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弟弟是个神经病
韩斯白回来的时候，他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韩嘉乔把车开到小区楼下后，走下车左望望右看看的。
韩斯白摇下车窗，问道：“哥哥，怎么了，是在等人吗？”
“对啊，我约了朋友，他们还没到。”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道：“应该快到了。”
“朋友？”韩斯白趴在车窗上，流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你叫了朋友来，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吗？”
韩嘉乔激情四射的样子：“两个人多无聊啊，多几个人才热闹，可以打打沙滩排球，或者一起冲浪什么的，这样才有趣呢。”
“嘉乔哥，我来了。”
程小西热情的朝韩嘉乔招手，韩嘉乔转身，回以比今日的阳光还要明媚的笑容：“陈霖和张姐呢，他们不是和你一起过来的吗？”
“他们那边离沙滩近就先过去了。”程小西说。
“这样啊，那我待会打个电话给陈霖，问他在哪里下车。”
韩斯白在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中，打开副驾驶门，带着一股莫名的强势下了车。
短短一分钟内，韩斯白美丽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冰冷的海底，捞都捞不起来，黯然失色的脸庞上浮现出不爽之态。
韩嘉乔的眼神落在韩斯白身上，赶忙做介绍：“小西，这是我弟弟，韩斯白。”
“斯白，这位是……”
“不用介绍，我知道你是谁，上次我们通过电话，不知道小西哥哥还有印象吗？”韩斯白皮笑肉不笑地说。
程小西回话：“哦，我想起来了，上次就是你威胁我的啊，还把我的联系方式从嘉乔哥手机里删了！”
韩嘉乔怎么感觉气氛哪里不太对劲，两个人都夹枪带棒的。
尤其是韩斯白，身上散发出浓重的火药味。
但要不是韩斯白先开的头，他夹在中间也不会那么的尴尬。
他拿手顶了顶韩斯白的侧腰，一个白眼扫过去，示意着他不要乱讲话。
“小西哥哥，上次就是个误会，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在韩嘉乔地注视下，他假意猩猩笑着伸出右手，示意着和程小西握手言和。
程小西也买这个面子给他，伸出右手与他相握。
韩斯白和程小西站在一起，他才发现这两人身上都有股青春活泼的气息，是他在职业场上磨练多年所缺失的，也是他所羡慕的。
韩斯白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五分裤和灰色的纯棉t，一如既往的小白袜和小白鞋。
站在那不用笑就觉得有少年般的灿烂，比任何一朵妖艳的玫瑰还要引人注目。
总觉得他出现的那一刻，全世界最温柔的光都偏心的落在他的身上，给他当陪衬，成为他价格不菲的高定礼服，比国际超模还要有范。
程小西和韩斯白相比稍加逊色，折射出来的却是和他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少年风格，依旧有青春范，所欠缺的是那份一尘不染的纯净。
“对了，我忘记带冲浪板了，你们先上车，我很快回来的。”
韩嘉乔回去拿冲浪板，剩下的这两人，各怀各的鬼胎。
“我不管你和我哥哥是怎么认识的，离他远点，别打他的主意。”
韩斯白等韩嘉乔走远了，满身戾气地看着程小西，眼神上就能把人给杀了。
“要是我说我很喜欢你哥，我就要缠上他，你能拿我怎么办呢？”程小西也不咽下这口气，反着回击他，外形上是个嫩男，那汹汹气魄可一点都不嫩。
在两人身上总有种情敌见面，看谁先掐死谁的气势。
“哦，我能拿你怎么办？”
韩斯白歪头一笑，猛地逼近程小西，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提起来，一个狠狠的过肩摔。
程小西碰的一声砸落在地上，痛到露出狰狞的表情。
韩斯白得意忘形地低头俯视着自己的杰作，投来了藐视的眼神。
又在下一秒收起轻视的笑，一脸焦急地跑上来，伸手搀扶着程小西的胳膊，嘴里念着：“小西哥哥，你怎么摔了，你还好吗？”
程小西迷惑不解地瞪着他，他莫不是学京剧的，变脸变得看不出一点痕迹。
“小西，你怎么了？”
韩嘉乔放下冲浪板，着急地上前扶着他的另一条胳膊。
程小西一把推开韩斯白，只在韩嘉乔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来。
还没等程小西向韩嘉乔打小报告，韩斯白就抢话说：“哥哥，这有个楼梯台阶，小西哥哥没看到，就不小心绊倒了。”
说完还满脸认真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背锅的台阶。
韩嘉乔关心问：“没事吧，摔的严不严重啊？”很明显，他深信不疑。
程小西凶狠地瞪了韩斯白一眼，心里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没事没事。”程小西摸着摔疼的屁股，强颜欢笑地说。
韩嘉乔看着这两人，感觉到哪里不太正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就觉得两人在一起的氛围太奇怪了。
车子已经开上了高速，韩斯白坐在副驾驶上，程小西坐在后车座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的，搞得车上满是尴尬。
“小西，会冲浪吗？”韩嘉乔打破尴尬的氛围，望着后视镜里的程小西说。
“不会，嘉乔哥可以教我吗？”
“可以啊……”
“小西哥哥，我来教你吧！”韩斯白夺过话，也望着后视镜里的程小西，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韩嘉乔没想那么多，随声附和道：“对，可以让斯白教你，他冲浪很厉害的，我的都是他教的。”
程小西尴尬一笑：“还是算了吧，我平衡力不好，应该学不会的。”
韩斯白的脸色森冷，咧嘴一笑：“不会吧，小西哥哥，还没开始学，你就怕了？冲浪很简单的，有手有脚就行了，只要不是个傻子都是可以学会的。”
狞笑中藏着蔑视之意，短短几句话里夹带着十多根扎人的刺。
程小西愤然盯着韩斯白，刚才他给了自己一个过肩摔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在还说出这般傲慢不逊的话。
程小西咬牙切齿地投来了更加愤慨的眼神。
随后，程小西舒展开眉头，不怀好意地笑着：“对了，嘉乔哥，你带药了吗？”
“啊，什么药？”韩嘉乔一时没反应过来。
程小西接着说：“斯白弟弟的药啊，你不是说他的精神病会经常发作吗，要时常带药出门，不吃药的话就会出现幻觉，看到狗就要扑上去咬它一口，巷口里的那几条狗看到他都落荒而逃，看到猪就会学猪叫，学的比猪还像。”
讲着讲着，程小西倒自己先笑了出来，肆意地嘲笑着。
“哦……那个啊……”
一时间，他愣了愣，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所措地干咳几声，尴尬地握紧了方向盘。
又试探性扭脸过去看了看韩斯白，却见他那一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在注视着自己，脸上青红交替，还带着明显的埋怨。
霎时，有种被戳破谎言的心虚感爬上胸口。
“斯白……”
本来就是贪一时之乐，就随意编了个谎，想着跟韩斯白解释些什么，但在程小西面前，说多就是错多。
韩斯白扭过头去，面无表情地望着正前方：“小西哥哥，别担心，我的药时刻带着呢，而且我发病的时候，可不仅会追着狗咬，学猪叫，我什么事情都干的出，烧杀抢掠，杀人放火，所以小西哥哥可得远离我们，要不然你什么时候死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韩嘉乔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厉声低吼：“韩斯白，你闭嘴。”
韩斯白立即合上了嘴巴，他抱着手臂，满脸的不愉快，眼睛里迸射出一道清寒的冷光。
车开上了空路，他骇然望向后视镜，与镜中韩斯白那双阴翳的眼睛相碰。
他叹息着转回目光，韩斯白也转身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嘴里轻哼一句，从头到尾散发出闷闷不乐的气场。
韩嘉乔再望向程小西，他带着凶狠的眼色盯着韩斯白的脑袋，感觉下一刻两人就要扭打起来了。
随后的十分钟里，韩斯白没有再说一句话。
反而是韩嘉乔和程小西聊的火热，从东边扯到西边。
聊到一半，韩斯白猛地翻了个身，韩嘉乔停下和程小西讲话，瞟眼看向韩斯白。
只见韩斯白板着一张脸，在座位上捣鼓了一会儿，发出乒呤乓啷的声音，像是故意想引起韩嘉乔的注意。
又一会儿，他伸手进储物盒里，从一堆杂物中拿出一副黑色的头戴式耳机。
他戴上耳机后连上蓝牙，手指又在手机屏幕上滑动，随后放下手机闭上眼睛与世隔绝，一点也不想听他们两个嬉皮笑脸的声音。
他生闷气的样子也太明显了吧，将所有不开心的情绪写在脸上，毫不加掩饰。
韩嘉乔懒得去哄他，任着他耍小性子，反正也生气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自己消气的。
他继续和程小西聊天，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车子，韩嘉乔也没想到会和程小西那么投机，什么都能聊到一块去。
聊着聊着又聊到了韩斯白的精神病，程小西叹息着：“嘉乔哥，你自己一个人将你弟弟带大，应该很不容易吧，你不是说他前几天才从精神病院里面出来嘛，但我听说精神病人不是不能随便出院的吗，你弟弟的病情那么严重，去公共场所不会有影响吧？”
韩嘉乔有意想带过这个话题，但总是被程小西一而再的提起，他也不好开口制止，只能在韩斯白面前尴尬迎合着：“不会的，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韩斯白带着耳机应该听不见吧，或许他应该睡着了！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才有时间去偷瞄韩斯白一眼，却发现他的眉头越来越紧，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他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将头扭到车窗边去。
韩嘉乔严重怀疑，那耳机里面是没放音乐的。
他和程小西说的话，韩斯白全部都听见了，只是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恨不得把程小西撕碎了扔到荒山野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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