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人外有人
气氛随着剧情又渐渐变得欢快了起来，就连现场的观众也放松了起来，大家很明显是满意于这个发展的，电影里的演出随着最后音调的落下，也正式拉上了帷幕，台下的观众全体起立为老人们鼓掌喝彩。
台上的老人们也笑着站起身，拥抱在一起。
剧情发展到这里，影厅里的观众们都觉得故事该结束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是就在此时，有人注意到，许泰河站在那里，想和老伙伴们拥抱，可是大家却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这样的状况，再次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镜头缓缓的摇着，摇过喜极而泣的老人们，摇过鼓掌喝彩的观众们，最后，落在了那个孤零零的指挥台上，只见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根孤零零的指挥棒。
此时，镜头飞快的切换着，刚才的演出场景和现在演出结束喝彩的场景飞快的切换着，唯一不同的是，许泰河原本站着的指挥台上，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根指挥棒。
“天哪！”应如是听到影厅中有观众忍不住惊呼。
“许泰河死了？”
伴随着这一声疑问的，是影厅中低低的抽泣声，如果说，电影的前半部分有多欢乐，那么结局就有多催泪，其中不乏狄茂学演技的影响，但是更多的还是应如是对影片调度的熟练。
电影的主题曲随着最后的黑场缓缓响起，大荧幕上出现了一段文字说明，介绍着这个故事里出现的人和时，以及一些后续，“到影片播出的今天，三十八位老人，已经只剩下十四位尚且在世。”很快字幕左右并行的，是一个小框，小框里是真实的人物采访。
人物采访里出现的老人，正是这个乐团里面的人物原型。
等到影厅中灯亮起的那一刻，影厅里仍旧是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应如是听到角落里那个中年男人率先鼓掌，紧接着，比之前卢思浩那场还要热烈的掌声再次响彻了整个影厅。
没有人敢说这个电影不好，不管是叙事手法，还是在调动情绪，亦或是艺术渲染上，这个电影都足够优秀了。
主持人一如往常的夸赞着这个电影，而应如是则是站了起来，转身对着影厅中鼓掌的观众们鞠了一躬，旋即，她的眸光落在了卢思浩的身上。
“师兄看完了我的小打小闹，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啊，毕竟我这部电影，就是商业片啊！”
这话真的打脸！
卢思浩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脸被打响的声音，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说不出来，就商业性而言，这个电影足够的合家欢，肯定是高票房，就艺术性而言，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出来，这个电影在艺术处理上绝对是很老道了。
此时，应如是仍旧微笑着看着他：“我还希望师兄能给我建议呢！”
卢思浩被她的步步紧逼弄得有些烦躁，他猛地站起身：“我还是那句话，你这个电影如果按照纯艺术性来拍，肯定会更好，可惜了，你迎合了观众，结果就导致这部电影只能在周末电影院陪伴爆米花和闹腾的小孩子度过了。”
顿了顿，似乎还嫌不够，又道：“看来星辉给你的帮助很多，你应该多谢谢他们才是，还有狄茂学，如果我们都能请到他来参演的话，还怕什么呢？”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应如是之所以能拍出这样的电影，也完全是因为有星辉的帮助，以及她请到了狄茂学这样的老戏骨加分。
他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人顿时恍然大悟了，说的也是。
应如是眸光微冷，片刻后轻笑一声：“师兄啊，商业片拍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当然艺术片更不容易，所以，不要总是一捧一踩的。”
卢思浩听了她的话，不由嗤笑了一声，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角落里那个中年男人又一次的开了口：“卢导演这是瞧不上商业片？”
“如果我的一生不能为华国的电影事业贡献一份力，不能将观众的审美提高，而是选择同流合污的话，我当初是不会选择导演这个专业的。”卢思浩表情轻蔑的扫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又扫了一眼应如是，“不是说瞧不上商业片，而是我觉得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不是包饺子喂猪！”
“包饺子喂猪？”中年男人不由轻笑了一声，缓缓站起身，“行吧，既然你是这样想的，看来应该也是不屑参加帕特里克的新电影了，那正好，我看那个小姑娘就挺合适的。”
应如是听到中年男人提到自己，还又喊得是小姑娘，遂微微一笑：“我叫应如是，谢谢您。”
卢思浩听了中年男人的话，脸色顿时难看极了，他对着中年男人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你说选谁就选谁了？真是搞笑！一个不懂电影的人，在这里看了半天的电影，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敢说帕特里克导演会选谁！”
“不是帕特里克选谁。”中年男人抬眸看着卢思浩，轻笑道，“小伙子，奉劝你以后行事做人还是不要太过于张狂了，人外有人这个词，想必你也应该挺说过。”
说对了，卢思浩就是狂，在他眼里，整个电影学院，没有人的专业水平能比得过他，他的舅舅还是国内的知名文艺片导演，那位也是一个只拍文艺片不拍商业片的主儿，所以，卢思浩的这种思想是从哪里来的也不难猜了。
卢思浩此时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你懂什么叫电影吗？如果你不懂的话，就不要再这边大放厥词！还有保安呢！这人已经严重影响影厅里的秩序了，赶紧把他带走，你们都怎么回事啊！赶紧把他带走，别什么人都放进来。”
中年男人嗤笑了一声，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影厅。
等到中年男人走后，卢思浩的脸色还是很难看，曹雨拉了拉他，他便顺势坐了下来。
此时，所有的电影已经全部播放结束了，可是全程都不见帕特里克来，不少人都议论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帕特里克会过来选副导演吗？这电影全都演完了，也没人过来啊！”
“是啊！这消息是老师说的啊，应该不会有假的！”
“该不会是临时有事就不来了吧，最后直接走后门找一个人。”
这个声音刚说完这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朝着应如是的方向看了过去，事实上，不少人都知道校长对应如是很照顾，所以那些关于她获得钻石奖的内幕才会传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的。
“那还有什么意思啊！如果是这样的，干脆一开始就叫学校推荐，也别走这些流程了。”
“虽然我承认她那个电影真的挺好的，但是如果真是有后门的话，我也是有些服气了。”
“电影是不是她拍的还不一定呢！”
“什么意思啊？”
在场的议论声不大，如果不仔细听得话，根本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内容，这也是他们敢当着应如是的面直接议论她的原因。
卢思浩自然竖起耳朵听了影厅里的议论，就在影厅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他冷笑的讥讽道：“所以说，有些人努力一辈子，不过是别人的起跑线，哪有什么公平啊！”
他说完这话，曹雨立刻扯了扯他的衣袖，这回，卢思浩直接不耐烦的甩开了她：“你干什么！拉我半天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我都毕业了！”
“校长……校长来了……”曹雨压低了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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