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作者有话要说：</br>大家牛年大吉
32、33两章之前感觉写的有问题，推翻重写了。
啊不会写感情啊我哭了
自从花食节回来，乐商敏锐地察觉到了巫炤的一点不对劲。不过她更多怀疑是自己不对劲。
——他总是频繁出现在她面前，并就一些非常无聊的问题来和她聊。
任随便一个青年女子碰到一个青年男子这样对自己，都可能会往对方是不是喜欢我这个方向去想，乐商自然也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她认为巫炤是在意缙云的。
乐商跟缙云聊天时候能看出来巫炤真的什么都给他说。就连鬼师死后墓葬棺材前有个石碑这件事缙云都知道，乐商甚至怀疑再过几十年，巫炤连自己死后石碑上打算刻什么都要告诉缙云。巫炤好多想法乐商甚至都是从缙云那里知道的。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巫炤还在百神祭所教训过蒙琚来给缙云出气，但他似乎不曾向缙云表露过自己的心意，否则两个人不可能是现在这种状态。
于感情一道的经验仅停留在己浣爱上妖和青罗遇人不淑以及嫘祖姬轩辕日常狗粮上的乐商，想不通又觉得难以忽视，但实在不想到嫘祖面前咨询顺便被她“嘲笑”一番加催婚，于是再三纠结之后决定先去探探缙云的态度。
趁着缙云路过西陵来找嫘祖说一起去有熊，照例得到巫炤的款待和礼物后，乐商悄咪咪问他：“缙云，你知不知道巫炤他……”
缙云静静看着她。
乐商手向外翻了翻，“情有所归啊。”
出乎乐商意料的是，缙云居然点头了。对乐商说的这件事，他毫不意外，也无所避讳。
她震惊了！
缙云知道？！
她以为缙云不知道的，她还不敢乱告诉缙云。万一她判断错了呢？万一只是巫炤一厢情愿呢？万一缙云没有那个意思，他和巫炤珍贵的友情被她搅黄了呢？那她可以万死谢罪了。
因此乐商敢自己yy，敢有意无意撮合他俩，却不敢在任何一个人面前直接说她觉得巫炤心悦缙云这件普通人可能根本不信的事。
然而缙云说，他知道？！
乐商眼珠慢慢挪动，直到和缙云对视，她问：“……那你知道他意中人是谁？”
缙云照旧点头，看向她的神色却更加不明。乐商震惊和毫无所觉的神色落在缙云眼里，他眼神暗了暗。
“……你、你吗？”乐商犹豫再三，还是在作死边缘试探着问出了这句话。
缙云脸色唰得铁青，没有一点乐商想象中不好意思的样子，反而像是忍住什么冲动，不怎么高兴地瞪着她：“当然不是！”
缙云话音刚落，乐商瞬间石化在原地，仿佛天降惊雷把她劈得外焦里焦，紧接着裂开成碎块。
她眉头紧皱，眼中满满震恸，仿佛有人告诉她巫之国灭了一样惊恐到无以复加。
乐商：……一年半了，她萌了一年半的cp是假的！！qaq
心里顿时升腾起一股难以忽视又不想面对的羞耻感，乐商慢慢抬起手捂住脸，遮住纠结涨红的表情。
乐商：幸好没给任何人说过。
缙云抿紧嘴唇。结合乐商曾经有意无意在他面前说巫炤怎么怎么贤良，和他怎么怎么性情相投、结识可贵，巫炤一有什么情绪只要他空闲她就要把他叫过去安慰巫炤，缙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部落之间的格局大势他尚且明白清楚，这点儿女情长的奇怪、傲娇、别扭心思他能有什么看不懂？
突然一种极其为巫炤不平的怒火涌上，缙云很想告诉她巫炤究竟倾慕她多久了。可她当真铁石心肠，在感情上的机敏连她学法术治政事的五分之一都没有大猪蹄子！
而巫炤呢？他才是高高在上、居高临下那个，却什么都憋心里，连向乐商剖白心思都不敢，说怕令她为难或者两人关系尴尬。并再三嘱咐缙云不要多说。
缙云沉默片刻，突然走到路边随手从树上折了两根树枝，掂量一下手感，走回来抛给她一枝。
乐商连忙伸手接住，还没明白缙云的意思，便看见对方以枝为剑挥指向她。
“乐商，你不是跟嫘祖学剑了吗？来，我们打一场。”
乐商：……？？？
缙云绝对不是在指教她剑法，而是在揍她！
他动作非常快且狠戾，没有一招刺她要害，但每一挥一挑都刁钻越过她的剑抽她身上。乐商被缙云逼得连抬剑格挡都来不及，只能不停展开灵力护盾，并不停抗议：“我不跟你打！”
缙云身法迅捷绕她背后，一枝刺来，同时道：“敌人可不管你想不想打！你就跟嫘祖学了到了这个？”
不是啊，我！乐商欲哭无泪，狼狈闪过，回身反击。
这场基本单方面揍人的战斗最后被闻讯赶来的巫炤阻止。他迅速分开两人，把乐商拉到一边看了一眼，扭头问缙云：“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缙云随手扔开树枝，不回答巫炤的话，直面向乐商，意味不明道：“你想知道他喜欢谁，不如直接问他。”
丢下这句话，缙云扬长而去，扔下目送他离开的巫炤，和一只胳膊被巫炤抓在手里的乐商。
巫炤缓缓转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你们在说什么？”
乐商手腕发疼，两眼发直愣着回不过神。巫炤静静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没什么。“乐商舔下嘴唇，使劲晃晃脑袋，视线从缙云消失的背影移到巫炤脸上，又慢慢向下落在他抓着自己的手上。
巫炤松开她胳膊。
乐商短叹一声，慢慢摇头。她错了，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去胡乱猜想巫炤的心思，更不该把他和缙云的友情想成那样，最不该就是刚才在作死边缘问缙云巫炤是不是喜欢他——果然让缙云生气了。
嘶——胳膊肘还有点疼。
巫炤微一蹙眉，二话不说拉起她胳膊，把她袖子一撸到顶，露出白皙柔软的胳膊，赭红的纹身显出她肤色白得发透，明显几个树枝揍的紫印子正在快速收缩减小。
巫炤无语地问：“你们两个因为什么打起来？”
因为你！乐商心里说。她得体地把胳膊从巫炤手里收回来，袖子拉下去，正了正色：“建立轩辕丘才是正事。嫘祖说明天就出发去有熊了，我回去准备准备，顺便帮己浣阿娘给己浣带封信。”
说完就快速逃走了。
————
秋收之后，姬轩辕宣布建立轩辕丘——这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人族联合部落。过去的十多年，征战不断收服不断，加上有熊和西陵几代族长的苦心经营，如今轩辕丘成立，以有熊为中心，近至姬水，远到赤水，将神州沃土上近百个人族部落归于治下。
虽然现在仍有很多部落没有归附，轩辕丘里不少小部落也还在生死温饱线上挣扎，但一切都是向好发展，现在正是一个新的起点。
强大的部落会帮助弱小的部落，交给他们技术和理念，同时吸收别的部落好的理念，让自己更强发展。
西陵对建立轩辕丘做出的贡献是巨大的——嫘祖不但让西陵加入轩辕丘，还给轩辕丘带去了西陵几百年冠绝的冶炼技术。
乐商记得这件事，很多年之前，在嫘祖和姬轩辕都不是族长的时候，有熊曾经开口向西陵提过学习冶炼的事情，但被老族长拒绝了。可嫘祖不但把冶炼术交给了有熊，还交给了轩辕丘里所有想要学习冶炼的部落。
“嫘祖，你真决定把冶炼之术带到轩辕丘吗？”乐商眼神里充满不赞成。
嫘祖抬手让沛昌退下，目光落在她面前的乐商和巫炤身上。
“乐商，这可是你少有的反对我的时候。”嫘祖笑说。
乐商摇头，“别的事我都支持，可唯独把冶炼术教给轩辕丘的部落……冶炼之术是我们西陵几百年的顶尖技艺啊！”
嫘祖声如击玉，“我们也是轩辕丘的部落。”
“没有巫之堂前，西陵靠着冶炼之术逐渐壮大，如今依旧冠绝别族。将这个技术教给整个轩辕丘，他们现在是要我们帮忙，可终有一日我们的优势会荡然无存，他们在冶炼上也将不再需要于我们。”
“乐商说得不错。”巫炤开口，“若是他们需要兵器或者什么，可以向我们购买，教他们冶炼倒是不必。”
嫘祖看着这两个人，有些无奈地笑道：“乐商，巫炤，你们要知道轩辕丘建立的初衷到底是什么。是把所有人聚在一处，有食果腹有衣蔽身之。这就要让人族努力合成一体，不再老是注意部族间的分隔或内战，同心合力一起强盛。我们要让变好的，不是西陵人，不是有熊人、玳族人，而是所有人。”
“可即便这样，我们也该保持自己的优势。“乐商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没错，西陵人有熊人玳族人都是轩辕丘人，都是人族，自然是在轩辕丘共同利益之下。可即便是同一部落尚且可能发生内斗，何况是不同的部落中人？”
嫘祖神色严肃起来，反驳乐商说：“但他们终究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想要变强，不惧争斗，不是靠着阻止别人的变强，而是努力壮大自己。我是族长，当然会顾虑族人的利益，我笃信西陵并不会因为给别族分享冶炼术而变弱。”
“强族扶持弱族，之后强弱倒置不是没有。”巫炤说，“物竞天择强者生存，西陵的冶炼术也不是从天而降，而是百代先人努力而来的结果，教给他们，你未免太过好心。”
“你们太小瞧他们了。即便我不把冶炼之术带到轩辕丘，依靠别族的工匠早晚也有一天能够研究出来，只不过这种时候人族没有那么多时间，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更快变强起来。退一步说，我们不还有巫之堂吗？”
“可巫之血也不可能永远这么强，现在已经有很多人不能激发——”
“那我们人族就不依靠一个部族一个特质来撑起，而依靠所有人一起变强。”
乐商垂下眼眸，不再说话。嫘祖知道乐商听进去了，巫炤听没听进去不好说。
“行了你们两个。”嫘祖狠狠拍一下乐商的肩膀，“准备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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