛊虫入口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两个时辰后蛊虫会在他的体内降解，权当吃了一顿高蛋白！”苏林如此解释着，心里却在暗自偷笑，嘴上说的好听，可这高蛋白也不是那么好消化的！这孙子能动之后，最少蹲在厕所一天一夜，否则别想干干净净穿裤子！
“唉！怪我教导无妨，让小先生，老姜你们看笑话了！”柳宗道听完苏林的解释也放下心来，摆了摆手让人把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扔出去，也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
没有了柳元的打扰，接下来的等待时间显得更加和谐起来，大概三十多分钟后，两辆申请了武装押运的商务车前后驶入酒店内院，姜家和柳家的管家几乎同时抵达。
“啪……”
便携式金属保险箱打开的声音很沉闷，听到苏林的耳朵里却显得如此悦耳，一千万现金堆积在一起，苏林还真是平生第一次看到。
“行了，既然一千万现金到了，还麻烦柳老爷子伸手出来让我把把脉！”苏林没有去清点现金，他觉得柳宗道这老家伙虽然脾气秉性不太讨喜，人品却也不用太过质疑。
“好！麻烦小先生您了！”柳宗道当即眼前一亮，赶忙撸起袖子将手腕平伸出来。
刚一扶上柳宗道的手腕，苏林脸上的淡笑逐渐凝固，他发现这个老头儿的症状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蛊虫虽死，可是蛊毒却如同跗骨之蛆，和血肉骨骸相互交融，想要将其彻底根除简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感觉到这次治疗难度的同时，苏林对柳宗道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没有把脉之前他仅仅看出柳宗道的病情大概，可是这一上手却是分辨出柳宗道所中蛊毒的详细分类。
这种蛊毒非常特殊，更为重要的是，这种蛊毒之所以出现，并不是针对活人，而是在苗疆传说中用来给死者陪葬用的！
就如同汉族传统文化里，人死之后入土为安，陪葬的金银人畜扎纸，会陪同死者出现在阴间，并且为死者提供生活保障和人力物力服务。
更重要的是，这种蛊毒已经失传近千年，唯一可能出现的地方也就只有一种——苗疆古墓！
难道说柳宗道是个盗墓贼？亦或者是接触有这方面的人，而被传染的？
可是也不对啊！这种蛊毒封存期很长，活跃期却非常短，只有十几个小时甚至更短，而一旦进入人体，也会在当即发作致死，就算柳宗道中毒的时候，那高人就在旁边，这才没有挂掉，那他是如何在蛊毒被破除封存后十几个小时内，就亲手接触到带有蛊毒的器物呢？
心中默算一番，这柳宗道之所以发家，最开始的生意就是古董行！苏林的表情更是凝重起来，整个房间里气氛显得很是压抑，姜老爷子等人甚至都下意识的摒住了呼吸，生怕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而干扰了苏林的诊断。
死寂一般的气氛持续了很久，作为当事人的柳宗道终于无法忍受了，他犹豫再三低声开口问道：“小先生，可是老头子我彻底没救了？”
“啊？不不不！我是在想别的事情……”被柳宗道的询问打断思绪，为了不让他胡思乱想，苏林赶忙否认，却是忍不住提醒道：“柳老爷子，有句话本不该说，但是却不得不说！”
“哦？苏小先生请讲！我洗耳恭听！”柳宗道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有些受不了了，要不要这么玩心跳？有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完么？！
“在我们村里，很多人都喜欢念叨一句话，叫做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走黑路不富，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逃得过天道轮回？”说到这里，苏林叹了口气，表情显得更加认真起来：“今天我能救得了你的性命，可是人终有一死，死后你的灵魂将会因你的善举得到优待，却也会因你的罪孽而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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